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最強敵人 第一章 平靜的生活


公寓樓頂。

傍晚,夕陽斜照,灑下一片金色光輝。

白日的酷暑漸去,清涼的晚風吹在人的身上,涼爽異常。

歐陽軒靜靜地坐在樓頂邊緣,雙腳跨在牆外,俯看著萬家燈火。

身後,羅素素和龍心正在一起打著撲克,不時發出一陣陣開心的笑聲。

龍心學習能力很快,現在正常生活已經問題不大,但歐陽軒卻有些發愁起來:馬上就要放暑假了,心兒怎麼辦呢!?這小丫頭肯定不會願意自己呆在BJ,如果要跟自己回去,怎麼跟家里人解釋?其中還要帶阿玲和爸媽去洞庭湖玩幾天,這段時間,心兒又怎麼辦?

一時間,歐陽軒真是頭疼欲裂,這些天,他兩頭奔波,累得疲憊不堪。

在一般男人眼里,能夠左右逢源,左擁右抱,那是件大大的美差。但是對歐陽軒來說,他並不是那種花心的男人,也不善于說謊,所以每天周旋在兩美之間卻是件大大的苦差。

“唉——”歐陽軒忍不住歎了口氣。

忽地,羅素素走過來,在歐陽軒身邊坐了下來,仔細看了看歐陽軒,笑道:“怎麼,歐陽大哥,有心事嗎?”

歐陽軒看了看龍心,苦笑道:“還不是為了她。”

羅素素笑了:“歐陽大哥。你有沒有發覺你這些天有什麼變化?”

“什麼變化?”歐陽軒愣了。

“以前,你來看心兒純粹是應付,老是苦著臉。現在,我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你對心兒有種發自發內的關懷。你對這個小丫頭也有了感情。是不是?”羅素素微笑著道。

歐陽軒默然片刻:“我欠她地,她願意舍命救我,就是鐵人也會感動。我想,這輩子大概我是不忍心將她從我身邊趕走了。”

“歐陽大哥,雖然不知道那兩天你們又消失去了那里,但一定感覺到你們經曆了很多事。不過,越這樣越麻煩,皇甫姐姐那里遲早會知道的。”羅素素搖了搖頭,有些替歐陽軒擔心起來。

“唉——”一提到皇甫益玲,歐陽軒臉拉得更長了。

“歐陽大哥。不知道你想過沒有:這件事拖得越長,越難解決。拖得越長。對心兒和皇甫姐姐的傷害也越大。你應該早點做出決斷。”羅素素很冷靜地道。

“怎麼決斷?”歐陽軒無奈地反問道:“是讓心兒離開,還是讓阿玲離開!?”

羅素素無言以對,苦笑道:“雖然困難,但事情總要做的,歐陽大哥,你好好想想吧。”

就在這時,心兒又叫了起來:“羅姐姐。你快來啊,陪我打牌。”

“來了。”羅素素站起身,堆起笑臉,走了過去。

“唉——”歐陽軒歎了口氣,雙手撐著下巴,一臉地郁悶:如果真的攤了牌,恐怕不管是要哪一位離開,都會出人命的。這可如何是好!?頭痛IngN!

“夫——,龍心忽地改口道:“歐陽大哥,別一個人坐著啊。快來陪心兒打牌。”


“噢,來了。”歐陽軒搖了搖頭,不再想這麼個痛苦的問題。也許,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晚上,歐陽軒回到宿舍,推開門,羅奇不在,只有劉川一個人坐在電腦前打游戲。

“哥們,興致正濃呢?”歐陽軒笑道。

劉川回過頭,憐憫地看著歐陽軒,向里面努力了努嘴。

歐陽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詫異地道:“怎麼了,誰來了?”

劉川不說話,只是向里面指了指。

歐陽軒無奈,打開自己的房門,一看,有個美麗的姑娘正坐在自己床上,呆呆地看著窗外的星空發呆。

卻是皇甫益玲。

“玲玲,你怎麼在這里?”歐陽軒愣了愣。

“你是我男朋友,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皇甫益玲淡淡地道,臉上沒有一絲微笑。

歐陽軒心中一沉:難道出什麼漏子了!?陪笑道:“那是,那是。”輕輕關上門,坐到皇甫益玲身旁,張開胳膊就要來個親熱的擁抱。

皇甫益玲卻掙開了,冷冷地道:“別碰我,要碰碰其它人去。”

歐陽軒愣了,臉有怒容道:“干嗎,陰陽怪氣的,我又怎麼得罪你了?”

皇甫益玲拿出一張照片,扔到桌上,冷笑道:“你自己看。”

歐陽軒不解地拿起來一看,臉色刷地白了,一顆心沉啊沉的,一直沉到海底。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露餡得這麼快!

這是一張電腦打印地照片,不知道是用數碼相機,還是手機拍的,非常地清晰。畫面上有兩個人,一個是歐陽軒自己,另一個是一個年輕女孩,長得真是天香國色、誰見猶憐,正是龍心。

“玲、玲玲,這張照片哪里來的?”歐陽軒心中暗暗叫苦,小心翼翼地問道。

“哪里來的,我的室友林麗兒偶然拍到的,聽說還‘夫君’、‘心兒’地叫得非常讓人肉麻。真沒想到,歐陽軒,你竟然是一個腳踏兩只船的混蛋,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皇甫益玲忽地站了起來,一臉憤怒和失望地看著歐陽軒。

“不、不是這樣。玲玲,你聽解釋。”歐陽軒急了,連忙站起來。苦苦哀求道。

皇甫益玲咬了咬牙,猛地又坐了下來:“好,我聽你解釋。”

歐陽軒心中慶幸,但張了張嘴。一時卻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竟急得滿頭流汗,心中叫苦。

“怎麼,是理由說不出口,還是根本就沒有理由?”皇甫益玲冷潮熱諷地道。


歐陽軒心中叫苦:怎麼辦,說是自己的親戚,恐怕阿玲不相信,親戚有這般親熱地!?告訴心兒的真實身份?恐怕阿玲更不信。一時間,竟是一個無話可說。

“看來,我真是看錯你了。”皇甫益玲見歐陽軒一語不發。絕望了,緩緩地站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歐陽軒忙抱住皇甫益玲,急道:“玲玲,別走,別走,我跟你說實話還不成嗎!?”

“放開我,不要動手動腳,要說就說。”皇甫益玲此時還存了一絲最後的希望。只是掙脫了歐陽軒的懷抱,卻並沒有走。

事到如今,歐陽軒實在是沒咒念了,只得歎了口氣,將龍心地真實身份和盤托出。

要殺要剮,隨便了。

果然,正如歐陽軒所料,皇甫益玲聽完、滿臉譏諷地道:“可笑,龍女都出來了。誰信!?還不如說是你的遠房表妹什麼的更可信些。歐陽軒,我算是看錯你了,事到如今。你還在說謊。我們完了!”

說著,皇甫益玲跺了跺腳,滿臉流淚地就向外沖去。

歐陽軒急了,身形一晃,像一陣風一樣擋住了皇甫益玲的去路。

皇甫益玲一頭撞在歐陽軒懷中,惱羞成怒地用粉拳狠捶了歐陽軒一頓,怒道:“你這個混蛋,給我讓開。”

“玲玲,我說得都是真的,這個世界並不是你想像地那樣簡單。”歐陽軒無奈地努力著。

“啪——”皇甫益玲不聽,抬手就給了歐陽軒一記耳光。

這一聲響,歐陽軒愣了,捂著臉,皇甫益玲也愣了,看著手。

良久,歐陽軒緩緩抬起手,滿臉的痛苦:“玲玲,你看著我的手。”

“蓬——”一股小小地火焰從歐陽軒掌中燃起,火焰雖小,卻燒得異常猛烈,散發出可怕的高溫。

原本此時已經是夏天,天氣就熱,霎那間,更是如同蒸籠一般。

“呼——”忽地,火苗動了動,倏忽間消失在歐陽軒掌中。

皇甫益玲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看歐陽軒,又看看歐陽軒地手,臉上一片迷惘。

“玲玲,瞞了你很長時間,其實我是異能人士,隸屬于國家秘密機關,特別金融管理中心顧問只是一個掩護。這個機關是國家最高機密,具體叫什麼我不能告訴你,但你父親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你可以向他求證。”歐陽軒緩慢但堅定地道。

事到如此,歐陽軒也管不了什麼紀律了,何況現在地他也有點心灰意冷。

皇甫益玲驚愕半晌,神情漸漸平靜下來:“那、那你以前經常出差,是……”

“是的,那是我奉命到全國各地執行秘密任務。記得中聯大廈,四分半堂嗎,就是被我一個人摧毀的。鈴鈴,按照紀律,我是不應該告訴你這個的,但是,為了讓你相信這世界並不是那你想得那樣簡單,我只好說了出來。”歐陽軒神色很凝重。

皇甫益玲驚呆了,直覺得老天跟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痛苦地道:“你瞞得我好苦!”


這時,這個溫柔但倔強的姑娘終于相信了歐陽軒的話。

“玲玲,對不起,我不告訴你,一是國家有紀律,二是怕你擔心,並不是存心想騙你。”歐陽軒黯然地道,他就知道事情遲早有一天會瞞不住地。

皇甫益玲回轉身,呆呆地又坐回到床上,傻傻地看著歐陽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玲玲。”歐陽軒又坐回床上,柔聲道。

“歐陽,”忽地,皇甫益玲滿懷期待地看著歐陽軒,柔聲道:“不管你真實身份是什麼,我都愛你,你愛我嗎?”

“愛,非常愛。”歐陽軒神色凝重,說得異常肯定。

“那、那你就讓那個龍女離開好嗎?”皇甫益玲面露喜色地道。

歐陽軒愣了愣,苦笑道:“玲玲,恐怕我做不到?”

“為什麼?”皇甫益玲急了:“她一個神仙干嗎和我一個凡人搶老公,這不是欺負人嗎!?”

歐陽軒苦笑起來:“玲玲,事情不是這麼簡單。月老的姻緣薄上記載了我和龍心有一段姻緣,那冥冥中就自然有天意,我是不可能逃脫的。還有,前些天田中別墅塌陷的事知道嗎?”

“知道,前些天傳得沸沸揚揚。”皇甫益玲忽地反應過來,睜大眼睛道:“難道是夫君你做的?”

“是的,那些日本人在別墅中拿我們中國人實驗基因武器,我闖入後,與日本人制造的基因戰士發生了激戰。亂戰中,我身負重傷,又中巨毒,看看斃命,是龍心化成巨龍,摧毀了田中別墅救了我。然後,為了救我身負重傷的我,龍心舍命將她的內丹吸盡我體內毒素和淤血,自己卻累得生命垂危,奄奄一息。

我醒來後,為了救她,直飛洞庭湖,在湖底打開洞庭龍宮,進入化龍池,這才救回她一條性命。其間地艱難,就不必一一細說了。

阿玲,以前我的確只想著盡量擺脫心兒,但至此以後,我便再也不忍傷她的心。她為了我,連生命都願意放棄,這樣純真地感情便是鐵人也會感動,你說,我能放棄她嗎?何況,我想放棄也放棄不了,有月老的姻緣線牽著呢。”歐陽軒痛苦地道。

“那,那你打算放棄我嗎?”皇甫益玲的臉色霎那間變得可怕的蒼白,顫聲道。

“不,當然不。阿玲,我愛你,這一點,永遠不變。除非你自己離開我,不然,我永遠不會放棄你。”

“為什麼?我既沒有月老保媒,又沒有她那樣強大的法力在你危急時救你,你為什麼還愛我?”皇甫益玲面對龍心這樣空前強大的對手,原本滿滿的自信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玲,愛情不是一個相等式,它是一個不等式。愛一個人,並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回報,愛就是愛了。”歐陽軒柔聲道。

皇甫益玲臉色一喜,忽地反應過來,睜大眼睛道:“你既不願放棄我,又不願意放棄她,難道要我們二女共侍一夫不成!?”

一時間,皇甫益玲的臉色真是又羞又惱、又驚又火,變化萬千。

歐陽軒霎那間尷尬起來,慌忙道:“不,我的意思是,是……”忽地,歐陽軒干脆地苦笑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皇甫益玲惱怒地跺了跺腳:“你這個花心大蘿蔔現在可不是古代,我可接受不了二女共侍一夫的荒唐事情。你、你考慮好了再來找我。”

說完,滿面羞火地推開門去了。不過,話語間仍然留有了余地。

歐陽軒傻了眼,呆呆地看著滿天燦爛的星斗,好半晌,才惡狠狠地豎起了中指:“賊老天,玩我!?靠,強烈鄙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