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露餡了也

二十六,露餡了也



陳七見出不去鑄印山,只能依舊回到那處山洞.(百度搜

凶獸殺陣所化的黑云,已經把鑄印山全數封鎖,讓整座鑄印山都黑沉沉的,就似陷入了永遠的黑夜,再也沒有了天明.

陳七甚至發現自己連吸攝太陽火力,修煉火鴉陣也自不能.

心里便不住嘀咕,忖道:"萬大姐這是弄了什麼法術,居然可以把天都遮擋起來?我的混天幡也能籠罩幾十丈的方圓,比起這手法術來,便是巫見大巫,大巫見祖巫了."

陳七也不知獸王營是誰人帶領,只道施展法術的是萬大姐.

當初他就猜測萬大姐懂得法術,此時便把這件事兒,算到了這位大姐的身上.

不能走出鑄印山,陳七也不驚慌,心道:"他們在外面盡管打去,我自在這座山洞里好生修煉,火鴉陣不能修煉了,我還有太上化龍訣可以修煉.

等我把太上化龍訣修煉的在有了些進境,鐵骨功還能再突破一回."

陳七已經打通了近二十處竅穴,體內的真龍勁也漸漸成形,有了真氣輔佐,鐵骨功的進境便極快.

陳七畢竟從在山賊中厮混,習武多年,初學咋練的法術,總是覺得不如一身武藝來得牢靠.

所以他得了三頁金書和禾山經之後,也未曾放下鐵骨功的修煉.

記載有太上化龍訣的一頁金書,本來只有聊聊數百字的口訣,後來這頁金書斬殺了一頭髑髏妖後,便顯出了真龍竅穴圖.

陳七按照真龍竅穴圖打通竅穴,修為長進極快,只是太上化龍訣似乎除了修聚真氣之外,別無其他效用,只是讓陳七能夠操縱禾山道的幾件法器,鐵骨功的修為進步比正經修煉快速.

要不然他也不會去轉修火鴉陣.

但是鑄印山被秦通用凶獸殺陣封印了,陳七沒得選擇,便仍舊把心思都用太上化龍訣的修煉上.

只是秦通封了鑄印山之後,這里便再也不平靜,每日里都有爭斗殺伐之聲,那是獸王營的甲士開始攻山了.

陳七修煉的間隙,偶然便可見到天空上火光熊熊,不知哪里被戰火點燃,至于兵刃撞擊,厮殺呐喊之聲,戰鼓金鑼之音,亦時有耳聞,甚至幾次陳七都聽到附近有行軍過往.

好在他選的地方頗為隱秘,獸王營攻打鑄印山數日,始終也無人發現他藏身的所在.

陳七藏身山洞,努力用功,數日後,又打通了一處竅穴,他心底頗為歡喜,頓覺得腹內有些空落落的.

陳大當家聽得周圍並無厮殺聲,便思出去打獵,補充吃食.

陳七出了藏身之處,尋了許久,也不見半頭鳥獸.


他微微一想便知原因,山中已經喧鬧成這般樣子,鳥獸也都害怕,自是絕跡了.

好在陳七運氣不錯,走出數里遠,便見到有數十名被殺死的黑衣甲士,他在這些人身邊尋了一些行軍的干糧,足以支持一二十日.

陳七素來奉行賊不走空的金科玉律,收了這些黑衣甲士的行軍干糧,順手把這些黑衣甲士的盔甲兵刃也一起收了,還在一名看似有些品級的武將身邊,摸出了一塊玉佩,看起來價值頗為不.

做了一回老本行之後,陳七也頗郁悶,暗忖道:"在天馬山大寨大劫,錢財都落不到手中,沒想到自家獨吃一份,居然也沒有搶到半文錢鈔,只有這些盔甲兵刃,也不知好出手不.

我已經有了一口緬刀,這般多的兵刃,拿了也無用處."

陳七在天馬山大寨雖然也有個七寨主的名頭,但手中素無余財,天馬山大寨只有大寨主才行囊豐厚,每次搶劫,九成以上的東西都入了大寨主的腰包.

剩下的殘羹,也要被陸浩之和三寨主陳玄機拿了去.

陳七怕被人搶,連幾兩散碎銀子,都不敢帶上山去,只是在山下尋個地方埋藏起來.

陳七收了這些干糧和賊贓,這才細細觀察.

見這些黑衣甲士都是身上沒有傷痕,只是身子干枯,似乎全身鮮血都被什麼東西吸走了.

陳七暗道一聲古怪,心里忖道:"鑄印山上的妖怪竟然吸食活人鮮血,怪不得朝廷派人來征伐,只怕除了要捉那個叫荀金玲的美人兒,這也是一個緣故.

不過……萬一那個美人也懂得這邪門手段,把當朝天子也吸干了鮮血,卻又如何?"陳七這等尋常草民,巴不得當朝天子一面死他十個八個,朝廷大官每天都被人砍頭,這些人所作所為,比他這等山賊還要凶狠,所以想的便大不良善.

搜刮了這些黑衣甲士的尸首,陳七還不大死心,心道:"萬大姐攻打鑄印山已經多日,死去的人想必不少,我再多尋找一回,不定還能有些收獲.

此時雙方正偃旗息鼓,我可以便宜行事."

陳七把收獲都放入了五陰袋中,只留了一口袋干糧,邊在山中巡行,邊隨口吃些.

獸王營乃是大云王朝精銳之師,所帶的干糧都是軍中特制,用咸肉和面粉做成一塊一塊的干餅,味道雖然不甚大佳,但是陳七在天馬山大寨也沒吃過什麼好東西,也不計較味道,只是胡亂填飽了肚子.

"咦!有聲音."

陳七把干糧袋子一收,精神一振,忙幾步趕上,卻見到一隊黑衣甲士正跟一群衣衫襤褸,行動遲緩的壯漢打斗.

按理獸王營的黑衣甲士都有些武藝,更手持鋒利兵刃,那些衣衫襤褸的漢子,赤手空拳,許多人看似都不懂拳腳功夫,場面應該一面倒才對.

但是那些衣衫襤褸的漢子,個個力大無窮,身體堅韌,就算被砍了一刀,戳了一槍,也不過就是一晃,居然血也不流,直如無事.

可黑衣甲士被他們按住,也不揮拳擊打,上去就是一口.

陳七看到幾名黑衣甲士被這些衣衫襤褸的漢子咬了一口之後,便有嘖嘖吸允之聲,不旋踵就皮膚干枯,頓時駭然,明白了過來,自己剛才遇上的那些死去的黑衣甲士,也是被這些衣衫襤褸的漢子所殺.


"這些家伙怎麼好似傳的中的吸血僵尸?鑄印山居然還能養著這些東西麼?"陳七正思忖間,那些黑衣甲士已經丟下了幾具同伴的尸體,紛紛撤退走了.

一個衣衫襤褸的漢子,忽然伸手,打著了火石,把一根火把點燃了.

火光照耀下,陳七駭然見到,這名身材消瘦的男子,正是天馬山的二寨主陸浩之.

陸浩之吩咐那些詭異的大漢,行為頗有法度,陳七卻看的有些發冷,不知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這些人我都認得,就是跟我一同來鑄印山的那些人.

怎麼都便成了吸血的怪物?他們被刀槍斬中,也不流血,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仍自行動自如.

看來已經非是活人,虧得跑的快,不然也跟他們一並下場."

陳七心頭驚駭,便忍不住跟在這些人身後,他見陸浩之帶了那些人沿著山間走去,路上還有其他一般的衣衫襤褸的漢子彙聚過來,最後足足有百余人,看起來正是當初跟他們一起來的那些,數目半點也不少.

這些人最後在一處樹林停下,只聽得一聲長嘯,陳七就見到了王長生,這個他忌憚甚多的老道士.

王長生臉色鐵青,看著這些活尸,冷喝道:"你們找到了陳七也未?"陳七聽得這句話,在藏身的大樹後面就是一晃,心底發寒,暗道:"看來陸浩之終于把我賣了!這老道士已經知道了是我,得手了禾山經和三頁金書."

其實陳七倒是錯怪了陸浩之,陸浩之被王長生煉成了活尸,自然有控制的法門,驅策自如.

陸浩之被人攝住了心神,自然什麼秘密也保留不住,被王長生無意中詢問了出來.

這為禾山道的太上長老登時大怒,他混沒料到,自己欲得之物就在身邊,居然還給自己輕輕錯過.

陸浩之為首的一群活尸,一起搖頭,王長生更是惱怒,大喝道:"這賊,我一路上怎麼就沒看出來端倪?他必然是馭獸齋培養出來的新一代弟子中最得看重之輩,居然膽子大到了,連我王長生也敢玩弄與股掌之間.

虧了秦通用凶獸殺陣把鑄印山都封了,他絕跑不出去,我捉了這賊,定要把他挫骨揚灰."

王長生雖然怒火大熾,卻也只能跳著腳亂罵一回,並無其他辦法.

陳七見王長生大怒過後,又把陸浩之等百余"怪物"還有自家的髑髏妖一起飛出,繼續四下里搜尋,不由得心底十分害怕.

暗忖道:"王長生這老道十分該死,若是尋常爭斗,我必然不是他對手.

他修煉了幾十年禾山道的法術,我才不過運氣夠好,撿了幾件禾山道的法器,如何能抵禦的過他?不過現在鑄印山被封了,到處都是一般的天黑,伸手不見五指,這般環境下,我未必就沒有機會暗算了此人."

"只要殺了這個老道士,就再也沒人知道我得了禾山經和三頁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