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哦~……"————佐藤洋
本故事發生在《便•當7 真•和風菜包肉便當280元》數日之前
對于我佐藤洋來說,周六的夜晚是最自由的時間.HP同好會在這天沒有活動,當然,因為轉天就是周日,所以多少可以晚點睡.
自然,這種夜晚大多都是在宿舍和朋友一起度過的,今晚我也來到了隔壁的隔壁矢部君的房間.大概是因為他的房間坐落于角落,所以要更大一些,大家偶爾會在這里小聚.
我剛一進入矢部君的房間,就見到了今晚的活動主辦者內本君,還有和我一樣,因為看上去很閑所以才被叫來的神田君.
我們以房間正中央的矮桌為中心,正坐下來.
矢部君的房間中,不管是床,電視,還是櫥櫃,還有即擺放小東西又拿來當做書架的鐵架子,以及房間主人矢部君正肌肉抽搐般點擊著游戲畫面的電腦和電腦桌,都髒兮兮地積了一層灰……嗯,簡而言之,就是在典型男生宿舍房間中,從三個月前就不斷抱怨"最近變胖了"的神田君和本來是就是胖子的內本君.以及肌肉人體質卻微妙的瘦的矢部君……真是的,如果用畫面表現的話,這里正在堂堂正正上演著遺憾男生的日常生活劇.房間的一角堆放著男性向發型潮流志和時尚雜志,不過矢部君的發型一直都是平頭從沒變過,從他的口頭禪"那個俄羅斯網站的成人影像會員費竟然2000元,太貴了"來判斷,這些雜志非但沒有為這房間帶來一絲清涼,反而更加劇了這個房間的遺憾程度.
"好的,全員到齊了.矢部親,別玩GAL了,過來"
張開微微松弛的臉頰,內本君戴好眼鏡.矢部君則是戀戀不舍地保存好游戲,和我們坐在一起.
"今晚把你們叫過來也沒什麼事.實際上,下周我就要擔當某個自願參加的聯誼會活動隊長了,到那時有助興節目,雖然只是個小游戲,但我覺得還是要事先做一遍.啊啊,我聽說佐藤到時不參加嗎?"
……嗯,我確認的信息,這活動就是那個集團舉辦的."M兄弟",就是這個.
"可能去,也可能不去.雖然從前跟我說過,但是————"
"OK,你有事要辦的話我們也不會勉強.那麼,開始准備吧"
內本君極其自然地打斷我的話離開房間,好像是去了宿舍每層樓都有的廚房.幾分鍾後,他拿著里面還盛有"咕咕嘟嘟"仿佛魔女秘藥般的恐怖黑色液體的沙鍋,和幾個馬克杯走了回來.這個味道嘛……是咖啡嗎?
"規則很簡單.誰先把滾燙的咖啡喝乾淨誰就贏"
"被莫名其妙地叫來了啊"我和神田君面面相覷,"這種事情用得著事先演習嗎?",矢部君脫口而出,內本君則是絲毫沒有猶豫.
他那松弛的臉上露出無恥的笑容,在矮桌的四邊擺好馬克杯,用大勺盛好咖啡.
"這樣不好嗎,雖然規則簡單,但是為了戰勝其他家伙,必須使凌辱這件事盡可能真實一些,從這個方向考慮,我認為咖啡是最好的選擇……沒錯.真正開始的時候還要報上自己想象中的名字,說出當時感想,大家一起想象一起興奮才會開始……嗯,現在正好"
算了,我本身並不算是害怕吃燙東西的人,這種程度的游戲,應該沒問————.
"好啦,要開始了.時間要算好啊.……嗯,給你們這個"
內本君從口袋里掏出的東西是……吸管.神田君和矢部君一頭霧水,但對于已經了解"某個自願參加的組織"就是"M兄弟會"的我來說,已經能完全預感到接下來要發生的淒慘事件了.……然後,果不其然…….
"好的,那麼……開始!"
"啪",內本君拍了一下手,颯爽的把吸管伸進滾燙的咖啡中.
"白,白梅大人,謝謝您!我開動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噗,謝,謝謝您!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呼哇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呼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太,太美味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呼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呃,這該怎麼說才好呢.氣氛高漲卻露出氣色恐怖笑容的胖子每次用吸管喝咖啡,都會像嘴被魚鉤勾住的旗魚一樣,痛苦得滿地打滾,這場面太糟糕了.
果然,面對這瘋狂到MAX的游戲,我們三人尾隨參戰的挑戰精神完全喪失了,內本君嘴里的燙傷讓我們更加無言以對,只能沉默地看著他,不過這還沒完.雖說他用吸管把杯里的滾燙咖啡一飲而盡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我們還是在想"內本君會不會放棄呢",太小瞧他了.他專心致志地喝著咖啡,最後連一滴都沒剩.
不對,雖然已經結束了,但是內本君的身體卻變得更加糟糕.為了強忍熱度帶來的疼痛而揪得亂糟糟的頭發,全力打滾兒出了一身黏汗,這途中還把咖啡碰灑在身上,為了不被燙傷不得已把上衣脫下來半裸,眼神空虛……嗯,就那麼說吧,他現在就像是在屋里蒸桑拿的中年大叔,這可真是莫名其妙的狀況.
"哈哈……怎麼樣啊,各位?"
雖然內本君氣喘籲籲的擠出這句話,但是不巧,我們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回應.只能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他,用極其普通的方式一小口一小口喝著馬克杯里的咖啡.
"什麼啊,你們這些人.這也太弱了吧.就是因為這樣日本才會變得不行.最近的年輕人真是缺乏積極性,可惡.不能只是等著被凌辱,要從自身去追求被凌辱啊……"
算了,反正是內本君,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矢部君回去繼續玩他的GAL,我和神田君這耳朵進那耳朵出的聽著抖M的熱情演講.不過,內本君竟然提起一件非常讓人在意的事,我和神田君聽到之後滿臉驚訝.
"所以我們才會落後于韓國!"
"……什麼啊,那個"
聽到神田君這麼問,內本君大模大樣地坐起來,把膝蓋碰得直響.
"喂喂,聽得還挺仔細嘛.實際上在上次聯誼會時,我就向部門提出了個人發表的論文!不不,我不是在說韓國發達,而是那些家伙們不都是抖M嗎??十分驚人啊!!"
……不,這該怎麼說呢,氣氛當場變得十分沉重.甚至.就連從矢部君左手傳出的輕快敲擊聲都戛然而止.這只手的發言力已經被公認達到了神聖領域,就好像江頭2:50先生一樣【江頭2:50,搞笑藝人,風格極其猥瑣】.
"冷靜點,我覺得這句話已經爽快地引起國際問題了.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神田君把馬克杯擺好說道,我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那,那,那個,是在說韓國海軍嗎.越南戰役時,他們的戰果幾乎是美軍三倍左右,爺爺經常對我說他們的叢林戰能力十分驚人"
"我可不是在說這種無聊的事.用吸管喝咖啡不是在向韓國致敬嗎?我們不能輸給他們"
內本君說,在韓國的咖啡館即使是熱飲也會提供吸管.那個在日本也有的叫什麼星某某的咖啡館韓國支店也是這樣,這就說明,那邊的人都能接受這種被凌辱的感覺,那是一種名為"燙傷"的快樂,以下略.
"不過確實是,說他們全國都那樣有點過分了.我訂正一下.去咖啡館的年輕人都是————!"
"不不不,這句話也很糟糕.話說回來,用吸管喝熱飲這種危險的事不能模仿啊.會燙傷的.白癡都知道這道理"
"喂喂,神田,相信我吧.矢部親,上網查查.看看我說的話是不是真事"
除了內本君,我們都想著"真是白癡啊"驚呆了…….
"哇!神田,佐藤,這家伙說的沒錯!那個國家好像真用吸管喝啊!"
矢部君驚叫的瞬間,我們發出"不會吧————!?"的疑問.
"所以說嘛.那個國家去咖啡館的年輕人都是如假包換的抖————"
"佐藤,矢部,咱們換個話題吧!!再說下去我們的人身安全就危險了!會被消滅的!"
純樸的我當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消滅,神田君則是颯爽地搬出德國偉大哲學家伊曼努爾•康德和他的著作《純粹理性批判》長篇大論起來.但是,無奈,我們跟不上他的話題.要說哲學故事嘛,漫畫和動畫中常使用的"我思故我在"這個基本概要還是懂一點的,至于"康德"這個名字絕對很有名,考試中偶爾都會登場,不過內容對于一般日本高校生來說實在太難以理解了.
為什麼會突然從吸管的話題飛躍到這里啊,雖然不能明白提出話題的神田君的本意,不過我覺得他是想讓對話盡量遠離糟糕話題————換句話說,他可能是為了把話題進行一次"哥白尼式轉變"【由康德提出,"不是事物在影響人,而是人在影響事物"】才會提起這個單詞的發明者伊曼努爾•康德,但是,我在這個能夠喋喋不休說出這麼晦澀難懂的話題的男人身上感到一絲危險.……算了,反正本來就沒有什麼興趣,我把他的輕快話語當做BGM,仔細閱讀著矢部君電腦上那篇關于韓國的文章.
那上面寫,在韓國名叫星某某的時髦咖啡館確實會提供細吸管.不過,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那個都是用來代替攪拌棒使用的東西的吧,並不代表大家一定會用吸管喝熱飲.最重要的證據就是把吸管做的極細,在顧客吸入的同時溫度會降低,從這種飲用方式來看,內本君的論文似乎寫錯了.……不,也不是說完全沒有那種現象,但應該不是為了凌辱才那樣做.
我把這些東西告訴給戰勝了神田君的半裸抖M…….
"也有人會有你那種看法,不過那大概是為了掩蓋事實真相的借口罷了.想找刺激時做那種事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要做就做吧————"
內本君根本不聽人講話.
難道說神田君之所以會說"康德"這件事,是為了在經驗的基礎上得出"使用習慣喝熱飲被燙傷,抖M會很開心"這個結論之前,先確立"不可能有那麼多國民抖M"這種認識————就是說,使用康德的學說,把那個著名的概念"先天論"從頭腦中去除,這可能是他對內本君發出的遠離地獄的警告.……說實話,只憑我的知識根本不知道那些話的對錯,已經有些混亂了,但是總之,因為神田君平時隱藏起來的多余潛力,我越來越明白內本君那固執的性癖有多糟糕了.
這樣下去,雖然話題讓人插不進嘴但是每個人都能看出來他會說起來沒完,搞不好會說到後半夜然後引起讓人不快的事件,這時,房間主人矢部君一聲令下.……呃,其實只是因為內本君聽膩了神田君的長篇大論,半裸著滿身臭汗的身體滾倒在矢部君的床上,雖然矢部君拼命阻止他,但是……,總之以這件事為契機,今夜的大幕拉開了.內本君抱著沙鍋離開房間.
"真是的,所以說變態最討厭了"
矢部君再次沉迷于他的GAL,游戲講述的是一位愚蠢到想要收集全班女生穿過的襪子的變態的故事.
"……那個,好玩嗎?"
"啊,可以說具備從沒體驗過的魅力,戀襪癖的設定讓人能感到制作方的誠意.而且既不是連褲襪也不是過膝長襪,而只是普通襪子,這可太厲害了.……昨天推倒的那名女主角的CG真是很棒,那女孩坐在椅子上就被男主角扒了襪子,然後保存起來,這張CG對于全年齡游戲來說可以算是挑戰色情極限的擦邊球了"
我和神田君喝了口內本君留下來的酸味極強的咖啡,四目相對.我們大概在考慮同樣的事吧.
主人公為什麼會對女孩子的那種東西抱有那麼大的興趣啊,而且還會保存穿過的襪子,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另外,把襪子直接從女孩子腳上拔下來的行為……原來如此,雖然不太明白…….什麼啊,竟然能從中感到一絲浪漫.
"我現在正在攻略的女主角愛穿普通長筒襪,性格也很內向,好難啊.花了好一陣時間才提升了好感度,她大概會在二月的情人節把襪子當做禮物送給我吧"
"那個,一般來說收到巧克力會更開心吧?"
神田君一本正經地提問道,矢部君則是嗤之以鼻.
"……神田啊,你什麼都不明白.情人節收到巧克力什麼的,根本就是不現實的.完全就是虛構的場景罷了"
啊……矢部君…….
在這句簡短的話語中,我甚至都能窺見他人生的艱辛.就是說,在他的頭腦中,收到巧克力是非現實的,得到襪子反而顯得那麼真實…….過去發生過什麼事嗎?
"這果然很奇怪",我想要這麼說,但是卻被"咕咚"咽下一口咖啡的神田君搶了先.
"原來如此啊,確實"
"喂",我向擺出一副出人意料認真表情的神田君吐槽.不知為什麼他和矢部君一起瞪著我…….
"佐藤多好啊.有個金發碧眼的美女表姐,每年都會收到義理巧克力吧.我們最多是收到媽媽送的"
"我們每年都會收到老媽的巧克力,真讓人欲哭無淚.可是,你卻……"
二人責難的目光讓人恐怖.透出極強的厭惡感…….
我喝了一口咖啡讓自己冷靜些.
"……呃,呃,確實是啊.著莪暫且不提.我和你們還是不一樣的.……但是,結果到頭來都一樣不是嗎?"
沒錯,站在我的立場上,情人節那天確實與他們不同,不過這其中的意義還是讓我歎了口氣.我必須把收到的巧克力數量調整到在下個月的白色情人節不至于回禮回到破產的程度.不過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上學的話衣櫃里會被塞滿巧克力,一走進教室就會有以班花,現在主要作為偶像活動的廣部同學為首的女孩子排著隊送來本命巧克力或者愛的告白.還有一些生猛的女孩子,她們會在自己身上系著蝴蝶結對我說"來吃我吧……",這可太讓人困擾了.
"呼,真是的啊",我一邊模仿著《JOJO的奇妙冒險》中承太郎的經典台詞一邊度過憂郁的那一天……這就是我的情人節.
"那個,這是在騙人吧?"
"……嗯"
聽到神田君他們的話,我點了點頭.
說實話,我本來還想對他們吹牛說:廣部同學對我說"今夜要在你的床上唱歌……",我卻冷靜的回答"床上?笨蛋.……要在我身上唱,是吧"並且在她腦門上輕彈一下,向她暗示晚上的冷酷色情的這種對話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神田君揭穿了,真不爽.
"那個,但是,就算你們這麼說……我啊,從來沒收到過著莪送的巧克力"
矢部君他們馬上開始偷偷摸摸地小聲議論起我這句話的真偽.可能是因為剛才吹牛吹得太過分,他們都有點不相信我了.
但是,我說的是真的.從出生開始,從來沒有收到過著莪送的巧克力.或者應該說,她倒是總從我這里搶走同班同學送的貴重的義理巧克力.
就算我說這些神田君他們也還是半信半疑,坐在矮桌中間的他朝我投射出嚴肅的眼神.雖然矢部君的臉一直對著顯示器,但他還是保存了一下,像是審訊室官員一樣趴在我耳邊.
……呃,就算是我也不能在審訊室花言巧語.
"那可太奇怪了.身邊有那樣的女孩,提出想要巧克力的要求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對姐姐妹妹那樣做,不好吧……"
矢部君猛錘了一下電腦桌站起身來.
"我的姐姐妹妹只能活在顯示器里!!只有一群沒用的哥哥弟弟啊,你這個畜生!"
"冷靜點",神田君坐在椅子上安撫神經錯亂的矢部君,"嗯哼嗯哼"的故意咳嗽了兩聲.
"……但是,佐藤啊"
"不不不,雖然我明白你們不相信,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也知道,著莪的母親是意大利人,她也受這方面的影響,不會做這種日式情人節的事情啊"
在情人節女方送男方巧克力是日本獨有的文化,看來大家經常說的"這完全是戰後點心糖果公司的陰謀"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
意大利本來就是情人節的發祥地,這段曆史不要說追溯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甚至從羅馬帝國時代就開始了.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要做出選擇的話,當然要尊重曆史啊.……所以,請不要用那種能讓人感到疏遠感的冷酷目光看我……"
矢部君記錄著我的發言……不對,那簡直就像是記錄證據一樣,伴隨著"嗒嗒嗒嗒嗒"的華麗打字音在網上搜索著什麼.他偶爾還會和神田君視線交錯,點點頭,似乎是在證明我的清白.
"原來如此,在意大利確實沒有送巧克力的風俗.……不應該懷疑你,對不起,佐藤.差點就把你判定成背叛者了"
神田君伸出手在我肩膀上"嘭嘭"敲著.一會兒,矢部君在我的另一個肩膀上敲了起來.
"是啊,我竟然懷疑以後說不定能成為親戚的佐藤……真是個笨蛋.對不起"
……這家伙,還在對著莪想入非非嗎…….
"……總之,你們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
"但是,那樣的情人節實在太寂寞了.就好像寄養犬一樣嘛"
"那個,你們就不認為我也有從其他同學那里收到巧克力的可能性嗎?"
矢部君"噗"的笑了,再次把身體轉向顯示器.
"你和我們一樣.毫無疑問"
"太討厭了吧,這樣看我.再說明明直到剛才你們還一直在懷疑我.……怎麼又那麼肯定了"
"呵呵",矢部君從鼻子里擠出笑聲.
"對于咱們來說,情人節收到巧克力這種事只能在虛擬世界發生.心跳加速啊,忐忑不安啊根本不可能.這種事,我在半年前就做好心理准備了.今年不可能收到的"
"真是夠早啊,喂.就算是我也只是在一個月前開始做心理准備.不過,還是有可能收到義理巧克力的.你想,就是那種在大袋子里裝著一小塊巧克力的情況,也有過吧?"
……什麼啊,聽完神田君和矢部君的對話我都開始心酸起來了.身為第三者看到同類的哀怨也不能幸災樂禍啊.
我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但是,我幾乎也沒有關于這種事的美好回憶,每年都很微妙,既不會心跳加速,也不會忐忑不安.因為我生活在鄉下吧,小學到中學都是那些人.所以,基本不會發生什麼驚喜事件.硬要說的話……"
沒錯,說到唯一一次像是情人節的情人節,就是距離畢業已經有一個月的中學三年級那次了.
相處了九年的同學馬上就要各奔東西."女生中或許有想把曖昧關系挑明的人",這種流言在男生中傳播開來.
我們都很期待.特別是對從中學畢業就開始作為偶像出道的廣部同學的巧克力,簡直就是渴望.不知道為什麼,甚至已經有赤井同學這個女友的小口君都在翹首以盼,作為獨身的我們到底期盼到何種程度,可想而知了吧.
那之後,二月十四日.並不是某個三人電子樂組合的歌曲,而是我們的戰斗之日真的來了,氣氛緊張到就好像吹響了戰斗號角一樣,早晨,上學時.為了確保能和女孩子多接觸,雖然沒有事先通氣,但男孩子們都不約而同的早早趕到學校.至于我嘛,雖然一直都是和著莪一起上學,但我覺得這樣對在幾天前就心跳加速期待著送給我巧克力的未來妻子太失禮了,所以一個人早早就離開了家,不過沒想到,竟然和其他家伙們想到了一起.
如果能注意一下的話就會發現,早上七點剛過,班里的男生就已經在走廊里集合了.而且大概是因為升上高中後的反叛心理,大家無一例外打扮得十分誇張,石岡君更是莽撞的使用大量發膠把頭發定型,生平第一次挑戰貝克漢姆……不過可能是因為當時的他頭發稍長,那發型從旁邊看就好像雞冠一樣,從正面看嘛,有點像某個國民級漫畫中的人物"永沢君"一樣【出自《櫻桃小丸子》】,我因為要拼命忍住笑意,憋得就好像偷偷潛入的刺客一般.之前還假惺惺說過對情人節沒有興趣的加戶君不知道為什麼從早晨HR還沒開始前就單手插口袋用冷峻的目光注視著窗外,平時會把制服上的所有扣子一絲不苟扣好的老實學生鶴島君,今天故意把衣服穿得邋邋遢遢,看上去就像是被同性戀猛烈侵犯了的受害者一樣.小口君用大量發膠固定好自己的三七分發型戴著眼鏡,似乎是覺得自己很帥的硬挺著身體擺造型,不過那姿勢看上去就像是在跳鑽杆舞那麼勉強.如果能仔細思考一下,雖然剛才已經見識過能讓人開懷大笑的石岡君的造型了,但是小口的打扮還是讓人無法接受,除了他帥得已經都有女朋友這件事以外確實能讓人爆笑,但事態還是讓人覺得很不爽,他那非常符合風格的憂郁笑容讓人陷入笑不出來的惡性循環.
可能是因為看透了對手們的心思,同學之間並沒有展開平時那樣的熱鬧對話,教室中充滿異樣的緊張感,就像天下第一武道會的選手休息室一樣.
這種異樣感使得女生中第一個上學來的江藤同學在打開門的瞬間就顫抖起來,廣部同學在走進來的瞬間丟下一句"……這是怎麼了,好惡心"的可愛言語,如果是平時的話絕對會引起爆笑,但是就連著莪那家伙在面對今天這些認真男生都在猶豫要不要笑,我們真是達到一定境界了.
呃,總之就是以這種感覺開始一天生活的,大家分別分成了把派送義理巧克力的武藤同學視為沙漠綠洲的小組,以加戶君為首表現出"我才沒興趣"這種裝酷行為的小組,這個小組之間還互相輕視,齋藤君和小口君這種有女朋友的小組中午還和女友一起離開了教室,我們當然使用飽含殺意的眼神目送他們離開,另外還出現了大量像我這樣故意在廣部同學身邊走來走去的男生,石岡君似乎直到放學都還沒有習慣自己的發型,不注意就會碰到,之後每次都會補上大量發膠,不知不覺間就把和"永澤君"的相似度提高了.大家總是離開課桌一會,然後在回來時趁著誰都不注意把手伸進課桌中找一找巧克力,但其實仔細回想一下的話,當時的我們還是不帶書回家派,根本就沒有放入巧克力的空間,這也是我第一次對于自己是不帶書回家派的事實感到後悔.
對于那樣的我們來說,真正決勝負的時刻……不用說,就是放學後.那時.大家誰都沒有回家,就算授業時間過了,掃除時間也過了,我們也還是極不自然的留在教室里.不對,應該說只有有女朋友的家伙們回去了,我們這些沒有女朋友的人表現出撬也撬不動的決心強硬地留在教室里,雖然很殘酷但我還是考慮起了"日本的政治真是腐敗.為什麼那些政治家要利用國民和國家來滿足自己的私欲呢"這種過去從來沒考慮過的問題.以思考這種問題為理由留在教室里的人.只有我自己吧.
"啊啊,我明白了.大家是因為淡淡的期待才賴在學校不回家的吧"
神田君點了點頭,他和我的回憶同步了.
"最後,還是失敗了啊.雖然去鞋櫃里確認了一下但什麼都沒有,還不死心又在鞋墊里找了找,別說巧克力,就連信都沒有一封"
"佐藤應該老老實實地放棄才對嘛"矢部君看著電腦笑著說."要是我的話肯定一放學就毫不猶豫地回家.與堅信會發生什麼奇跡相比,堅持走自己的道路才是正確的選擇"
"不,要是放棄就好了.……那個,就算我收到了巧克力或者信件,著莪在身邊的話八成也會————"
神田君把咖啡一飲而盡,"身邊?"歪過腦袋.
"不,當我正在教室闡述真正完美的政治應該是什麼樣時,就被著莪抓住了.因為那個時候我們也一起回家嘛.……在我的預定中廣部同學會送我巧克力,所以我本來想對著莪說'今天一個人回去吧’這句話的……"
早晨暫且不提,我和著莪並不是每天放學都一起回家的,但是只有在情人節那天基本會一起走.
在用意大利式風俗度過這天的著莪家,著莪爸爸和著莪媽媽會請假,並且互相准備禮物,不管女兒而是沉浸在二人世界中一整天,著莪當然會在這天到我家打發時間.
順便說一句佐藤家的情況吧,老爸八成因為工作而不在家,老媽會說"情人節會有特別任務啦,絕對不會外出哦!工會里的伙伴還等著甯甯呢!"這種話,然後沉迷在網絡世界中一整天,實質上,家里就只有我和著莪而已……好辛酸.
怎麼說也是意大利式情人節,所以著莪一般都會送我書或者CD,但是我嘛,因為預定要和廣部同學度過一個不輸給著莪爸爸著莪媽媽的情意綿綿情人節,因此並沒有給她准備禮物,不過我會無條件的給她買在零花錢承受范圍內小東西,最後連晚飯錢都是我付的……錢包被100%榨空了.就算得到了高價書或者CD也不如事先著莪准備禮物,雖然不是剛才的矢部君,但還是打了一場從開就注定失敗的戰役,有點不爽.
……不過,這也還好,算了.還是可以理解.但是啊,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二月十四號用意式風俗度過,而到了三月十四日又要變回日式風俗呢.也就是說,既然白色情人節是日本獨有的風俗習慣,那情人節都是非日式過法,到了白色情人節就不應該再過了吧…….
簡而言之,我在二月被著莪敲了一筆,到三月還必須要送給她白色情人節回禮……這就像是惡性詐騙一樣,絕對就是所謂二重榨取.
"……因為從小被教導收到東西時的感謝之心,所以直到中學都對這個道理毫不懷疑.著莪也是一樣,她才會認為那麼對我是理所當然的.所以與其說是對情人節沒有好印象,倒不如說那天是我的錢包遭難日……"
"閉嘴."神田君說完,站了起來,輕敲著凝視顯示器的矢部君的肩膀.
"……我的同志,矢部啊,你對佐藤君剛才的話……怎麼想?"
"意識到一件事.胸口湧起焦油般的粘稠感,比干冰還要冷,比岩漿還要沸騰的感情……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殺意吧"
"嗯,沒錯.這就是殺意.……情人節那天,注意到孩子比平時注重打扮而投來不溫不火的觀望視線,忍受了一天那些收到巧克力的帥哥釋放出的優越感折磨終于挨到放學回家,又遭到老媽問出'今天收到多少巧克力’這種比刀還要銳利的質問,自己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會想到同班的那個家伙和那個女孩……這種想法讓自己越來越痛苦…….我們共有的感情在這個名為佐藤洋的男人身上完全感覺不到……"
"出去,佐藤.野狗狗窩中是沒有頭戴項圈的小狗狗的容身之地的"
"……什,什麼啊,突然說出這種恐怖的台詞.你們好像誤會了吧,以前還說過我們像雙胞胎姐弟……"
似乎是為了配合我的辯解,矢部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輕輕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雖然他的目光看上去那麼溫柔,卻隱藏著深遠意味.
"就算是那種關系,有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在身邊也是上天的恩惠吧,你就應該這樣考慮.好了,從房間出去吧.在我殺了你之前"
"……為什麼啊……"
"好了,佐藤.我們剛才上網搜索時都知道了,在日本以外的國家,所謂'情人節’就是'戀人之日’的意思"
聽到矢部君說完,神田君繼續說道.
"或者說,是'相愛者的節日’……意思,你都懂了嗎"
"那個,不過這是家族之愛吧————"
在我說完最後的話之前,就被他們強制推到走廊上來.眼前的門被矢部君"啪嗒"一下關上了,鎖門的"咔嚓"聲傳了出來.
反正已經這麼晚了,被趕出來就被趕出來吧,不過想想神田君他們嘛,深夜的男生宿舍,鎖上只有兩個男生的房間門鎖,這個,什麼啊.……應該把白粉帶過來才對.
後天,周一,我絕對要把這件事告訴那個家伙.
"哦,佐藤果然也被趕出來了啊.沒關系啦,我們先進的性癖好一般人是無法理解的.真是的,M之道果然艱辛"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抱著刷乾淨的沙鍋的半裸內本君大笑起來.真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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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唰"的輕聲,一束陽光照射進來.好像是窗簾被拉開了.
"嗚哦哦~~~……"發出聽上去像是因為接觸陽光而腐朽的吸血鬼的呻吟,我在床上揉著眼,翻滾起來.
"早上好.已經大白天了哦,起床啦~~~~"
我聽到這句話睜開眼,睡眼惺忪的尋找著聲音的主人……風帽衣搭配緊身工裝褲的著莪不知為什麼出現在我的房間.……什麼啊,嚇我一跳.
和以前不同,她今天還帶著毛帽子,金發都收在里面,手里似乎還拿著裝著果汁什麼的東西的購物袋.
話說,這家伙,每次都是怎麼潛入我房間的呢……?男生宿舍本應是魔鏡啊,而且鄰居中明明還有名為矢部的野獸.
"佐藤,睡懶覺了吧?"
"昨天,夜里喝了好多咖啡.所以才……"
"嗯.不過快起來吧,好不容易來找你玩游戲"
就算你這麼說……,迷迷糊糊的我蓋好被子,慢慢閉上眼,不過……著莪把一條腿抬了起來,伸進被子…….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著莪的腳尖頂著我的肚子碾來碾去.痛苦的我開始呻吟起來.雖說她沒穿鞋我也不是很痛,但是對于剛剛蘇醒的身體來說還是有點難受.
我滾過身體想從著莪的腳下逃離,但是卻失敗了,著莪的腳還向弓著身體的我的肚子持續進攻.我為了阻止她而用雙手抓住她的腳……無奈剛睡醒還沒什麼力氣————嗚!?
"呀呀呀呀呀呀……哦?"
"等一下,啊!……著莪,早上可不行……住,住手啊"
因為我弓著身體,而且腹部很痛苦,著莪的腳又在回收,所以很自然的滑向了我的下腹部.
……因為剛睡醒,所以向那里用力的話……那個,呃.嗚.可以被稱為男生清晨浪漫詩篇的生理現象,現在,正在被著莪用腳尖"這個,是什麼啊?"逗弄著.
"起,我起床,我真的起床……所以請住手吧……"
被子之下發生了這種事,著莪在一開始並不明白自己的腳尖碰到的是什麼,但是在她觀察我的反應之後,眼鏡後面的碧眼扭曲了,發出"……呼"這讓我不安至極的聲音.
她那惡作劇之心滿載的笑容讓我的面部表情僵硬了,雖然還在忍受著她的逗弄,但是……好恐怖.
"哦啦!!"
就像是發出致命一擊,著莪直接朝我的完美目標猛地來了一下……啊吧吧吧吧吧吧吧.
"呀!",無視失聲慘叫的我,著莪把腳從被子中抽了出來,把身體後仰到極限,用手指指著我.
"哎呀呀"
……如果有哪位不能理解上面一系列展開的話,請務必讀一下比《JumpComics》還要熱銷的《JOJO的奇妙冒險》系列.
"……嗚哦哦哦哦哦哦哦……"
"好啦,佐藤,這下清醒了吧?來玩游戲嘛.我還買了點心來"
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做的事對于男孩子來說多麼過分嗎,著莪一邊毫無惡意地說著一邊舉起手中的購物袋.
根本無視捂著雙腿間蹲在地上的我,著莪自顧自地說起來,好像是馬醉木打工的"Follow Me"游戲店今晚會舉辦游戲大會.競技項目就是SS上的"X-MEN VS. STREETFIGHTER".她為了參加這個,所以才來找我練習,似乎就是這麼回事.
"……但是,我這里既沒有4Mega RAM轉換器,也沒有這個游戲啊"
被某種刺激複活的我,爬到床上用被子蓋住下腹部,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就算是被刺激複活的,現在也沒有什麼精神……嗚.
"沒關系,我帶來了"
著莪就好像是在自己房間一樣插好土星游戲機,然後像是變魔法般拿出RAM轉換器接好.
實際上這個游戲,如果只有土星的話還沒法玩.游戲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街霸系列,加上動畫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X-MEN系列,兩大系列的組合戰斗方式,對于當時來說就是讓人難以置信的豪華配置,雖說是輪流操作式游戲但是卻能在一輪戰斗中使用四名角色展開華麗至極的戰斗,正因如此,土星的單體處理器根本無法負擔.不過這也秉承了世嘉"如果有不足的話就要改正!"的傳統,在游戲機平時插PowerMemory的地方,還要插上RAM轉接器來增強主機性能,因此,這部游戲也變成了無需讀取時間,沒有處理延後,毫無阻力,在家中就可體驗大型游戲機興奮感的傳世佳作.特別是這部游戲還是對應4MEGARAM轉接器的第一做,從這點考慮,它給玩家帶來的沖擊就可知一二了.
"賽制是單輪淘汰賽,時間設定為99秒,模式設定是NORMAL.必須從街霸陣營和X-MEN陣營中各選擇一人,正式比賽後不可以更換人物組合,不許選豪鬼【街霸中的人物】……就是這些"
著莪一邊遞給我搖杆一邊說道,說完就靠在了床的邊緣.她摘下腦袋上的毛線帽,散出滿頭干爽金發,也正因為如此,一股不應該出現在男生宿舍的香味充滿我的房間.
"連續技呢?"
"那~~~個,只要不是無限連擊就可以"
總之這個游戲非常豪華,游戲性也相對較為豪放,也存在使出後就停不下的連續技————就是所謂無限連擊.當然,如果對方不是關系相當好的朋友的話,在使出這種連續技的瞬間場面就會尷尬起來,這種游戲大會肯定會制定禁止規則.
"因為要練習,所以我要用肯和金剛狼,佐藤多使用些不同角色吧"
……什麼啊,著莪這家伙,不是來玩,真的是來為大會作准備啊.我還說她能買來點心很難得呢.
"好啦,先開始吧"
雖說已經是午後了,但我才剛剛挨了一記朝雙腿間回來的猛擊,所以完全沒狀態,著莪則是興致勃勃地開始了游戲.
她邊說著下周會和父母一起去溫泉旅行,邊玩了一會游戲,然後開始休息.著莪的午飯,我的早餐.
她買來的東西有兩瓶蘇打水,很多10元到30元間粗點心,還有兩根點心棒.……真的是只有點心啊.
點心棒有奶油煉乳和巧克力煉乳兩種口味.我似乎得到了優先選擇的權利.正當我猶豫不決時,靠在床鋪邊緣的著莪說著"這麼說來啊"反弓身體,在床上坐起來看著我.
"昨天,你說很晚還在喝咖啡,是因為考試嗎?我也快考了"
"期末還早著呢.昨天是和那些家伙喝的,對了,你還記得嗎.文化祭上那個'神田油炸店’的家伙們,還有絕代抖M內本君……"
我總結了一下昨晚的變態游戲之後,伸手選擇巧克力煉乳口味點心棒.
"……哇,好過分……"
"算了,他平時就是那樣.……啊,對了對了,那之後啊……"
可能是因為選擇了巧克力口味,我自然而然地聯想到昨晚的情人節話題,然後咬了一口點心棒.
比看上去還要軟.上半部分的表面塗著厚厚的巧克力層,所以咬上去的口感脆脆的非常棒,還能從中感受到奶油.蛋糕部分滿載比表面還要濃厚的巧克力煉乳,就像是包含在蛋糕之中一樣,或者說,就像是在名為巧克力煉乳的容器中包含著蛋糕一樣.咬一口松軟的蛋糕,那其中的奶油會"滋滋"溢出來.可能是因為在制作過程中被打散,所以並沒有過甜的部分,是有些微苦的濃厚巧克力煉乳風味.在連胃都不知道是什麼的兒童時代曾有過這種夢想,就是嘴里填滿巧克力蛋糕的奶油部分,現在的感覺就是夢想成真.
用嘴咀嚼了一會,覆蓋在表面的厚厚巧克力塗層開始在嘴中融化,和巧克力煉乳正相反的濃厚甜味在口中蔓延開來.怎麼會這樣,交替變化的口感真是太有樂趣了.
與碳酸飲料相比,牛奶更……不對,熱黑咖啡更適合點心棒.
"……後來我就慌慌張張地辯解,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被他們趕了出來.真是的.所以啊,真是糟糕的感覺……著莪?"
吃完奶油煉乳口味點心棒的著莪還是反弓著身體坐在床上看著我,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臉上表情笑眯眯的,我則是露出不安的微笑.
她把身體從床上撐起來,盤坐著挪到我背後,抱了過來.然後,用纖細的下顎抵著我的肩膀,臉頰還不停蹭著…….
"什麼什麼.這才剛剛十一月嘛.竟然從這麼早就聊這種話題,至于這麼不安嗎?"
"什麼啊",我說完伸手抓住纏著我脖子的著莪胳膊,正想拿開時,著莪就像是把全身體重壓過來一樣趴到我背上,似乎是瑜伽的某種姿勢,手還抓了過來.
"沒~關~系~啦~.今年會好好陪你的"
她說著還"乖啦乖啦"輕撫著我的頭.
"什,什麼啊……這個"
"就是這樣啦.反正是佐藤,今年也不會收到本命巧克力的,一個人過節很寂寞吧?所以呢……呐"
因為這些故意說出的溫柔話語,所以我實在無法判斷著莪是真心想要這樣,還是為了打我錢包的注意,只能閉上嘴.
著莪的這種姿勢,把她的一頭長金發全披在了我的身上,鼻子呼吸到的空氣,全身她身上的香氣.可能是因為宿舍生活太久了,這種氣味雖然在過去時每天都會聞到,但是今天感覺很特別,好像是感受到了貴重的東西,真是不可思議.
著莪搖搖晃晃的,我一邊抵抗著身後越來越沉的重量,一邊露出她察覺不到的微笑.
……著莪,她還不知道.不過嘛,這樣也好,我如此盤算著.
在情人節那天,著莪的父母會從一大早就開始膩膩呼呼,晚上還會去吃只屬于二人的豐盛大餐.也就是說,這種難得的美麗節日只留著莪一人在家.……這一切果然,太可憐了不是嗎.
所以,我不會在事前為她准備禮物.
即使是和廣部同學一起恩恩愛愛,也要為著莪准備鮮花……呃,估計她不會開心,還是買點點心好了.但是,這樣做的話,對于她來說就等于只是完成情人節禮物交換而已.這樣一來就太可惜了.
所以,我不會在事前為她准備禮物,而是把自己當天擁有的所有金錢和時間送給她.
因為從出生就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表姐感到寂寞,所以我要送給她東西,這是與生俱來的義務.
……這就是我的心意,著莪不知道.一定,也沒有想過.
但是,這樣就好.意外溫柔的她,到時一定會變得拘謹.
所以,我根本不需要什麼感謝.只要她能露出笑容,這就足夠了.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禮物.
所以,那一天,就是我們二人的情人節.
"話說,你是在撒謊吧?"
"……嗯"
啊哈哈哈,我笑了.頭一下子被著莪拉了過去.
"再正經一點啦~~~"
因為我一直被她反向拉著脖子,所以只能向後倒去.躺向著莪的雙腿,把她工裝褲下那又溫柔又溫暖的大腿當做枕頭,向上看著她.
"真是的",著莪也笑了.
"好啦,在那之前還是今晚的事情更重要,是吧.接著練習吧.那家店的參賽者都是怪物級別呢~~~"
"那我還能不能參加啊?"
"不能.是事先登陸制.……但是,要來哦.你要來見證我的奪冠時刻"
我枕著著莪的大腿翻了個身,點點頭,又笑了出來.
並不是著莪的臉多麼有意思.怎麼說呢,我和著莪的關系即使升上高中也一直沒有變化,明年的情人節還是和以前一樣的二人情人節吧,我只有這種感覺.
這樣已經過了至少十年了.不過到現在我也並不討厭這種感覺.……金錢問題除外.
"好啦,開始吧~~~"
著莪從床上伸出胳膊抓過控制杆,就像是和剛才一樣,又和我玩起游戲. 最新最全的日本動漫輕小說 () 為你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