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東南亞風云 第三章 老街風情


緬甸北部,果敢特區,首府,老街。

這里是典型的熱帶雨林氣侯,炎熱、潮濕而多雨。

清晨,天剛蒙蒙亮,空氣中便已經飄浮著一股淡淡的熱浪,還有大片薄薄的晨霧。

所有的樹木和植物蔥綠的葉片上,都云集著大片大片的露水,化為顆顆珍珠在緩緩地滴落。

霧氣中,眾多房屋和街道在忽隱忽現著,顯得恬靜而自然。

既有中國風格的磚瓦結構平房,樓房,也有東南亞風格的木樓和竹樓,錯落有致,絕不擁擠,更多的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小鎮,而不像是一個特區的首府。

在老街的北面,有一面巨大的平整水泥空地,在空地的最南面,便是一座幾層的小塔樓。

這里,就是老街的機場了,只能起降一些中小型的飛機。雖然非常簡陋,但對這里並不發達的經濟來說,已經足夠。

約摸在早晨七點左右,天已經大亮,霧氣漸漸散去。

忽然,好幾輛大卡車駛入機場,一個急停處,便忽啦忽啦跳下來上百名手持,式沖鋒槍的果敢軍人。

這些人都穿著淡綠色地軍裝。頭戴著短簷軟軍帽,腳踏膠底解放鞋,完全是一副六七十年代的中國軍人模樣。便連面孔,也是完全的中國特色。

緊接著。是一輛獵豹吉普車在車隊最後停住,下來兩名全副武裝的高大軍人,還有一名年約六旬地老人。

這個老人氣勢淡定,眼睛平和,穿著普通的對襟白色短褂、白色長褲,一縷白胡悠然在微風中飄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標准的中國老人。

忽地,這個老人看了看手表,問道:“羅莫。是七點到是嗎?”

左邊一個快頭很大,臉色有些微紅的軍人恭敬地道:“是的。主席,應該馬上就來了。”

原來,這個看似平和的老人竟然就是果敢特區的主席林爽文。經曆了幾十年的人生風雨和血腥戰爭,這個老人早已鍛煉出一副處變不驚的沉”風度。

他身後的兩名軍人,都是他地貼身保鏢和心腹,除了羅莫以外,那個有些木訥而冷穆的軍人叫拱洪。

這兩人。都是著名地搏擊好手,通曉泰拳和緬拳,跟隨林爽文都已經不少年了。

又過了兩分鍾,林爽文正要再看一看表,忽然,天空中響起了飛機的轟鳴聲。

眾人抬頭一看,便見在遙遠的天際,幾盞航空標示燈正閃閃發光。

來了。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這些人中,九成五以上都是華人血統。如今能看見來自祖國的同胞,自然是非常的期待。

機場兩側霎那間亮起了幾十盞著落指示燈,還幾名機場工作人員在地面准備指揮停靠。

一分鍾後。巨大的運——8飛機在空中盤旋了兩個圈,找准了最佳著落方位,便迅速降低高度,向機場俯沖而來。

“砰——”一聲沉悶地巨響,起架落落在了地面上,巨大的機身帶著強大的慣性向前急速滑行而去。

慢慢的,飛機開始刹車,慣性也越來越弱,終于,在機場跑道的盡頭平穩停了下來。

馬上,幾名機場工作人員沖上去,用信號燈和小旗指揮著飛機轉到停機坪上停靠下來。

飛機剛一停穩,機艙便打開了,一架長長的舷梯緩緩放了下來。

林爽文主席一招手,呼啦啦,大批果敢軍人沖了過去,在舷梯附近列隊迎接。

歐陽軒是第一個走下飛機的,一眼看去,便認出了與眾不同的林爽文。

遠遠地,歐陽軒便伸出了右手,微笑著道:“林主席,我是歐陽軒,很高興見到您。”

“歡迎,歡迎,歐陽將軍,見到你們這些家鄉來的親人,老夫真是很開心啊。”早已知道了歐陽軒身份地林爽文,一點意外也沒有,連忙熱情地握了握手。

羅莫和拱洪卻是互相看了看,臉上都有點驚訝:這個年輕人,是將軍?真的不可思議。

“您太客氣了。”歐陽軒微笑著側了側身,讓後面援援不斷的特種兵戰士們從飛機上下來列隊。略微掃視了一下左右,有些意外地笑道:“呵呵,林主席這里讓我想起了以前地中國,有點意外,但真是很親切啊。”

林爽文笑道:“大家都叫這里小中國嗎。呵呵,一切都跟國內沒什麼兩樣,你們一定會很習慣的。”

“會的。”歐陽軒點了點頭:“林主席,這次我奉命帶了一百零二名特種兵戰士,幫助你們訓練和武裝部隊,具體怎麼安排就聽您的了。”

“將軍客氣了,大家商量著辦好了,都是一家人嗎。營房我早已為你們騰出來了,不過果敢是個窮地方,條件簡陋,還請您和同志們不要見怪。”林爽文臉上有點歉意。

“我們是來執行任務的,不是來旅游度假的,林主席盡管放心。”歐陽軒毫不猶豫地道。

“呵呵,那就好。”林爽文松了口氣。

這時,飛機上的特種兵們已經全部下車集結完畢,趙鐵誠跑步上前。立正敬禮:“報告首長,部隊集結完畢,請指示。”

歐陽軒看了看林爽文,林爽文馬上道:“呵呵。大家都上車,去營地,那里已經准備好了熱騰騰的飯菜。同志們吃飽了,再好好歇一歇,別地事不著急。”轉頭道:“羅莫,你安排同志們上車。”

“是,主席。”羅莫點了點頭,站到了歐陽軒的身前。

“那好,咱們就客隨主便。”歐陽軒笑道:“趙連長,你帶隊跟著這位兄弟去吧。”

“是。”趙鐵誠一揮手。特種兵們便跟在羅莫後面,穿過果敢軍人組成的歡迎隊列。向一列大卡車走去。

看著中國特種兵那威嚴的軍容、精良地裝備,裝備簡陋的果敢軍人們臉上都羨慕不已,眼睛里都快冒出了綠光。


“將軍,您跟老朽一輛車吧,這邊請。”林爽文笑著一擺手。

“好的。”歐陽軒點了點頭,忽地想起一事:“林主席,這飛機上還有幾位飛行員兄弟呢。”

“呵呵。這您別擔心,機場會負責照顧好他們的。”林爽文笑道。

“噢,這我就放心了,林主席先請。”

一行人馬上裝車,車隊迅速發動,離開機場,向著不遠處的老街開去。

只五六分鍾,車隊就駛進了老街。

由于有意要讓美軍知道中國軍隊在果敢的存在,所以。運兵的卡車並沒有拉上車後的布簾,赤裸裸地將威武雄壯的中國特種兵軍威完全地展現在老街居民的眼里。

事先得到消息地居民們很多都聚集在街道兩旁,一看見卡車就興奮地揮著手、舞著小五星紅旗。大聲疾呼:“同志們好,歡迎祖國親人……”

一下子,那濃濃的鄉情和親情頓時讓中國特種兵們目眶有點濕潤:這些身在它國地游子們,依然沒有忘記自己的祖國啊。

相比起來,這些英勇的特種兵們頓感自己肩上的責任更加神聖和光榮,都直直的挺著腰,滿臉正氣,將自己最完美的軍容展現給這些可愛的華人民民們。

歐陽軒坐在林爽文旁邊,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老街地容貌。

一切都跟中國沒有二致:到處都是漢語的招牌,什麼,悅和酒樓,春風旅店,甚至還有中國移動、中國聯通的銷售網點和充值處,便連用做廣告的影星也是大陸和港台當紅的角色,至于各處店鋪銷售的大小商品,也幾乎都是來自于中國,充滿著濃重的中國風味。

看起來,老街似乎是中國某處一個平和的小鎮,而不像是在緬甸。

不過,目光銳利的歐陽軒還是發現了一點不同:那就是賭場!

是地,老街沿街有不少賭場,一大早,生意便很興隆,人流進進出出的,有中國人,也有緬甸人,甚至還有外國人。

歐陽軒愣了愣,看了看林爽文。

林爽文微微苦笑道:“這里賭場那麼多,將軍很奇怪吧?”

歐陽軒點了點頭,心中奇怪:不是說,這里是小中國嗎,怎麼這麼多賭場!?

“沒有辦法,為了發展經濟啊。”林爽文飽經滄桑的面孔充滿著無奈:“這里曆經多年戰火,基本就沒有什麼工業。以前,最大地經濟來源就是鴉片,有了鴉片,才可以換糧食,換軍火,用來打仗以生存下去。

後來,和政府軍講和了,建立了果敢特區,緬甸政府不讓種鴉片了,祖國也施加壓力,于是,果敢便禁絕了鴉片。現在,果敢控制區內基本已經沒有了鴉片的痕跡,但帶來的後果就是果敢失去了主要經濟來源,一下子就陷入了困境,光靠種點糧食根本解決不了生存問題。

于是,緬甸政府派來了一些志願人員像醫生和教師,祖國大陸也陸續幫助援建了一些工廠,但這規模都不大,不能徹底解決果敢的民生問題。于是,只好選擇了賭場,這東西來錢快,也能養活相當部分雇員,便是有點風險也有很多人願意來賭。

就這樣,老街的賭場就多了起來,果敢也才勉強解決了生存問題。”

歐陽軒頓時理解了:是啊。在這戰火剛剛平熄地地方,哪有多少人願意來投資啊,只有賭搏這種東西才能讓很多人冒著風險、不遠千里則來。唉,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你們辛苦了,祖國南疆邊陲地安定,有你們很大的一份功勞。”歐陽軒很真誠地道。

林爽文豪邁地笑了笑:“有了這麼句話,我們也就安慰了。不過,老實說,我們辦了這些賭場,還是給祖國帶來不少困擾的。”

“可以想得到,應該有不少國內的貪官前來一擲千金地豪賭吧?”歐陽軒苦笑道。

“是啊。”林爽文也苦笑道:“防不勝防,我們是管也不好,不管也不好。只好睜只眼閉只眼。好在,祖國也能理解我們的苦衷。多少也是給予了些理解。”

歐陽軒明白得很,歎了口氣道:“不說這個了,這些美軍壓境,林主席肩上的擔子很重吧?”

但出乎歐陽軒意料,林爽文卻不以為意地笑了起來:“沒有什麼壓力,我們一點也不害怕。我就向祖國說過,只要給我們充足的武器支援。果敢的叢林就是美軍的墳場,休想踏進祖國南疆一步!”

歐陽軒一愣:林主席的信心,很是爆棚啊!美軍,可不是好對付地。

看著歐陽軒有些懷疑的臉色,林爽文笑道:“將軍別小看了我們果敢地軍人,他們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悍將。在叢林里,他們就是凶猛的老虎,隱蔽的毒蛇,軍事素質堪稱一流。絕不比善打從林游擊戰的越南人差。美軍再厲害,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歐陽軒伸出大拇指,稱贊道:“厲害。怪不得緬甸政府剿了你們多少年,最後還得講和。”心里卻搖頭道:這林主席自信得有些過了,沒有跟美軍交過手的他們,消息又閉塞,哪里知道全副高科技裝備武裝起來地美軍絕不是一支容易對付的力量。

“呵呵,就緬甸那些和尚兵,我們果敢軍人一個可以打他們十個。”前座上,羅莫忽然不屑一顧地道。

“呵呵,那改天,我們雙方好好交流一下。對于叢林戰爭,我們這些特種兵實戰經驗不足,正好學習一下。”歐陽軒客氣地道。

“沒問題,都是自己人,我們會傾囊相授的。”羅莫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歐陽軒微微皺了皺眉:太狂了吧。

“祖國特種兵的素質也不是我們可以相比的,咱們果敢軍人也要好好學習的。”林爽文不動蘆色的緩和了下氣氛,悄悄瞪了羅莫一眼。

羅莫聳了聳扇,不敢再亂說話了。

大家正說著,很快,車隊就開進了鎮西一個很大的軍營。

軍營里,一隊隊士兵正在操練著,看情形真跟跟中國七八十年代沒有差異:眼前,一片熟悉的橄欖綠。

“林主席,果敢有多少軍隊?裝備如何?”歐陽軒忽然問道。

“三千正規軍,編成三團九營,緊急情況下可以擴充到五千。裝備就比較簡陋些,大部分都是些56或81式步槍,67式重機槍、7式高射機槍,40、120火箭桶,還有十幾門迫擊炮,基本沒有什麼重武器和高科技裝備。沒有辦法,果敢窮啊,這就些,還是祖國秘密援助不少呢。”林爽文臉上很是無奈。

歐陽軒正要說話,車隊停住了。

林爽文招呼道:“歐陽將軍,下車,下車,看看我們給你們准備地營房。”

“好的。”歐陽軒下了車,掃視了一下身前。

眼前,是一排乾淨、整齊的木質營房,雖然並不豪華,卻看起來很清爽。


“我們進去看看。”林爽文在前領路,歐陽軒跟著。

幾輛大卡車上,中國特種兵們紛紛跳下,開始列隊。

進了房間,歐陽軒掃視了一下左右:每個房間長約十米,寬約六米,有兩排十座雙人軍用鐵床;房間里,配有燈泡,吊扇,還有廁所,雖然簡陋。但基本能滿足生活需求。

“歐陽將軍,這里是我們最好地營區了,不過,還是沒有什麼空調地。多多擔待啊。”林爽文也是一臉的無奈。

“行了,這就很好。一共有幾間?”歐陽軒點了點頭:已經比自己想象的要強一些。

“六間,可以住一百二十人。還有一間軍官房,多些家俱,有八個床位。”

“夠了。麻煩林主席安排一下,我們馬上入住。”

“好好,我馬上安排。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只要能做到,肯定沒有二話。”林爽文松了口氣。

歐陽軒點了點頭,便出了房間。這時,特種兵們已經集結完畢。

“同志們。以後一段時間,咱們就住在這里了。希望大家發揚中國軍人的優良作風,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好好完成任務。”歐陽軒掃視了一下眼前這只鋼鐵鑄成地軍隊。

“為人民服務。”特種兵們毫不含糊地大喝一聲。

歐陽軒看了林爽文一眼,林爽文馬上揮了揮手,在一旁等待的一名微胖的中年軍官帶著幾名部下走了過來:“主席。”

“昆塔。你是後勤主任,就由你安排同志們入住吧。記住,無論是飲食還是生活,都一定要保障好。明白嗎?這是個很嚴肅的政治任務。”林爽文很嚴肅地道。

“保證完成任務。”昆塔點了點頭。

“那去吧。”

昆塔微笑著上前,叫道:“祖國來的同志們,我叫昆塔,以後就由我來照顧大家飲食起居。大家叫我老昆就行了,千萬別客氣。現在,都跟我來吧。我安排同志們先住下,然後去食堂開飯。”

“去吧。”歐陽軒一揮手。

中國特種兵們便拎起各種裝備,在昆塔的安排下住進了營房。

看著忙碌的現場。林爽文笑道:“歐陽將軍,您到我那去住吧,我那里,多少條件還好一些。”

歐陽軒想起自己的主要任務便是保護林爽文,便點了點頭道:“那就打擾了。”

“呵呵,榮幸之至,有什麼打擾的。”林爽文笑了起來。

“那您等一等,我交待幾句。”歐陽軒上前喚過趙鐵誠,認真囑咐道:“趙連長,一定要控制好部隊,在這里,可不能給祖國丟人。我主要責任是保護好林主席,得給林主席住一起,所以部隊這里,你要多費點心。”

“首長放心,我明白的。”趙鐵誠干脆地點了點頭。

“好,具體如何訓練、整編果敢軍隊,我會和林主席具體商量地,到時候你們按章辦事就是了。”

趙鐵誠又點了點頭。

歐陽軒敬了個軍禮:“為了祖國。”

“為了祖國。”趙鐵誠眼睛發亮,鄭重地也回了個軍禮。

歐陽軒放下手,拍拍趙鐵誠的肩膀,便轉身向林爽文笑道:“林主席,可以走了。”

“好了,大家上車。”林爽文招了招手。

馬上,林爽文地衛隊們上了卡車,保護著獵豹吉普駛出軍營,向北面開去。

只開了二三百米,車隊便駛進一個寬敞的大院,里面是幾棟兩層小樓,上面都刷著標語。

“為人民服務。”

“做人民的好公仆。”……

看招牌,是‘果敢特區公安局’還有‘果敢特區人民政府’的所在地。

真是完全的中國風味。

不過,車隊沒有在這里停住,穿過院後的一個大門,車隊駛進了一個巨大的院落。

這個院落種著大量地竹子、芭蕉、柚樹等,看起來郁郁蔥蔥的,仿佛是一個巨大的叢林。

在叢林的深處,有一棟巨大的竹樓,造型很精巧、別致,看起來令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一點也不感覺到簡陋和落後。

“到了,到了。歐陽將軍,下車吧。”車隊開到了竹樓前,停了下來,林爽文拍了拍歐陽軒的肩膀,親熱地招呼道。

“好。”歐陽軒下了車,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新地空氣,忍不住贊道:“環境很好啊,住在這里很養肺。”

“呵呵,”林爽文笑道:“果敢兩千七百平方公里土地。人口只有18萬,地廣人稀,耕地又少,所以森林資源保護得很好,空氣自然是沒得說。羅莫,拱洪,替歐陽軒將軍拿好行李。歐陽將軍,里面請。”

“您先請。”歐陽軒客氣了一下,便跟著林爽文向竹樓里走去。

羅莫和拱洪拿起車後歐陽軒地行李,便跟了上去。

進了竹樓。便是個巨大的客廳,歐陽軒掃視了一下左右。眼睛微微一亮。

這里的布置看起來很有味道,非常具有中國特色:紅木制地太師椅、茶幾、凳子屏風、玄關,非常古韻,極具中國古典氣質;其間太點綴著一些緬甸特色的美麗飾品,還有一些動物的標本,看起來又頗有點異域風情。


最特別的是:在中央的太師椅上,竟然鋪著一張巨大的虎皮。虎頭耷拉著,但殘留的余威依然讓人微微一驚。

“呵呵,林主席這里很中國啊,看得出來,是花了番心思布置啊。”歐陽軒笑道。

“沒有辦法,這輩子是離不開果敢了。但日日思念祖國,便花了點心思布置一下,聊以自慰了。歐陽將軍,樓上請。已經為你准備好了客房。”林爽文一指拐角的樓梯。

歐陽軒正要上前,忽然,樓梯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是一聲歡快的嬌呼:“爸爸,爸爸,您回來了嗎?”

一愣神間,一個漂亮、活潑地紅裙少女從樓上奔了下來,一把撲到林爽文懷里,那力量之大,將老軍人林爽文都撞得退了兩步才站穩。

林爽文苦笑:“家麗,你都快嫁人了,怎麼還這麼毛躁。看,有客人呢,也不嫌害躁。”

紅裙少女不依了,撅著嘴,扯著林爽文的衣服撒嬌:“就不嫌,就不嫌,跟老爸撒嬌怎麼了。”

林爽文無可奈何,只好看了看歐陽軒,歉意地道:“歐陽將軍,不好意思,這個毛躁地小丫頭就是小女,叫林家麗,自小沒媽,都叫我慣壞了。”

歐陽軒打量了一下林家麗:小姑娘約摸近二十歲,瓜子臉、柳葉眉、小瓊鼻,臉盤非常漂亮;後面紮著兩根俏皮的大辮子,一雙眼睛精靈古怪的,顯得非常活潑和淘氣;身材卻是非常好,被一身紅色連衣裙襯得婀娜有致、倩麗動人。

“呵呵,小姑娘嗎,不要緊,不要緊。”歐陽軒微微一笑道。

林家麗這時才注意到歐陽軒的存在,仔細掃視了一眼,奇怪道:“咦,你是將軍?帥倒是蠻帥的,也還挺酷,可也太年輕了,不會是冒牌的吧?”

暈倒。歐陽軒臉上頓時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苦笑道:“將軍也有冒充地嗎!?那是要掉腦袋的。”

林爽文老臉一紅,尷尬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板著臉呵斥道:“剛丫頭,你懂什麼,滿口胡言,給我閉上嘴,呆一邊去。”轉過臉,向歐陽軒賠禮道“歐陽將軍,小女年幼,口擇言,千萬別見怪啊。”

“沒事,沒事。”歐陽軒哪里會真跟一個小丫頭慪氣,馬上恢複了常態。

“他就是很年輕嗎!”林家麗撅著嘴,在一旁嘟嘟囔囔地又說了一句。

林爽文氣死了,回頭狠狠瞪了林家麗一眼。

小丫頭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一溜煙跑到一邊的茶幾上,拿了只蘋果啃起來。

“歐陽將軍,樓上請。”林爽文定了定神,滿臉的無奈。

歐陽軒也不多說:“請。”一行人便向樓上走去。

轉了兩三個彎,來到一間臥房,林爽文笑道:“歐陽將軍,這間就是您的客房了,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

歐陽軒掃視了一下左右,布置得很有中國風味,電視機、空調也一應俱全,在這里,就算是很不錯了。連忙點了點頭道:“很好,就這了。”

“那您就休息一會,待會我叫仆人送點早飯過來。我還要處理點政務,就不奉陪了,晚上再和將軍詳談。”林爽文道。

“行,您忙吧,我自己安頓。”歐陽軒道。

“那好,我就告辭了,您要是悶得慌,可以隨便走走。”林爽文跟歐陽軒握了握手,告辭了。

歐陽軒將行李拿出來,在衣櫥里放好。男人嗎,出門在外,也得講點條理。

剛放好,就有一個緬甸服飾的仆人端著一只大托盤進來了,上面滿是吃的。

“將軍,老爺叫我送點吃的來,您慢用。”仆人將托盤放下來,彎腰施了一禮,頭上地紅色頭巾霎那間垂下來一塊。

“多謝了。”歐陽軒雙掌合十,彎腰回了一禮。

仆人有些受寵若驚,馬上又回了一禮道:“您吃完了,就拉一下這根繩子,我就來收拾。”這才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歐陽軒坐了下來,看了看身前吃的東西,都是小木碗,一小碗一小碗的,很有緬甸特色。

有魚,香軟酥脆,聞了聞,一股濃重地咖喱味。

有肉,不知是什麼動物,聞起來挺誘人的,竟也有咖喱味。

水餃,看起來就比較中國了,不過,個頭比較小一點。

煎餅,看起來就跟中國的燒餅差不多,香氣撲鼻,上面有很多芝麻。

有湯,里面嫩綠的切片似乎是葫蘆,還摻著一些蝦仁和芒果,聞起來清香撲鼻。

歐陽軒有些齜了齜牙:看來,緬甸這邊的風俗很喜歡吃咖喱,莫非很受印度人影響!?

可是,歐陽軒對這些咖喱實在不是很待見。但沒有辦法,總比餓肚子強,只好硬著頭皮慢慢吃了起來。

可是吃了幾口,菜的味道竟然還是可以,不像正常印度菜那樣咖喱味濃得讓人受不了。

應該是廚師根據中國人的口味,適當改進過了,所以總算還能入口。

歐陽軒松了口氣:要是吃不慣這里的飲食,那可就糟透了,以後幾月,不是相當于坐牢!?

慢條斯理的將菜肴掃光大半,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拍了拍肚子,歐陽軒有些好奇地拉了拉了拉仆人說得那根粗麻繩,馬上樓下響起了清脆的銅鈴聲。

歐陽軒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這里的風俗還真的有點奇怪。

馬上,仆人上來了,迅速將吃剩的東西收拾乾淨,恭敬地彎了彎腰,例又退下了。

歐陽軒走到門口的走廊上,看著四周郁郁蔥蔥的植被,長吸了一口氣:“果敢,我來了。不知道這次是平平靜靜的旅游,還是又有一番驚心刺激的經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