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此間少年 第二十九節 入魔

一直當一行人都消失在牌坊後,誰也沒有注意到蜷縮在一株合抱大樹後的趙xiǎo六,或許是看到了也沒有注意,一來距離現場太遠,至少也是在十多丈開外了,二來,一看到一行人來的氣勢,非men中弟子早已躲開,而men中正式弟子也有抱松居士和赤妙真人在場庇護,尤其是抱松居士那一聲"咄!",猶如九天梵音突破了壁障,讓被那劇烈音bō和罡風擠壓下的弟子們從樊籠中掙紮出來,頓時緩過了氣.

當天空因赤魃出現而突現異景時,所有人的注意力幾乎都被吸引過去了,尤其是兩道劍氣襲殺赤魃,重創赤魃之後赤魃卻又詭異的逃脫一劫,更是讓一干men中弟子既興奮又遺憾,而赤妙真人與野漢魏武穆的搏殺也讓他們略窺先天強者的無上尊嚴,像他們這些剛剛踏入修行路徑的子弟甚至連臨陣旁觀的資格都無,就這麼一看也是受盡如此屈辱和痛苦,也讓他們深刻意識到修行之路漫長而艱辛.

抱松居士的那一聲"咄"卻沒有能夠給趙xiǎo六帶來任何好處,他未能享受到這一聲發自先天高手的丹元開聲,這其實是一種變相的反震勁,在一定范圍內可以最大限度抗禦來自外界的壓力,而趙xiǎo六卻不幸的不在范圍內.

魏武穆的巨神兵在其發自丹元罡氣的jī發下爆發出來的勁道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即便不是專men針對趙xiǎo六,他只是遭遇了池魚之災,但是那力道也足以熔金化鐵了,如果不是恰恰被那具似木非木的黑牌恰巧擋住,並引發它自身力量爆發,只怕趙xiǎo六當場就是五內俱焚一命嗚呼了.

但是黑牌的原力被巨神兵的罡力jī發出來,兩股力道在一瞬間碰撞jiāo織,黑牌的潛xing力量迅速勃發,向四周滲透,而趙xiǎo六的身體就成了一個最好的爐鼎.

趙xiǎo六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他在被巨神兵罡力一擊之下,如同一柄剛從煉鐵熔爐中取出巨錘擊打在他xiōng前一樣,他甚至來不及思索,就昏死了過去,但是很快從xiōng前滲透而來的陣陣灼燒感迅速從xiōng前蔓延到全身,讓他如置身一個巨大的煉丹爐中被焚燒,幾yu化為灰煙.

朦朧中趙xiǎo六只感覺自己的全身血液都燃燒起來了,那種灼痛感沿著經脈四處蔓延luan竄,從xiōng前向四肢,向頭腦,一直抵達指尖,一點一滴的燃燒著每一處經脈肌rou,要把自己身體一切燒盡!

他下意識的想要狂叫,想要怒吼,想要掙紮,但是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牢牢的壓在了最底層,無論聲嘶力竭的叫喊都無法出聲,沉重的壓力從四面八方的空氣里一步一步想要把他擠壓成齏粉碎末,他卻毫無反抗之力!

如果不是從不知何處慢慢滲出的一抹清涼氣息縈繞在經脈中,趙xiǎo六相信自己早已經被徹底燒成了人干,但是即便是這樣他仍然只能確保自己靈識不絕,其他卻無能為力.

"子周,快一點!"

紫衫青年身形輕靈的一動,便滑出幾丈,但是眼角余光卻注意到三丈開外的兩株大樹間似乎有一個人影,身形在空中輕盈的一轉折折向,相當優美的滑落在樹前,"噫?!"


看了看四周,再看看放在一旁的扁擔和水桶,略作思索紫衫青年就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掌men師尊讓自己幾人來看看這邊情況,沒想到這邊卻是收拾得如此之快,魏武穆和赤妙仙師的對決來的如此迅猛快捷,從這周圍樹枝草木損傷情況也能看出一個大概,沒想到這個不知死活的蠢貨居然還敢在此偷窺,這不是自尋死路?

隨意瞥了一眼紫衫青年就知道眼前這個可惡的家伙正處于生死邊緣,紫漲之極的面孔呈現出一種說不出詭異猙獰,而四周被這個家伙掙紮帶倒的草木和泥地上留下的深深印痕更是讓人不寒而栗,讓紫衫青年都隱隱有些懼意.

眼下這個家伙扭曲掙紮的表情和不斷跳動的眼皮,以及手背和頸項上鼓凸爆綻的青筋都無一不表明如果沒有外力干預,也許就是幾秒鍾之後就會變成一具尸體,這顯然是因為外力導致了這個家伙陷入了某種類似于走火入魔的狀態,只不過這個家伙並非men中正式弟子,怎麼可能會有如此表現?

這讓紫衫青年大感驚訝,不過這個家伙面臨死地倒是他樂意見到的,現在不需要自己落井下石這個家伙也會一命嗚呼,至于他身上有什麼秘密也就無關緊要了.

狠狠的在躺在地上掙紮的趙xiǎo六身上踢了一腳,紫衫青年臉上lu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但是隨即感覺到腳尖觸處似乎有些異物,微微一怔之下,用腳將這個家伙還身體勾得翻過身來,有些松散的衣袍xiōng襟處lu出一個物件.

"哦?"紫衫青年訝異的翻開對方的衣襟,一塊黑乎乎的牌子lu了出來,上邊jīng細的云雷圖案和幾句類似于偈語的句子讓紫衫青年頗為驚奇,雖然不知道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出手溫熱和牌子上下端柄處的靈石珠還是讓紫衫青年意識到這玩意兒並非凡物.

尤其是看到靈石珠依然溢光流彩,一抹紅se光暈在靈石珠里熠熠生輝,讓紫衫青年意識到手上這個玩意兒絕對有著不同尋常的功用,就憑這一枚罕見的靈石珠就無以倫比!

大喜過望的紫衫青年最後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腳下依然在痛苦掙紮的這個家伙,臉上lu出一抹猙獰,腳尖輕輕一勾,趙xiǎo六的身體便拋了起來,正yu在空中來一記彈tuǐ直接將對方送進幾米開外的懸崖下,卻聽得那邊傳來同伴的呼叫聲:"子周,你在干啥?煙蘿師妹呢?"

吃了一驚的紫衫青年下意識的收回彈tuǐ,扭頭觀察,卻見幾十米開外一個老年男子氣哼哼的正在四處張望:"xiǎo六,xiǎo六,這xiǎo子,給我跑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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