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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金玹煥擁在懷中後,他身上特有的清淡檸檬味,直往白凈函的鼻子裡撲襲而入。
她回過神奮力地推擠著金玹煥的胸膛,但是這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沒因此收回……反而圈得更緊。
金玹煥一手摟著白凈函的腰,另一手十指陷入她的頭髮中,輕柔地摸著頭皮。
他們倆的親密舉動看在徐葳葳的眼裡,不單單只有臉紅心跳,取而代之的是被白凈函耍的羞恥感。



「嗯......你這───啊!」傳來一陣曖昧的呢喃聲……在最後一聲驚叫下,兩人才拉開距離。
金玹煥對她露出壞壞的一抹笑靨,嘴邊浮現的酒窩,好不英俊、紳士。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上的巧克力,下一秒,臉上擺出嫌惡的苦臉......很明顯他討厭吃甜食。白凈函不知所措地倚靠在玻璃桌上,用食指觸摸著被金玹煥咬了一口的下嘴唇。

甚麼?!有血漬......這男人是怎麼搞得?還在為早上的事記恨不成?
白凈函一想到這,就再也無法冷靜了!走上前,大膽地直視金玹煥,沒有發覺門口的一抹人影。


「你對我做了甚麼?你這男人有病嗎!」
「......看不出來嗎?餵妳吃巧克力啊!幹嘛?妳們女人不是最愛吃甜食了?」
「我喜不喜歡吃甜食關你屁事了?誰讓你毛手毛腳的,你這個變態!可惡───」白凈函拾起遺落在腳邊的背包,不留情地朝他身上垂打。

金玹煥沒花幾秒鐘,便捉住白凈函的手腕,眼神充滿玩弄。「喂!妳這是在不滿甚麼?喔──我懂了,怪我沒有伸舌頭進去對吧!要不......再來一次也行啊!」他再次將白凈函拉入自己的懷中,但白凈函這次卻沒有掙紮?


直覺身後有著一道視線緊黏不放,她緩緩朝門口望去,竟然是徐葳葳站在那?「葳葳!妳......」
「BOA姐姐,妳真的讓我好失望!沒想到妳是大騙子……」徐葳葳用盡全身僅剩的精力,不顧一切地大聲吼叫。眼角泛著淚光,往後退了好幾步,才憤而轉身低著頭離去。她在走道上的腳步聲越跑越遠,聲音隨著也越來越小。

白凈函的眼神沒多久也黯淡了下來,回過頭抬頭凝視著金玹煥,這一位理應被稱為“罪魁禍首”的男人。「嗯?餵我吃巧克力,我還真是謝謝你的好意……噢!對了......為了慶祝你明天正式上任,所以我也要送上賀禮給你。」白凈函不僅沒有發飆,還露出鮮少的笑容。她順著金玹煥的意,兩手搭著他的肩膀,整個人快要靠上去似的。
「......喔?甚麼賀禮───嗚!」

「金總監,我誠心祝福你事業節節高升、鴻圖大展。」
「이럴수가! 당신 ......이 여자가 정말 악순환입니다!(天啊!妳這女人......真是狠毒)」
金玹煥猛然彎下身,雙手扶著小腿內側,緩緩地坐在椅子上撫摸著傷勢。她的那一記踢腿,可讓金玹煥痛得差點飆淚啊!他不可置信這女人竟然來陰的?!上一秒還對他露出迷人的笑容,不到一分鐘,穿著高跟鞋的腳跟就狠狠地朝他的小腿踢去!
「我早說了不要來惹我!你如果還有下次,就給我試試!死變態......」語落,白凈函甩上門,走出會議室。

其實她剛才已經被金玹煥氣到缺氧了!原本打算直接踹向他的“命根子”,但是礙於他是金析苑的唯一兒子,如果真的出事了,害他斷子絕孫的話,可不是她賠的起!

只要一想到他是故意讓徐葳葳撞見這一幕的事,不只是討厭到骨子裡,更視他為仇人。
剛才......真的碰到了他的嘴唇,但是白凈函死都不會願意承認這是她的初吻,這麼糟糕的記憶,她一定會抹滅掉!
只要是有金玹煥出現過的人影,都一定會!

金玹煥撿起從白凈函背包裡,掉落而出的泰迪熊吊飾。
背後貼著一張2吋一男一女的大頭貼,半晌,他又換上玩味的神情。
他以為白凈函受到徐葳葳的誤解後,會對他罵髒話、甚至是打巴掌。但是這種情結,卻不在他的料想中,沒想到她這女人的EQ還滿高的嘛!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白凈函徹底的討厭金析苑,而自願地搬出去?
不管怎麼說,金玹煥這次回來臺灣,暫時是不會感到煩悶、無趣了!
因為他找到了有趣的新玩具。



今天是苳海大學的制服日,此活動屬於全校性的性質。
沒有規定一定要穿畢業學校的制服,當然,你倘若憧憬國外的名校制服,只要有辦法搞到手,愛穿幾套就穿幾套,隨你開心囉!所以也有學生乾脆玩起Cosplay,穿著漫畫裡男女主角的制服來校引人注目。
幾乎大多數的學生都參予了這項活動,畢竟今天還執意穿著便服到校的話,一定會感到格格不入的。
但是,大學生穿著制服沒甚麼特別的......如果連教授、校長也參一腳的話......這才叫稀奇。

走在校園裡或是教室中,你可能會看見幾位讓人“耳目一新”的學生,焦點不是甚麼名門貴校的制服,而是穿著的人。
「喂!小函,妳快看楊老師!哈哈!笑死我了,那件校服穿在她現在豐腴的身材上......超水的啦!」閻莞兒拉扯著白凈函的袖口,指著楊老師方向大笑。

白凈函單手支著下巴,露出陰冷的笑容。「親愛的莞兒......妳如果有自信到了更年期,還可以保持著原有身材的話,就繼續大笑吧!」
「妳甚麼意思啊?......我當然辦的到,我有自信到了更年期,魅力不減的啦!」閻莞兒抬起下巴,那高傲的模樣真想讓人踹她一腳。她們兩人現在正在教師員專用的露天咖啡廣場上享用下午茶。

有不少男性教師的視線,緊盯著白凈函沒移開過。
問題就出在於她身上的制服,那是韓國首爾大學的夏季校服,從帽子、背心、襪子一直到腳上穿的皮鞋都是完整一套。這是金析苑送她的二十歲成年禮物,當時金玹煥在韓國的高中也畢業滿一年了,所以他便動用了傑出校友的關係,用金玹煥的帥氣照片向愛慕的女同學們換來這套全新制服,當然還有冬季的。
霎時間,白凈函驚喜的說不出話來,這大概是她有始以來,收過最棒的生日禮物。

金析苑本預定的生日禮物是讓她去韓國留學,但是卻遭到白凈函的拒絕。
雖然彼此有著超越親生父女的關係,但一想到如果哪一天被金析苑的家人質問的時候,她還有臉說話嗎?
所以她不能要太多,不是她的永遠也不是。
平常那頂在學校專用的假髮,不知道被Mike藏到哪去了?
害她只好拿另一頂髮色相近的假髮替代,現在又該死的忘了戴笨拙的粗框眼鏡,真怕許久以來的秘密會被人發現。


從停車場下了車後,光是這套顯眼的制服,就已經成功地受到師生們的“注目禮”了!白凈函甚至還被誤認為是韓國來的僑生,也拒絕了不少男同學的搭訕。距離科辦公室明明只有3分鐘的路程,怎麼感覺永遠都走不到?


此時,她口袋裡的手機響了。「I wanna love you I wanna leed you 그대도 느끼나요 내 맘을」看了一眼來電號碼,很陌生。
「怎麼了?不接電話嗎......」閻莞兒湊近身子問著話。
「嗯......喂?」她將手機貼近耳朵旁回應道。
電話另一方的人卻遲遲沒有應話……有些不耐煩,正打算掛電話的前一秒,手機裡就傳來男人的聲音。


「喂!今天怎麼沒來上班?」
白凈函一時間搜索不到有關於這男人的片刻記憶。「......請問你是誰?」
「怎麼……這麼快就忘記我了?」另一頭的男子傳來揶揄的口吻。

「喔……原來是金總監啊!真不好意思勞煩你關心了。我今天向公司請了事假,所以過陣子才會去公司。」白凈函笑得很柔和。閻莞兒在一旁看了目瞪口呆,她可不記得白凈函會對官日晞學長以外的男人,擺出這樣難得的表情。
於是好奇心使她作祟,想竊聽情況。

「這樣啊!如果妳真的很忙,以後就不用來啊!反正金析苑會───」
「......妳掛他電話?」閻莞兒滿臉驚訝她會做出如此不冷靜的事來!這男人......被她厭惡的很徹底!
「怎樣?我要怕他嗎……」白凈函面無表情地將手機收入口袋,站起身往階梯走去。
很明顯是受到金玹煥的影響,這男人差點讓她賠了一隻HTC手機。

「他是誰......妳叫他總監?哇!怎麼認識的,快說嘛......」
閻莞兒發揮她三寸不爛之舌,妄想在白凈函的嘴裡套出一些蛛絲馬跡。

走了一會兒,白凈函才停下腳步、抬起頭正視她的疑問。「......認識?我不認識這個人,單純只是見過幾次的陌生人而已,懂嗎?」她此刻的表情猙獰得像是巴不得咬爛金玹煥的皮肉!令閻莞兒看了有些怯步。「喔嗯......那......他帥不帥?」原來問了半天話,這個疑問句才是她最關注的焦點。白凈函先是賞她一眼,而後才越過她面前快步離去。


一回到家就會被他數落個不停,白凈函深感莫名其妙。不懂金玹煥開口閉口老是將她和金析苑扯在一塊,偶爾發現他凝望著自己的眼眸中,帶有一絲絲的憎恨以及......哀愁?

白凈函決定要向金玹煥坦白,她明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她被他討厭是沒差,畢竟他們倆連朋友都稱不上,但是卻不想讓金析苑受到她的牽連,想必被自己的親生兒子討厭,那感覺是說不出口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