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帝國覺醒 第三十五節 民族主義(下)



"你這頭唐豬,立即給我揀起來!"

三五個穿著日本武士服,腰間別著木劍,耀武揚威的日本人正圍著餐廳的一個服務員.張延年正要上去干涉,談仁皓立即在下面踢了他一腳,讓他不要沖動.

"那是個移民,大概是才到日本來."張延年幫談仁皓翻譯了那幾個日本武士的話,"他是餐廳的服務員,也許是什麼地方得罪了那幾個武士."

談仁皓心里微微一驚,迅速的看了那幾個日本武士一眼.在日本完成資本主義革命的時候,日本政府頒布了"禁刀令",禁止武士攜帶刀具上街,隨後就開始沒收武士階層手里的所有刀具.一戰後,日本的武士道精神開始複蘇,"禁刀令"的效果也逐漸削弱,更主要的是,在日本軍隊里,已經產生了新興的武士階層.這些人都崇尚武士道精神,並且以作為一名武士而感到光榮.軍隊里的風氣很快就蔓延到了民間,日本平民也開始以穿武士服為一種時尚.雖然"禁刀令"的效力已經被削弱了很多,但是大部分平民還是不敢帶真刀具上街的,最多在家里玩玩而已.因此,這些人身上別著的都只是木制的武士刀.

談仁皓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個服務.幾個圍攻他的日本"武士"都比較矮小,甚至比那個服務員矮了很多.這讓談仁皓有點不明白了,那人為什麼不還手?如果真的打起來,他也許不是那些日本人的對手,可至少也能爭回點面子吧.

"去年,有十多個唐民在日本遭到殺害,帝國政府已經多次發表了抗議,要求日本交出凶手,不過到現在,這些事情都還沒有解決."張延年在旁邊做了解釋,"現在,只要表明自己是唐帝國臣民的身份,在日本都要遭到圍攻.所以,我們平時外出,如果沒有必要的話,都不會說漢語,而且盡量穿西裝,免得惹來麻煩.就算我們這些外交人員都有外交赦免權,可真要出了什麼事的話,誰也不會管你的."

談仁皓冷笑了一下.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日本的民族主義情緒已經被人煽動了起來.這在一戰後就已經非常明顯了.

"哎,其實,日本也挺可憐的."張延年一看到談仁皓那略帶憤怒的目光,立即改口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日本走到現在這一步,也是有原因的.一戰結束後,日本國民的反唐情緒很嚴重,再加上日本政府的宣傳,很多無知的日本人都認為,正是唐帝國盯著日本不放,所以日本才無法成為世界一流強國,無法獲得應有的海外利益,更輸掉了上一次的戰爭.經過這二十多年的發展,恐怕,現在日本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文化本來就來自唐帝國,他們只是一個學生而已."

談仁皓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個服務員的身上.幾個日本"武士"還在毆打他,不過這人也算是有一副硬骨頭,硬是沒有吭聲,更沒有求饒.

"我們走吧,少惹麻煩事."張延年拿出了錢包,准備付帳.

"你出去把車開過來."談仁皓站了起來,他也有點看不過去了.

"唐狗,你叫一聲'大爺’,我們就饒了你,哈哈……"

那個日本人顯得很囂張的樣子,談仁皓走到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嚇得一跳,然後轉過了身來."你是什麼人,別來管麻煩事,小心大爺揍你."

談仁皓笑了笑,就在對方不解的看著他的時候,一拳頭就打了過去,直接把那個比他矮了一個頭的日本人打飛了出去.這下,另外幾個日本人紛紛拔出了腰間的木制武士刀,而談仁皓也不緊不忙的拿起了旁邊的一根凳子,然後看了一眼,張延年,讓他趕緊去取車.打群架的話,談仁皓可是老手了,他從小就跟溫州城里的小混混打架,在這種場合下,一張凳子絕對要比幾把木頭做的破刀的威力大得多.

不出兩分鍾,另外四個日本人都被打趴在了地上.談仁皓朝最近的一個吐了口唾沫,然後伸手拉起了那個餐廳的侍者.張延年也把車開了過來,談仁皓根本就沒有說什麼,直接就把他推進了車里.


"直接回使館,其他的地方不要去了."

那個鼻青臉腫,嘴角還在流血的年輕人有點驚訝的看著談仁皓."你是唐帝國的人?"

"對,我是唐帝國的海軍軍官,現在是帝國使館的武官."談仁皓盯了他一眼,"開始為什麼不還手?"

年輕人一愣,立即低下了頭.

"你還是不是唐帝國的臣民?我為你感到羞恥!"談仁皓的話一點都不客氣,"竟然在挨打的時候不還手,唐帝國的臣民,絕對不會挨打不還手的."

"我還有母親,妹妹,我不能得罪那些人."

"他們是什麼人?"談仁皓咬了咬牙,這絕不是挨打不還手的理由.

"他們是'一和會’的,東京最大的幫派的成員."年輕人仿佛找到了理由一樣,"你是武官,是帝國軍官,自然不怕我們,可我什麼都不是,如果我得罪了他們,明天就會連葬身之地都沒有."

"為什麼不離開日本?"談仁皓點上了煙,然後也給了那個年輕人一根,這確實是個理由.

"我也想,不過,我沒錢,我也不知道回去後做什麼."

談仁皓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說道:"回去後,你可以選擇參軍,你現在多少歲?二十,還是十八?為帝國賣命,遠比在日本做狗強!"

"可是我的母親,妹妹她們……"

"她們難道不能回去,帝國有什麼法律禁止你們回國?"談仁皓冷笑了一下,就對前面的張延年說道,"想辦法安排他們一家人返回帝國,等下就派人去把他的母親,妹妹接到使館來."

談仁皓並沒有問這個年輕人的名字,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是覺得,他應該幫助一下這個受苦受難的同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