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良太,這件禮服適合我嗎?"
"並不是不適合——可是,喂!背後開太低了!給我穿多一點布料的!"
"你該不會是在嫉妒吧,良太?"
"不論是多麼精密的測量都不會測出這種感情,所以你盡管放心."
距離party的時間看起來還很久,但其實並不然.
畢竟這是皇帝陛下舉辦的宴會,不太好意思穿平常的衣服去.
而且這也是他和詩憐在人生轉捩點的活動,所以想要穿正式一點去.
因此兩人來到車站前面(就算叫做車站也沒有電車)的女裝店.
"看你的表情真有趣,我就選這件黑色的洋裝吧."
"隨便你,反正是你的錢."
"再來就是大司教戴的那種骨頭項鏈……"
"你戴上那個之後會變成巫婆喔!是說,以你們血族的美感來講,那種東西是可以接受的嗎?"
"不,那種美感只有大司教才有.由于我們長期以日本人的身分生活,所以常識和日本人沒什麼兩樣.順帶一提,她本人說那種東西是為了創造出自己的個性."
"感覺就算信那個人的宗教也沒辦法去天國耶……"
"你穿西裝也很適合嘛,很像每天搭最後一班車回去的菁英上班族喔."
"這樣的未來一點也不光明吧!不過,還是謝了."
良太也因為機會難得而買了西裝,要是穿高中制服去就太隨便了.
可是,他的腰邊還掛了一把不太搭的劍.
這是代表皇帝直屬劍士的象征.
實際上,在他來到車站之前,也收到了好幾道贊賞的目光.
良太一邊看著衣服一邊消磨時間之後,詩憐穿著禮服從收銀台那里走過來.看來她已經結完帳.
"那麼,距離party還有幾個小時呢."
詩憐輕輕拉了良太的西裝袖子,跟拉項圈的時候比起來小心多了.
"呐,良太……反正機會難得,要不要去附近的茶店?聽說有一間很棒的露天茶店."
這問茶店有三分之一的座位是在露台,氣氛非常好,而價格和連鎖店比起來也相對的貴上三成.
店的一旁就有小河流,並且還有魚在游來游去.
"喔喔!咖啡豆原本的味道滲了出來!不愧是帝國最高級的咖啡店!我要好好稱贊你們!"
"你啊,在被認可為皇帝的妹妹之前,態度就很跩了呢."
"才沒有這種事咧.這里是貴族階級——也就是帝國的有力人士也會聚集的名門之店,所以之前我一直刻意避開.為了讓客人享受咖啡本身的味道,他們完全沒有加血進去."
"咦?那你的意思是說反而其他的店就有用血了嗎……?喂!"
"皇帝陛下甚至還在她的著書《美少女皇帝的帝國美食紀行》(血族帝國新書)里面,給了這間店三顆星."
"可以正大光明說自己是美少女的王花,在某方面來說她的神經令人感到敬佩呢.對了,其他有加血的店呢?呐?"
"真希望將來可以和皇帝陛下一起來這種店呢."
"抱歉在你好像要將話題結束在美好事情的時候打擾,可是快點告訴我血的事情!真的!"
"呐,你覺得惡魔和撒旦的差別在那里?"
"喂!不要這麼明顯地扯開話題!"
良太要是不在這里搞清楚,感覺以後他還是永遠不會知道.
"沒事的(小聲)."
"你說沒事的聲音干麼這麼小聲啦……"
看來好像不能談到這個話題.
露天區來了兩位女性客人,不過她們說著:"啊,有情侶呢.""那我們去店里面吧.要是打擾到他們就不好."然後就回去店里面了.
詩憐似乎也聽得一清二楚,馬上連耳朵都開始紅了.
"嗯,高中生要是去有品味的茶店都會被這樣認為呢."
良太也多少補充了一下.
要是沉默的話,這種事情反而會變得尷尬.
"是,是啊……不過我們的關系不是這種對等的關系,而是主人和仆人的主從關系啦……"
"不過,這也是在幾小時之後就會結束了."
"也就是說,從今以後,我們也可以變成這種對等的關系啰……?"
感覺詩憐的臉好像湊近了一些.
"嗯,的確是也有可能……"
這是合乎道理的,他和詩憐之間馬上就沒有上下關系了.
"呐,呐,當我們關系變成對等之後,要不要再來這間店?"
詩憐的聲音似乎有些提高.
"是呢.或許可以做為紀念呢……"
良太也感到同意.魚躍龍門的兩人,穿著有品味的衣服再會.
皇帝的妹妹和皇帝近衛兵的雙人組合.這樣好像也不錯呢?
"是吧!我們每天都來吧!跟他們說皇帝陛下馬上就是我姐姐了,應該可以憑長相就進來!"
"這樣會引起民眾反感,所以住手!你的發想太過差勁了!"
"那,還是去請款呢?用帝國的特別會計科目."
"那是國民的沉重稅金耶!"
在這一方面,有那種姐姐所以有這種妹妹或許也不奇怪吧.
"好,我們就在同一個桌子相會吧!然後可以互相聊一聊以前快樂傷心的事.從那個時候主人就好偉大之類的;主人好漂亮之類的;或是主人好聰明之類的!"
"話題全都是你的豐功偉業啊!"
"當然,要提到你犧牲自己的侍奉也是可以的喔."
詩憐微笑著伸出了手.
"怎麼,要握手嗎?"
"是打勾勾,代表我們還要再見面的意思."
"如果是這樣的話……"
良太也伸出了手.雖然只是把小指頭和小指頭勾在一起的儀式,可是只有在此刻,它應該是比任何的契約書都還強而有力的.
可是,詩憐在小指頭碰在一起之前,又把手縮了回去.
然後,像是有些悲傷地笑著搖了搖頭.
"總是停留在過去不太好呢,有全新的未來在等著我們."
"啊啊,是呀."
露台區的風比想像中還要冷,身體好像開始變冷了.
"那麼差不多該走了吧?總比時間快到了才去還好吧.王花她啊,最討厭等人了."
城堡四周當然都是由衛兵站崗著.
對著一位站在比較里面的士兵,良太把劍拿給他看.
"啊!請立刻通過!"
一旁的衛兵全部都以最高的敬意向他們敬禮.
"還真厲害的特權耶.良太,你明天去試試可以適用到什麼階級的人."
"也太爛的興趣了吧.她說是後面,所以應該是這里對吧?"
"陛下的party啊,一會有驚喜的,一堆女人的肉體之類的."
"你這是老頭的聯想啊!不過,那家伙真的有可能這麼做,所以好可怕喔……拜托千萬不要有讓人退避三舍的嗜好……"
詩憐的手環上了良太的手腕.
"也只有今天可以這樣了,你就算害羞也要遵從主人的命令."
詩憐有些惡作劇般的笑著,那是良太從未見過的表情.
"如您所要求的."
看著這樣的詩憐,良太腦中反覆想著見到王花時要跟她說的話.
後院的確擺上了桌子,可是王花還是沒有出現.
或許她因為公務而忙得不可開交,也或許她會等時間到了才出現.
他們還有時間可以單獨說話.
"呐,詩憐,你把我等下說的話當成隨從無聊的自言自語來聽."
"啊,啊啊,到底是什麼事?"
"詩憐,如果你對于宮殿的生活感到疲倦,覺得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嗯."
"到時候我們一起翻過山,逃去日本吧.說不定出乎意料的,我們可以生活得很快樂."
"我會當做這是你的自言自語,可是讓我抗議一下.我為什麼要逃跑啊?這種事情,我連想都沒有想過."
"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你咬我的那一天,你會出現在那麼靠近山的地方?應該不是為了買東西吧?還是你兩手空空地去野餐?"
良太看得出來詩憐的臉色一變.
"你家也不是住在山的附近.那一帶就只有山,你也沒有朋友會在假日跟你去玩.所以,這是我的自言自語,就讓我說我想說的.我在想你該不會是想要從帝國逃走,所以才會跑到山區去的."
詩憐的的確確是皇帝的妹妹.不論她的母親是誰,她還是皇帝一族的直系血緣,原本應該不是良太可以輕松談笑的對象.
可是,這和身為皇帝的妹妹很愉快又是完全不同的問題.
而且她還被一部分的人貼上叛賊的標簽,孤單一人,所以心中會想"我要流亡"或是"我要逃亡",也是很自然的吧.
"我也跟你說過王花是我的初戀情人.可是,又不是一定要把時間花在初戀情人身上,如果,現在一切都還只是如果,之後我會喜歡上你的可能性也是——"(吐槽:人渣人渣人渣)
這個時候,從草叢里面不知道跳出了什麼東西.
而這個"什麼東西"抓住詩憐,把她拉離開良太身邊.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良太也沒辦法護住詩憐.
不過,對方並不是外行人出手就可以解決的對象.
這個"什麼東西"就是"純潔教團"的其中一人——淨流寺清水.
"血族的小狗,你和良太大人靠太近了.請你離開,可以的話最好是永遠."
詩憐就這樣被壓倒在草地上.
清水從她纖細的身體當中,使出了多麼令人無法相信的強大力量啊.
就連服裝也是與血族專用的戰斗服.
"為什麼清水會在這種地方啊!這里不是國境,是皇帝的城堡耶?安全防衛是怎麼搞的!"
"你的對手是我."
突然有一股強烈的殺氣襲向良太.
這就跟他在戶外教學時感到的殺氣相同.
他立刻用劍鞘來抵擋敵人的揮劍攻擊.
襲擊良太的是皇帝近衛兵莎莎拉.
"你在做什麼……"
"我的工作是保護皇帝陛下的安甯秩序.前一刻都還是以日本人身分在日本生活,並且沒有正式完整成為某個特定人的隨從,我當然不能讓這種人類接近皇帝陛下吧?"
雖然初次攻擊的偷襲沒有成功,但莎莎拉還是毫無所動,再一次和良太拉開距離.
"而且,這個人類還待在暗殺對象的旁邊,那就更不行了."
"你這家伙,該不會對詩憐……"
良太是有聽說詩憐的性命被人虎視眈眈地窺伺著,但是他沒想到竟然和皇帝身邊的人有關系.
"沒錯,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如果陛下的妹妹還活著,那麼她就有可能因為皇帝失勢而被推舉出來.既然她身上有半人類的血,我就更應該這麼做."
原來如此,這做為一個計劃的確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良太發現得太遲了!這個party本身就是個陷阱.
"所以,'純潔教團’的人才會在這里.戶外教學的時候,山邊的國境沒有衛兵,你都沒有對此感到奇怪嗎?"
謎題解開了.
"你為了殺詩憐而把清水找來嗎?"
良太並不是偶然在那座山上遇到清水,而是莎莎拉看准詩憐會去山上,所以把她叫來的.
"那個時候我也在呢.我本來也想干脆一起把你殲滅,但是因為你先碰上了'純潔教團’的人,所以我就放棄了."
他踏進山中的時候有感覺到一股殺氣,原來那並不是來自清水,而是莎莎拉的啊.
"對她來說,可以殺死一名皇帝的直系血緣,也是不錯的事情吧.而我也很感謝她能夠結束這不義之血.這就是所謂的以毒攻毒呢."
"良太大人,似乎就是這麼一回事.清水我馬上就把這個迷惑良太大人的女狐血祭給你看."
雖然語氣很平淡,但是清水好像也是真的打算殺了詩憐.
"你為什麼要做這種沒有半點好處的事情啦……"
愚蠢的現實令良太怒火中燒.
想不到他和詩憐在分離之前,竟然要先擔心性命安全.
"最重要的是,你們這種聯手斗爭是行不通的吧?清水,你打算和這個要殺死我的人合作嗎?"
"不會的,我和這個女人有約定,她只能把良太大人殺得半死,之後就會任由我處置了.所以,就由我把你帶回我在日本的房間了."
"不是,回日本我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是你家,而且還是你的房間啊……"
光是想像在那里會發生什麼事情,良太的血色就開始退去了.
"為了取悅良太大人,我的房間准備了一百零八種的秘密道具."
感覺她真的准備了一百零八種的種類,實在太可怕了……
"其實我當然也是想請你結束生命,但若是這樣做的話,我就必須和那個'純潔教團’的愛情瘋女打起來了,這樣又一發不可收拾了."
"你這家伙有照過鏡子嗎?你對王花的愛也一樣是瘋了……"
"我對皇帝陛下的愛是純粹的,所以沒有關系.話說回來,有如一朵惹人憐愛百合花的皇帝陛下,跟你這種肮髒汙穢的雄性說話,我今天光是這樣就差一點要昏倒了.有一天我要修改法律,把所有的男人放逐到國外去."
"王花,快點把這個近衛兵放逐到國外去!"
"其實就算是女人,只要會讓皇帝陛下煩心的東西,我都要全部排除.所以,這個女的身為陛下的妹妹,也是一個阻礙."
看來她並不是什麼國粹主義者,而只是單純愛到有病的百合女.
問題是這個女的是皇帝直屬的劍士,這是個令人一點都笑不出來的事實.
"不要一直把我壓在地上,無禮之人!我可是皇帝陛下的妹妹!"
詩憐趁著清水沒有注意,從她的壓制下逃了出來.
可是,他們的對手是殺手和近衛兵.沒有辦法這麼輕易就逃走的吧.
反而一旦露出自己的背後,就會一命嗚呼.
"那麼,冗長的話就說到這里了!你跟皇帝陛下說多少話,我就要在你身上砍下多少刀!"
"這樣絕對不是把我殺得半死,而是全死了吧!"
良太用王花剛賞賜給他的劍,抵擋著莎莎拉的劍.
要是沒有這把劍,自己現在不知道會怎麼樣.
"良太!只要給我三分鍾,我就把這種下三濫揍得鼻青臉腫!所以,你就忍耐三分鍾吧!"
詩憐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你的運動神經不是很差嗎?"
"對于修理這種無禮之徒我很在行.三分鍾喔,你就忍耐三分鍾吧!"
忍耐?也太亂來了.可是,也只能拚了.
而且認真來講,應該是他必須在三分鍾內打倒莎莎拉,然後幫忙詩憐.
不然的話,詩憐——他的主人——就會被殺死了.
對于莎莎拉的劍擊,總之就是先防守.良太沒有別的方法.
每一刀砍下,就會有幾乎壓垮良太的力量加諸在身上,真不愧是近衛兵.
可是,還沒到達良太無法防衛的程度.
"唔,你有稍微學過劍術嗎?第一次有外行人可以抵擋我的劍超過十秒以上."
"我被劍道部的女生襲擊也不是一,兩次的事情了!什麼無雙的我可是有真實體驗過.所以,用來護身的程度我還懂!"
過去的悲慘事跡像是走馬燈一樣地蘇醒了.
……快點停下來,走馬燈太觸黴頭了.
可是,那種一點也笑不出來的過去竟然會派上用場,他的人生真的太坎坷了.如果可以的話,完全派不上用場的和平人生是最好的.
"詩憐!等我三分鍾!我會狠狠擊潰這個有病的劍士!也為了王花的貞操!"
"哼嗯,只要三分鍾,我也可以把這個有病的忍者揍得慘兮兮!"
清水是不是忍者雖然還是個謎,但是她拿著像是手里劍的東西投向詩憐戰斗著.
詩憐非常漂亮地躲開了.
不論被丟幾次她都躲開了.
就算被繞到後面也還是躲開了.
"——是說詩憐,你該不會沒有武器吧……?"
"把這個女的丟的武器撿起來去回去,我是在思考這個策略啦,行不通嗎?"
"這種像是古老動作游戲的戰斗方式會贏嗎!"
要是不快點打倒莎莎拉,看來真的會很危險.
"你這種人,我要用這個刺你上
清水立刻從自己的道具箱拿出了兩公尺半的長槍.
槍的長度很明顯比道具箱還要長.
"你是怎麼把這個放進去的!"
連詩憐都驚訝地吐槽著.
"這是秘密商品'長——槍’.對于刺死那種欺騙良太大人的小蟲子最適合了.對于現在購買的客人我們還會再送上一支."(吐槽:禁忌的兵器出現了!)
"有需要到兩支嗎!是說不要賣這種東西!"
糟糕,本來就很不利了,這下在硬體上的差別相差太多了.
"詩憐,加油.不准死!"
"你還有空去關心別人嗎?"
莎莎拉的劍劃開了良太的手腕.
血流的程度,跟被詩憐咬的時候所滲出來的量不能相比.
"我起先是有些焦急,結果也只是沒什麼大不了,光靠模仿,打架用的劍術啊.只要記住方法,以後就都會使了."
良太並沒有在道場或是什麼地方學過劍術,所以已經到了他的極限.
就算他有這麼多的經驗值,能不能比得上專業的人又是一回事.
"因為只能把你殺得半死,所以大概這樣就可以了吧?"
接下來是大腿,肩,腰部,傷口慢慢越變越多.
不知道額頭是不是也被她刺傷,良太連視線都開始染紅了.
唔哇,原來RPG游戲的異常狀態,意外的是從現實生活中所來的呢……
良太的集中力已經開始渙散到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這,這樣太過分了……"
良太不禁說了喪氣話.
"就算相信對方是異常,自己是正確的……可是只要沒有證明的力量,那也是沒有意義的……"
就算她只把自己殺得半死,可是一旦受了這麼多的傷,身體就開始申訴性命有危險了.其他的事情,他完全沒辦法思考了.
這個時候﹒詩憐的慘叫聲傳入了良太耳中.
他的眼中出現手腕滴著血的詩憐.
"詩憐!"
自己這不值錢的性命,什麼危險,什麼恐怖,頓時忘得一干二淨了.
"好,好痛!好痛!"
"唉呀,竟然沒把你給刺死.這一次,我一定要一擊刺穿你的心髒.若是要說的話,我想要被良太大人給刺穿.我是指性那方面的意思."
在這種情況下還可以說出低級話的神經到底是怎樣啊.
是說,有武器和沒有武器的情況下,就算用同樣的角色來對戰,也只會變成單純的虐殺秀!
要怎麼做才能阻止這件事情?冬倉良太可以做些什麼?
"你們這些蟲子的叫聲真慘,我就一鼓作氣讓你解脫.你也可以向我求饒喔,只是我還是會殺了你的."
良太已經無計可施了.如果只是單純的運動神經,詩憐說不定也不會輸給清水,可是如果沒有武器,實在無法……
——武器?
"混帳家伙!要武器的話這里就有!"
良太把自己的劍投給詩憐.
"詩憐,快接住!就算死了也不要把劍弄掉!"
詩憐漂亮地把劍收在手中.
然後,在千鈞一發之際把清水的攻擊擋了回去.
"謝,謝了……良太.我得救了……"
詩憐呆愣地握著劍.
"咦?可是,良太,你還有其他的武器嗎……?"
良太把雙手大大地張開.
"當然什麼都沒有."
"你在想什麼啊?你的腦袋有異常啊!"
最先吐槽良太行動的是敵人莎莎拉.
"異常?這對隨從反而才是理所當然的行為吧,王花的隨從?"
如今的良太可以充滿自信,堂堂正正地如此說著.
"剛才你問我竟然還有時間去想別人的事情吧?詩憐不是別人,是我的主人.優先考慮主人的事情就是隨從的工作吧!"
莎莎拉瞬間失了血色.
"你真的是為了你的主人,然後像現在這樣打斗嗎?"
莎莎拉的血液全都沖到了頭上.
"既然如此,為了這份自尊,請你一腳踏進地獄吧.我會把你殺到死不了的程度."
"不,我只需要逃三十秒.只要有這些時間,詩憐就打倒清水來支援我.對吧,我的主人!"
這句話令詩憐的臉上浮出驚訝,然後接著又浮出了笑容.
"嗯,當然.等我十五秒,良太!"
"你在這之前就給我死!"
詩憐全力逃開了這一擊,因為比起戰斗她比較習慣閃躲了呢.
總之她要全力逃開給清水看.
"你竟然得到良太大人的武器,太令人難以原諒了.我現在就立刻殺了你,你這只蟲子!"
"殺得了的話你就殺啊,你這個見不得人的人!"
長槍與劍,兩人面對面使出賭上性命的一擊.
激烈的金屬聲響起.
結果則是兩個武器都被打飛了.
就像是早已猜出這個情形一樣,詩憐拉近了和清水的距離.
"你一開始就只打算把武器給打飛吧!"
"沒錯.如果是打近身戰——如果是要互毆的話,我可是會贏的."
"哼,肉搏戰的基本我可是——"
"你要是十秒乖乖不動的話,我就給你一整天和良太×××的權利."
現場的空氣瞬間停止了.
然後,殺氣從清水的身上消失了.
"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的嗎?"
"我是良太的主人.我不會騙人的.如同字面上說的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你可以任意對待良太.你盡管嘗試一輩子分量的招式.所以,你十秒鍾不——"
"好的."
清水用光速立刻回答.契約成立.
(那個回答的快速已經超越理性了吧……那是本能的領域了吧……)
"這可是用來代替字據的!不要恨我!"
閉上眼睛,毫無抵抗的清水,被豪邁地打了一記下勾拳.
清水被華一麗地打飛出去,可是,她的臉上帶著滿面笑容.
"我贏了,良太!"
"你是替我惹了什麼麻煩啊……"
"情況危急我管不了這麼多了吧!你就死心吧!"
這是一種另外借五十萬去還五十萬借款的奇怪感覺……
可是,情況的好轉只有這一瞬間而已.
"我改變心意了."
當良太把注意力集中在劍上面,莎莎拉的腳就突然動了——當良太想著這件事的時候,他就被莎莎拉給踢飛了.他就像是撞上車子一樣,悲慘地在地上一直滾著.
"我和你的戰爭就暫時休兵."
接著,莎莎拉的目光立刻移到詩憐身上.
"你接下來可以和我戰斗吧?"
"啊啊,求之不得!——可是,我還沒去撿劍耶……"
"無須多言!"
詩憐在兩手空空的情況下再次被盯上.
而且,莎莎拉完全沒有疲累.
詩憐的傷口又再度慢慢變多了.
"皇帝陛下想要建立只有血族的純粹國家.在這樣的計劃里面,有你這種不純淨的東西,會讓人很困擾.帝國的凝聚力會減弱的."
"哼,你這個不重要的國粹主義者!看來你連陛下的理想都沒辦法正確理解啊.陛下想要建立的,是連這種不純淨的東西都能包容的強健國家!"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可是,你們如果出現的話,陛下看著我的時間就會減少了!什麼妹妹還是青梅竹馬的,都請你們退場!"
啊啊,原來從一開始就跟那些理由沒有關系.
這位名為莎莎拉的少女,只是單純的——眼中只看得見王花而已.
那麼,就算用盡全力也只能阻止她了.
良太想要撿起地上的武器而移動著雙腿——
"詩……憐……"
——良太卻倒了下來.
由于疲憊以及失血過多的關系,良太的體力大幅下降.
血液此刻也以現在進行式的方式,從很多地方流了出來.
"真是太難看了啊,這個樣子……"
在自己的主人就快要被殺死的時候昏倒.
最後一天身為詩憐的隨從,這實在是太淒慘的結尾了.
"可惡……如果要這麼浪費的流著血,至少我想給詩憐喝啊……!詩憐,你可以吸血吸到我變成木乃伊為止!"
不過,良太自己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否有確實說出來.
"良太!沒事吧!"
耳朵微微聽見了這樣的聲音.糟糕,他好像快要失去意識了.
"現在可不是擔心別人的時候了!"
然後,無視于這樣子的良太,莎莎拉轉向詩憐.
自己完全處于局外,甚至不被她理會.
被人輕視到這種地步怎麼受得了?
我可是驕傲的隨從.
良太用最後的力氣站起來奔跑.
他擋在莎莎拉的面前.
"不讓你過……"
良太光是站著就已經是奇跡了.可是,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也好,一個月也好,就算都不能動也無所謂,此時此刻他必須為了詩憐行動.
"乖乖睡覺對你的身體比較好喔."
根本不用拿劍砍他,莎莎拉用這種態度把良太高高踹起.
光是如此,良太就像一顆球似的飛了起來.
"好了,剛才被人打斷了,這次我一定——嘖!"
莎莎拉嘖了一下,因為良太又再度站了起來.
"我幾乎是亡靈了呢……"
良太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原理動起來的,可是他就站在莎莎拉和詩憐之間的直線上面.
他就算死也不能讓莎莎拉通過.
"快點給我住手,良太!這種事情也只能爭取到幾秒鍾的時間.沒有用的!"
詩憐的尖叫聲傳進自己耳中.
"沒用?睡覺才是沒用.因為,如果不能保護主人的話,隨從存在的價值就等于零了吧!"
我還是詩憐的隨從.
"那麼,我就幫你完成心願吧."
良太再次被踢飛.
這次他被踢到詩憐的旁邊.
"詩……憐……"
"良太!"
這種時候,和身旁的人互相凝視著對方,真的很像要臨終一樣,就像個惡質的笑話.
"我就把你們主仆一起一刀砍成兩半吧.這樣的話,你們就不用悲傷了吧?"
"不是,要是不能保護主人,那麼就沒有意義了……"
他好像已經沒辦法站起來了,但是至少可以成為一個障礙物——
"已經夠了."
肩膀上放了一只手,是詩憐溫暖的小手.
"不對,根本就還不'夠’吧!不要放棄!只要打倒那家伙,就總會有辦法的吧!"
"誰說要放棄了?"
詩憐說這句話的聲音,充滿了希望,勇氣和自信.
"良太,這次輪到我來救你了."
詩憐立刻抓起良太的手腕,流滿血的血腕.
"勝,勝算呢……?"
"百分之百.因為,你都流了這麼多血了."
"不是騙我的的吧……?"
"嗯.都是因為你幫我爭取時間,所以我想到一個好辦法了.我會讓你看看我認真上課的成果."
詩憐舔著良太流出來的血.
她細心地舔著.
跟血族這個名字非常符合,非常優雅.
這說是吸血,倒不如說是飲血.
"你這家伙,在這種時候還……"
"良太,高中的健康教育有教過吧?如果喝了心愛的人的血,會變得怎麼樣?"
良太快要消失的意識里,瞬間閃過一道光.
"血族的身體能力會因為這個血液大幅提高.只要這份愛越強,力量也就會越強.因為為了保護心愛的人,這份本能會被喚醒."
"這麼說起來,我是也有聽到這件事……"
可是,這種能力在現實上,應該是幾乎沒辦法使用的.
因為平時根本不會發生互相砍殺的情形吧.
所以,幾乎沒有人實際上看過這個效果.
而且,如果大量飲取這份血液,又會變得怎麼樣呢?
"良太,我的身體變得如何?隨從身分的你可別愛上我喔?"
(什麼嘛,這不是人類規模會有的美麗……)
看著詩憐的模樣,良太率直地這麼覺得.
詩憐並沒有變身成為火辣的身材.
破破爛爛的禮服也沒有變成全新.
只是,就算在月夜之下也看得出來她的眼睛變得鮮紅.
可是該怎麼說呢,她妖豔得令人毛骨悚然.
就像是詩憐的身體內部,完全變成了不一樣的東西.
啊啊,現在的你的確是世界第一美麗呢.老實說,比王花還要美麗.
"是很漂亮.可是,你的眼睛充血太嚴重了耶."
"你別管啦.好了,差不多該回到絕境了."
"請問你閑到在這種時候喝血嗎?快點死一死!"
莎莎拉的劍砍了下來.
連同這把劍,詩憐把莎莎拉給打飛了.
明明她就只是輕輕揮一下手而已.
"咦……?為什麼我會……?"
莎莎拉似乎無法搞清楚狀況.
"這份傷害本人隨從的罪孽,就用你的死亡來贖罪吧."
這樣的說法與其說是心情,更像是闡述一件已經徹底決定的事實.
在這之後,詩憐的背後裂開了兩條直線.
從那里慢慢長出像是一對翅膀的東西.
翅膀完全現身之後,就立刻像是擁有意志般地伸展開來.
巨大的黑色羽翼,就像是跟有著長長裂縫的禮服配成一套的飾品.
"喂,那個樣子,不就像是墮天使還是德古拉嗎……?"
可是,詩憐並不帶有怪獸般的可怕.
反而只能說,她身上有的是如同處于神之領域般,絕對的高貴.
"喔喔,我現全完全了解你可以這麼自大的根據了……"
這個樣子當然會把全世界的人都看做垃圾.
"嗯,在一般的血族之間,應該早就已經退化了吧.人類不僅是因為吸血這個原因來迫害我們,而是因為我們的正體具有超能力,所以想要消滅我們.正因為可以純正留下這份力量,所以我們才會被當做皇帝一族,繼承沙羅野的姓名."
"這……不就是'血之女神’嗎……"
莎莎拉所說的話,令良大想起了在大聖堂看到的血族聖教神像.
那座銅像就跟現在的詩憐一模一樣.
"太卑鄙了……光是看著你,我的腳……身為近衛兵的我竟然雙腿就使不上力了!"
就連莎莎拉也很困惑.不過,並不是困惑的程度.
她的眼睛積滿了淚水.
如果是優秀的劍士,很快就能察覺出對方和自己的力量.
就算如此,是不可能會有劍士在戰斗中哭出來的.
也就是說,這場戰斗甚至已經無法成立了.
"好了,我要繼續下去了.你傷害我的隨從……傷害良太的罪,可是很重的."
然後,詩憐往莎莎拉走去.大局已經定了.
揮舞的劍被輕輕彈開.
下一瞬間,是莎莎拉被打飛,劃過空中.
她連站起來的時間都沒有,又再次被打飛.就像是獅子在玩弄兔子一樣.
不對,他不能發呆!
"詩憐,冷靜下來!再這樣下去的話……"
就變成殺人事件了.
要是再放任一分鍾,莎莎拉慘死的尸體搞不好就會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好不容易詩憐好像就快要可以無罪了,要是再次背上新的罪名就太可憐了.
"詩憐,聽我說……住手!"
不行.這個渾身是傷的身體令他無法大聲喊叫.
不過就算喊出來,會不會傳進詩憐的耳中那就很微妙了.
那麼,他就只能站在詩憐的面前了.
這雖然比起對付莎莎拉的時候還要可怕一百倍,但是他沒辦法,阻止主人也是一種服務.
良太像是僵尸一樣地站了起來.全身竄過誇張到不可能的痛感,感覺他快要悟出一種新的快感了.
然後,冬倉良太跑了起來.第一步的時候,他的腳像是要斷掉似的疼痛,第二步的時候,內髒發生像要爆掉一樣的劇烈痛楚,第三步的時候,他冒出像是被打落地獄般的激烈疼痛,可是,他還跑著.為了他的主人.是說,他沒辦法為自己做這種事情.他的自我早就已經舍棄了,所以才辦得到.良太心中的自己早就已經死了,所以他才辦得至.
"詩憐,住手!"
良太自己也不知道他是跌倒般地插入兩人之間,還是為了插入兩人之間而跌倒.
他抱住正要給予最後一擊的詩憐.
良太的碰觸就像是開關一樣,詩憐的眼睛顏色開始恢複正常.
"咦,良太,我……?"
"好,好,好,好險……"
不過,這不代表一定不會構成殺人事情.
莎莎拉意外的已經奄奄一息了,要是沒謹慎處理,她搞不好會死.
這次良太抱起了倒在地上的莎莎拉.
"喂,你可別死啊.這樣就不能保護皇帝陛下了喔!"
"你……是有多麼的爛好人呢?我可是暗算了你們……"
"我才不只是為了你!你應該也不希望自己的主人殺人吧!要是因為王花的失誤而造成別人命危,你應該也會用盡全力去搶救那條生命的.你也不能忍受你的主人身上背負著一輩子都不會消失的罪吧!"
"啊……"
良太在想如果以同樣是隨從的立場,是不是能接近她,看來應該行得通.
"而且,你應該也還想要待在主人旁邊吧?"
"是的,就算輪回轉世,我也想要永遠待在她身邊……"
既然如此,選擇就只有一個.
"呐,詩憐,血液是不是可以變成營養?"
"可以喔.人類也是接受輸血的話,體力就會回複吧.因為血含有很多營養啊."
"好.莎莎拉,你快點舔我的右手.因為你這家伙的關系我血流得快死了,所以你應該可以喝到很多血吧."
"我,我不可能喝男人的血……"
莎莎拉的臉龐突然紅得像是血一樣.
不不不,現在可不是說什麼丟臉的時候了.
"你們這些人吃飯也會加血進去吧!就跟這個一樣的道理,快點!"
"唔唔……可是……"
"丟臉和翹辮子哪一個比較好啦!"
"我知道了……"
雖然有些猶豫,但莎莎拉還是慢慢舔著良太的血.
她的模樣也是從頭到尾都一副極度害臊的樣子.
"唔……再怎麼樣,這種事情……"
莎莎拉一邊露出苦悶的表情,一邊動著舌頭.
"這件事情請你絕對不要和任何人說……要是被別人知道我舔了男人的血,我會殺了你之後自殺."
"咦,對血族來說這是這麼丟臉的事情嗎?"
"那是當然的.這就像是對別人說著'給我脫下衣服’一樣的程度……"
"咦咦咦?我可沒聽說過這種事欸……"
莎莎拉抓住良太用起了力氣,做出硬把他抱過來的姿勢.
"所以,既然你說了這種話……那個……我就要請你負責任了……不然的話,我們名門龍波家的家聲就會蒙羞了……"
"責任是指什麼意思?"
"我愛的人當然是皇帝陛下,可是以社會風氣來說,女女之間的愛是不被接受的吧……?譬如說,你在這個時候當我的假……假結婚對象."
事情好像往奇怪的方向變得複雜了.
"良太,我終于了解你總是差點被吸血的原因了."
身後好像傳來了很可怕的聲音.
"你就是這樣騙了好幾個人!你就是因為在日本也都做這種事情,那里才會變成戰場而逃過來的呢.原來就是這麼一回事!"
"這是怎麼一回事啦!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啊!我才沒有騙任何人咧!"
"我才不想聽你的狡辯!還有,那邊的近衛兵也快點給我離開!良太是我的隨從!良太侍奉的人也只能是我!小心我告你!"
不對,用更重一點的罪來告吧……
筋疲力盡的良太滾倒在草地上.
"啊啊,好想吃肝喔……"
"等一下要不要去烤肉店?在這之前你不先止血的話,店家應該不會讓我們進去吧.不過,就算近衛兵把人支開了,可是也都沒有人來呢.警備系統有漏洞喔."
莎莎拉似乎連考慮接下來的事情都沒有力氣,她抬頭看天空.
"喝,喝了那麼多……男人的血液……還是我人生的第一次經驗呢……母親大人,父親大人,我已經變髒了……"
他似乎做了非常糟糕的事情,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從今以後該怎麼辦?怎麼看都像是有過什麼一樣.
還有,清水說著夢話:"良太大人,接下來請你戴上這個貓耳.呀——呀——唔呵呵!"
"雖然很可怕,我沒辦法叫她起來,可是要是把她丟在這里,如果身分曝光可就是死刑了呢,那家伙……"
"有什麼關系?再怎麼說她都是日本人,也不能殺了她.是說日本不肯承認帝國的獨立,所以要是執行死刑的話,絕對會變成重大問題的呢."
"那麼,就讓她偷偷回去吧.莎莎拉找她來的事情要是曝光也就糟糕了."
"真的很令人困擾呢,真希望她也替皇帝的立場想一下耶."
"就是說啊——欸!王花?"
王花已經來到他們旁邊.莎莎拉的臉色以極快的速度變得蒼白.
"啊,好久不見!好一場精采的打斗呢!"
她的旁邊還站著艾風星娜十三世.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王花……?"
"這里可是我的城堡耶,我何時要出現都可以吧.老實說我全部都看到了.我本來是打算如果情況危急再跳出來的."
"不,我是覺得情況真的很危急了……沒有人死亡反而是個奇跡.是說,你原來都知道喔!"
"有十四名近衛兵通知我莎莎拉的謀反."
"她被全部的同事告發?對了,為什麼連大司教都會在呢?"
"因為我聽你說木村有把你稍微變成她的'隨從’,所以我在聽她說詳細的情形."
"誰是木村啊?"
"艾風星娜的本名啊.木村松子."
這麼說起來,的確是如此.
"請等一下!就說過不要說出我的本名了!這樣我的威嚴會消失的啦!"
艾風星娜非常地慌張.
"你的語氣讓你事到如今更沒有威嚴了吧.還有,攝影寫真."
"攝影寫真?"
奇怪的單字令良太回問著.
"把艾風星娜以偶像來推銷的可是我喔.下個月要出她的寫真集喔.出版權全部都在我這里,就算只用粉絲俱樂部的會員人數來試算,也確實會賺進一百億的.這是獲得外幣的完美手段呢."
"一百億,粉絲是有多少人啊!"
"良太你也要寫真集嗎?"
"請給我兩本."
良太從背後被詩憐揍了一下.
"回歸正題,一般的話,莎莎拉應該是要以反叛罪來行刑做為結尾,可是我喜歡血腥場面,而且這件事要是浮出台面,會傷到皇帝近衛兵的名聲,我也會很丟臉,所以這件事我就當做沒有發生."
"你喜歡血腥場面喔!"
莎莎拉立刻跪下叩頭說道:"陛下,謝謝您!"
良太心想這個場面的確最適合跪下.
"那個,我能夠得到如此的恩情,該不會是因為陛下對我有著微微的愛意吧?"
這家伙完全沒在反省呢.
"這件事情我雖然不會公開,可是毀壞庭院的人是你,所以就扣你一年份的薪水."
王花完全無視煩人的問題,良太多管閑事的想著:當皇帝真辛苦呢.
"好了,總算進入主題了,詩憐,良太."
被叫到名字,詩憐的肩膀抖了一下.
"說實在的,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你們想要怎麼做?我會生氣的,所以給我老實說!"
"竟然是生氣喔!"
一般應該是"我不會生氣的所以快點說"吧!
"那是當然的.我被教育成要將情感表現直接表露出來.你想想看喔,實際上你明明喜歡烤番薯,可是每次都要說:'這,這種烤番薯我才不喜歡呢!’不是很煩嗎?"
"你舉的例子太奇怪了吧!"
"就算這樣你也還是說說看吧.我也是人,所以一百萬次里的一次左右,我也是會極微可能的思考一半,像神龍一樣聽取你的願望."
"這種幾乎等于零的機率誰會說啊!"
"好了,詩憐,剛才的覺醒,你也明白其中的意義吧?"
王花的臉龐轉向詩憐.
她明明只是看著詩憐,卻非常有威嚴感.那是叫做眼神的力量吧.
"啊……啊……陛下,對不起……"
詩憐就像是做了壞事被發現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
非常不像姐妹的關系.
"那麼,詩憐,你想要怎麼做?你說說看?"
"那個……那……"
詩憐說不出話.如果說出口的話,就會變成對皇帝的反抗了吧?不僅如此,也會變成對良太的背叛.王花是良太的初戀情人.
"嗶嗶——時間到了.你這個樣子的話,在就職活動的面試上一定會被刷下來喔.那麼,我來換一下問的人吧.良太,你想怎麼做呢?"
王花甚至浮起了微微的笑容看著良太.
讓人摸不透的笑容.
王花從國小的時候就是這種女生了.
所以,如果不做她做得到的事情,一定會很懊惱吧.
"快點說出只會讓我感到佩服的事情.若是這樣的話,我就會考慮看看."
雙手環抱在胸前,王花小小聲地笑著.
不過,良太從一開始就准備好這段話,在來這里之前就開始了.
良太單腳跪了下來.
"陛下,我的主人沒有朋友!"
他帶著渾身是傷的身體,發出他所能說出最大聲的聲音.
"老實說,我覺得其中一個理由是我的主人……啊啊,算了!我覺得其中一個理由是這家伙跩跩的態度和個性!我一開始也被她搞得超級煩躁!"
"喂,你為什麼在這種地方毀謗我啊!良太,給我閉嘴!"
理所當然的,對于詩憐如此的抗議,良太是置之不理的.
"可是,她會孤獨一人的理由,有九成的原因是她是個背負重罪的人,並且繼承的血統又是前皇帝的女兒,陛下的妹妹.因此,不論是她還是班上同學都和彼此拉開距離!其實他們很想輕松談天,很想相處融洽的!"
在這個時候,良太大大地吸了一口氣.
"而且,她真的很替隨從著想.如果讓我從隨從的立場來說的話,真的找不到這麼優秀的主人了.所以,做為隨從,我想要我的主人可以毫無拘束的交朋友.我想要她更加,更加開心的笑著."
再也沒有人說任何一句話了.
"可是,那道阻礙的牆,陛下也決定把它清除了.所以,請讓我守護她.直到詩憐交到朋友,再也不需要我為止,請您再稍微等一下."
一臉訝異的詩憐,只是一直,一直的看著良太.
"還有,有一個人,我想請她最優先和詩憐當好朋友."
"那個人是誰?"
"就是您,陛下."
詩憐和王花都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詩憐一直很想和她的姐姐,也就是陛下和好.她有時候甚至會叫著你'姐姐’.陛下也想藉這個機會,和妹妹成為可以自由自在聊天的關系吧?對隨從來說,如果無法完成主人的夢想,是沒辦法去下一個主人工作地點的."
"我明白了,已經夠了."
良太恭敬地行禮,身上再次泛起劇烈的疼痛,但是這個時候必須忍耐.
良太的態度始終是以詩憐仆人的身分來面對著皇帝.
他微微抬起頭,看向王花的臉.
她的表情寫著"竟然說這麼厚臉皮的話".
良太也順便看了看詩憐的臉色.
她的臉上寫著"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從這里逃走".良太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如果良太是和自己相反的立場,他也會這麼想.這已經不是在等待面試結果或是聯考放榜的程度了.
"原來如此.我聽到你的意思了.可是,決定權是在我呢."
"是的,這一點敝人明白,陛下."
"真的很惡心,所以你不要用敬語跟我說話了啦.那麼,詩憐."
王花慢慢走到詩憐的正前方,然後把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
"你有自覺自己正在做一件要對我說'對不起’的事情嗎?"
"啊,是的……陛下,對不起……"
詩憐用著幾乎要消失的聲音小聲說著.
"關于這件事我很生氣喔."
"是的……"
"不過——"
王花輕輕抱住了詩憐的身體.
"——我也有自覺,我至今從來無法把你當做妹妹疼愛."
然後,她在詩憐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
"你就用這個原諒我吧.為了陪罪,這次的事情我就讓你抵消了.良太是你的隨從喔,你們就一起生活吧?"
"啊……"
"怎麼了,沒聽清楚嗎?那,我就為你再說一次喔.良太是你的隨從,所以你們就一起生活吧!"
"謝謝你,陛下!"
詩憐不禁回抱著王花.
"也不要再叫我陛下了.你是唯一可以叫我姐姐的人,所以不叫的話可是很可惜的喔."
"好的……姐姐."
這是詩憐在王花的面前,第一次正式叫她姐姐的瞬間.
"雖然是有點廉價的叫法,不過,算了."
王花放開詩憐,然後用著"真拿你們沒辦法"的態度扠著腰.
"那麼,你們兩個都要給我努力.不過,我先給你們一個忠告.人類的心是會改變的.良太的心思移到其他人的身上,這種事情再怎麼樣也是有可能發生的.還有,不要忘了我是在先進國的內部,創造出一個獨立國的世界最高等政治家."
爽快地說完想說的話之後,王花說了句:"拜拜啰.那就明天搬家了."接著就進去城堡了.
艾風星娜也說著:"啊,啊,那句話哪里有直率的情感表現啊?——那麼,我和陛下還有一些政治上的話要談,所以我就先回去城堡啰.拜拜——"然後便跟著王花離開.
"……再見,木村學姐."
"請不要叫我木村!"
于是,就只剩下良太和詩憐了.
"那麼我們回去吧,詩憐."
"是啊.我們快點回家,然後對于你認為我是'沒有朋友的可憐蟲’這件事,你可得好好向我解釋啊."
"這也沒辦法吧,我也只能那樣說啊.好痛痛……"
每當良太跨出一步,果然全身上下就會痛得要死.不知道血族的唾液是不是帶有強烈的止血效果,手腕上的血已經止住了,這應該也算是得救吧.
"我知道.只是,心情說複雜也是真的.我會努力快點交到一百位朋友的."
"嗯,快這麼做吧!"
"還有,這句話也必須趁現在說才行呢."
詩憐的身體從良太的視線消失了.
"有話要說的話,就面對面跟我說啦."
"你真不體貼耶.我會害臊."
"對于穿著女裝和戴著項圈上課的我來說,毫無所懼."
良太感覺得到詩憐正好來到他的正後面.
"順帶一提,我不會做出踢膝蓋後面這種惡作劇的玩笑,所以你盡管放心吧."
"你不用一一解釋.所以呢,要跟我說什麼?"
"謝謝."
詩憐從身後抱著良太.
兩人的身體雖然都是傷痕累累,可是,也直接傳達了相等的體溫.
這對于幫助了主人的隨從來說,可是最高的榮譽呢.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內幕有點可怕……不過被道謝的感覺也不差呢.嗯,你要努力交朋友喔……"
"還有,我也要努力不被姐姐搶走良太呢……(小聲)."
"嗯?你剛才說什麼?"
"你聽錯了,不用介意.還有,回家之後我就會幫你戴上項圈."
"啊——又是項圈喔.算了,畢竟我是個隨從嘛上
再者,據說清水蘇醒過來的時間,是在隔日的清晨五點. 最新最全的日本動漫輕小說 () 為你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