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End of endless end 日志一 放暑假之前……

Lafrente(blog.sina.com/makeinunovels)

當荒谷學園所有人都因為暑假即將到來而浮躁不安時,只有被稱為學園倉庫的第三舊校舍還是跟往常一樣人煙稀少而且一片寂靜.

把第三舊校舍當成根據地的游戲同好會社員(共三名)白崎宗司放學之後,像平常一樣打開社團教室的門.

驚訝的宗司甚至忘記跟里面的另兩名會員打招呼,說句「抱歉兩位,我來遲了」,只能呆呆站在門口.

「夏天果然還是小惡魔護士最棒了.」

「不對不對,還是貓耳旗袍最適合夏天.」

小惡魔護士與貓耳旗袍就在他眼前.

位于山里的荒谷學園即使在暑假前的這個時期也還算涼爽,這時明明從窗戶吹來一陣帶著山上涼氣的風,但宗司全身還是不斷有汗水湧出來.

跟平常一樣的社辦——中央有一張老舊的桌子,角落有用布隔起來的更衣室,另一邊角落則是輕便瓦斯爐與水壺,而牆壁邊還堆放著一些雜物.

但眼前的小惡魔護士以及貓耳旗袍絕對不屬于平常的范疇.

宗司的精神承受不住這強大的沖擊(虧他還專門負責吐槽),讓他只能呆立當場.

「呵呵,干嘛在那里發呆.難道是感冒了?那就讓我邊惡作劇邊溫柔地照顧你吧.」

桌子前方那有著黑發與紅色眼睛的少女——優雅地躺在地板人造毛皮上的森塚一乃,怱然以誘人姿勢撩起戴著黑色護士帽的黑色長發.

宗司的視線很自然就被吸引到一乃身上.

小惡魔護士以及包覆住她纖細身軀的黑色護士服.

與雪白肌膚形成對比的黑色亮光護士服下半部是相當大膽的迷你裙,而且下擺與同樣是黑色的膝上襪之間還露出眩目的緊實大腿.

「你知不知道,照顧病人時的我……」

即使已經微微臉紅,但一乃還是以誘人語氣說著:

「會溫柔到讓人融化的唷.」

接著更吐出一點點紅色的舌頭.

「啊,嗚,咕……」

一乃雪白的大腿讓宗司臉頰以光速變得通紅,然後又伴隨著不知所謂的呻吟聲把視線移開——不對,應該說是准備把視線移開.

但是宗司的眼球完全違反他的意志,直接被另一名會員——注冊商標是銀發碧眼與笑容的澤村綺莉佳給吸引過去了.

穿著旗袍戴著貓耳的綺莉佳就坐在社辦中央的桌子上.

「哇哈哈,宗司——這邊的綺莉佳小姐比一乃還要溫柔唷!」

露出惡作劇貓咪般笑容的綺莉佳彎起手腕,做出要宗司走過來的動作.

分成兩邊的銀發上有可愛的貓耳壓陣,她那與一乃可以說完全相反的柔軟身體讓人覺得抱起來一定會很舒服,而現在包覆在這副身軀上的紅色旗袍——腿部開了相當大膽的高衩,胸口則是有一個心型的開口.

「嗯——宗司真是的,眼睛到底在看哪里啊——喵?」

被叫過去的宗司視線無論如何就是會被她胸口的心型開口吸引過去.

綺莉佳那像成熟果實般的胸部似乎立刻要撐破衣服,由心型開口所露出來的深邃山谷讓宗司舍不得移開眼睛.

「眼神好下流,嚇到綺莉佳小貓了,喵——」

嘴里雖然這麼說,但綺莉佳完全沒有害怕的模樣.她像只惡作劇貓咪般的笑容里帶著些許害羞,而且身體還不停搖晃著.

于是胸口心型底下的豐滿胸部也因此而不斷改變形狀.

而柔嫩的大腿就這樣由高衩里出現又消失出現又消失.

「這這這這這,這,這跟夏天一點關系都沒有吧.」

腦袋像被煮熟一樣的宗司好不容易才講出一句吐槽的話.

宗司感覺社辦里似乎充滿了花朵,牛奶,又或者是毒藥的甜膩香味.

不過這也有可能只是他的錯覺.

跟小惡魔護士與貓耳旗袍的服裝相比,兩人醞釀出來的誘惑氣息與略帶著一絲羞澀的大膽動作反而更能讓宗司感到心跳不已.

「宗司,你真的很蠢.馬上就要放暑假了哦.」

小惡魔護士一乃撩起黑色長發,對著宗司頻送秋波.

「說到暑假,宗司最先會想到什麼?」

貓耳旗袍綺莉佳像准備惡作劇般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然後微微歪著頭這麼問道.

黑色護士帽與貓耳就在黑色與銀色頭發上搖晃著.

#插圖

「……啥?嗯……說到暑假嘛……就想起暑假啊……」

面對嬌豔的兩個人,宗司的視線完全定不下來,只能不停左顧右盼.

「夏天,可以說是從學校里解放的自由季節.」

「炎熱的太陽:心靈的開放感,讓女孩子變得有些大膽的魔法季節.」

一乃邊說邊從人造毛皮上站了起來,而綺莉佳也同時從桌上跳下.

「所以也會稍微大膽地欺負宗司.」

「所以呢,我就比較大膽一點地玩弄宗司羅——」

「兩位公主也實在太大膽了一點吧!」

宗司雖然這麼大叫,但兩個人根本沒有聽進去.

小惡魔護士一乃把手放在腰部,而貓耳旗袍綺莉佳則是把手放在後腦勺,一邊展現誘人的肉體一邊朝宗司走過來.

宗司的視線不斷在小惡魔一乃與貓耳旗袍綺莉佳之間反覆移動著.

一邊是晃動的黑發,充滿魅力的紅色雙眼以及大腿異常眩目的小惡魔護士服.

另一邊是戴著貓耳的閃亮銀發,藍色眼睛還有心型開口的旗袍.

這兩套略為大膽的服裝實在很適合纖細的一乃與豐滿的綺莉佳.

即使想移開視線卻又會忍不住多看一眼,應該說兩人身上實在有太多誘人的要素了.宗司甚至忘記吐槽,只能呆呆地望著兩個女孩.

而兩個人也像是要在宗司面前展示自己般不停擺出姿勢,但是……

「那個……你這樣默默地盯著人家看,人家會很困擾耶.」

「是,是啊,雖然一股作氣沖到這里來,但回過神來之後……嗯,就有點……」

可能真的感到不好意思了吧,連脖子都羞紅的兩個人不再擺姿勢,連忙遮住自己的身體.

一乃稍微拉下裙子掩蓋大腿,而綺莉佳則是用手遮住胸口的心型開口.

「啊啊…………抱歉,但是,沒有啦,嗯……」

但是她們那種害羞的模樣,卻讓宗司的眼球更加沒辦法從兩人身上離開了.

「嗯,宗司真的很色耶……」

「就是啊,宗司這個笨蛋,大色狼.」

兩個人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別扭地這麼說著.

依然凝視著兩個人的宗司忽然如夢囈般開口道歉:

「抱歉……我真的很好色.」

社辦頓時陷入一片寂靜,感覺像有陣冷風吹過一樣.

宗司可能是發現自己過于老實的發言了吧,只見他臉部的肌肉開始抽筋.


「等,等等,不是的.我剛才不是那種意思……啊啊啊啊,對不起,請當成沒聽見,拜托你們忘了它吧!」

雖然他開始揮著手准備為自己辯護,但隨即知道那確實是沒有辯解余地的羞恥發言,于是便老實地低頭道歉.

「呵呵,雖然穿成這樣很丟臉,不過也很有成就感.」

「啊哈哈哈,宗司——還是這麼可愛——」

看來兩人已經稍微得到了滿足.

「哎呀,真的很抱歉.」

「算了,我知道你深深為我的小惡魔護士服著迷,甚至已經想粗暴地推倒我了對吧.你的性需求真的很讓人困擾耶.」

「別在意!宗司一定很喜歡很喜歡貓耳綺莉佳小姐對吧——來,差不多該趁勢告白,說你有多喜歡我了!」

兩個女孩同時這麼說道,接著便轉身看著對方.

「我怎麼好像聽見有人在說夢話.」

「那真是巧了,我也聽見有人在作白日夢.」

「宗司他喜歡的是穿著小惡魔護士服的我.」

「宗司他是為我的貓耳旗袍裝深深著迷才對.」

「哼……」

「啊哈哈……」

小惡魔護士一乃眯起帶著寒意的紅色眼睛並撩動黑色長發.

貓耳旗袍綺莉佳則依然帶著微笑,然後微微把重心放到下半身.

緊張的氣氛逐漸升高,社辦里充滿殺伐之氣,兩個女孩舉起拳頭——

「等等,你們兩個!是我不好,要打就打我吧!」

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宗司竟然這麼大叫著並沖進兩個人之間.

……十五分鍾後.

「老實說,我沒想到你們會真的揍我.」

打完宗司才恢複理智的兩個人已經把衣服換回來,現在跟往常一樣坐在社辦中央的桌子前面.

「抱歉,不小心就打下去了.」

由小惡魔護士服換回平常那件黑色水手服的一乃低下頭道歉.

「宗司沖進來的時間點實在太剛好了,手自然就……對不起嘛.」

綺莉佳則是脫下貓耳旗袍,穿上夏季制服的襯衫與裙子.她看起來就像挨罵的貓咪般垂頭喪氣地這麼說著.順帶一提,她今天戴的是星形發夾.

「沒關系,是我叫你們打我的.倒是,我們今天要做什麼?」

「我看找個有冷氣的地方一邊乘涼一邊聊天怎麼樣?」

「這倒是不錯的提議.」

「玩點游戲好嗎?游戲同好會!」

「真是的,我在學期過了一半時創立同好會,現在都已經快放暑假了,你怎麼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呢.」

「為什麼游戲同好會就要玩游戲呢,太難以置信了——」

「我看這里已經不是什麼游戲同好會了……」

宗司輕輕抱住頭,但又像是怱然想起什麼事情般看著兩個人.

「話說回來,暑假你們有什麼打算?」

「我沒什麼特別的計劃.你要是想整天泡在我房間,不分晝夜地沉浸在肉體關系里我也無所謂.」

「我們一起去玩嘛!可以到遠一點的地方去,甚至可以住在外面,讓我們兩個多享受一點美食吧!」

兩個女孩幾乎同時這麼答道.

「雖然出現室內與戶外這種對照的答案讓人感到很有趣,不過我想問的是,暑假期間這個同好會的活動該怎麼辦.」

結果一乃的紅色眼睛微微睜大,而綺莉佳則是誇張地聳了聳肩.

「原來如此,你是想問這個嗎?」

「這我倒是沒想過唷——」

「你們兩個暑假期間也打算到學校來嗎?我是覺得沒有必要特地跑到社辦來啦……」

「是嗎……」

「這樣啊——」

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的聲音似乎變小了一點.

「反正也沒有什麼活動對吧?看是放假時想找人出去玩,還是有什麼事情時再連絡就可以了,我是這樣想的……」

一乃與綺莉佳露出一臉微妙的表情並將視線移開,于是宗司便只能感到不可思議地歪著頭.

「是啊……你說的是沒錯啦……」

「嗯——但是……那個……難得辦了同好會,又有社辦……」

「你們講話干嘛吞吞吐吐……有什麼事嗎?」

可能是無法理解兩個人似乎有所顧忌的談話內容吧,只見宗司頭上浮現好幾個問號並且不斷左右歪著頭.

「對,對了!為了不讓宗司度過一個完全沒有計劃的暑假,結果沉溺于墮落的生活,最後變成一個醉生夢死的廢人,所以我們應該要計劃一些定期外出的活動比較好吧!」

「嗯嗯嗯!就是啊,宗司——時常到戶外對肉體與精神的健康都有幫助唷.當然我們絕對不是隨便找理由,只是為了在暑假里和宗司見面而已!」

「是啊,我們沒有這種意思.只不過是擔心宗司罷了.絕對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自己傳電子郵件邀約,或者是直接到家里去的話會有煩人的妹妹出現等等原因唷!」

「嗯,嗯.雖然你們兩個人像機關槍一樣同時講了那麼一大串話,而我只聽到一半左右的內容,不過我知道了.那我們就一個禮拜到這里來聚會幾次吧.」

兩個人怱然探出身子,以非常快的速度站了起來.

宗司雖然有些嚇到,但還是一直點著頭.

「就這麼決定了,那麼開始來說些細節——」

忽然有一道不屬于一乃也不屬于綺莉佳的少女聲音,像是要打斷宗司的話般傳了過來.

「沒有必要……」

「說什麼細節了.」

社辦里所有人都朝聲音來源看去.

不斷有涼風吹進來的窗口處,有一對少女像門神般站在那里.

這對像在照鏡子的少女不論是臉孔,發型還是制服,甚至連給人的感覺都完全相同.

她們可愛的臉龐上還帶著一些稚氣,輕柔的頭發以白色緞帶綁成了短短馬尾.

兩個人身上穿的是荒谷學園六種制服其中之一,淡橘色襯衫的胸前有藍色緞帶,領口還裝飾有白色蕾絲,此外還套著乳白色運動外套.

裙子的裙擺也同樣帶有蕾絲,可以說很適合看起來還有些孩子氣的莉莉絲.

一陣沉默當中,輕拂的微風讓莉莉絲的裙角微微擺動.

接著宗司便代表待在教室里的三個人開口問道:

「你們兩個在干嘛啊?」

白崎莉莉絲——宗司的雙胞胎妹妹.目前就讀荒谷學園國中部.

兩個人有著像照鏡子般完全相同的臉孔,而且很奇怪的是會把一句話拆開一半來講.


「是的,哥哥,因為莉莉絲雷達……」

「偵溯到哥哥有危險,所以我們就來了.」

「我妹妹怎麼有愈來愈多莫名其妙的能力……」

「白崎莉莉絲,不知道你這個『非社員』到我們社辦來有什麼事哦?」

一乃一邊強調「非社員」這三個字,一邊推開宗司走到前面去.

「沒事的話,就給我趕快離開這里——其實就算有事也得給我滾!」

依然帶著笑容的綺莉佳也一邊叫罵一邊推開宗司來到前面.

即使極力掩飾臉上表情,但紅色與藍色眼睛還是散發出強烈的敵意.

宗司忽然有種社辦變冷了的錯覺.

「哥哥,請你放心……」

「你根本沒必要連暑假都跟這兩頭母豬混在一起.」

莉莉絲像是沒看見擋在中間的一乃與綺莉佳般一臉平靜地說道.

「莉莉絲會不分晝夜地照顧哥哥……」

「治愈哥哥平時累積下來的疲勞.」

「等等,我平常也沒那麼疲勞啦.」

「因此,從暑假開始到結束的這段期間……」

「我們已經預約好兄妹旅游的行程了.」

「等等!這我才真的完全沒有聽說!」

「錢已經付了所以沒辦法取消……」

「我們為了讓哥哥有個驚喜,所以一直保密到現在.」

「唔唔唔……原來如此.」

宗司以困擾的表情沉吟著.兩名莉莉絲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講話口氣也相當平淡.

「哼,真是太可惜了,白崎莉莉絲.宗司他已經決定參加『第二學期開始前死命玩游戲,地獄的游戲同好會宿營活動』了.」

「別唬人啦~~~~~~~~~~!」

「才沒唬人呢!本來就有這種計劃了!」

「唔……連綺莉佳都這麼說的話,看來是真有這種計劃.所以剛才講到暑假的預定,她們兩個才會有那種奇怪的反應……」

隨便就被簡單謊言蒙騙過去的宗司一個人拼命點著頭.

「咦?那我該怎麼辦才好?」

「那當然是和我們一起參加宿營了.」

「就是啊,宗司——每天一定都會很快樂的!」

「不行啊,哥哥.跟這兩個外人比起來,你應該選擇自己重要的妹妹才對……」

「讓我們兄妹和樂融融地,在沒人知道的新世界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吧.」

她們嘴里雖然這麼對宗司說道,但眼神從沒離開過擋在自己眼前的敵人.

四個女孩就像在尋找敵人的弱點般,以銳利眼神瞪著對方.

「好吧,既然知道旅行和宿營都只是謊言,那麼再爭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論.怎麼說這里也是『游戲同好會』.我們就玩游戲來決定誰能獲得宗司吧——」

一乃說完之後便高舉起右拳.

「我們要玩的就是名為『生存猜拳』的游戲.」

「喂,等等!什麼叫旅行和宿營都是謊言啊!」

但現在根本就沒有人會在意宗司的吐槽了.

「游戲是由我和綺莉佳一組,而莉莉絲與莉莉絲一組來進行二對二的分組對抗.宗司是獎品所以不能參加.

規則一,先贏十把的人獲勝.

規則二,禁止任何違反猜拳的行動.

規則三,如果沒辦法出手的話就算自動棄權.

以上就是關于游戲的說明.」

「想不到一乃會提出這麼普通的規則,不過十把有點太多了吧.」

只看見規則表面的宗司這麼說道.

「很有趣的規則吧?」

「啊哈哈哈,真的很不錯,趕快開始吧!」

「原來如此,莉莉絲才不會怕什麼……」

「生存猜拳游戲呢.」

但除了宗司之外,所有參賽者都能夠正確了解規則的真正意思.

規則二與三所表達的事實——也就是說,這是場假借猜拳形式的互毆大賽.

不斷使出剪刀(插眼),石頭(拳頭),布(巴掌)來贏得猜拳,或者是直接打倒對手都算獲勝.

平常就像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敵人,但在這種時候總能團結一致對外的一乃與綺莉佳互相使了個眼神後便笑著點了點頭.

相對的兩名莉莉絲依然保持沉默,只是七彩的眼睛散發出強烈光芒.

「那我們開始吧.」

一乃這麼說道.四名少女之間立刻爆出火花,每個人都把手臂用力向後拉.

「剪刀——」

「石頭——」

「布——」

啪滋!喀滋!磅碰!

所有人一開始全都出了石頭.

而一乃與綺莉佳則是因為互毆而雙雙倒在社辦的地板上.

……平常像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敵人,但在這種時候總能團結一致對外的一乃與綺莉佳在喊完「布」之前,忽然就改變出拳方向往對方揍去.

「啊啊,原來如此,我終于知道規則真正的意思了.」

宗司臉上出現受不了這些人的表情並搖了搖頭.這時從窗外吹來一陣冷風,莉莉絲也以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地板上的兩個人.

一乃與綺莉佳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你在干什麼,我和你應該是同一隊吧……」

「一乃你還不是毫不猶豫就往我這邊揍過來了.」

「就連莉莉絲也稍微嚇到了……」

「你們兩個是笨蛋嗎?」

「閉嘴,白崎莉莉絲.」

「雖然一乃也讓人不爽,不過莉莉絲更讓人覺得不愉快——」

「看來我們兩個不論到哪里都是敵人.」


紅色眼睛里開始燃燒火焰,一乃靜靜拿出打火機並將其握住.

「啊哈哈哈,好啊好啊,我最喜歡這種淺顯易懂的方式了!」

「無所謂.反正總有一天要分出高下.」

一乃,綺莉佳與莉莉絲開始散發出冰冷的殺氣.

其實普通的十六歲,十七歲與十三歲少女不可能擁有這種能力.

但她們根本不是普通的少女.

『煉獄』森塚一乃,『丑角的光榮』澤村綺莉佳,『第一世界』白崎莉莉絲.

這就是她們各自背負著的能力與代價,也就是所謂的異能.

無論是邪惡的大魔王,來自異世界的侵略者或者是從千年以前就躲在世界暗處的謎之組織——都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里.

為了追求一時之間的存在意義,女孩們都渴望著互相對戰.

當宗司察覺一觸即發的氣氛後,馬上沖進女孩之間大叫著:

「你們幾個快住手,一定要打的話就打我吧!請用力打沒關系!」

結果所有女孩都因此而退避三舍.

瞬間逃到教室角落的一乃等人全都擠在一起,然後一臉惶恐地看著宗司.

「難,難道說你終于變成被虐狂了嗎…………」

「怎麼會這樣,我一直以為宗司是披著羊皮的狼呢……」

「啊,哥哥他,莉莉絲的哥哥他愈來愈糟糕了……」

「哥哥,難道是莉莉絲對你的照顧還不夠嗎?哥哥啊……」

「嗯,抱歉.由于看見你們快要開打了,想讓你們聽我說話才會那麼大叫.剛才那句話真的很糟糕,但我不是真的想被揍.」

「這樣我就放心了.雖然你確實是個少見的遲鈍無能男.但應該不是變態吧,我想應該不是變態才對吧.」

「咦?怎麼有種好幾把刀飛過來插在我身上的感覺.」

「綺莉佳也認為應該是這樣沒錯——」

「嗯嗯,莉莉絲也有同感.」

「沒有人站在我這邊嗎!」

結果言語攻擊增加成三倍反擊到宗司身上.

不過可能真的是放下心來了吧,只見原本躲得遠遠的一乃等人又走了回來.

「那麼關于暑假的計劃嘛……就決定同好會即使沒什麼活動也一個禮拜來聚會三次如何?至于莉莉絲呢,雖然沒辦法出去旅行,但應該可以一起出去玩吧.這樣可以接受嗎?」

對走回來的一乃等人提出折衷辦法後,宗司又一一看著她們的瞼.

「我無所謂.這樣還算可以接受.」

一乃撩起黑色長發,接著把雙手交叉在胸前並且點了點頭.

「嗯,很不錯啊.那就這麼決定了.」

滿臉笑容的綺莉佳點了三次頭,碩大的胸部也跟著輕晃了三下.

「既然哥哥這麼提議,那麼莉莉絲也決定順從.」

最後莉莉絲則是淡淡地同意了宗司的意見.

「那就說定羅.」

很難得的,事情就這樣和平地——雖然宗司多少有點犧牲——解決了.

時光流逝,一乃和綺莉佳兩個人單獨留在傍晚的社辦里.

染上一片火紅的社辦當中,一乃坐在椅子上,而綺莉佳則是直接坐在桌面上.

兩個人就像待在火里一樣,身體也完全變成了紅色.

「綺莉佳啊,我現在要跟你說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哇哦——那一定很有意思,請說吧——」

一乃垂下紅色的眼睛,小聲地說道:

「宗司他不曉得對我們有什麼樣的看法哦?」

紅色夕陽當中,綺莉佳眯著藍色眼睛並且聳了聳肩.

「應該認為是『朋友』吧.不過就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所謂的朋友,是沒有理由就不能見面嗎?」

「這每個人都不盡相同……嗯,不過提出暑假時如果沒什麼特別活動那就在家休息的人,我想他應該是那種會跟朋友保持距離的人吧.」

坐在桌上的綺莉佳不停晃動她的腳.

「……是嗎?那你自認有多了解宗司?」

「我很想說我很了解他,但很可惜的我也只知道一點點關于他的事.」

「但我完全不了解唷.」

「是嗎——?」

「我今天才發現.非常可笑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宗司的任何事情.」

「啊哈哈哈,我還不是一樣.我以前根本沒發現這件事,然後就不斷追著宗司跑.」

「…………你干嘛像柴郡貓那樣笑?」

「嗯——只是覺得意外,想不到一乃竟然那麼單純.」

「沒錯,我森塚一乃,十六歲……」

伏下視線的一乃靜靜撩起長發.

「是個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相當單純而產生動搖的少女.」

一乃那頭連紅色夕陽也無法將其完全染紅,宛如深夜般的黑發輕柔地搖晃著.

看著一乃一連串動作的綺莉佳只能誇張地聳了聳肩.

「哇哦,熟悉的要帥台詞卻一點都不帥唷.」

「少羅唆.我不是說了正產生動搖嗎?」

一乃像是無法壓抑焦躁般,數次用手指梳著黑發.

「真是太可笑了,我應該不是這麼脆弱的人才對啊.」

一乃開始回想.

想起她在某天夜里遇見宗司,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異能與代價,接著訂了契約——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實在讓人有點無法接受.明明同樣會使用異能,但宗司卻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都是我單方面在依靠他.」

「宗司不會在意這個啦.不論是要依靠他還是要離開他,他都會答應我們的,因為他是個好人.」

綺莉佳藍色眼睛在夕陽照射下就像著了火一般,而她就這樣看著一乃的臉.

一乃原本就是紅色的瞳孔,在類似熾烈火焰的紅色當中看起來就跟煉獄中的赤火一般.

「我最討厭他這種地方了.」

「是啊,就這點最讓人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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