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善變的女人】(上)

躺在床上,回味剛才旖旎溫柔的情景,心中一陣激蕩,想起燕月初經人事的嬌軀被自己狂風暴雨般侵略了一夜,不由得有些慚愧,回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宛如做夢一般,直到現在唐獵也無法相信發生的一切都是事實。 唐獵迷迷糊糊的在胡思亂想中睡去,睡夢中卻發現自己駕駛著蘭博堅尼跑車狂奔在高速公路上,耳邊傳來一陣陣的笑聲,一位美麗的女郎駕駛和自己同款的紅色跑車飛速超過了自己,唐獵迅速切換檔位,將油門踩到了最大,兩輛跑車瘋狂的在高速公路上來回追逐著。無論唐獵怎樣努力,他始終無法超越紅色的跑車。駕駛跑車的女郎忽然回過頭來,向他露出一個嫵媚妖嬈的笑容,唐獵這才發現這女郎竟然是已經死去的秦媛媛,內心驚恐到了極點,倉促踩下了刹車,可是那紅色的跑車突然幻化成洶湧澎湃的血浪,將唐獵連人帶車卷入血腥的漩渦之中。 秦媛媛赤裸著嬌軀出現在他的面前,緊緊摟住他的身體,嬌柔呻吟道:“你為什麼要拋下我?” 唐獵駭然大叫道:“放開我!” 秦媛媛臉色突然變得鐵青,淒厲嚎叫道:“唐獵!你既然對我沒有感情,為什麼還要害我!”誘人的嬌軀突然變成累累的白骨。 唐獵嚇出了一身冷汗,大叫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陽光從窗格中透入房內,在床上留下斑駁的光影,唐獵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向來對男女之間的感情看得很開,認為性和感情是兩碼事,秦媛媛的死已經讓他開始反思自己的人生觀,他從未對秦媛媛付出過感情,卻害死了她,更將自己帶到了這個世界,從此他的生活徹底改變。他甯願相信秦媛媛從未對自己動過感情,只不過和他一樣,將對方當成了自己宣泄欲望的對象,這樣他才會好過一些。 他忽然想到了燕月,這丫頭顯然已經對自己動了真情,可是自己對她呢?究竟是為了宣泄體內的欲望,還是真的愛上了她?清醒後的唐獵忽然意識到,自己對燕月或許還是前者的成份更多一些。 唐獵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到體溫已經不像原來那般火燙,找出溫度計測量了一下,驚喜的發現體溫已經恢複了正常,血壓也回到130/75mmHg的正常水准,右臂的膚色也完全回複了正常,昨晚那條神奇活現的藍龍也消失不見。看來體內斯普瑞的藥效已經得到了遏制,燕月的身體起到了對他的治療作用。 房門被輕輕的敲響,燕月溫柔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唐獵,再不起床,太陽就要曬屁股了!” 唐獵的唇角浮現出一絲會心的微笑,人生得意需盡歡,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自己根本不知道明天將會發生的是什麼,又何必想得太多呢? 拉開房門,卻見燕月身穿藍色長裙,金色長發在陽光下閃耀著美麗的光華,剛剛被唐獵變成為小女人的燕月,周身流露出一種誘人的慵懶媚態,唐獵將她拉入房中,毫不客氣的親吻她的櫻唇,大手探入燕月的短裙之中,將燕月摸得春情萌動,嬌噓喘喘,連連討饒道:“狼老將軍他們都在狼淵的房中等你,耽擱的時間長了……別人一定會說閑話……” 唐獵戀戀不舍的放開了燕月,想起還要給狼淵換藥,稍稍整理了一下,和燕月一起來到了狼淵的房中。 狼淵早就已經醒來,正和父母說話,從他開懷的笑聲可以聽出,他的身體處于複原之中,精神狀態很好。 唐獵為他檢查了一下傷口,傷口的感染情況正在好轉,消毒後,重新為他換上潔淨的棉布。 “怎麼樣?”狼勳奇關切的問道。 唐獵笑道:“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再過七天,我便可以為狼將軍拆線,如果一切順利,一個月以後,他一定可以恢複的像原來一樣。” 狼老夫人深表感激道:“多謝唐大夫,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我這孩兒或許真的要難逃一死。” 唐獵笑道:“老夫人,客氣的話就不用再說了,能夠救狼將軍,也是我們有緣。” 狼淵豪爽道:“唐大夫,等我傷勢痊愈之後,一定要請你喝個痛快。” 唐獵點了點頭道:“恭敬不如從命!” 眾人齊聲發出歡笑。 看到狼淵傷勢已經穩定,唐獵總算放下了一樁心事,在燕月的要求下,他向狼老將軍夫婦告辭後前往梅茜的農莊居住。 平心而論,唐獵並不想再返回那個宛如牢籠的農莊,可是想到自己的賣身契仍然握在梅茜手中,他又不得不回去,這件事必須盡快解決。 梅茜肯定從燕月的口中及時知道了狼淵的消息,臉上一掃往日的憂愁神情,恢複了嬌柔嫵媚的豔色。 唐獵看到梅茜嫵媚的模樣,內心仍然蠢蠢欲動,看來燕月的嬌軀並沒有將他體內的激素水平降低到正常水平,斯普瑞的藥力並沒有從身體內完全釋放出去,強勁的作用仍然存在。 梅茜已經習慣了唐獵色授魂與的表情,如果這家伙突然變得正經起來梅茜反倒會覺得不正常。 唐獵開門見山道:“狼淵的傷勢已經沒有什麼大礙,過些日子就會痊愈,你是不是應該把契約還給我了?” 梅茜秀眉微微揚起,淡然笑道:“你既然已經完成了我交給你的事情,我自然要兌現當初的承諾。” 唐獵和燕月心中都是大喜過望,看來梅茜果然信守承諾。 不曾想梅茜又歎了一口氣道:“不過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昨晚貨倉不幸失竊,雖然發現及時不至于釀成大禍,可惜有些物品還是被偷走了……”她美目盯住唐獵道:“其中便包括你的那份賣身契約。” 唐獵一雙眼睛瞪得滾圓,惡狠狠的神態,簡直要將梅茜生吞活剝一般,這該死的小娘們分明在騙自己,他怒不可遏道:“你居然陰我!” 梅茜露出一個極為無辜的笑容:“我也不想這件事發生,不過我既然答應給你自由之身,以後便不會將你當成奴隸看待,那份失竊的契約,我會盡力幫你找回。只要你留在帝都之中,我便會保證你的自由,我答應你的事情也算已經做到,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唐獵現在才算領教到這個女人的狡詐之處,恨恨點了點頭道:“你夠狠!” 梅茜甜甜笑道:“有件事我還要事先提醒你,你最好不要到處亂走,我能夠保證你在帝都平安無事,卻不敢保證其他地方。” 唐獵知道這女人擺明是要賴賬,契約一定被她藏了起來,想利用它繼續要挾自己,雖然憤怒可是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只有以後再想方法奪回契約了。冷冷道:“你答應我的另外一件事情呢?” 一旁的燕月含羞垂下頭去,她知道唐獵所指的定然是他們的婚事。 梅茜又歎了一口氣:“燕月,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其實在這次出行之前,我便已經將你的婚事定下了!” 她的話宛如晴天霹靂,唐獵和梅茜全都被這突然的噩耗驚呆了。 唐獵勃然大怒道:“梅茜,我從未見過你這麼卑鄙的女人,你若是不願將燕月許配給我,盡管直說,何必編織出這樣的謊言?” 梅茜冷笑道:“唐獵,對你這種地位卑微的家伙,我有必要說謊話嗎?”她從一旁抽出一張羊皮卷,扔到唐獵的腳下:“你看清楚了,司馬將軍早在月前就已經向我提出,要納燕月為妾,婚約早已定下!” 唐獵拾起那張羊皮卷,只見上面清清楚楚寫著燕月和司馬天峰所定的婚約,落款果然是一個月以前,從上面的印章和火漆來看,這婚約應該不是偽造。 燕月含淚道:“主人,可是我從未答應過!” 梅茜歎了口氣道:“燕月,你仔細回想一下,我出行之前曾經問過你,你當時是如何回答我的?”她停頓了一下,自問自答道:“你說一切全憑主人作主!” 兩行珠淚沿著燕月的面頰緩緩滑下,她的確如此說過,可是她根本沒有想到梅茜僅僅憑借自己的那句話便為她定下婚約,更何況那時候唐獵還沒有出現。 唐獵怒吼一聲,雙手用力想要扯碎羊皮卷,怎奈羊皮的韌性十足,無論他怎樣撕扯都無法達成所願,他憤然將羊皮卷扔到一旁,手指梅茜道:“梅茜!你記不記得答應過我什麼?你說過只要我將狼淵治好,你便將燕月許配給我為妻。” 梅茜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的確說過,可是帝國的律法不可更改,一女只能許配給一個夫家,燕月和司馬將軍的婚約在前,我就算答應將燕月許配給你,以燕月現在的身份,也無法下嫁給你!” 唐獵英俊的面龐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起來,他不顧一切的向梅茜沖去,燕月含淚擋住他的去路,泣聲叫道:“唐獵!你心中若是還有我,便老老實實退出去!”唐獵遇到燕月淒怨哀婉的眼神,內心不由得一陣刺痛,終于點了點頭,默默走出門外。 唐獵剛剛走出門外,燕月便含淚跪倒在地,哀求道:“求主人收回成命,解除燕月和司馬將軍的婚約。” 梅茜幽然歎了一口氣,緩緩來到燕月的身邊,伸手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顫聲道:“燕月,你當我真的舍得嗎?” 燕月芳心一顫,卻看到梅茜一雙冰藍色的美眸中滿是淚水,顯然內心中所承受的痛苦並不在自己之下。 梅茜黯然道:“司馬天峰乃是當朝丞相司馬泰之子,司馬一家位高權重,豈是我這個小小的百姓能夠得罪的?為了唐獵之事,我們已經得罪了崇文侯朱翼,如果你當真嫁給唐獵,勢必會激怒司馬天峰,到時候不但是唐獵難逃一死,就連你我也一定會被牽連。” 梅茜這麼一說,燕月方才意識到現實遠沒有想像中美好,自己只要嫁給唐獵,非但找不到任何的幸福,反而會將兩人送入死路。 梅茜道:“論地位,唐獵只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奴隸,而司馬天峰貴為丞相之子,更是帝國年輕將領之中的翹楚之輩,論人品,唐獵好色貪淫,為人勢利,而司馬天峰的品行在帝都之中有口皆碑,你若是嫁給了他便是丞相的兒媳,將軍的夫人好過嫁給一個奴隸千倍萬倍。” 燕月忽然反問道:“主人究竟愛上狼將軍什麼?是他的身世,還是他顯赫的戰功?” 梅茜一時無語。 燕月輕聲道:“如果狼將軍只是一個平凡的百姓,主人還會像現在一樣愛他嗎?” 梅茜仍然沒有回答,可是心中已然有了答案,無論狼淵富貴貧賤,自己始終都會愛他不變,狼淵打動自己的並非他的身世與地位,而是他這個人。梅茜已經明白了燕月心中所想,低聲道:“燕月……” 燕月淒然打斷了她的話語:“如果當年不是主人救我,燕月早已被賣到妓院之中,燕月的性命是主人給的,燕月的一切都屬于主人……” 梅茜已經是淚眼朦朧。 燕月恭恭敬敬在梅茜面前拜了三拜:“主人放心,燕月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唐獵一直守在門外,看到燕月出來,慌忙迎上前去,低聲道:“燕月,你不用害怕,我已經想到了辦法,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去求狼老將軍,看在我救過狼淵的份上,他一定會幫助我們。” 燕月默默點了點頭,柔聲道:“唐獵,這兩日你一直都在忙碌,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再要緊的事情,等到明日再說。” 唐獵點了點頭,反複叮囑道:“你千萬不要害怕梅茜那個三八,她既然敢做初一,我們便做十五,如此反複無常的女人,活該狼老將軍不讓她進門!”心中悄然下定決心,如果梅茜再敢阻止他們,便一槍將這個女人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