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下 第三十二章『廣場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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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對男女

關于他們會發生的事態

的可能性是

配點(Up-dowm)

在可以說是中午的結束,下午的開始的天空之下.

一名忍者正遠望著人群喧鬧的背影,和一名女性一同在石砌的街道中漫步.

在身著將極東的制服改造成忍者裝束來穿的男性身邊,女性身穿白色襯衫搭配牛仔褲風情的內襯.

女性的肌膚上有很多傷痕.臉上從鼻粱一直延伸到左臉頰的一道大傷痕尤為顯眼,而脖子和手指,從襯衫領口得以窺見的胸口等處也留下了幾道傷痕.

但女性卻微笑著,金發和身體接受著正午陽光的照耀,

「點藏大人,我們就吃炸鱈魚和蘋果來當作午飯怎麼樣?那邊的小吃攤正好有賣用來邊走邊吃的包裝.」

「啊,不必了,"傷者"閣下,在下自己能去買.日元也是通用貨幣.」

「點藏大人,您的英語怎麼樣呢?能買到東西嗎?」

被這麼問到之後過了一會兒,點藏低下了頭,

「……在下,就算不吃食物也……」

「這麼一來就沒有來參加慶典的意義了喲?」

"傷者"微笑著說完,踩著輕快的腳步向著小吃攤走去.被留下來的點藏,

「不行,這可就是典型的不受歡迎男人誒……」

讓女性來請客,這不是比AA制更糟糕的情況嘛,典藏消沉地想.不過,眺望著她興致勃勃地在小吃攤點完食物正在等待著的背影,

……能來實在是太好了啊.

點藏回憶著僅僅數十分鍾前發生的事.

忙完了農活之後,說要去換衣服之後回來的她,果然還是長衣配兜帽的打扮.就在點藏響著,她還是很在意臉上的傷的時候,在馬車的停留處附近,

「我要稍微失禮一下咯?」

這麼預告了一句,突然就把長衣脫去了的裝扮把點藏嚇了一跳.

她上身穿著便于活動的白色襯衫,雙足包裹在了內襯之內,

「這身衣服,好像是在K.P.A.Italia的日內瓦流行的配色.就是被稱為Genova Blue的,濃烈的天藍色呢.」

點藏看著她的雙足也不知道該作出何種反應才好.不過,她把頭發再次編起來,又把之前采摘的睡蓮插在了發髻上,

「怎麼樣?」

被這麼問到了,就只能硬著頭皮回答了.白色和藍色,還有頭發的金色的配色非常簡練,不過,

……清爽,就算這麼說也有點奇怪啊.

雖然迷惑于各種各樣的形容之間,感覺就算哪一個都很合適,而作為綜合意見點藏如此說道.

「——和"傷者"閣下,非常地合適.」

點藏這麼一說完,她的眉毛挑起了一瞬間,但是很快就莞爾一笑,

「非常感謝.」

點藏雖然完全不明白她道謝的理由,但是看來自己沒說錯話吧.接下來從進入倫敦之後,她的精神就一直在高昂的狀態維持著.她不單單是當地出身,光是在街道上步行就能指出值得一看的建築物,還告訴了點藏街道的由來和行道樹的名稱.甚至就連文化和文明之類的東西,也都能與街道聯系起來,

「——請看,有幾幢民宅的門上是不是裝飾著編織的花圈呢?那個就是凱爾特的五旬節的裝飾.在歐洲五月一日定為五旬節,而英國在其中加入了凱爾特元素,在四月末家家戶戶都會把迎春花等的花卉放在門口.」

「它們雖然有裝飾的作用,不過也是某種護符吧?」

「——很遺憾,因為西方也有點世情不穩.」

點藏理解了她那有點無可奈何的語氣,微微低下頭,而"傷者"微笑著安慰了他.接著,她接了一句,春天就要來了喲.

點藏繼續著此類對話在心中想著.

……這位才是真正的"傷者"閣下啊.

既愛笑,又健談.不,其實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子的,只不過她總是戴著兜帽之類的自己沒看見罷了.就在點藏這麼想著的時候,

「請用吧.」

回來的"傷者"遞出了花束一般的舊報紙卷.

就在點藏想接過紙包的時候,她苦笑了.

「這是兩人份.——雖然其實是一人份呢.不過我也確實吃得不多.而且,如果我買了兩人份回來,之後點藏大人您肯定會付我錢的吧.」

……說,說得正中靶心無話可說啦……!

總而言之,舊報紙的手握的部分都被油滲出來了,就自己負責拿著吧.因為她說了邊走邊吃才是禮儀也就聽從了她的意見,

「……分量,還真是挺足的呐.」

「我點了半份,其實是半條鱈魚呢.這在英國算是很小份的喲?因為我國是沒太多面包的國家.所以就用魚和肉,蔬菜還有水果等代替主食.還有,蘋果也是……」

「也是油炸的呐.」

用小麥的面皮包裹住蘋果炸制而成.雖然和天婦羅挺像的,

「還加入了打得起泡的蛋白和面粉混合,又加入牛奶擀制成皮,再將餡料包裹進去.就是油炸的餡餅呢.」

這是種名叫fritter的食物,點藏通過這數日在英國的生活得知了.雖然也有以前在英國等地停靠的時候把它當作點心來食用的記憶,

「油炸和軟炸食物豐富,這是因為不能收獲太多小麥的土質緣故嗎……」

「如果能豐收的話就磨制成面粉保存.平時就盡量讓面粉發酵膨脹制成司康餅,為了就算分量很少也能攝入小麥,就這麼制作了呢.另外,過去要使用烘烤面包的爐窖的話就必須向領主支付使用金,所以每家每戶都在自家油炸來代替烘爐.同樣地,在船上等處使用爐窖的話會很危險的呢.」

點藏一方面連連點頭一方面想著,學到了好多生活小常識啊.

切成條狀的鱈魚條,是用鹽和果醋調味的,美味緩緩滲入了舌尖.

蘋果fritter面皮的部分炸得很香,里面也軟軟甜甜的,不過有時候會有滲透到炸鱈魚的味道的部分,但這又是美味的一大變化而在舌頭上帶來新奇的味覺.

過了一段快樂的時間,點藏在這麼想著的時候,又有一個疑問.那是,

「"傷者"閣下.」

問問看.

「雖說是慶典,——人是不是太少了?」

……真是不可思議.

街道也好,廣場也好,都沒有人.雖然在商店街上既有貨攤,又有人,但是好像越接近城鎮的中心處,貨攤的數量就越少.但是,

……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慶典的樂隊和哨聲,也聽得到人們的歡呼聲.

慶典正在移動中嗎,點藏這麼想著,

「接下來去在科文特花園旁邊的倉庫中舉行的同人志即賣會怎麼樣?去了那里的話涅申原閣下應該肯定在的.」

「——Jud.」

她的回答有點消沉而無力,讓點藏心中奇妙地慌了神.還在想著自己該不會說錯了什麼話?卻在想要替自己打圓場之前,看到她露出了笑容.

「同人志是,什麼啊?」

……腦殘啦!!

因為是個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頻率實在太高的單詞,不小心就以對方也知道這個單詞為前提就說出來了.就是說這是一種武藏病.該怎麼說明才好,點藏想著,卻發現說明起來不論怎麼看都只是丟臉的辯解,不禁冷汗支流.但是鼓起了勇氣,

「那是——」

說到這里的時候.不經意間,點藏聽到了遠方傳來了高音.那雖然很輕,但確實響起來的澄清的聲音,是自己聽到過的聲音.至今為止都聽到過數次了的,

「金屬,……刀鍔把什麼彈開來的聲音呐……」

「Jud.,這是慶典,大概是在表演戲劇之類的吧…….


雖然有點讓人在意,不過在此之前先由我帶路,去我想要去的地方吧.」

她說道.接著她搖了搖白色的睡蓮所裝飾的頭發,點了一次頭.

「有樣東西,無論如何都想讓點藏大人您去看看.恐怕,這次慶典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

這麼說完,她走向了北方.想著傳來劍戟交鳴之聲的,牛津和倫敦塔所位于的方向,走去.

在廣場的草坪上,有兩道人影正在對峙著.

在牛津教導院寬廣的中庭對峙著的男女.雙方都是持有武器的武者,女性握著長槍,而男性在右肩上扛著一把寬大的刀柄的同時,藏在懷中的左手還在微微搖著.

是本多•二代和擔任"女王的盾符"中"1"的沃爾特•雷利.

在沃爾特的腳邊,掉落著一把柄.雖然是刀的柄,但並無刀刃.同樣形狀的幾把白色刀柄,也裝備在了沃爾特披在身上的制服肩帶和腰帶上,落在地面上的就是其中之一.

相對地,二代將蜻蜓切指著前下方擺出架勢,看著沃爾特搖晃著的左手.

……真是位采用討厭節奏的對手呐.

沃爾特的武技,是以居合為基礎展開的.而他的武器,現在看來,就是裝備在制服上的沒有刀刃的刀柄.

關于沒有刀刃的刀柄是何種武器,二代還是知道的.因為以前三河業生產過類似的武器,所以二代以前見過同樣武器的試作品.

……確實是,井伊大人制作的吧.(譯者:井伊•直政,松平四天王之一,在第一卷開始之前已經遭遇"公主隱"領了便當,也是第六特務直政的捏他來源)

是重力刀.

打開刀柄上的蓋子,解除收納在刀柄內的機構的保險栓,就能釋放出代替刀刃的作為反沖重力代的一對細板.因為這一對重力帶的內側對外側有吸引力,所以這種刀刃碰到的東西就會,

……將對象,用那一對重力撕裂開來呐.

這一對重力帶之間的縫隙能有多狹窄就是最重要的,井伊這麼說過.二代回想起了當時的對話,

「要狹窄到什麼地步?」

「一直到單分子的地步,這麼說的話會惹聖聯生氣的吧.」

「單分子的話,……打比方來說是有多狹窄?差不多指尖這麼細嗎?」

「不是不是,要比指尖還要細——」

二代回想起了井伊不小心用那個碰到了自己的指尖結果鮮血狂噴,不得不給整間工房完全消毒的杯具事件.故人的記憶永遠是這麼美好.二代這麼想著,視線投向下方.

掉落在地面上的刀柄,是自己先前擊落的,

……真是有夠輕的啊.

實在麻煩,二代在心中輕聲抱怨著.雖然對付居合的方法與不是從父親而是從鹿角那里學到了,在對于以速度見長的自己來說,

……對付起來實在吃力呐.

相性很糟糕,二代這麼想著.

畢竟,所謂居合,是不移動的武技.那是看穿了自己的劍能造成傷害的距離,如果對手進入射程了的話就揮出高速的一刀的,守株待兔的戰術.

在移動著伺機進攻的自己看來,就是撲向敵人的攻擊.

「——真是夠棘手的.」

二代向右移動了半步.那是向側身而立的沃爾特背後移動的動作.

但是,沃爾特抬起了踩在前面的左腳腳尖,像指著二代似的對准了她.接著他滑動後面的右腳腳後跟,以最小的動作重新對准了二代.

這是以他自己為圓周的中心,隨時保持正面面對我方的動作.就好比是,

……炮台一般的呐.

隨時保持最佳的發射姿勢,繼續著對峙.

除此之外讓二代更感覺麻煩的,是沃爾特瞄准的目標.之前,在試探性的交鋒中雖然擊落了他的刀柄,但那卻是,

……瞄准了在下的蜻蜓切的攻擊……

面對自己預判了那個目標而反擊的一擊,沃爾特放開了重力刀的刀幣躲開了.

就算是去重力刀也在所不惜.是位當機立斷的謹慎人物.如果慢了一點的話,蜻蜓切就會斬落他的手腕,或者至少會割傷了吧.

發現這一點之後二代心中所想的是,

……這位人士,對于在個人戰中如何承受槍的運動,非常地習慣.

將槍作為個人武器而隨身攜帶的人很少.

畢竟,槍是想定了戰場之類的寬敞區域而開發的武器.

雖然攻擊力高,但沉重,而且旋轉不利.

因此,幾乎所有的武者比起槍更慣用刀,而理所當然地,他們也不會習慣與槍相對的方法.

但是,沃爾特卻不一樣.他雖然是居合的刀手,但他之前看到無法徹底防禦住自己發出的一擊時,選擇了用刀鍔磕上去,並舍棄刀柄收回了手.

這是面對長槍的,正確應對方法.想要掌握的話訓練和實踐不可或缺.

接著二代思考了起來.為了和長槍一對一地對峙,甚至還積累了能進行正確應對的訓練,到底必須要在何種狀況下才辦得到,並且,以何種狀況為前提的呢.

……那是——

二代思考著.所以,二代這麼說道.她張開右掌向著沃爾特立起,

「——技術暫停.」

雖然在視野之中,沃爾特目瞪口呆地張開嘴,但二代渾不在意.因為這是父親常用的規矩.如果在技術暫停中攻擊的話,會被父親訓「那是卑鄙小人才干的事」的.雖然父親在那之後會被鹿角拖到住宅背後去說教,但既然不管怎麼說父親應該不會說謊的這也就是極東武士的常識了.

所以現在老娘已經天下無敵了.

所以做出如此宣言之後,二代用手撐著下巴思考了起來.

她思考的,是可以稱得上沃爾特的出身的東西.

……以作為多人數的戰場主武器的長槍作為對手,使用刀,單槍匹馬與之相對的狀況……

要說到這種狀況的話,

……應該就是撤退戰吧.

敗退中,而且失去了除了隨身攜帶的刀以外的所有武器,但覬覦著功勳的敵人還在窮追不舍.

在極東方面的曆史再現中,這是現在也時常出現的狀況.

但是,二代在心中發出疑問.要經過多少次的戰場,才能夠組織起用居合對抗槍的戰法啊.另外,考慮到經曆過這種狀況的戰場,究竟是在那里的時候,

「尼子家…….在下,之前有提到過呐.」

沃爾特默不作聲.所以,二代為了整理起思路而說道.

「尼子家中有人稱尼子十勇士的人們,他們曾為了滅亡了的尼子家而不斷掀起複興運動.——然而,輔助這些行動的P.A.ODA(織田家)根據曆史再現,並不與他們進行直接交涉,而是給與機會之後又當作棄子用完即棄了呐.其中七人身亡,一人下落不明,但是……,卻有兩名一直抵抗到最後的人.一人是橫道•正光,而另一人是.」

那是,

「山中•幸盛.又被稱為山中•鹿介的人物呐.」

二代向著眼前的對手,說出了確認一般的話語.

「他曾多次聚起小股軍隊而挑起抗戰,被俘之後也利用城池的下水道逃脫等等,——真要說的話,比起武士更像是名忍者.」

明白了.忍者的主要武器就是刀.而且也是使用完第一擊之後就立刻遠遁的只有第一擊的刀法.

和眼前的男人是一樣的.

接著二代回憶起了從父親口中聽來的山中•幸盛的戰績.

他不但在尼子家的時代三次與勇將單挑而獲勝,在尼子家滅亡之後也在數次攻城之後,斬殺了數名武將.

應該被授予了"山陰的麒麟兒"這一個字名了.

理解了這些之後,二代說道.

「"Trident"沃爾特•雷利.……刀手為何會稱作三叉戟,原來是文字游戲呐.三叉的"山"和縱貫其中的"中".如文字所述的"山中"吧.

聽說在曆史再現中,因為無法在戰場中被殺死,最後是因為謀略而被暗殺身亡的,——居然還存活下來,到達異國之地了啊.」


沃爾特沒有作答.但是,二代抬起了視線.

她凝視著沃爾特被前發所遮擋而看不到的臉,

「在這里找到了與就算賭上性命也要盡忠的主家同等的,……重要的東西了嗎?」

被這麼問到,沃爾特還是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是肯定還是否定疑問啊.二代自己而不清楚,不過卻如此思考著.

……應該是這樣的吧.

山中•幸盛有一句著名台詞.在發誓要複興主家的時候,他向著夜晚的新月如此說道.

「此身願受七難八苦.」

夜晚的新月.若拿走在黑暗中煜煜生輝的刀刃的話,在之後的空間中就會留下一道暗色的曲線吧.

……重力刀的刀刃,就是對此的執著吧.

二代深深歎了口氣.

……還好來到了外頭.

沒想到,在異國之地竟然會碰到這種事.如果父親還在的話毫無疑問就能去向他炫耀了.父親肯定會「我,我才不會羨慕你咧!人家才不羨慕咧!」什麼的後半句用大姐姐語調來否定,不過現在想來那是跟酒井他們互相抬杠才養成的習慣吧.

總而言之,極東的武者,在異國他鄉還一直恪守著自己的堅持,二代如是想著.眾神時代的原形是怎麼樣的雖然無法知道,但是現在,對于自己來說的現實人物是,

……在這片土地,找到了什麼可以成為新天地的東西了嗎……!

並非舍棄了自己.思考著這些意義,二代宣告道.

「技術暫停結束.——本多•忠勝之女,本多•二代,與閣下奉陪到底.」

二代輕聲嘀咕著殘留下來的毫無疑問的事實.那就是,這個對手很棘手.

而二代理解了這種棘手之處,已經不是障眼法了,而是作為支撐一個國家的真正的戰斗力而棘手,于是繼續思考著.

思考,深思熟慮,絞盡腦汁地思考,二代得出了結論.所以,

「——連結吧,蜻蜓切.」

距離八米.令不需要拉近距離的割斷的力量飛向沃爾特.

向著居合這一"等待",使用飛行道具的割斷力.二代並不認為這麼做是卑鄙之舉.因為如果這麼想的話,居合這一"等待"對于一般劍術來說也變成卑鄙之舉了.

而至關重要的是,在這個世界,飛行道具和"等待"的戰術差距等等,

……能行得通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所以二代在發射出割斷力的同時踏出腳步.

居合的勝負是一擊必殺.但是,如果運動了的話,對于對手也好對于自己也好都必須要在運動上灌注所有的方法了.

所以二代行動了.為了讓割斷力難以被躲避而橫向一直線地放出,自己的腳采取了向著對手的背部那一側,在自己看來向右側旋回的動作.

但是,眼前卻發生了奇妙的事.蜻蜓切的割斷能力,

……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繼續向前踏出幾步,繼續加速著的二代看到了心中疑問的原因.

是扭曲.

蜻蜓切會從映照在槍尖中的對象中獲取名字,將其割斷.

但是,映照在蜻蜓切上的沃爾特的胸口附近,卻扭曲地投射在了自己的槍尖上.

那是如同厚重的熱浪一般的東西.扭曲了光線,可以讓自己看得到不可能的方向的是,

「……重力刀的雙重力帶!?」

……這把重力刀,將那一對重力帶的動力向外擴散了嗎!?

那是為了躲避光學武裝和飛行道具而使用的防禦手段.

但是,那個是由已經發出居合斬的左臂揮出的第一擊.想要接著發出第二擊的話,就必須要恢複姿勢,再次架起左臂才行.

在那之前自己拉近距離了的話就能贏了.

二代奔跑著直視前方.她凝視著搖晃的視野中的沃爾特,用蜻蜓切將投來的重力刀向著右邊天空挑起.

接著,在二代的視野中,沃爾特動了.

但是,他並沒有恢複自己的姿勢.

他一邊將投出了一刀的左臂揮向背後方向,一邊轉身面朝自己.

……難道說——

明白了.沃爾特接下來的動作,是借助左手居合的勢頭將身體朝左轉.他就會利用由此而探前的右肩,

……想要把扛在右肩上的大重力刀使出來吧!

這麼想的瞬間.沃爾特如同龍卷風一般旋轉起來.

上半身的旋轉先行加速,接著帶動全身旋轉起來.朝著向他沖過去的自己,上段右單手擊出的大重力刀被高速地揮了出來.

半空中,白霧畫出了一道斜斜斬出的軌跡.

二代確認到,看不見的刀刃劃開了空間,留下一道白色的軌跡.

射程距離是六米.

那是從左斜上方發出的高速一擊.就算想向右跳開,因為身體正在向前加速所以向右跳也拉不開距離.會以腳踝或者是小腿被切斷而告終吧.

現在才注意到.這完全就是連長槍和火槍都能確實應對的居合.

左手的居合是防禦.或者是切斷長槍的槍柄,讓對手無法攻擊或防禦的武技.

而右手的大重力刀,是利用長大的射程距離連槍也能夠迎擊的武器.從右手一刀的效果范圍看來,

……設計思想是一口氣干掉大量的敵人呐!?

他還在極東的時候,這種重力刀應該還不存在于極東.那麼他來了英國之後,不光是撤退戰中的各個擊破,也修煉了在寬廣的空間中的多數擊破.

這個戰術切換意味著,

……值得如此付出的人,就在這個英國嗎!

妖精女王伊麗莎白,在這幾天的出差中並沒有見到過.第一次來打招呼的也是霍華德和約翰遜.也沒看到達德利和賽西爾的人影.

二代理解見不到女王等人的意義.這樣的事態,早已在對方預料之中了吧.

那麼,二代想著,聽過這個危機就是自己身為副長的任務了.

「……!」

面對從左邊揮下來的一刀,二代向前探出.

是打算在重力刀的刀刃斬到自己前,自己的攻擊能夠先打到.

但是,面對那勢大力沉又附帶加速的瞬發一擊,加速還不夠.

再加上,二代的加速術式是積累型的,由于慢速啟動,所以初速度也不快,

「——足夠!」

二代剛這麼叫出口,就將蜻蜓切的槍尖發射了出去.

她按下了伸縮機構的按鈕,令那槍尖刺向了沃爾特.

通常的蜻蜓切長約二米.但是,由六塊部件組裝而成的槍柄,最長可延伸到六米.這和考慮到對槍戰的沃爾特的重力刀是同樣長的.

而且,自己已經進入了重力刀的射程距離也就說明了,

……用伸縮機構將蜻蜓切延伸到六米的話,槍尖就能刺到敵人了!

以跑動速度為基礎,由伸縮機構發出的延伸向這沃爾特飛去,

「中啊……!」

但是,二代看到了.沃爾特兩足輕輕離地地跳了起來.


那並非是為了懸空的跳躍.他將身體扭轉到極限再放開,

……是為了追加旋轉加速的跳躍!

大重力刀的旋回一刀,就如同陀螺一般被選裝著釋放了出來.

「……!」

面對速度更加提升了的大重力刀的旋回,看穿了自己的蜻蜓切趕不及了的瞬間.她像是要抽回延伸出去了的蜻蜓切一般重新握住.

伸縮機構的伸長,是令蜻蜓切向前後延展開來.在向著沃爾特延伸出槍尖一側的時候,後部也會延伸出去.但是,如果握住了槍尖一側,將石突側對准地面的話會怎麼樣.

……石突會刺穿地面,伸展的運動會帶動握住槍的自己送往前方的半空!

利用這個勢頭跳躍的話,

「頭上!」

一躍而起.

沃爾特抬頭看著一瞬間跳到自己頭上的女武者.

從突擊,轉變為了利用長槍機構的高跳.看到了這瞬間判斷的沃爾特,對于這個對手是這樣想的.

有趣,他想到.

現在,自己正在作旋轉運動.而頭上的女武者瞄准了這一時機,在半空中轉身,將長槍靠近槍尖的部分夾在了腋下.接著,她向著自己再度發射出了石突.

那時自空中發出的,無法回避的一擊.就算是接住了對手也會利用反作用力再度跳起的吧.

但是,沃爾特向著自己作出了一個判斷.

這樣的攻擊,換作是"女王的盾符"的話,不論是誰都能發出同等的攻擊的吧.

所以沃爾特行動了.

采取了由常年積累起的經驗中挑選出的,克服眼下的難關獲得勝利的行動.

二代看到了沃爾特做出的判斷.

旋轉中的敵人所進行的,並非是回避,而是擰轉身體,

「……想用左臂握住這邊的石突嗎!?」

用手臂纏住,在赤手空拳地握住高速襲去的一擊.

雖然以為這很荒唐,但二代又想到了對手的真面目.想著,這個男人的話就辦得到.

那麼,石突被握住了的話會怎麼樣.

……動作被停下來的同時,會被對手右臂大重力刀的刀刃砍中!

但是,如果放開蜻蜓切的話,沃爾特就會毫不猶豫地砸斷蜻蜓切的吧.

但是,二代在心中自言自語.蜻蜓切是名槍,又是父親的遺物,

……父親是不會希望在下死去的吧.嗯.

凡事要往積極了去想.蜻蜓切的事情雖然道歉了就能解決,但牽涉到自己性命的話道歉了也于事無補.那就沒辦法了,二代這麼想到,但蜻蜓切卻,

『發發慈悲——』

既然被它央求了那也就沒辦法了.所以二代強行轉過身體.她像是要抱住蜻蜓切的槍柄一般扭轉全身,改變了蜻蜓切的軌道.

雖然想要再度瞄准沃爾特的臉部作為目標,但在這個位置的話他的左手還攻擊得到.所以應該瞄准的就是,

「……右邊大重力刀的刀柄!!」

其結果,被稱為破壞.

從在沃爾特看來,沿著來自于左斜上方的軌道,石突直接命中了大重力刀的刀柄.

那是說不上勢大力沉的一擊.但是,這一擊也絕對稱不上輕.

不過,居合的平衡被打破了的沃爾特的一擊,軌道打亂了,

「……!」

重力刀軌道歪斜了,切開了地面.

與其說是刨開地面不如說是嵌入地面,就好像是切開黃油一般,但是卻高速地劃開地面.

土屑飛濺,中庭的地面上開了道大口子.

聲音濡濕而沉悶,並且連續響起.

二代抱著蜻蜓切翻轉身體,尋找可供著地的地面.

在眼下擴散開來的碎裂的地面,是半徑大約十米的扇形.那是因為大重力刀的余波而產生的,踩上去腳就會陷進去的地面.二代就在空中團起身體增加飛行距離,

「……嘿.」

在碎裂開來的地面外側著地了.

接著她後躍起身看到的沒,是在十米的破碎的另一端.

……沃爾特•雷利……

但是,他並沒有擺出架勢.心想著明明是在戰斗中,他這是在干什麼的二代,卻看到沃爾特向著自己,忽然低下了頭.

行了一禮.

「……哈?」

就在對于沃爾特好像萬事大吉了似的一禮,二代發出疑問的瞬間.

沃爾特一瞬間轉身對准正門的方向,人影一下子就消失了.

「……!?」

二代本以為會有什麼攻擊襲來.但是,

……氣息,正在遠去?

因為對手還在而出現的風消失了.

生下來的,就只有從被切開剝離的地面散發出的泥土氣息了.

「……這應該是,離開了吧?」

從留在他身後的風,還有零落四散的草葉看來,這句反問就是答案本身了.

「但是,……為什麼?」

確認著附近,確認到敵人離去了的二代,卻見視線轉向了他先前所站立的位置.

在那里,有一點光芒的殘渣.在半空中,高度大約是沃爾特的臉部位置,有一塊光板正在消失.那是,

……表示框的殘光……?

二代雙眼所見的表示框的殘渣,是改派式樣的.

那麼,沃爾特就是接到了某人發來的聯絡,

……離開這個戰場的嗎?

這怎麼可能,二代心中有這樣的想法.戰斗是為達到目的而進行的行動,如果將其放棄了的話,就必須另有理由.

但是,二代想到.沃爾特身在英國,這也就暗示了,

「在這里找到了,……與過去的主家同等重要的東西呐.」

開始能聽到周圍的動靜了.雖然也有中庭的騷動,但主要還是聽到了崩壞的聲音的人們,對于發生了什麼事的疑問,還有因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匆忙行事的動靜.

心中思考著拿什麼來當借口,二代急急走去,靠近了殘留在半空中的表示框.接著從漸漸消失的表示框的光芒中模模糊糊讀到的,是通神文的發信者的名字.那是,

「橫道•正光.」

二代記得.這個名字確實是,

「尼子十勇士的幸存者中……,下落不明的人物的名字.」 最新最全的日本動漫輕小說 () 為你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