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0.奇丑,命硬的老嫗
他知道,一直以來,梁心薇的生活起居都是由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媽子在照顧,那個老媽子他也見過幾次. 那是一個佝僂著身子的瘸腿老人,她瘦骨嶙峋,像是一陣風便能將她吹走一般.她發白如血,稀疏如鋸,即不盤發,也不綁紮,任由著它們披在她如弓一般高高駝起的背上,或是散在蠟黃的臉頰兩旁,至于她的相貌,他雖然只仔細看了一眼,可就這一眼,也足以令他終身不忘
那老媽子的臉頰十分消瘦,上面皺紋密布,她嘴唇很薄,上牙處有兩顆一長一短的黃牙從她烏紫色的唇間露了出來,像中了毒的老鼠一般,這不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她的兩只眼睛奇大無比,眼珠子突了出來,就是這樣兩只眼珠子還時不時地滴溜溜地轉動著,很是是滲人,一臉奸詐和狡猾樣,像極了民間傳說中的邪惡的老巫婆.
也就是這樣一個老媽子,照顧了梁心薇十八年,可以說,梁心薇完全是由她一手帶大的.
聯想之前的種種,元寶不禁感歎道:這老媽子的命可真夠硬的啊,這樣克不死她!
幾乎有關梁府的所有信息(除了梁心薇的以外),早在他來梁府以前他就已經了然于胸了.這個老媽子也不例外(雖然有關她的資料並不多),但也足以讓他窺見個大概來!他記得在她的資料薄上,有這樣一句:"相貌丑陋,脾性暴躁,疑心甚重."
目前看來,至少第一條完全符合了的.
據他最近的觀察,他還發現,這個老媽子平常總是神出鬼沒的,她每日定時定點地將七小姐三餐的飲食送到益北樓里,待梁心薇用完餐後,她再將餐具收走,也不會在益北樓里多做停留.除此之外,根本就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在做些什麼.
就像現在,梁心薇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沒見她露個面,做下人做得像她這樣"傲氣"的,可還真是少見.做小姐做得像梁心薇這樣"可憐"的,更屬罕見!
若曼珠沒有出事,他現在也可能會在益北里照顧她,可曼珠在他心里份量重于泰山,七小姐輕若鴻毛,盡管此刻的梁心薇更需要有人照顧和陪伴,他根本就不用考慮,就算再讓他選擇一千次,他還是會選擇陪著曼珠.
這一夜,時間仿佛過得特別慢,近半夜時分,前院誦經聲和嗩呐聲漸漸遠去,想必是已經出去送葬了,不一會兒,外面的世界安靜了,靜得可怕,連蟲鳴聲都沒有.
這時,屋里燭火搖曳了兩下,元寶看了看,原本是蠟油快點完了,他習慣性地想喚人來添燈油,話到嘴邊,這才想起來,巧兒已經不在了,而梁府的人也幾乎傾巢而出,而他是只身前來梁府的,一個隨從也沒有.不得已,元寶聳了聳肩,也只由聽之任之了,反正對于他來說,白天黑夜都一樣,他都能看清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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