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愛美人愛江山 第七章 慈甯宮的秘密


鄭玲眉花眼笑、笑道:“黃大人真是太多禮了!盛情難卻,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一面伸手按過。

一旁西門小珊似有所悟,輕聲道:“要不了這麼多。”一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上好精鋼的長劍也夠打數十柄。

粗線條的鄭玲聽不懂,奇道:“什麼要不了?”送禮哪有什麼嫌有多的。

蕭若笑而不答,讓雪瑩兒在背後緊緊抱住自己的腰,把張小姐抱在懷里,左手操控僵繩,右手提鞭,“啪”的一聲,長鞭一抽,策馬朝京城疾奔而去,一路黃塵揚起,轉眼去得遠了。

剩下十四名峨嵋俠女目送三人遠去,在原地嘰嘰喳喳,議論紛紛,田珍道:“這位巡察使大人頗具俠氣,是個性情中人,有他在,倒是我們江湖人的一大幸事。”

鄭玲一聽,便譏笑田珍多半見人家長得俊俏,給人家迷住了……眾女一陣打打鬧鬧。隨後鄭玲道:“我倒不覺得那姓黃的家伙有多好總感覺他色眯眯的,不是什麼好人。”

旁邊西門小珊一聽不樂意了,撅著嘴巴小聲道:“你才色眯眯的,依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鄭玲為之氣結,便沖過去撅西門小珊的嘴巴,眾女頓時嘻嘻哈哈打鬧成一團。

蕭若所騎的馬是一匹駿馬,而張小姐與雪瑩兒兩人一個疲弱,一個像十來歲的小孩子,加起來也沒一個成年男子重,三個人同時騎在馬背上,駿馬也堪堪支持得住。

蕭若思緒如潮,心中波瀾起伏,對懷中張小姐又是同情,又是憐愛。後面的雪瑩兒則沒給他一個好臉色看。

他路上還在想另一個問題。便是采花大盜臨死前說的話。若采花大盜真是明昆大師徒弟的話,事情就不可等閑視之了。

明昆大師慈屁善目,一派得道高僧的慈和風范。然而蕭若第一眼看到他,就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絲危險氣息,覺得此人絕不像表面上那麼和善,正所謂有其師必有其徒。徒弟是個淫邪的采花大盜,其師也可以看出一二了,莫非明昆老和尚也不是好人?那麼他跟皇太後又是什麼關系?

蕭若帶著滿腹疑問,快馬加鞭奔向京城。不一刻,來到京城城門外,蕭若以禦封巡察使黃英的身份叫開城門,策馬徑直奔向皇宮。

很快進了皇城,蕭若抱著張小姐翻身下馬,攜雪瑩兒向皇宮走去。

宮門前,無意中碰見前唐王李岳正從後宮出來。李岳身著粗糙布衣。神色抑郁,頭上已有了一些白發,面容憔悴,完全不同于數月前神采飛揚,不可一世地模樣。

李岳看見一男兩女三人走來,他是皇帝的親舅舅,對皇帝再熟悉不過了。立刻認出了皇帝。他神色顯得有些慌亂,急忙跪倒叩拜,道:“臣唐候李岳,叩見皇上!”他有意無意把“唐候”二字說得重重的。這也難怪,他原本身為唐王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名極人臣,權傾朝野。如今卻落得這般淒慘光景。


“平身。”蕭若淡然道,凝目打量李岳一下。道:“都這麼晚了,舅舅獨自一人進皇宮,不知所為何事?”

李岳顫巍巍起身,垂頭束手而立,聞言躬身答道:“回皇上。臣接到太後傳召,聽聞太後鳳體欠安。便來慈甯宮探望。”李岳語氣十分淡漠,在這外甥皇帝面前,恭敬則有之,親情已然談不上了。

蕭若心中犯疑,太後半夜三更傳他進宮干什麼?要是她身體不適想找親哥哥談話,白天為什麼不傳,偏偏要等到這麼晚才傳他進宮,太後不是有早睡地習慣麼?這事未免有些奇怪,蕭若凝目打量他一番,道:“那舅舅走好。要不要朕派幾個侍衛護送?”

李岳忙道:“不用,不用,多謝皇上,臣擔當不起!微臣告辭。說完,便轉身一個人晃晃悠悠走了,身影慚漸沒入迷蒙的*夜色*(禁書請刪除)之中。

蕭若心中暗哼一聲,李氏一族雖然一敗塗,可是朝中還有太後在,他們仍然有東山再起的希望,李岳與太後多半商談的就是此事。

蕭若把此事拋開一邊,快步走入宮去,命太醫們來救治張小姐。

三名太醫聯手給張小姐診斷過後,開了一副藥方,配好藥,吩咐太監去煎藥,同時根據張小姐地身體虛弱狀態,給她服了幾粒培元固本的藥丸,皇宮里什麼珍奇藥物都有,醫治起張小姐並不困難。

藥煎好之後,蕭若命宮女服侍昏迷中的張小姐服下藥,見她病情已見好轉,便放下心來,命四個宮女好生照料她,讓她暫時住在宮中養病。

蕭若回到乾元殿,除去裝扮,回複本來面目。也顧不上休息,便命柄筆太監等人鋪紙磨墨,下了一道聖旨,聖旨的內容是:將嚴重讀職的皇陵守將高連罷免官職,貶為庶民。

蕭若心說既然高連心中只有賭博,沒有公事,那就讓他盡情的去賭好了,至于皇陵守將的空缺,蕭若認真考慮了一番,下旨任命一位兢兢業業的老將馬景為皇陵守將,同時捉升皇陵守軍校尉王軍和為副將,命他們兩人嚴加整訓皇陵官兵軍紀,不可再玩忽職守。

他發出這兩道聖旨,心想不管白蓮教對皇陵有何企圖,只要皇陵守軍自己不出大簍子,白蓮教的人要是真敢硬來,那就讓他們來吧!

蕭若處理完這些事,並不立刻上床就寢,他孤身一人來到後宮東面一處沒人住的高樓外,獨自一人登上高樓。

這座高樓名為“承云攬月樓”,乃是後宮最高地建築之一——也即整個京城、乃至整個天下的最高建築之一、本為三四十年前一個熱衷于修煉長生不死之術的皇帝所建。該皇帝受方士唆使,建了這麼一座高達二十余丈的高樓,據說在樓頂做法設宴,能引九天仙人下凡,與皇帝共飲,以便傳授長生不老之術——至于後來該皇帝有沒有如願以償在樓頂遇到神仙,蕭若用腳指頭想都猜得到。

蕭若不要任何人跟隨、獨自一人來到承云攬月樓樓頂。樓頂風大。吹得衣物呼呼作響,讓人產生一種乘風而去的感覺,高樓樓頂奇高無比,整個皇宮都在腳下。隱隱可以看到京城民居。只覺離天空近得異乎尋常,似乎伸手便可以摘到星月。

頂樓是方圓數丈的平台,蕭若在中央龍椅上坐下,沉思半晌,忽然感覺到空氣中一陣異樣地波動。“啪”地一聲,他右手微抬,打了個響指,道:“你來了?”

房頂只有他一個人,也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

驀地里黑影一晃,一個黑衣蒙面的忍者單膝跪在蕭若面前。窄腰豐臀,是個女忍者,正是齊木靈子。


齊木靈子不喜歡多說話,只癡癡地仰望著蕭若,眼中毫不掩飾愛慕之色,輕輕點了個頭。

夜幕下,蕭若坐在椅子上不動。淡淡的聲音傳將出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齊木靈子援緩道:“臣妾悄悄潛入慈甯宮打探了兩個晚上,終于被臣妾打探出了一些眉目……”

原來自那晚女刺客風蝶舞逃入慈甯宮後,似乎人間蒸發了一樣,而太後的行止變得非常奇怪,蕭若便秘密委派齊木靈子晚上潛進慈甯宮打探。這種事情正是扶桑忍者的拿手好戲,交給齊木靈子再合適不過。

蕭若漫聲道:“哦?那你打探出了什麼?一言未了,他突然間目光一凝,直勾勾望著面前不遠處地齊木靈子,“你受傷了?”

齊木靈子頓孝道:“回皇上。臣妾今晚潛入慈甯宮,遭到一個高手襲擊,險些便回不來了。”說著身軀微晃,唇角溢下一縷鮮血。

“你先別說了,過來讓朕看看。”蕭若急道。

齊木靈子起身。快行幾步,忽然腳底一個踉蹌。一頭撲進蕭若懷里。

蕭若輕輕擁著齊木靈子的嬌軀,道:“什麼地方受了傷?”

“背……背部……”

蕭若手一碰齊木靈子背部,她背心忍者夜行服化作片片衣屑飛舞,被夜風一吹,便飄得無影無蹤,現出背上一塊嬌嫩的肌膚,赫然是一個手掌印!

這手掌印甚大,比一般成年男子的手掌都要大不少,被擊中地部位呈淡金色,十分詭異.觸目心驚。

齊木靈子軟倒在蕭若懷里,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似乎是中原佛門大手印,皇太後……皇太後身邊隱藏著高手……”

齊木靈子這句話說得上氣不接下氣,傷勢比估計的還要嚴重。

蕭若連忙扶起齊木靈子柔軟的嬌軀,讓她坐在自己膝蓋上,伸出雙她地雙掌掌心相抵,默運玄功,渡過一股淳厚柔和的真氣助她運功療傷。

蕭若此時的內力何等深厚雄渾,真氣游走于她全身經脈,使她暖烘烘地、好不舒適,不禁舒服的呻吟一聲,經脈間郁結之處一一沖開。


一柱香的工夫之後,蕭若頭頂白霧蒸騰,齊木靈子的面色終于恢複了紅潤,呼吸也變得均勻,蕭若緩緩收功,收回雙掌,關切道:“你怎樣?好些了沒有?”

齊木靈子睜開美眸,感激道:“多謝皇上,臣妾內傷好了大半。”她本要站起身來,蕭若不放,反而將她軟綿綿的嬌軀樓進懷里,湊到她耳邊道:“把你受襲的情形告訴朕。”

齊木靈子點點頭,輕啟櫻唇道:“臣妾受皇上密令,連續兩晚潛入慈甯宮密查,然而始終沒有發現什麼線索,慈甯宮上下戒備森嚴,臣妾緊遵皇上吩咐,不驚動任何人,始終一無所獲。今晚臣妾又潛入慈甯宮,正耍離去時遭到一個高手偷襲,中了一掌,險些就回不來了。”

蕭若目中精光一閃,道“偷襲你地是男是女?”

“男的。”齊木靈子的聲音非常肯定。

蕭若沉吟不語,心念閃電般急轉:男的,佛門大手印……難道……蕭若腦子里驀地靈光一閃而過,“難道是那個被太後待為上賓的明昆老和尚?”蕭若一念及此,只覺豁然開朗,深更半夜明昆老和尚呆在太後寢宮干什麼?而太後那晚的表現又那麼古怪,固執的阻止侍衛投查她臥房,這一切的答應呼之欲出……太後與明昆有奸情!

蕭若越想越覺得不錯,明昆一個徒弟是采花大盜,常言道有其師必有其徒,徒弟如此,師父只怕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要不然絕對容不得這麼個徒兒。而另一方面,太後方值虎狼之年,長年寡居,想必寂寞難耐,與明昆和尚勾搭成奸,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有這麼個大高手藏在慈甯宮,風蝶舞一去無回也就不足為奇了,多半是被明昆擊殺或擒下,以免走漏風氣。

如果太後與那老和尚真有奸情的話,這事情倒不好辦了。

寡居的皇太後偷漢子,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蕭若這一國之君還用做人嗎?

太後身敗名裂地同時,天家也會淪為天下百姓的笑柄,對皇室威望的打擊非常之巨大。

蕭若雖說是來自21世紀的人,在這方面比較開通,寡婦改嫁,他一點都不反對、太後長年寡居,若是耐不住寂寞找個情人也可以理解。然而,蕭若卻不願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淫亂之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時日一長,難免透出風聲,屆時,就難以收場了。

同時,他隱隱覺得事情並非表面上這麼簡單,明昆那個人物大奸若忠、絕不可小視。看來、他天一亮得采取行動了。

他命齊木靈子退下,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齊木靈子點頭應是,皇帝若不主動說,她一個字也不會多問,黑影晃了晃,便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