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啟發

「閣下,請問要點什麼?」熱情的旅館伙計問道。
「開瓶好點的酒吧。」希倫笑著的道。
「那,先生你呢?」伙計望向了旁邊的少年,只見少年什麼也沒說,而且周遭的氣息好像會令人結冰般。
「他現在也許不想要,麻煩你先把酒拿來吧。」回應的是希倫。
「是。」伙計馬上把酒及杯子拿來。
希倫先把酒倒在對方的杯中,然後才倒給自己。
「希倫有父母的嗎?」奧德輕啜了口酒,甘甜的液體流過了口腔,但卻沒法滋潤他那枯乾的心。
「有,家中有年老的母親。」希倫也喝了口酒。「不過父親在我出生之前就死去了。」
「這樣啊,所以不是太痛嗎......」奧德喃喃的道。
「有點像被打破了的花瓶呢,破了可以黏回,但卻留下了深深的裂痕,不碰的話就什麼事也沒有,但如果再打破的話,永遠也沒法再黏回吧。一切也化為了粉末,心像是失去了附著鈣素般的細胞一樣,自己的分解,什麼也沒剩,不過鈣化了的骨細胞卻沒有自行解,那麼,心碎了,會剩下什麼東西呢?」
他的話,希倫有大部份也是不會明白的。
「誰也沒法明白我的傷痛,那是因為......」他改用上一世的語言。「我失去過兩次父親!上一世,我在穿越到巫界之前,我在我八歲的時候,親眼的看到了我的父親死在自己面前,而這一世,我又看到了我的父親死去了,我真的很心痛......」
他握緊了拳頭,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希倫當然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仍是安慰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好像被人施下詛咒一樣,自我上一世八歲那一年開始,我失去了所有。父母被帶走了,身邊的朋友也一個一個的離開我,我的人生突然變得空虛起來,沒有任何的意義。是上天欠我的,它收回了我的父母、朋友,這都是它欠我的!到了這一世,它把所有的也還給我,把我該有的也給回我,可以,它卻在十五年後收回了我的父親!我做錯了什麼?」
他雙手托額,低嗚著。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它要收回我的父親?是因為我想謀反麼?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很想哭,但卻沒法哭出來。還有的,一直埋在內心深處的痛,還有的。
「我絕望,我失望,我曾向天哀求把父親還給我,但是它沒有回應我,它要我禘得死來活去!我也許墮落了,人說『站得愈高,墮落得愈深』,我站在快樂的高處,最後墮落於絕望的深淵。人生沒有意義,我只能行屍走肉的活著,我失去了所有。父親啊,可以告訴我該怎樣做嗎?」
滿帶哭腔的說著,但他哭不出來,痛得哭不出來。
「所有事情的起因全都是陛下引起的,不是他,父親就不會謀反,不是他,父親就不用死!全都是因為他......一定、一定要把他也扯進這深淵之中......」
金色的眼睛閃過了些紅光。
這是墮落之人會抓著的東西,不管是想爬上來或是扯別人下來,即使是蜘蛛絲,也會不惜一切的抓緊。
他望向了身邊的希倫。「希倫知道為什麼人會貪婪嗎?」
「是因為錢?」因為一直也是說些聽不懂的語言,突然轉回原本的語言及改變話題,希倫有點反應不來。
「沒錯。」就是因為有錢,其次的是權力。

查理會殺奧那雷的原因是怕自己的權力及財物被奪走,而烏瑞克殺死奧那雷的原因是那一大筆的金幣。錢,其實在某種層面上是等於權力的,如果沒有錢的話,那父親就不用死去吧。
「而且七原罪也是因錢而來的。因為有錢,可以享用其他人的身體,引致了『色慾』;有錢可以享用無盡的美食,是『食慾』;有錢等於有權力,引致『傲慢』;有錢可以不用工作,導致『懶惰』;錢的好處令人『貪婪』更多的金錢;當自己沒錢的時候,會『妒』有錢的人,然後『憤怒』的埋怨為什麼其他人會有錢,在一切因素之下,跑去了殺人,最後墮落。一切的罪也是源自金錢這個東西,也因有『貪婪』,令人更加墮落。」
人的天性是貪婪的,墮落的人會利用這一點,令其他人為為金錢的奴隸,最後也隨之而墮落。
不過如果沒有罪的話,沒有金錢的韶,那麼一切就會改變,所有的一切。
可是,他是不可以消滅金錢這個東西的,那,就利用這個東西來令陛下他知道他的痛楚吧。
烏瑞克也好,誰也好,只要用錢就可以去殺害陛下,出多少價錢也可以,錢這個東西,他最不在乎。
「看,這裡有很多的金幣唷!」他喊著,舉起手,抓著空氣,在下一刻在他手中的不再是空氣而是閃閃的金幣,他放手,讓一個個的金幣跌落在地上。
眾人面面相覷,接著不要命般的上前搶那些金幣。
「看,這是人的貪婪。」奧德輕道著。「只要加以利用,那什麼也可以達到。」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搶金幣的人。
利用這些人,利用這些對金錢充滿慾望的人,那這可以把陛下他推下深淵的了,不,陛下他也有著「貪婪」,說不定可以用他本身的「貪婪」來推他下王座。
不管是窮人或是有錢人,所有人也會覺得自己擁有的並不足夠,只是這樣的話,會被人利用的。
至於希倫則在這句話之中得到了些啟發。
多年後,有人問他這個「惡魔的商人」為什麼可以這麼成功的利用人的陰暗面,他會回答,這是有一天「惡魔」心情不太好,找他去喝酒時說出的話令他得到啟發的。
人,是世上最貪婪的生物,骯髒且愚蠢,可以利用他們的貪婪來做任何的事,即使那件事是虧本的也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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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次開惡魔法則就是說什麼「missing file」,要本神重新下載過......
啊!!!你欺騙本神的時間,你欺騙本神的青春,你欺騙本神對你的期待!!!(謎之聲:神啊,冷靜!冷靜!)
(咳,本神很冷靜!)
呵,破九十章關口!
這一章其實是想說,奧德的傷痛以及他想要令查理死的(唉,親愛的讀者大爺們果然是不明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