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與林子交接工作
轉眼間,就到了景陽宮,"景陽宮"三個大字在日光下分外閃亮.滿園的綠色,涼風西西.幽靜,雅致,優美.
"喜子!"一聲驚喜的呼喚從前而來,那已經有些陌生的聲音,卻帶著我熟悉的語氣,抬眸看去,林子從房中欣喜而來.
兩年多未見林子了,這兩年,他長高了許多,聲音褪去了稚氣,容貌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更加清秀,更像以為鄰家大哥.
一直與殤塵,劉曦和伍在一起,他們的變化便顯得細微,而當我看見兩年多未見的林子時,忽然感覺到了孩子的成長,是如此快速.
"徐公公."林子對徐公公一禮.徐公公便相應還禮:"林子,這孩子就交給你了,你好好教導."
"是."
徐公公轉身離去,時在綠蔭道之間.林子伸手在我面前揮了揮,笑了:"喜,你怎麼看傻了."
"你……變化好大."
"哈哈哈,你也是."他拍著我的腦袋,"不過還是比我矮.起來,我倒是有兩次看到你,你總是在宮里亂逛."
"呵呵……"
"走,我帶你熟悉一下景陽宮."林子興奮地拉起我:"這是正廳……"
"這里是書房……"
"這里是殿下的臥室……"
"今天殿下不再,正好可以帶你熟悉一下.對了,茅房在後面……"
"心這里,這里有個檻,很容易絆倒……"
林子的熱感染著我,兩年多未見的老友,在今日相聚,讓我也心潮澎湃.
"林子,我做了殿下的內侍,那你做什麼?"我忍不住問.
林子笑著:"我就做外侍."
"那我們就還在一起?"我欣喜地問.他笑得更加開心,拉著我的手點頭:"是啊,以後我們就一直在一起樂."
"太好了!"這真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對了,我要跟你內侍要做的事將我拉至石桌邊,依舊握著我的手,"你要早上寅時三刻起床."
"寅時三刻!為什麼!"寅時三刻相當于早晨四點半足有,那時天還沒亮.
林子呵呵一笑:"要換納金桶,不然錯過時辰,你只能自己把納金桶送到夜香司了."
我張口結舌,納金桶是這里對馬桶的雅稱,因為粑粑也有"軟黃金"之稱.一直在內務府,用的是公用的茅房,因為這馬桶在宮里也不是普通人能用的.沒想到做了內侍,起床的時間反而更早了,以前都是日上三竿才開始干活.
"納金桶要送出正門,放在門口,夜香司的人會准時而來,然後你就拿著乾淨的納金桶會寢宮,這時還可以再憩一會."
心里開始抑郁,這不是傳中的起的比雞還早?
"殿下一般是卯時三刻起床,如果過了時辰,你就要聲叫起,之後便是服侍殿下更衣洗漱,若是有青須長出,還要為殿下淨面."
淨面就是剃胡子.是啊,劉寒鈺已經十四了,下個月便是他的生辰,過了生日他便是十五.十五的少年有些已經會長出青須.這里沒有留須的習俗.反而以淨為美,可是,這胡子這麼剃呢?
"對了,你應該還不會淨面,所以這段時間我會繼續幫殿下淨面,你在邊上好好學習."林子出了我的憂慮,讓我安了心.是啊,林子還在,有什麼困難就找他.
"之後,殿下便去書房等候太傅.殿下十三之後,便與其他殿下分開學習,而太傅也是另一人,有時,攝政王也會前來授課."
心中驚訝,沒想到攝政王如此關心劉寒鈺的學業.
"作為內侍,你要在旁侍候,為太傅和殿下及時更換茶水.午膳後,提醒殿下休息.未時叫起殿下,因為殿下下午還有騎馬練武的課程,到時,你就不要再跟隨殿下."
"是嗎?那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不,你要打掃殿下的書房和房間,因為這兩個地方不是淨事房太監可以進去打掃的.打掃完之後,若有空余的時間,你才可以休息."林子臉上帶著笑容,但在我眼中,他顯然有點幸災樂禍.
掰著指頭一算,這哪里還有偷懶打盹的時間.
"晚膳後,殿下喜歡看一會書,彈一會琴,有時三殿下也會前來,你要從旁侍候,亥時時分要提醒殿下安歇,你要為殿下鋪床疊被,寬衣洗漱.若是冬日,則要為殿下暖被後,再通知殿下就寢."
啊?還要暖被?內侍太監可真是一個累人的活.完全沒有我之前來得休閑.
"總之,這還只是基本的事.其他的等遇到再吧.對了,書房里,有一樣東西,你是絕對不能碰的."林子忽然變得嚴肅,夏風撫過,樹蔭打在他的臉上,整個氛圍都變得有些陰沉.
"什麼?"
"就是殿下書房琴室里的古琴.那是殿下的至寶,平日的清潔也是由殿下親自動手.你若是動了……"林子刻意停頓,引我反問:"動了怎樣?"
"直接趕出景陽宮."
那我可得心點,不過由此看出,劉寒鈺應該很喜歡彈琴.如此來,他是文武兼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劉寒鈺性格又好,樣貌俊美.攝政王不僅僅在培養一個國家的接班人,更是培養出了一個完美男人.
"呵呵,反正你莫去動它就行了.一般殿下都很和善,對我們這些下人也很好.還時常將禦膳房送來的糕點給我們吃."
停林子這一番介紹,這內侍太監一點也不讓人心動.以前在耽美書里,內侍太監的活只有兩樣,不是叫主子起床,就是被主子折騰地叫床.所以,現實和書本是完完全全南轅北轍的.
本來很萌的主仆關系,現在也變得枯燥乏味了.這還未開始,我就對今後的日子毫無半點期待.總結了一下,這是起的比雞早,睡得比豬晚.從早做到晚,沒有半刻休息時間,這樣,我又有什麼時間去YY呢?一下子,我的精神生活也開始變得暗淡.
"還有,這本冊子你收好."忽地,林子心翼翼地從懷里拿出來一本書冊,放到石桌上,推到我的面前.
盯著眼前的冊子,我有種邪惡的預感,這該不會就是傳中,記錄皇子生長的本本吧.
"殿下已經進入成長期,這個本子就是記錄殿下成長中的身體狀況的."此時此刻,林子變得從來未有的嚴肅認真.我聽得更是聚精會神.
"每年更換一本,每日記錄."他翻開了第一頁,上面是一種表格的形式,分別是年月日,時辰,身體況.只見第一行里,林子在身體況里寫的是,丑時輕微咳嗽.
我驚了,丑時劉寒鈺咳嗽林子也要記錄?那他還睡不睡了!
林子往下指,指到了一個極其敏感的詞:夢遺.
"這夢遺是少年成長時夜間的一種現象,這個……怎麼解釋呢……"林子臉微微泛,輕聲自語,"但如果不跟你講清楚,你也就不知道怎麼記錄了……"
聽著他的自自語,我也很尷尬,輕咳道:"林子,你不用跟我解釋了,我知道."
"你知道?"林子驚然反問,我點頭,他驚訝:"你真的知道?!"他還再問一次.我尷尬點頭:"反正太監沒有."
他長舒一口氣:"你知道就太好了.這個每日清晨你叫起殿下後,殿下若是要更換內衣,那便是了.因為殿下也會很是尷尬的.那時,你便要問殿下是做夢了,還是沒有.若是做了,便是夢遺.沒有則為滑精.一般每月三次一下則為正常,若是過了,便要通知太醫,為殿下調理."
囧了,內侍太監還要關注這個……我若真是男孩也好接受,可問題是,我不是.于是,當這本本本拿在手里之時,我竟是有些手軟,實在羞窘難當.
但是,我想,囧著囧著就會習慣.不管如何,我都是劉寒鈺的內侍太監了.他今後的每一天成長和發育,都會在我的眼中.
"不要害羞."忽的,林子輕柔地,語氣里帶著幾分安慰,我看向他,他面色已經恢複如初,天然的笑容在日光下更加乾淨,"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原來男孩會有此現象.記得殿下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時,我還很是慌亂,倒是殿下,很是平靜,他平日看的書多,所以懂得也多.
之後,我便被叫入內事房,內事房的太監公公教導了我,告訴我這是'精滿自溢’,並給我這個本子,從此每日記錄.跟你件事."他靠近我的耳朵,悄聲道,"一開始還要量尺寸呢,以免殿下長壞了,禦醫可以及時醫治."
"長……壞了?什麼量尺寸"我有些聽不懂.
林子呵呵笑了起來:"還能是哪里,就是你和殤塵幫伍他們保住的那里."
登時,我張口結舌,頓覺無語.這皇宮對皇子們的青春期監護,實在太科學了!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