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前往諾森德(1)
崎嶇顛簸的山路上,幾輛載客的馬車排成一字型正在艱難的前行著.一聲銅鑼聲響,路旁的樹林里躥出了一伙人,領頭一個黑大個大喝一聲:"呔,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
"留下褲子來."馬車里接了一句.
"對,留下褲……不對,是留下買路錢.是哪個混蛋?滾出來!"黑大個破口大罵道.
"你你們怎麼就那麼不讓人省心呢?你們父母把你們生下來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們去打劫別人的嗎?"馬車門簾一掀,從馬車里跳出一個人來.年紀**歲,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尤其是那雙提溜亂轉的大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安分的主.緊跟著又鑽出一個牛頭人身的獸人,身高近兩米,正用他那雙牛眼瞪著那些山賊.黑大個心里估計了一下,發現自己和那個牛頭人的實力應該在伯仲之間,再加上自己的手下,要解決他們還是有把握的.剛想下令攻擊,馬車里有鑽出一個人,只見這人打了個哈欠後,對那牛頭人吩咐道:"薩爾,趕緊解決掉他們,馬車老板的錢可不能白掙."被喚作薩爾的牛頭人點了點頭,取出放在馬車底下的大斧,沖著山賊們一聲牛吼,奔著他們就殺了過去.
吩咐薩爾攻擊的人撓了撓耳朵,搖頭歎道:"這個薩爾真是的,每次開打之前都要吼一嗓子,不知道這樣很擾民嗎?"
馬車的老板瑪德這個時候湊了過來,聲問道:"葉先生,這些山賊光靠你的獸人隨從一個能行嗎?"
"放心吧,瑪德老板,沒問題的,薩爾的實力你還不清楚嗎?這一路上他不是都已經干掉不少山賊了嗎?你要對他有信心,還有,瑪德老板,我再重申一遍,薩爾不是我的隨從,他是我的朋友,我沒有理由把自己的朋友當做隨從."
"是是是,是朋友,不是隨從.不過葉先生,真的沒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瑪德老板,你要對我們有信心.算了,艾比,你也上吧,省的我們這位瑪德老板瞎擔心."
艾比點點頭,開始念動咒語,火力支援牛頭人薩爾,幫助薩爾清理身邊負責騷擾的山賊.
身邊沒有了騷擾的山賊,薩爾一心一意的對付山賊頭目,那個手拿熟銅棍的黑大個.戰了不下五十合,黑大個手中的熟銅棍被薩爾一斧挑飛.黑大個閉目等死,卻久久不見牛頭人的斧頭落下.睜眼一看,原先被他們攔住的馬車正在漸行漸遠,而打敗他的牛頭人則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警戒.
"為什麼不殺了我?"黑大個覺得受到了侮辱,沖過來對牛頭人薩爾大吼道.
"我家少爺,你們是為生活所迫,不得已才當了山賊,罪不至死."薩爾悶聲悶氣的回答道.
"……"黑大個呆了呆,從來沒有人這麼評價過他們,所有人都他們是害蟲,人渣,沒有人願意替他們一句公道話,哪怕明知他們是因為賴以生存的土地被人給巧取豪奪,也沒有人願意出頭哪怕一句公道話.可今天他聽到了,不感動那是假的,可也沒有到士為知己者死的地步.
"你家少爺尊姓大名?"黑大個心的問道.
"我家少爺叫葉開懷.你還是別在這廢話了,接著."薩爾從懷里掏出一個瓶,扔到黑大個的手里,"這里面是治療燒傷的藥,只要抹一點就好了,去照顧你的手下吧."
"我的手下都沒死?"黑大個不敢相信的看了看不遠處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手下們.
"用水一澆就醒了."
"薩爾,走了,我們要趕路了."坐在馬車上的葉開懷沖著薩爾喊道.
"來了."薩爾大聲回答道.
"請等等,再問一個問題,你不是他的仆人嗎?怎麼沒有見你對他用敬語?"
"仆人?你錯了,他是我的朋友."薩爾回答了黑大個一聲,轉頭向著遠去的馬車追了下去.
朋友?人類和獸人?黑大個不敢相信獸人的話,可當他看到馬車上的葉開懷伸手將薩爾拉上馬車的那一瞬間,他相信了.
傍晚,宿營地內,馬車隊老板瑪德滿臉堆笑的拿著一瓶劣質的烈酒跑到葉開懷跟前和葉開懷攀交.當然,他的真實目的是想分享葉開懷親手烤制的食物.
氣的馬車老板瑪德在風鈴鎮雇傭了葉開懷等人之後,雙方約定,葉開懷等人負責保護他這個馬車隊的安全,,而瑪德則負責將葉開懷等人帶到精靈國的首都諾森德,同時免費提供葉開懷等人一路上的伙食.只是在吃過他提供的食物一次後,葉開懷等人就不願再吃第二次了,直接每次吃飯的時候都自己想辦法解決,不是去附近打一些獵物回來自己烤制,就是在路過的城鎮自己出錢購買一些.而在瑪德偶爾品嘗過一次葉開懷燒烤的手藝之後,這個臉皮比城牆還要厚三分的家伙就常常有意無意的跑來和葉開懷聊天,還每次都在開飯的時候來.
"可以吃了."葉開懷放下烤好的山豬對薩爾和艾比道.每餐必到的瑪德立刻眼疾手快的扯下一只豬後腿啃了起來.對于他這種不問自取,自來熟的行為,薩爾的牛眼立刻瞪了起來,站起來就想發作,一旁的艾比連忙伸手一扯他的牛尾巴.薩爾被艾比這麼一扯,立刻想起了葉開懷對他過的話,強忍著怒氣,將豬的另外三條腿都給扯了下來,豬後腿給了葉開懷,兩條豬前腿,他和艾比一人一個.大口用力嚼著自己手里的豬前腿,仿佛自己嘴里嚼的不是豬肉,而是瑪德的肉.一旁的葉開懷笑著微微搖了搖頭,開始專心對付起自己手里的豬後腿.
吃飽之後,瑪德心滿意足的拍著肚子走了.薩爾看著他那一步三搖的背影,狠狠的將從葉開懷那里新學來的手勢比劃了出來,送了他一個中指.
"什麼東西?一天到晚就知道占便宜的混蛋."薩爾低聲暗罵道.
"算了算了,如今我們有求于他,只要他不是太過分,暫時就先忍了吧."葉開懷輕聲安慰道.
"可這家伙也太不要臉了吧.前幾天還知道謙讓一下,現在倒好,自己動手,還只吃好的.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薩爾依然有些忿忿不平.
"算了,再過幾天到了精靈帝國的地界之後,我們就離開這支馬車隊,搭乘別的馬車去諾森德好了."
"真的,那,少爺,這是你的啊.我實在是快受不了那個瑪德了,有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要揍他了."薩爾高興的笑了.一旁的艾比也笑著點了點頭:"不僅是薩爾你,連我也快忍不住了."
三人笑了一陣子,葉開懷起身對薩爾和艾比道:"你們倆個早點休息.薩爾,我後半夜來叫你換我的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