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天子慕美色,萬里捉狐娘

二十二,天子慕美色,萬里捉狐娘



到了翻云嶺,王長生便用獨門手段,尋找了一塊養尸之地.(百度

一路上陳七表現特出,王長生有些看重,便特意把他叫在一旁,喚了其余人到了那處地方,然後依照煉尸秘術,把這些壯漢都埋了在泥土之中,運用五陰袋,把早就配好的秘制藥水澆灌一遍,這才回來.

陳七雖然掛心萬大姐等人,但是見這老道士如此鬼祟,帶了許多人去,回來便只是孤身一人,也不禁有些揣摩.

王長生早就選好了地方,鑄印山翻云嶺,只有一條山路,這位禾山道的太上長老,便在這條山路旁的一塊突出半空的青石上,把自家煉就的混天幡抖開,化為一座黑色穹廬,並且召喚陳七過去…

陳七見狀,眼珠骨碌碌亂轉,心道:"我怎麼瞧著有些不妙?要趕緊想個自救的妙法!"他故作無意中望了一眼翻云嶺,對正自閉目打坐的王長生進道:"老祖師,我看這條路在前方似有岔口,若是你要等的人從那邊闖進來,一時瞧不著他,豈不是錯過了?不如我去那邊照看著,免得耽擱了老祖師的事兒."

王長生聞,放眼往那邊望了一回,也覺得陳七所有理.那邊是一座山峰,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劈開了兩道裂口,一道自己這邊,一道在另外一邊,若是有人從那邊來,一個疏忽果然容易看不到…他豢養的髑髏妖雖然有些靈性,但終究不能跟活人相比,當下就點了點頭,道:"陳七你的甚是,既然如此,你就過去那邊,好生幫我瞧著.此次若是你能為我立下功勞,我有好處與你."

陳七當然是口上千恩萬謝,心底卻另有心思.

王長生正要把陳七吩咐過去,忽然心頭一動,枯瘦的大手一抓,便有一團墨云般的東西飛出.陳七還以為王長生要動手害自己,慌忙捏了法訣,正要把六道黑索飛出,虧得他鎮定,多瞧了一眼,才聽得王長生道:"這是我禾山道的一件法器,名曰**煙…我這就傳授你收發的口訣,你只要按照我的傳授,見到有人經過,便把這**煙放出去.那蕭屏南難保不會改變容貌,此地也無幾個行人,你就不要錯過任何一個,甯可錯捉了人來,也不要疏忽大意."

陳七點了點頭,連聲答應,把這團**煙拿了過來,心中卻暗道:"這老道士好狠,**煙乃是南疆幾種霧瘴之氣煉就,視所用的瘴氣種類,威力各有不同,中了人只怕不死也要重病一場,多少都要減損幾年壽元.他這就讓我拿了,胡亂對付行人,也不怕落在什麼不懂事的人手里,害了許多無辜.不過我去管他,只消聽話便是,死在我陳大當家手里的無辜性命還少了麼?"

陳七拿了**煙,到了翻云嶺的另外一端,借著一塊山石,把自家的身形隱藏起來…過了大半日,陳七就見到了陸浩之帶了許多人也趕到了這里.王長生借著髑髏妖的驅趕,亦把這些人弄去養尸之地,一並掩埋了起來.

可憐陸浩之,雖然瞧出王長生的舉動十分不妥,有心抗爭幾句,但是王長生卻沒那份耐心,只把自家煉就的混天幡沖著這位天馬山的二寨主一抖,便把陸浩之放翻了過去.王長生見陸浩之身手不凡,期待甚高,掩埋的時候還特意埋的深了些,多澆灌了許多秘制的藥水.


陳七在翻云嶺的一邊,也瞧到了王長生把陸浩之等人弄去了什麼地方,過了好久才孤身回來…他尋思好久也不知王長生在做什麼,有心去窺探,又怕被王長生發覺,便忍耐了下來.

白天的時光,並無什麼事發生,但是到了夜晚,陳七一個人在孤零零的山峰上呆坐,忽然丹田中的真龍勁又自躁動起來,他游目四顧,心里頗有幾分忐忑.當陳七往略略偏北的方向瞧去時,忽然見那一方的天空上,有一團濃密黑云翻滾,黑云中有無數凶獸出沒無常.他心底微微一凜,暗忖道:"看來萬大姐和什麼獸王營,便是在哪里了.只是他們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讓我在白天看不出來?"

陳七這邊胡亂思忖,獸王營的主將秦通卻臉色不善的看著自己的部下,低聲吼道:"你什麼?居然給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給打成這樣,還被萬家的那個丫頭瞧在眼里?我手下怎會有你這般廢物?"

跪在秦通面前的正是被陳七痛打過的那名武將,這名武將臉上傷痕猶在,在秦通面前早就沒了面對陳七時的那股囂張氣焰,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低聲辯解道:"那個少年能夠使用一種奇異武技,隔空拍出掌勁,我一時不差,才被他所算…"

秦通冷笑一聲,喝道:"能夠隔空拍出掌勁,一身武藝已經是大地游仙級數,練通了全身竅穴之輩…張寒山你覺得憑你的那幾手刀法,能夠在這種人手內過的三招麼?你在哄騙哪個?當我秦通是三歲頑童不成?"

張寒山著實不知該如何辯解,只能低聲道:"下官怎敢在秦將軍面前謊,那少年確實雙手一揚,便放出一圈黑色氣勁,中在身上于劈空掌勁無疑.若非如此,我有部下甲士,自家也是百戰沙場,磨練過的武藝,怎會在大庭廣眾下被人毆打成這樣.我張寒山再沒出息,也不至于如此."

秦通嘿然一笑,倒也默認了張寒山的話中有些道理.他沉吟了好一會,這才忽然道:"也許那少年使用的不是劈空掌勁,而是什麼古怪的法術…"

張寒山駭異道:"若是懂得法術之輩,我更加不是對手,但對方怎會就這麼輕易放過我?"

秦通微微沉吟,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淡淡道:"也許這人只是初學乍練……"

張寒山雖然囂張跋扈,卻也不是愚鈍之輩,立刻想起了最近發生的幾件事兒,大聲道:"你是那子是得了禾山經,才修煉的法術?也不對啊,據偷竊了禾山經的蕭屏南,乃是馭獸齋的門徒,馭獸齋也是仙道門派,一手駕馭禽獸的法術極為神妙,怎會這般弱?"

秦通嘿然笑道:"也罷,這件事兒就算是怪你不得,不過你丟了我獸王營的臉面,罪責揭過,懲罰卻不能少…左右!把張寒山拖下去,重責十八軍棍,抵過丟我臉面之罪."

一群彪悍的甲士沖了上來,把張寒山拖了出去,張寒山知道自己的這位上司為人陰沉狠厲,只是十八軍棍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也不敢辯解,咬著要挨了十八軍棍,強忍著疼痛在帳外告了一聲罪,推開左右要扶他的部下,昂然走回了自己的營地.

秦通卻不去管他,自家在大帳中微微沉吟,過了好一會才忽然笑道:"這件事兒該王長生那厮去操心,本將軍卻管這些做什麼?禾山經這種邪門法術,本將軍也還不妨在眼里…至于天河老祖的傳下的天書,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若是真有此物,禾山道難道就會空守寶物,幾百年都不知道?"


秦通單掌一揮,一股勁風飛出,把大帳內的牛油蠟燭撲滅,整個營帳便立刻寂靜無聲.

獸王營的紮營之地,在一處山谷,但是從外面看去,這一處山谷內郁郁蔥蔥,都是樹木,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這座山谷內,除了獸王營之外,還有萬大姐和她的護衛晴雨劍任梅妃,竹枝幫的三幫主李媚媚.

萬大姐和李媚媚,還各自帶有一批部下,乃是為了這一次圍剿鑄印山妖狐一族集結的好手.

萬大姐雖然地位比秦通這名六品武尉要高,但是軍營之中,便是天王老子秦通也不買賬,萬大姐也自無可奈何,只能帶了晴雨劍任梅妃,在自家的營帳之中,盤膝打坐煉氣,用來打法光陰.

"姐!這一次擒捉荀金玲,你不可逞強出手."

忽然黑暗之中,一直都不曾做聲的晴雨劍任梅妃開了口.萬大姐淡淡道:"荀金玲是靈嶠仙派的弟子,我的武藝法術都不如她.但是有如此多人在,這狐狸還能傷的了我不成?"

晴雨劍任梅妃低聲道:"姐的劍術得自道門真傳,倒也不怕荀金玲,只是你將來是要做皇妃的人,天子也是看過荀金玲的畫像,驚為天人,這才下令要把此女納入後宮.將來你們兩人都在天子身邊,此時結怨,對姐將來大大不利."

萬大姐沉默半晌,有些惱怒的喝道:"好好的天子,居然就會看上這頭狐狸,難道朝廷各部大員的千金,都這般不堪入目麼?難道我的容貌,就比那個狐狸差了?"

萬大姐發了一頓脾氣,晴雨劍任梅妃也不接口,讓這為大姐一口惡氣堵在胸口,想要找人爭吵,卻也找不到人來.

陳七雖然能夠觀望到云中隱約的氣勢,但獸王營所用陣法也極奧妙,他也瞧不出來更多的東西.知道自己不可能去管人家的事兒,陳七望了一回,便收回目光,潛心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