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船篇 一六八 中堂大人還未放棄

行走在走廊里,望著每一扇窗戶忙碌的身影,和腳步匆匆擦肩而過的戰友同僚,張作霖深感到了太平洋軍和德國的不同,即便是他在德國學習了一年,參與過數次德國軍事演習,也從未現過如此工作方式的參謀部.思~路~中~文.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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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多線平行工作的方式,是一種獨創的新東西,據說這是根據少爺一本書研究出來的,布一個命令,然後由個個參謀室同時計算,最後再由參謀長和指揮官們選出最佳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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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從未見過那本那本書的影響有多深,這是個和外面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參與在其中,是一種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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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口氣,拿著剛做好文件,快步向會議室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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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同德國艦隊一起回來後,他就正式被提拔為6軍參謀,而且還進入了人人羨慕的參謀本部,以至于還破費准備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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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僚們才剛到飯店,他就不得不立即回到參謀本部,等到了這里才現,所有人都在談論著一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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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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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幫助大清國抵禦俄國,如何支援大清國武器,如何幫助大清國制定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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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些協助,幫助的聲音,張作霖非常清楚,這都是大家的口頭之言,事實上他們都知道,如果少爺決定不干涉這場戰爭的話,那麼他們那些所謂計劃都是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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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太平洋軍不介入,清軍能打贏俄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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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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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作霖幾乎不用思考,就已經得出了答案,沒有人比他這位在遼東出生的人更知道大清國目前的情況,東北早就是糜爛成災,各地盜匪馬賊橫行,山寨林立,朝廷對那里的控制力幾乎等于零,何況八旗已廢,蒙古也已無當年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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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無論是武器還是裝備,都遠不如俄軍,還有很多人連槍都沒摸過!更別提俄國這次還出動了哥薩克騎兵,那是連德國教官都贊不絕口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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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阻止俄國擴張的話,唯一辦法就是直接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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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實其實參謀本部內的所有人都非常清楚,但他們之所以都沒有說出口,是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派兵進入大清國,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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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太平洋軍控制了檀香山,拿下了琉球,即便這里所有人都是華人,但在清政府眼中,檀香山永遠是海外屬國,是外邦!當年蘭芳國主動要求稱臣納貢,大清都回絕了,更別提如今開著軍艦,拿著洋槍洋炮的太平洋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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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共同抵抗俄國了,恐怕就是開著軍艦去旅順口轉一圈,朝野上下就都會喊出逆臣賊子這等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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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實話,無論是他還是那些叫嚷著支援的參謀們,別看大家嘴上不說,但心里那個不是在嘀咕著回大清國去,在他們眼中,那個穿著龍袍坐在金鑾殿上的皇上,那些滿族後裔們,早就代表不了這個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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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所以誰也不說,因為都在顧慮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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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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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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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叩響了房門,開門的是參謀長,將文件遞過去的時候,張作霖看到了滿室的煙霧,和煙霧中那兩雙越來越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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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陳平接過文件就要關門,不知為何張作霖心頭猛地升起一股子沖動,脫口說道:"參謀長,不入遼東,不能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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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剛接過文件的陳平身子猛地震動了一下,眼神刷的緊緊盯住了面前這位年輕的參謀,良久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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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張作霖,赴德第二期學員,現任參謀本部二級6軍參謀."張作霖緊張的敬禮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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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意思?"陳平看著他的眼睛,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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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是所有人的意思!"面對參謀長的目光,張作霖挺起了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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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身姿挺拔,滿臉緊張的張作霖,陳平反複打量了他幾眼,忽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張作霖,我記下了,去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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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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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會議室大門再次關閉,張作霖長出口氣,感覺全身都有些虛脫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那句話?不過從情況來看,參謀長乎也沒生氣,這應該是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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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遼東,不能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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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咀嚼著這句話,雖然只有短短八個字,但意義卻不一樣!不僅點出了要想阻止俄國擴張的先決條件外,更代表了軍隊中的一種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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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遼東,就意味著太平洋軍正式告別游蕩海外的生涯,預示著在華夏大地上,一個新勢力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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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陳平看著龍國章和李恩富,微微一笑,淡淡的吐出了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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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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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李恩富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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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老子早想殺回去!"龍國章重重的掐滅了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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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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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遠在南洋和琉球的嚴複趙龍外,隨著身邊三位最重要的助手都做出了決定,頓時讓李默大松口氣,背在身後的雙拳也終于慢慢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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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緊閉的會議室大門打開,當一道道電波帶著不同消息往各地,參謀本部的氣氛再次熾熱起來,而這一次,他們再也不需要躲躲閃閃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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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軍,即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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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洋水師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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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靜坐在太師椅上,輕輕搓*揉著太陽穴,臉色實在是不太好!德國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居然想要租借膠東灣,這豈不是公然視我北洋水師無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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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比德國人更氣的人是,明明日本水師盡墨,已無一戰之力,可以孫毓汶為的那些人居然還畏畏尾,最後竟然說服了太後,同意了英國人議和的條件,賠去幾十萬兩白銀不說,還白白喪失了收複朝鮮的大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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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水師沒了,但在英國人的幫助下,日本6軍已經在朝鮮站穩了腳跟,要想靠大清國的力量收複,已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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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俄國主動提出幫助收複朝鮮,並且保證日後朝鮮的政局穩定,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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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該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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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斷了李鴻章的思緒,抬頭望去,只見林聯輝早已背著小藥箱走了進來,連忙笑道:"聯輝啊,這是什麼時辰了?你不會是記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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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大人這都已經是酉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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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麼晚了?"李鴻章抬頭看了看窗外,才現天都黑了,不由歎了口氣:"老了,這一坐就忘記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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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大人正春秋鼎盛,怎麼會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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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聯輝啊,你就別說好話了,自家事自己知道,老夫這把骨頭也折騰不了多久了."李鴻章又歎了口氣.見到他心緒不高,林聯輝連忙笑笑:"大人說笑了,如今正值朝中多事之秋,還得靠您來掌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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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舵?"李鴻章微微搖了搖頭:"陛下年少,如今又偏寵康有為等維新黨人,太後年紀又大了,哎,這攤亂子,老夫還真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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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愁眉苦臉的李鴻章,林聯輝遞上了藥水,心中卻輕輕歎了口氣,自從留美歸來後,他就一直擔任著李鴻章的的私人醫生,所以比任何人都了解這位李大人,見他愁眉苦臉,就知道一定是在為朝鮮之事犯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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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接過藥,一仰而盡,又喝了兩口水,緩了口氣才說道:"聯輝啊,你說為什麼一個小小的夏威夷太平洋艦隊就能縱橫四海,而我堂堂大清國,卻不得不盡看些洋人的臉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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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聯輝嘴角動了一下,想起了當初和他一起留學美國,如今已經是夏威夷政務院席的李恩富,心中又歎了口氣,說道:"中堂大人,聯輝不太懂政務,不過卻知道醫理,這小病可用急藥,但大病,卻下不得虎狼之藥,只能徐徐調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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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不過幾個小島,還沒有台灣大,政務簡單,治理起來自然方便.但咱們大清國幅員遼闊,人口眾多,治起來自然要費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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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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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嘴角苦笑,都說治大國如烹小鮮,可這要烹出一鍋小鮮,卻是難上加難,就以如今日本重建海軍為例,整整二十多艘軍艦,光是萬噸的鐵甲艦就有十二艘之多,買艦花費折合成白銀,足足七千萬兩之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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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日本人大肆重建海軍,可自己屢次三番提出也采購些新艦的計劃卻都被擱置再議,水師上下更是連維修上次受損軍艦的銀兩都沒湊齊!朝中更有甚者還說這是日本人為了對付夏威夷人的,和大清無關,所以不必徒勞浪費錢!這些目光短淺的家伙,難道他們就不明白嗎?一旦讓日本人喘過氣來,打敗了夏威夷人,第一個要對付的恐怕還是大清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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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此刻倒是真想不明白那位夏威夷少爺了,他到底是怎麼支撐下來的?按照自己的計算,以他手里太平洋艦隊的規模,每年光是維護就要幾百萬兩白銀了,一個金州衛綠營總兵的兒子,到底哪來這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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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李鴻章忽然改了話題,笑問道:"聯輝啊,聽說如今夏威夷政務院那位院正,還是你的同窗?可有書信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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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聯輝正在收起藥瓶,聽到李鴻章的話,手上動作微微一慢:"前幾個月他倒是來了封信,他與我雖是留美的同窗,不過所學不同交情不算深,我也就沒有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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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為何提起此人?"林聯輝停了一下,有些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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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李鴻章哈哈一笑:"聯輝不要多心,老夫沒有責問你的意思,只是你這位同窗,最近要派人來了,所以才想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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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來?來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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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從桌上那一份折子,眯著眼睛:"你這位同誼代表夏威夷王國和那個李少爺,給皇上上了折子,希望皇上能開放旅順和天津衛,促進兩國通商,同時還希望皇上能同意太平洋艦隊訪問威海衛,而且還希望能在山東購買一些土地,用于種糧,供夏威夷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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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商?訪問?還要購地種糧?"林聯輝眉毛一挑,通商倒沒什麼,但為何偏偏要選天津和威海衛?而且居然還想在山東購地種糧,那位李少爺到底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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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皇上已經恩准了他們來商談通商事宜,讓我全權負責接待,我已經將唐紹儀調了回來去接待他們,不過還缺個副手,你說該派誰去為好呢?"李鴻章捏著折子,眉宇間更加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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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記得漢陽海關道的梁敦彥嗎?不如先派他去接待來人吧,他和李恩富在美國時,還有點交情."林聯輝想了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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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和你一起留學的那位梁敦彥?"李鴻章想起了這位曾經的留**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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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聯輝點頭道:"梁敦彥在美期間,與李恩富時常有書信聯系,倆人私交不錯,而且他這些年在海關做事,精通與人交往,所以萬一有什麼事,也能周旋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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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就讓他和唐紹儀一起去接待那位夏威夷特使,要是辦得好的話就把他放到天津海關道,另外你准備下,我要立即去一次旅順,也該讓丁汝昌活動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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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恕在下直言,您真的打算和俄國人聯手!"林聯輝想了想後,還是把憋在心里好久的問題提了出來,在他看來俄國是比日本更可怕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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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輝啊,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李鴻章放下折子,從下人手里接過茶杯,繼續說道:"但如今日本已經在朝鮮做大,若無人壓制的話,等到日本水師重新歸來,我大清將永失朝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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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俄國人也好不到哪去,不過想來他們要想拿下朝鮮也非易事,若是真打起來,英國人也必定不會讓日本輸掉此戰,只要等兩家消耗元氣,再等到夏威夷和日本水師打完那一仗,就是我大清收複朝鮮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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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中堂大人還是未放棄朝鮮啊."林聯輝望著靜坐中的李鴻章,忽然覺得這位支撐了整個國家,推行了洋務運動老人,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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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老夫豈是孫毓汶那等短視之輩,朝鮮與安南一樣,是我大清南北屏障,如今安南已失,若是在沒了朝鮮,就等于自斷兩臂!所以萬萬不能......,咳咳......,放棄."李鴻章說話是有些激動,頓時又引起了老病,咳嗽兩聲.林聯輝連忙上前替他拍了拍背,輕道:"可是中堂大人,您想過沒有,自從尼布楚之後,俄國覬覦我大清國土已久,若是讓他們進入朝鮮,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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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聯輝放心,俄國已經派來了外交大臣,准備與我簽訂互助條約一致對日,何況我們還有北洋呢!"李鴻章似乎看到了朝鮮光複,呵呵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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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聯輝嘴巴蠕動了兩下,卻始終沒有繼續說下去,這位李大人一貫喜歡以夷制夷,以前是拿英國人來壓住俄國,現在又想靠俄國來壓住日本和英國,可這些個洋人,有哪個是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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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引狼入室嗎?萬一俄國人有什麼歹心,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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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聯輝又歎了口氣,他只是私人醫生,雖說有個同知的官銜,可實際上卻從來不管政事,所以在想了想後,還是飛快地收起藥箱,消失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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