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絕巔之戰
明月峰,絕崖巔.
有一白衣男子立于其上,凜冽的寒風吹著他的衣角飄飛,一頭墨色長發在空中輕舞飛揚,星眸如電,臉部輪廓剛毅,仿佛刀削一般,然而那病態的膚色白卻為其增加了一抹邪媚的色彩.
殘陽似血,地染透了整片天空,一把藍色劍柄的長劍負于其背,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飄渺多姿.
天地間一陣靜謐.
白衣男子緩緩地坐下,一手拿起身旁的酒壺狠狠的灌了一口,香醇的酒水順著臉頰滴落,滴滴落在了地上,似乎也落在了某個人的心里.姿態狂放不羈,卻顯得無限的蕭條.
冷風吹打著他的臉頰,似乎也吹散了過往的所有."仙為逆,順為凡.我一生為劍,不甘平凡,逆那天意,修那長生,到頭來卻又得到了什麼?"白衣男子自嘲一笑,再次拿起酒壺猛地灌了一口,一臉的苦澀,滿腹的愁腸.
"老天啊!修者究竟何以為修?因那修,家都不在是家.因那修,我連心愛之人都無法保全.為什麼?難道我不該修仙求道嗎?是因為我逆了嗎?"白衣男子狠狠地把酒壺砸碎,似乎在發泄著心中的不甘.
"可是,修者修仙修的便是一逆字,既然命中注定,何不逆天改命?"白衣男子喃喃自語,一手指天,狀若癡狂.
"何來逆?修仙修仙只為勘透生死,順天道者方可超脫輪回,那麼多聖賢渡劫不都是引雷而散之,而不是正面硬抗?蕭燁,難道你認為不是嗎?"天空中徐徐飛來一藍衣男子,他凝視著白衣男子道.
"凌輝!你還沒有資格我!"蕭燁見到藍衣男子怒意更甚,身後之劍發出陣陣爭鳴聲,似要飛出將那藍衣男子斬于劍下.
"蕭兄,你我是故交,何必拔刀相對呢?"凌輝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為悟劍意,閉關三年,你卻趁機與馨蘭交好,她背叛了我而與你結成道侶,這份疼痛你拿什麼來償還?我一直把你當大哥看待,可你又做了什麼?這是一個兄弟的所為嗎?"蕭燁狠狠道.
"這件事確實是我對不起你.可…"凌輝一個"可"字了良久,卻硬是不出話來.
"若你是真心愛她,我會默默祝福你們.畢竟一個是我愛人,一個是我兄弟.我又怎麼忍心拆散你們?!可你卻是為了她那稀有的極陰之體而接近她,在你與她結成道侶的那天晚上,你收了她那絲極陰之力,之後更是把她殺了,這又是一個有責任的丈夫所為?!"蕭燁怒聲喝到!
"我修無魔道,以極陰之力為引,便以慧劍斬斷和戀,方至無魔道之大成!我只為求得長生大道,難道這有錯嗎?"凌輝的面色突然變得猙獰了起來.
"哈哈…你修道只為長生,那你無無義,為道拋卻七六欲,,那你還算是個完整的人嗎?"蕭燁一陣譏諷道.
"是啊,我不是人!我是仙!我是魔!"凌輝一臉狂放,散出滔天的魔氣,以無入道,他不再是修仙,而是修魔了.
蕭燁望著眼前已經入魔的凌輝,趁著這空隙間,他突然想到了當初和馨蘭離別時的畫面,心莫名的紮了一下.
"馨蘭,你為他拋卻我,這真的值嗎?"
"凌輝,昔日明月峰十年之約,便是今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我之間活著的只可能有一個,昔日手足之,過往恩怨,今日便了卻吧!"蕭燁從回憶中醒過神來,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壺濁酒猛的喝了一口,繼而扔向了不遠處的凌輝.
凌輝一手接過,也猛的灌了一口,繼而把酒壺砸向了地面.
噗嗤一聲酒壺碎裂成塊,那破碎之中更是包含了對過往的追憶.
凌輝眼中難得恢複了一絲清明,低聲喃喃道:"無?有?我本欲以有至性控制無魔道,孰知反被無所控,朗朗乾坤,誰又能逃得了天地命運?既然事實已無法改變,那麼今日便讓我了卻此段因果吧!"那絲清明短短一瞬間便被無之光淹沒,凌輝的周身散發出滔天的寒意!壓抑的人幾近窒息!
"這把寒光劍當日是你我結交之時寒冰洞所現,今日我便以這把劍來取你性命!"蕭燁負手而立,一手從背後拔出了那把藍色劍柄之劍,劍指凌輝,陣陣寒意籠罩在天地之間,銳利的鋒芒刺目,點點寒光凌立,肅殺之意漸漸彌散開來!
"無極乾坤!"凌輝一聲怒喝,天地似乎開始了寸寸崩裂,虛空碎,陰陽逆轉,虛空之中有股冷徹的寒意向著蕭燁襲來.
"寒光斬岩!"蕭燁星眸一閃,劍指如飛,點點繁複的手印在劍身上劃過,藍色長劍驟然迸發出亮徹天地的光芒,數到藍色虛影在蕭燁周身縈繞,帶著一絲毀天滅地之光向著凌輝奔去!
天地間一陣的靜謐,血的天際越發的深黑.
空中突兀的竟似有星光閃過,直將整個天地都亮徹了起來!
慘烈的光芒四射,讓人直欲淚下,是那般的刺眼!
"轟!"巨大的聲響響徹天地,似乎在與天地爭鳴一般!
塵土飛揚間,露出了兩個人的身影,正是蕭燁與凌輝!
蕭燁見這一擊無果,面色不改,身子向上一躍,便接住了寒光劍,他踏空而行,每踏一步空間中都蕩出細的波紋宛如踩在實質一般,似乎連那空間都在顫抖!"劍一!"蕭燁一聲怒喝,藍色長劍驟然一聲清鳴,在天空中急速旋轉了起來,風之氣流在寒光劍周身圍繞,竟似風噬天地一般,帶著狂猛的氣息沖向了凌輝!
凌輝一聲長嘯,一指輕點,一股指風便破空而出,輕然化解了蕭燁這一擊.
蕭燁似乎早早預料到了一般,繼續踏出了第二步,喝到:"劍二!"寒光劍寒意更甚,藍色光芒噴薄而出,閃電般再次飛了出去!
凌輝也是一聲怒喝,在空中接連點了兩下方才把這劍二接住!
蕭燁再次踏出了第三步!"劍三!"
蕭燁每踏一步便顯現出一招劍法,劍法絕倫,堪稱曠世,劍劍封殺著凌輝的四周空間,凌輝初時接的還算順暢,只是隨著劍一,劍二,劍三……一直到劍八,蕭燁的氣勢一直在飆升,且劍意更加的凌厲起來,竟似在組合一組神奇的陣法,似乎要將這片天地完全從天地間分割出來,以此來達到封殺凌輝的下場!
望著即將沖過來的第九劍,凌輝的臉色越發的猙獰,他一手指天,天地間的靈氣在這一刻向著他聚集,色的光芒在指尖形成且越發的巨大,竟似過了即將落下西山的殘陽!
"無指第九指黃天可泣!"巨大的色光芒亮徹天地,的似乎吞噬了殘日的璀璨!明月峰周圍百里之地所有生靈在這一刻紛紛變老,然後郁郁而終!短短一瞬間方圓百里竟變成了一處死地!
生靈絕亡,黃天當泣啊!原來所謂的黃天可泣,竟是這個意思!
"無指去!"
凌輝的第九指與蕭燁的第九劍相撞,第九劍只稍微掙紮了一下便了無了蹤跡,無指去勢不減,依然霸道的飛向了蕭燁,凌輝似乎想將蕭燁一擊而殺.
蕭燁繼而又接連踏出了九步,整個空間的顫抖幅度越發的巨大,道道實體波紋向著周處空間散發而去!
"劍十!"
"劍十一!"
"劍十二!"
……
"劍十八!"
九劍接連而出,聲震天地,寰宇寂滅!藍色光紋亮到了一種極致看起來竟是那般的慘烈!空間在震顫,細的空間裂縫在天地間慢慢放大,狂猛的罡風吹的人幾欲窒息!
九劍在空中組成了九道繁複複雜的紋路,最後四劍分別幻化成了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四大神獸虛影,幻化為四靈絕陣!而之前的的五劍則封困了天地!
朱雀鳴破九幽!玄武聲震河山!青龍龍騰九天!白虎虎嘯天地!
朱雀,玄武,青龍,白虎皆是遠古四大神獸,個個皆有曠世神通,曾在遠古堪比絕仙,在高階星域都是一方巨頭的存在!威能莫測,法力滔天!雖然蕭燁劍招幻化的只是四靈虛影,但這在人間界幾近是無敵的存在了!
四方神獸各顯神通,直將整個天幕都籠罩了起來!
無指與之四方靈陣觸碰了!
明月峰在這一刻傾然崩塌!光芒刺目的讓人幾欲睜不開眼,強烈的空間風暴似乎能吞噬一切!
殘余的劍氣飄飛,殘余的波動都能讓人感到一陣的心悸!
只是那明月峰對戰的兩個人影卻莫名的沒有了蹤跡!
此刻,蕭燁與凌輝皆處于四靈陣中,與外界隔絕,此刻四靈陣是真正達到了封困天地的效果!
蕭燁臉色微微有點蒼白,而反觀凌輝更顯不堪,嘴角有著一口鮮血噴出!
蕭燁不敢放松,劍指掐訣,繼續維持著四靈絕陣的運轉!
四靈絕陣內到處是劍影飄飛,無數劍影在空中凌亂的飛射著,竟似有萬劍穿行于其間!每把劍上都賦予著凌厲的氣息,陣陣肅殺之意彌漫在整個四靈絕陣內!
凌輝身影微微轉動,幅度很,看似無意卻能躲過劍影的封殺,只是劍影太多,他也不一定全應付的過來!"琴來!"凌輝一聲怒喝,空中繼續出現了一把古琴,散發著滄桑而久遠的氣息!凌輝的指尖化作一團殘影在琴弦上點過,道道琴音在天地之間飄蕩了起來,手指撥動之間,竟似有星光閃過,一道道與漫天的劍影交織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