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男扮女妝
"母後?"劉曦迷迷瞪瞪地從我床尾爬起來,我也只有爬起來,轉身,皇後很生氣:"曦兒!你太胡鬧了!怎能讓這,這,這……"
我揚起了臉,長發披散,用我那雙水靈靈,又大又無辜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向皇後,立時,皇後後面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c
嘿,果然沒猜錯,皇後很慈祥.
"母後,怎麼啦."劉曦仿佛才醒,爬到我身邊,摸著我的頭,"兒臣沒當喜子是奴才,而且,那些規矩都是給大人定的."
"這,這,這……"
我繼續無辜地,純純地仰望皇後.
終于,皇後瀉去了渾身的怒氣,也伸出手在我頭上摸了摸:"罷了,這孩子也挺可憐……"皇後忽然轉身,嚴厲地道:"你們若敢泄露半個字,打!"
"奴婢(奴才)不敢!"宮女太監呼啦啦跪了一地.
哎,就跟太子睡了一覺,就連累那麼多人.
皇後轉身,看著劉曦:"曦兒,該去太傅那里了."
"是."劉曦起身,一個宮女手捧金衣上來,迅速給劉曦更衣.
皇後看向我,摸著我胖嘟嘟的臉蛋:"這孩子,到長得像女娃."
"大師了,我男生女相,天生太監命."我語氣平淡地複述當年爹用來騙萬公公的話,誰知我這面無表,卻引來皇後眸中的一絲可憐.
"大師,什麼大師?"劉曦好奇地問,他這個年紀,對什麼都新奇.
我呐呐地:"不知道,是一個胖和尚,還帶著一個和尚,叫明心."
"明心?"沒想到皇後卻好像認識,"難道是行走大師?"她笑了,摸了摸我的頭,"沒想到你還會與行走大師有緣,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我迷茫地看著皇後,原來那個穿得破破爛爛的胖和尚,這麼有名.
"來人,給喜子梳洗一下,早膳後,太平公主就會來了."
太什麼?太平公主!難道是雅涵!
這會功夫,劉曦已經穿戴整齊,撲撲的臉也是剛剛清洗過,還塗上了香香的滋潤膏,這滋潤膏不知是何物制成,但一定是綠色的,環保的.
皇後拉起劉曦的手,宮女便來給我換衣服.劉曦走到門口,回頭:"今日你要乖乖的."完,便和皇後出了門.
我一愣,劉曦也開始學大人話了.哎,孩子就喜歡裝大人,而大人呢,就想著變成孩,這是一個矛盾的現象.
當我享受完高等待遇的早餐後,那位太平公主,准時而來.
大老遠,就聽見她的喊叫:"喜子——喜子——"她那尖銳的吼叫,驚起了院子里的冬鳥,顯然這位公主到哪里,哪里就不太平.嘿,還太平公主呢.
雅涵今日來,還帶來一個的化妝箱.我看著那化妝箱,有點發怵,這公主該不是想……
"喜子,我來給你化妝."
果然....
晴朗的如光灑落在院子里,一張寬大的臥榻擺放在了太陽之下,我和雅涵面對面坐在這鋪著上好毛毯的臥榻上,還綽綽有余.她打開了箱子,的箱子層層疊疊,第一層放著的梳子,銅鏡Y脂盒,粉盒,一塊的黑石,不知做什麼用,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但形狀都偏,顯然是給公主這類女孩玩耍只用.
第二層放的東西就多了,有假發,花鈿,各種漂亮的發帶和珠釵.
第三層是首飾,有耳環,項鏈,手鐲,胸針等等等等,一應俱全.
女孩在一起,不是過家家,就是化化妝.我出于人道主義援助精神,把自己的臉貢獻出來,讓這位孤獨寂寞的公主折騰.
只是沒想到,此刻的她,卻是異常認真.她先取出粉盒,然後拿出一個粉撲,將那雪白雪白的粉撲在我的臉上:"喜子可動哦,過會讓你變成好漂亮好漂亮的女孩."
我挑眉,把我變成女孩?
"叫你別動了!"雅涵一把粉撲在我眼睛上,那個辣啊,這粉什麼玩意做的,痛得我直流眼淚.
然後,她就拿出那塊黑乎乎的石頭,開始在我眉毛上描啊描,原來這玩意是畫眉的!
在我的眉毛上重重描眉後,她又拿出一個胭脂盒,又是在我臉上抹了一堆.然後,她爬到我身後,拆掉我的發帶,開始給我梳頭發.
她的力道極大,扯得我很疼,又是在我頭上綁發帶,又是插花,在被她折磨大半天後,她終于結束了.
"啊——"先是一聲尖叫,"怎麼會這麼難看!重來重來!"她又開始拆,然後用毛巾把我的妝全部擦掉,再次重來.
我崩潰了,這還有完沒完啊,我的臉呐~~~~餐具啊~~~~
在第二次上妝後,雅涵還是很生氣,依然很難看,我不用看,都知道自己一定是鍾馗他妹妹.
"不畫了不畫了!"雅涵又開始發脾氣了,雙腳踢蹬,將盒子里那些首飾一樣樣扔出來,宮女們忙不迭一地一一撿回.
"怎麼這麼難看,五~~~"雅涵居然氣哭了,"難看死了,難看死了,不畫了,五——"
公主這一哭,可急壞了宮女們,她們趕緊上來哄勸.
"公主殿下不哭不哭,公主殿下畫地可好看了."
"騙人騙人!你們都騙人!大人就會騙人!給我走開走開!"雅涵一邊哭,一邊扔,將宮女們一個個驅逐開.
我坐在她對面很無語,她是一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公主,而我,出身就是窮丫頭,現在還成了太監,我都沒抱怨,這丫頭遇到一點點不順心的事,就發脾氣,真是被人寵慣了.
"別哭了!"我終于忍不住吼她,她嚇了一跳,一口氣吸進嘴出不來了,就那樣呆愣愣地,掛著兩行眼淚鼻涕看我.
我抑郁地搖搖頭,拿出一塊帕巾:"快擦擦,哭成這樣比我還丑."
一下子被我愣住的雅涵乖乖地接過帕巾,將眼淚鼻涕擦了個乾淨,邊上的宮女看著我吃驚,仿佛我是怪物.
我拿起撲粉Y脂,還有那塊石墨,研究了一下,然後拿出銅鏡,拽拽地翻起眼皮白了雅涵一眼:"學著點,化妝有如畫畫,顏色沒有深重會很難看的."
雅涵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張著嘴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先撲粉,撲粉要少,別像刷牆一樣."我看了看自己的臉,銅鏡里面色偏黃,皺眉,不適應銅鏡的顏色,但怎麼看,自己怎麼都是面若桃花,何須化妝?
于是我放下脂粉,認真地對公主:"這粉是給面色偏黃偏黑的女人用的,我和你都是膚白腮,這些就不用了."
雅涵點點頭:"就是我們夠漂亮,不用化嗎?"
我也懶得解釋,就點頭,隨她怎麼理解,只要別來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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