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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大朋和李秀梅忙著做紅軍獨立團的整編工作,除守在兩個谷口的部隊外,其余部隊隊迅速按團部的命令進行人員調配,四個營長招集自己的部隊進行整訓,政工干部迅速到位,利用空隙時間爭分奪秒做戰士的思想工作.
黃績和周子榮李明清則呆在團部,三人就著繳獲的軍事地圖研究敵情和下一步的行動.只是針對山下的馬大鋒,幾人產生了不同意見,周子榮認為現在獨立團實力大增,可以圍殲馬大鋒的部隊了,但黃績想了想,最後還是否決了周子榮的建議.他認為現在的馬大鋒雖說實力大減,但還有700多部隊和好幾百的民團,當然獨立團鐵了心要消滅他還是不難的,只是這樣就會使獨立團的實力被削弱,不利用馬上就要開始的西進行動,最好的辦法是與馬大鋒達成秘密停戰協議,爭取利用三至五天整合部隊,然後離開打鼓山,向西邊的紅軍主力靠攏.
周子榮和李明清聽到黃績竟想與馬大鋒達成秘密協議,都覺得不可思議,馬大鋒被獨立團打得這樣慘,兩軍早已仇恨滿天,他會答應?這時李大朋回到了團部.聽說黃績竟然想與馬大鋒達成秘密協議,開始也覺得簡直是異想天開,但又想到黃績與那個馬家軍旅長都能達成交換的協議,或許會和這個馬大鋒達成協議也說不定,當下讓黃績談談詳細想法.
黃績看了幾人一眼,充滿信心的說:"馬大鋒是我們的敵人不假,但這人並不是特別反動,據了解他這個團在攻入古浪城里,就沒有像其他的馬家軍那樣對我受傷紅軍下毒手,可見還算是一個有點良知的軍人,他的部隊被我們消滅了近一半,而且沒有攻下打鼓山,回去肯定不好交差,說不定連團長也做不了.我們現在讓被俘虜的馬家軍去給他送信,只要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把所有俘虜還給他,還把打鼓山讓給他,這樣他就會以此向他的長官邀功,說不定還會升官呢,你們想,一邊是與我們作對,那結果不是被我們消滅,就是被長官撤職查辦.一邊是與我們合作,自己能邀功請賞,還可能繼續升官發財.你們說他會怎樣選擇?況且如果他不答應我們的條件,那些俘虜不能回去,就會讓他的部下寒心.所以我對達成秘密協議有信心."
三人聽了黃績的一番分析,都仔細想了一會兒,覺得說得有理,如果真的能達成協議,獨立團就能順利西進,去增援激戰中的紅軍主力.
"那我們的條件是什麼呢?"李大朋想想通了一個問題,就想到了下一個問題.
"馬大鋒的迫擊炮被炸毀了,但據俘虜說還有300多發炮彈沒有殉爆,我想讓馬大鋒交出這300多發炮彈,另外拿幾千發子彈就行了這個要具體談."黃績回答道.
李大朋一咬牙,說:"好,就這樣辦,將來有什麼問題我們共同承擔."
"還有我們,出了問題我們集體承擔."周子榮和李明清也說道.
看到大家不計個人得失,都搶著承擔責任,黃績很是感動,他知道在當時的紅軍中,擅自與敵人達成秘密協議這可是個可大可小的問題,搞得不好,就可能給自己帶來政治上的麻煩.
當下幾個決定這件事小范圍知道就行了,黃績讓吳小東通知彭勇把昨晚俘虜的那個馬家軍營長帶到團部來,自己伏在桌上開始給馬大鋒寫信,好在當初黃績的古文還學得不錯,對繁體字還有點研究,寫好後讓三人看了一遍,然後糊了個信封封好.
這時彭勇把那個營長帶到了團部,那個營長在昨天被俘後,一直擔心紅軍會不會像馬家軍對被俘紅軍那樣對他,看看過了一晚上,紅軍除了武器這外,不但沒有搜身,還送來了吃的,開始對馬家軍里對紅軍的宣傳產生的懷疑.被彭勇帶著幾個戰士押到團部後,心里卻又忐忑不安起來,進了團部,看到一個年輕的紅軍正坐在屋內,看到他進來,招呼他在一張凳子上坐下.
"你是那個營長吧,昨晚還習慣?有沒有人為難你?"
"沒有沒有."他連連點頭道.
"沒有就好,今天找你來是准備放你回去,不過你要幫我給你們的團長帶一封信,你願不願意?"
聽到這位紅軍長官說要放自己回去,那個營長幾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放我回去?真的?"
"當然,我們紅軍說話算數."黃績滿臉笑容地說道,"不但是你,如果你們團長願意,所有被我軍俘虜的人都可以回去."
"我願意為你帶這封信,不管我們團長會如何考慮."那個營長激動地說.
"好."黃績拿起上桌上寫好的信,交給那個營長,叫過彭勇,"你親自把這位營長送到東路口,放他安全回去,不得有誤."黃績鄭重地給彭勇布置了這個特殊的任務.
"是!"彭勇敬了一個軍禮,轉身帶著那個營長走出了團部.
下午,馬大鋒坐在自己的團部,桌上放著那個營長帶回來的信,信並不長,馬大鋒看了幾遍之後,幾乎已能背誦了.信上是這樣寫的:
馬大鋒團長閣下:
你好!
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良知的軍人,但你不是我的對手,如果再打下去,等你的兵被打完以後,你的團長生涯就該結束了,我不希望看到馬家軍里一個有點良知的軍人就這樣被毀滅,我想我們之間可以用另一種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這種方法可以讓你完成任務,獲得戰功,甚至回去還會論功行賞.
是打是談,悉聽尊便,不過時間不能超過明天中午,中午後不作答複,我將視為你選擇繼續打下去.那樣你就等著自己的悲慘結局吧.
紅軍獨立團團長黃績
公元1937年2月1日
真的要與紅軍商談嗎?還是向上報告,請求增援,消滅這伙紅軍?不過聽手下那個營長講,來到打鼓山的紅軍人數眾多,還有好幾百的騎兵,昨天晚上就是紅軍的騎兵發動突然襲擊,只一個沖鋒就讓那個營的剩余部隊損失了三分之二,然後被蜂湧而上的紅軍團團圍住,沒有一個跑掉.自己現在只有八百多部下和幾百個民團,打那是根本沒有勝利的希望,自己損兵折將不說,可能還落個作戰不力,撤職查辦的可能,但談又會怎樣?嗯,真傷腦筋!
馬大鋒在自己的團部轉了無數個圈,最後決定還是先看看紅軍談的內容再說.
第二天中午,對面馬家軍的陣地走出一個人來,邊走邊舉著雙手喊道:"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慢慢走過兩軍之間的空白地帶,來到谷口紅軍的面前,"我要見你們的長官."原來那個人就是昨天放回去的那個敵營長.
那個敵營長迅速被帶到了團部,黃績和李大朋坐地團部,那個敵營長看見黃績,忙立正敬禮喊道:"長官好!"
黃績向一條凳子一指,示意那個營長坐下.
"長官,我們團長決定與你談判,這是他的回複."說完,那個營長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上前一步,恭敬地遞給黃績.
黃績看了那個營長一眼,不動聲色地拆開了信件,信中馬大鋒同意如果確如黃績所言,雙方可以進行談判,並讓那個營長作為自己的信使和代表,與紅軍商議有關事宜.
"你就是馬團長派來的代表?"黃績把信遞給一旁的李大朋,對那個營長問道.
"是的,在一定范圍內我可以代表團長作主,超過了我作主的范圍,我可以請示團長."那個營長回答道.
"那好,我說一下我們的條件,第一,雙方從即日起停止攻擊行為;第二,你方用三百五十發迫擊炮彈和五千發子彈作為交換被我方俘虜的第三,付我方大洋1000塊,我方于三日後離開打鼓山,你方不得追擊進攻.如果你不能代表你們團長馬上答複,就請你盡快轉告你們團長,最遲明天中午以前答複我們."黃績干脆利落地說完了獨立團的條件,看到那個營長有點為難的樣子,就讓彭勇送客.
其實獨立團並不在意馬大鋒同不同意與紅軍達成秘密協議,關鍵是想為獨立團爭取寶貴的三天休整時間,以便撤離打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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