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告白

風呼呼地刮著,靜謐的夜只得馬蹄陣陣。我會騎馬,還是因為,之前實在太無聊,死纏爛打的要龍天教我,只是騎得不好,從來都不敢跑快,這一次卻任由馬兒撒開四蹄飛奔,借此發泄,心頭的沉悶。

身後的龍昊心憂的緊跟,他看我騎馬的姿勢不妥,為了防止我從馬上摔下來,盡量與我保持齊頭並進的速度。在皇宮附近的一座山丘下,我勒馬停下,下馬與龍昊並肩而行。山風吹散了我的髮,在銀白的月光下舞得妖嬈。我搖搖頭,緩步往山里走去,就是想讓自己冷,越冷越靜,想要想清楚些事情。龍昊亦步亦趨地跟著我,大概是怕我有危險吧?畢竟夜里的山谷還是相當危險的。

山路有些崎嶇,幸好被月光照得亮白,被山風一吹,人也有些清醒了。盯視著自己在地上扯出的扭曲的影子,心理苦笑。我究竟在做什麼?哭哭啼啼,期期艾艾的表演給誰看?誰會在乎呢?或許對龍天來說,他給我的已經夠多了,對一個男人來說,連身體都忠誠于一個人,他的表現已經夠好了。而我的淚水與抗拒是否說明我太貪心?

一個男人,要求心靈的忠誠就夠奢侈了。是我強求了嗎?或許兩個來自不同空間的靈魂,相互的抵觸是必然的,只看誰先屈服罷了。這道坎是我該選擇越過,還是逃避?我無奈地在心中歎息,他是皇帝,要他對一個人專情,本就是不可能,現在對我的專寵,應該只是一時吧,等時間久一點,可能連我是誰,都忘記了,美好的事情不必占有,放棄也是不錯的選擇,就把他當成一個情人,放在心裡吧,我不能自私的要求太多,現在離開,好聚好散,對我們兩個來說,是最好的,雖然心裡有點痛,不是有人說過嘛,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我已經很幸福了,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龍昊,就站在紀云的身後,看著紀云低頭沉思,身上散發悲傷的味道,看著他側面的線條,頸部的弧線,美好得引人遐思。他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讓我流戀不已,為什麼,他看起來好像很傷心。我承認我對他一見鐘情,因為他的善良,他的可愛。今天,我一定要告訴他,我喜歡他,龍昊誠懇的用微微發抖的話音道:"紀云,我喜歡你,我要你記住!在你失意的時候!還有我在關心你!我....,罷了!若是有什麼困難,你盡可以來找我!放心!我絕對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我張大了嘴巴,被龍昊突然的告白嚇一跳,好半天嘴巴才合攏。我忽然轉身,心中有了決定"龍昊,謝謝你,我們回去吧!"。一腳踏出,踩上了一塊凸起的石頭,身子不穩,向後傾去,龍昊迅速上前,一把抱住我的腰,出于本能,我伸手勾住了他脖子。月光下,兩人定格在極曖昧的畫面中。你們兩個在做什麼?”身後一道沉郁的嗓音森然響起。

這時,一陣夜風襲過,讓我渾身打起冷戰,此時的我,完全沒有以往柔順乖巧的樣子,我氣咻咻的瞪著龍天,跟龍昊兩人還抱在一起,龍天,臉色掠過一絲慘白,抬眸看了眼龍昊,悠長的歎口氣,"難道你嫌你自己惹得事情不夠多?"口中還說著,已經把我從,龍昊,手裡抱過來,我知道現在不適合說什麼,可是,就這麼放過他,又覺得十分對不自己,龍天冷冰冰地說道:"知道錯了?"看他好像很生氣,我脫口而出,"嗯!".

正在這時,八面翻飛,劍風霍霍,勢如破竹,眼睜睜盯著亂舞的劍光,仿佛早已忘記自己,身在何處。看著兩邊的死傷,越來越多,我才開始感到了害怕,在天子腳下,京畿重地竟然出了劫匪,而且還搶到了,朝廷重臣的身上來了,朝廷不僅要查,而且還該狠狠地查才是,龍天,和,龍昊,把我護在中間,四周有十幾名龍衛守護,"對不起...都是我..."我悶悶地說,龍天看著我,然後笑著說:"沒事,不用怕",我躲回他的身後,咬緊下唇,從他身後,緊緊地抱住他.忽然感到頭腦里,嗡地一聲震顫,幾乎暈眩。

唔!好痛!頭好痛!全身也好痛!就像全身骨骼被拆解開來,並一根根拿去重新組裝,那樣的痛不欲生....我痛得,雙手抱住自己,不讓一聲痛苦的呻吟從嘴里逸出! 混帳!那些劫匪到底要幹什麼? 這是我痛得昏迷前,僅存在腦的唯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