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誰做的?

第五十五章 誰做的?

來人除了她意料中的陸聰.另一人居然是他!青籬微微有些吃驚,陸聰與李諤一前一後游到她身邊兒,兩人同時向她伸出手臂,青籬毫不猶豫的將手交給陸聰,在他的帶動下,快速向河面游去.

從河里被陸聰撈出來,她沒出息的兩眼一黑,便暈倒了.把青陽幾個嚇得不輕,顧不得追究她是如何落水的,幾人護著她徑直上了馬車,打道回府.回到府里之後,陸聰去醫館揪了個大夫過來,給她好一通把脈,直到那大夫說她只是近日勞累,又在河水中憋氣太久,才會昏厥,並無大礙,這幾人才放下心來.

送走被陸聰嚇得戰戰兢兢的大夫,杏兒與柳兒抹著眼淚兒去熬藥,合兒的娘要替她們熬,她們只是搖頭不准.她們跟著小姐出去,結果讓小姐落了水,若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她們也不活了.懷著這樣的愧疚心情,這二人,除了流淚,便是搶著侍候的活計來干,只有這樣做才能讓心里略微好受一些.

紅姨將藥包從柳兒懷里奪過來,怒道:"你們倆人從早上餓到現在,還不快去吃些飯,歇息一下,待會兒小姐醒了才好照顧小姐,這會子鬧什麼別扭?"

杏兒柳兒被她這一吼,也不反駁,只是默默的立在一旁流淚.紅姨長歎一聲,招了合兒來叫她先去熬藥,又叫杏兒的大嫂子給這二人弄些吃食來.

青陽坐在青籬的床前,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直直的盯著青籬手面上豆大的紅點,似是鈍物刺的一般,還滲著絲絲的血色.

轉頭向杏兒柳兒道:"這里叫碧云碧月先照應著,你們隨我來."

說著起身了出了房門,杏兒柳兒雖不知縣主有何事,但卻不敢不從,跟在她身後出去了.

青陽徑直去了前廳,陸聰見她來了,冷哼一聲.將頭轉向一邊兒.青陽似是沒聽見一般,在椅子上坐定,將兩個丫頭招到跟前兒:"說說罷,你們當時就在那丫頭的身邊兒,她好好的怎麼落了水?"

杏兒連忙抹了一把眼淚,回道:"回縣主,小姐本來就離窗近,那會子外面正熱鬧著,奴婢看見小姐上前身都傾出窗外了.正好有一個侯府的一個丫頭跌倒了,撞到小姐,小姐一個立不穩,就撲到窗子上,那窗簷又低,小姐就這樣被撞了下去."

柳兒眉頭微皺,嘴張了張,似是想到什麼,卻又不方便說,陸聰一拍桌子,臉上顯出從未有過的怒色,道:"看到什麼你就說,本少俠倒要看看是誰在打這壞主意."

歐陽玉干咳一聲.道:"陸兄先不忙動怒,弄清事情原委要緊."

陸聰將臉一扭,哼道:"原委?不是這位青陽縣主,她也不至于去應酬那什麼平西侯府……"

青陽也惱了,怒道:"是本縣主的錯兒,怎麼了?本縣主現在不是在替那丫頭討公道麼?"

說著也不理會陸聰,朝著柳兒道:"快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本縣主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當著本縣主的面兒給這丫頭下黑手!"

陸聰嗤笑一聲,青陽原來因惱怒而漲紅的臉色被他這一聲嗤笑激得又紅了幾分,顯然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

歐陽玉將臉色一正,朝著陸聰道:"陸兄,遷怒與人實非大丈夫所為.說句陸兄不愛聽的話,單從交情講,縣主與二小姐的交情,你怕是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便是你那位師兄,我那位同窗,也只是強強的打個平手罷了.二小姐此番落水,最最難過的便是青陽縣主,相信縣主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二小姐一個滿意的交待."

說著朝向柳兒道:"你看到什麼,只管說,縣主自會為你家小姐做主."

柳兒見這幾人吵得歡,心知這些人都是小姐看重之人,斷不好讓他們因這事兒而心生間隙,一時間不知該不該說.小姐的心思她倒是能猜到幾分,怕是事關青陽縣主,定然是想要息事甯人的.但是事關小姐的安危.她不說又不甘心,思量了好一會子才把心一橫,道:"方才杏兒說了小姐被那跌倒的丫頭撞了一下,撲在窗子上,可是我瞧著小姐當時好象抓住了窗欞,身形已經穩住了,可是不知道怎的,小姐又突然松了手,這才直直的栽了下去."


青陽眼光一懍,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這就對了."又問柳兒:"當時都有誰在你們小姐旁邊?"

柳兒想了想回道:"左面是侯府的大少夫人,右邊是侯府的二少夫人和四小姐."

青陽聽了柳兒的話,騰了站起身子,怒道:"走,去侯府討說法."

歐陽玉連忙阻攔:"青陽,此事慎重!你何以認定是侯府的人?"

青陽冷笑:"那丫頭的右手面上有一塊豆大的血印,在王府里可不少見.是用簪子紮的……"

陸聰也跟著跳了起來,作勢要沖出去.歐陽玉連忙一把扯住他,勸道:"且莫沖動."

又朝青陽道:"即便是侯府的人所為,可是現在沒有證據,你與侯府老夫人又是那樣的關系,如此大張旗鼓的,別把剩下的丁點兒親戚情份都攪沒了."

柳兒也連忙道:"若是小姐醒著.定然也不希望縣主為了她這樣呢."

青陽神色不明的立了一會兒,朝著歐陽玉道:"你有什麼好辦法?"頓了頓又恨聲道:"這丫頭今日受這一遭兒罪本來就是因我而起,我若不能為她討個公道,心中難安."

歐陽玉沉思片刻,道:"此事不宜明著來,不如暗地里知會侯府的老夫人,讓侯府的老夫人查個明白,再責罰那人一場,算是為二小姐出口氣."

青陽思量片刻,提筆寫了幾行字,招了張貴來."送于平西侯府的小侯爺李諤,就說我約他申時末刻'品茗軒’一會."

申時末刻,青陽與歐陽玉,陸聰三人准時到達品茗軒時,李諤已然侯在那里,青陽三言兩語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李諤似是一點也不吃驚這樣的事兒,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問道:"縣主想如何做?"

青陽哼了一聲,道:"按我的意思是要去回了姨婆,好好責罰那下黑手之我.可是……算了,說這些無用.即來知會三表哥,就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我算是看著姨婆的臉面.至于侯府怎麼處置,便與我無干."

李諤點點頭,問道:"那李青兒有無大礙?"

陸聰陰陽怪氣的道:"托侯府的福,現在還沒醒呢."

李諤一愣,隨即冷笑道:"怎麼你那位無所不能的師兄呢?"

陸聰哈了一聲,道:"若非我那小師嫂死活不讓我知會師兄,你當此事還真能善了?"

李諤反擊:"讓一個年幼的小姐拋頭露面,獨自支撐門庭,當街受辱,為生計奔走,這樣的人也值得李青兒托付終身?"

陸聰一連聲的怪笑:"他不值得,莫非你值得?"


李諤臉上浮現一絲冷笑,狹長的雙目射出寒光,直直盯向陸聰,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膠著撕殺,半晌,李諤率先收回目光站起身子,朝著青陽道:"此事侯府定然給那李青兒一個交待."

說完便大步離開.

李諤臉色陰沉的出了茶樓,候在門外的侯府下人連忙跟上,其中有一個是李諤的貼身近侍,名叫李江,是侯府的家生子.見小侯爺的臉色不好,沖著身後的那幾人擺擺手,叫他們散去,自己一言不發的跟在小侯爺的身後.

一路走到淇河橋邊,李諤站定身子.李江連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可是想釣魚?"

李諤不理會他,在橋頭立了一會兒,徑直向橋南邊的空地走去.立在那里向對面的酒樓望去.

李江不明所以,只好斂聲靜氣的立在他身後不遠處.

站著站著,李諤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混身散發的怒意越來越強,李江心中暗自叫苦,不知道是什麼事兒又惹到這位爺了.

李諤立了半響,突然出聲:"給我查查那李青兒的來路.包括家中人口,祖籍何處,以及……有無婚配……"

李江呆愣一下,這李青兒是何人?當然他不敢多問,也顧不得多想,連忙恭聲應是.

李諤又道:"十天!"

李江又是一愣,連連點頭應下.

那邊李諤剛剛離去,小可便急急忙忙的進了茶樓,問了店小二青陽縣主的房間,便直奔而去.

杏兒與柳兒見他來了,急忙問道:"可是小姐有什麼事兒?"

小可急道:"小姐醒了.聽說縣主來了這里,便要我急忙來傳信兒,說此事作罷了,不要追究了."

杏兒柳兒聽說小姐醒了,齊齊松了一口氣.

杏兒道:"你來晚了.縣主與平西侯府的人已經見過面了."

青陽幾人在里面聽到小可的話,連忙出了雅室的門兒,一連問了小可青籬的狀況,聽說只是有些風寒,別的無大礙,便放下心來.

事情已然辦完,這幾人便急急忙忙的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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