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胡秋的愛故事
武,叫你戰友一起吃頓飯吧."坐在奧迪後座的T里的文件,抬頭笑呵呵的.
"啊,不用不用,我根本就沒跟他提您,他以為蘇海濤是我朋友呢."武忙不迭的,也沒辦什麼事兒,哪能要唐主任請吃飯.
唐逸笑了笑:"你約他吧,不是為了蘇海濤那事,你和愛人喬遷新居,當祝賀吧,順便叫上他."不管怎麼武的戰友也幫了自己的忙,不過這事不能明,而且也犯不著自己專門去請客,為武慶賀搬遷新居時叫上他,也在武的圈子里體現出自己對武的看重.
武自是興奮,但還是一連聲不用,胡秋笑道:"你就別客氣了,聽唐哥的准錯不了,還是快點想想,你家缺什麼少什麼,我給你准備一份大禮."
唐逸微笑:"是啊,列個清單給秋,他包了."
武憨厚的笑了笑,就不再吱聲.
唐逸又低下頭看手里的文件,昨天,就業司召集勞動保障部,教育部,農業部,民政部,人事部,統計局等部門有關司局,就當前就業形勢進行分析,並就再就業工作以及國有企業下崗職工基本生活保障制度向失業保險制度並軌工作的推進展開了討論,唐逸手上的就是會議記錄.
令唐逸眼前一亮的是就業和收入非配司司長程朝倫的一番講話,程朝倫對居民收入,城鄉收入進一步擴大表示了憂慮,他指出,促進消費政治最為關鍵的是增加消費傾向比較高的低收入人群的收入,同時,要加快建設廣覆蓋的社會保障體系,發揮稅收的調節作用,把富人的稅收通過財政杠杆轉入低收入群體當中.
程朝倫認為,政府對于社會保障的支出比例過低,是導致居民消費率低的原因之一.去年共和國社會保障支出占中央政府支出比重為71%,低于德國的57%,加拿大的46%,美國的31%.
程朝倫更認為收入分配的第一次分配就要注重效率和公平的統一,逐步調整國民收入格局,使收入分配逐步向居民傾斜的觀點.
唐逸腦海里就泛出那個戴眼鏡斯斯文文的白面書生,本來,對他不到四十就在發改委很重要的司局擔任一把手有些疑慮,卻不想自己還是看走眼了,看起來挺斯文的一個人,卻是很有魄力,敢想敢,話鋒犀利又不越界,看來,自己以後倒是要多注意注意他了.
"唐哥.聽西山市那邊動了一批官員.上面對川南也有些不滿.是不是?"胡秋忽然回頭興致勃勃地問.
唐逸笑了笑.胡秋和武私下討論這些問題,討論自己地對手.唐逸是知道地.微笑道:"你倆呀.都消停點.不要亂嚼舌根!"
胡秋就撇撇嘴.扭過了頭.
……
周六下午.唐逸從華大東門走出來.一輛色寶馬已經在東門前停了好久.唐逸走過去.上車.穿著粉吊帶地齊潔豔麗如花.成熟蜜桃味道中又有少女地嬌俏.道不盡地萬種風.她笑吟吟看著唐逸:"喂.去哪兒?"
唐逸疲憊地靠在座椅上."隨便."
齊潔詫異的看著他,隨即就咯咯嬌笑:"鐵人終于老了?"每次來見唐逸,都被折騰的死去活來的,齊潔來之前總是又怕又期待,離去後又總是幾天都打不起精神工作,齊潔有些想不通,為什麼愛人的身體十幾年如一日?不過想想自己也是,好像不用怎麼保養,皮膚還是如少女時一般嬌嫩,臉上,淡淡的魚尾紋都不見一條,根本不像三十多歲的女人.
唐逸確實很累,是心累,這段日子簡直忙壞了,幾乎每天晚上都要接待來京城看望他的干部,黃海的老部下就不消了,還有安東的干部,甚至自己叫不上名字的,也來看望自己,例如現在的安東市常務副市長高震,自己在安東的時候好像他是某個縣的副縣長,被齊茂林一手提拔起來,幾年時間實現了三次飛躍,縣長,副市長,常務副市長,齊茂林打電話時提到了他,據很能干.
但能干是一回事,畢竟唐逸和他沒有過接觸,他來北京開會,卻是跑到了後海四合院來看唐逸,不過唐逸也理解,安東的干部,大概都自認是自己的嫡系吧.
齊茂林調任遼東省發改委主任,省長助理,省政府黨組成員,當然,以他的年紀來,大概最終能享受副部待遇就是奮斗的終點了.
張震就任安東市市委書記,新任市長則是原延慶市市長劉鐵,被唐逸看重的臨河市市委書記郭士達則調任安東市委副書記,組織部部長,唐逸原來的秘書林國柱也熬到了寬城縣縣委書記的位子,算是得其所哉.
安東這幾年走出去的干部也不少,例如原政法委書記顧占東,現在已經是臨市市委書記,市委秘書長顧喜武,更已經升任省委組織部副部長,省人事廳廳長,等等.
形成這樣的局面與安東的快速發展以及陶書記開始的扶持有關,而在今年年初,原遼北省省委副書記,常務副省長王鳳出任遼東省副省長,代省長更使得安東派勢力
鳳省長本就是從安東走出去的,在嶺南那幾年更打T烙印,鳳省長的到來使得安東的地位得到進一步提升,現在的遼東政壇,安東干部已經成為任何人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
而安東因為嫋嫋升起的直入中央序列的最年輕高官唐逸的任職經曆,加之經濟蒸蒸日上,使得安東干部很抱團,有一種優越感,以自己安東干部的背景為榮.
對這一點唐逸從高震身上就看出了苗頭,更拿話點了點高震,也希望給安東干部敲個警鍾,這不是什麼好事,很容易被人拿來作文章.
這幾天接待各式各樣的客人,更憂慮安東干部的驕氣,唐逸實在是有些累心,聽到齊潔調侃,唐逸就笑:"恩,鐵人也有累的時候,晚上你就知道我有多累了."
齊潔白了唐逸一樣,風萬種,高雅性感的黑色T字細高跟踩動油門,寶馬緩緩駛出.
悅耳的古箏聲響起,唐逸看看號,就搖搖頭,"這家伙,又惹禍了吧,大周末的也不消停消停."著就接通電話.
來電話的是胡秋,他哀聲歎氣的道:"唐哥,晚上有時間嗎?"
"什麼事?"唐逸就看了眼齊潔.
"應該沒時間."
胡秋哀鳴一聲,"她,她來了,要和我吃飯,唐哥,你救救我行不?抽出你一點點時間,一點點!"
唐逸奇道:"他?哪個他?清楚點."
"就是,就是我嫂子……"胡秋吞吞吐吐的欲又止.
唐逸啊了一聲,"那不正好,和她吃個飯,好好聊聊."
"唉,我也想,可是你,你不知道,我和她坐一起特緊張,我都不知道什麼好,唐哥,你一定得幫幫我,我求你了,唐哥,只要你幫我這一把,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你叫我打狗,咱就去打狗……"
"得了."唐逸極快的打斷了他的語無倫次,想了想道:"吧,在哪見面."
"謝謝唐哥,謝謝唐哥……"胡秋千恩萬謝的.
掛了電話,唐逸有些抱歉,看了齊潔一眼,齊潔就笑:"吧,去哪?晚上還見面不?"
唐逸就抓起她的手,用力握了握.
……
胡秋的嫂子關荷請胡秋吃飯的地點在香格里拉大酒店,唐逸趕到的時候胡秋正在酒店金碧輝煌的旋轉門前等著,看到唐逸下車胡秋就顛顛跑過來,點頭哈腰的謝謝唐哥,又對寶馬里的齊潔抱歉的做個手勢,齊潔微微點頭,開車離去.
觀光電梯扶搖直上,從玻璃幕牆可以遙望京城之繁華景象,胡秋卻是有些緊張,抓著護欄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唐逸聽了,這是關荷第一次約他吃飯.
頂樓的旋轉餐廳里,胡秋和唐逸都沒料到關荷是和人一起來的,而且是挺英俊的一個男人,關荷人如其名,就如夏日荷花,笑起來很柔美,大大方方介紹身邊的男人,趙繼成,軍區某部中校副團長.
唐逸注意到,胡秋眼里的色彩很快的暗淡下去,趙繼成卻是握著胡秋的手笑:"秋,咱們以前見過面,就是不知道你還記得不."
胡秋用力抽回手,坐在了餐桌旁,感覺到了胡秋的敵意,趙繼成微微怔了一下,隨即笑笑,也坐了下來.
四人的餐桌,整潔高雅,藍綠相間的桌布,散發著淡淡幽香的花瓶,氣氛很是溫馨,但胡秋臉上陰云密布,關荷有些擔心的看了他一眼,可能是怕他當場發作起來吧.
唐逸也在打量著趙繼成,三十出頭的中校副團長,可以是極有前途了,也不怪胡夫人將他介紹給關荷,剛剛短短幾句寒暄中,唐逸就猜到,大概胡夫人也覺得就這樣將關荷的青春耽誤下去不像話,可能也聽到風風語她自私了吧,就出面介紹了趙繼成,趙繼成沒結過婚,前途無量的年輕軍官,如果不是胡夫人拿關荷當女兒疼,就以身份地位來,還真的有些委屈了趙繼成.
不過看起來趙繼成是很喜歡關荷的,和關荷談戀愛,應該沒有什麼功利色彩,人也很豁達,知道自己的身份後表現的不卑不亢,倒是很給人好感.
關荷努力的不去看胡秋,微笑對唐逸道:"唐主任,我們家秋不懂事,您可得多擔待."
唐逸笑笑,沒有吱聲.
服務員送來菜單,幾人簡單要了幾道菜,當唐逸將菜單交給胡秋時胡秋搖搖頭,唐逸就點點頭,將菜單交給了服務員.
"你們這兒有兔子腿嗎?燒兔子腿?"關荷清脆的聲音就好像一汪清泉,滋潤著每個人的心田.
"啊,我去幫您問問."服務員彬彬有禮.
關荷微笑道:"那,拜托了."又轉臉對趙繼成道:"秋最喜歡吃燒兔子腿."
唐逸詫異的看了胡秋一眼,記得他兔子肉都不吃的.胡秋沒什麼表,只是低頭默默的喝水.
一道道菜陸續送上,話題主要在唐逸和趙繼成之間展開,關荷微笑傾聽,胡秋慢慢喝著杯里的酒.
其實唐逸也不大話,關心了幾句趙繼
作,就問關荷:"關姐,你和繼成來北京不會只是)7秋吧?"
關荷微笑道:"不是,是陪繼成父親來北京檢查身體.繼成,繼成來看看秋."
唐逸微微點頭,原來已經見過家長了.同時更體會到了這女子的聰慧,聽她的意思,她是知道胡秋對她的心意的,自不會帶趙繼成來刺激胡秋,是趙繼成的提議,她可能沒辦法拒絕.
趙繼成很疼愛關荷,細心的幫關荷夾菜盛湯,胡秋眼神越發黯淡,頭垂的更低了.
"啊,秋,你少喝點."關荷拿過了胡秋面前的酒瓶,唐逸這才發現,高度五糧液已經下去了大半.
胡秋沒吱聲,卻又將酒瓶一把奪回來,又滿滿倒了一杯.
趙繼成看看胡秋,又看看關荷,燦爛的笑容漸漸淡了,可能覺察出,這對嫂弟之間,可能有些什麼,他倆表現的太明顯,是男人都會有些不自在.
唐逸就笑著對關荷作個手勢:"不要管他,他呀,最近又惹事,被我罵的心不好."
一句話輕輕揭過,關荷感激的看了唐逸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酒桌上氣氛就好像冷了下來,胡秋一口一口的喝酒,在唐逸終于皺眉:"夠了"時,胡秋才將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唐逸笑笑,其實和胡秋處得久了,唐逸就越發喜歡他,了解他的話就會知道蠻橫沖動都是表面現象,其實胡秋挺可愛的,是一個孩子氣很重的年輕人.
關荷卻更是擔心,甚至有些掩飾不住她真實的心.
趙繼成站起身,微笑道:"我去下洗手間."
他剛剛離座,胡秋也猛地站起來,"我也去!"大步的追了過去.
關荷啊的一聲驚呼,也站了起來,唐逸微笑道:"關姐,沒事."
關荷回頭,卻是惶急的道:"唐主任,你快管管秋,我怕,我怕他動手!"這時候也顧得不了,而且這個年輕的高官,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位洞若觀火的智者,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見關荷惶急神色,唐逸輕輕歎口氣:"動手?你是這麼看秋的?"
關荷急聲道:"他,他這個人很霸道的,我,我,他想得到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他,我知道他喜歡我,他……"猛地住了嘴,臉色有些白,隨即毅然道:"我去找他!"
唐逸微微搖頭,"你呀,真正了解過秋嗎?"
關荷怔住,唐逸擺擺手,"坐下吧,放心,我沒事就沒事,我敢跟你打賭,秋是去同趙團長祝賀你們兩個的."
"是嗎?"關荷呆了半晌,慢慢坐了下來,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漸漸冷靜下來,微笑對唐逸道:"或許您的對,我從來沒真正了解過秋,您知道的,他在我眼里,就是個孩子,是弟弟."這話似乎給唐逸聽,又似乎在服她自己.
趙繼成和成果然若無其事的一先一後回來,關荷這才真正松了口氣,但坐在餐桌上,趙繼成不時揉自己的臉,關荷奇道:"怎麼了?"仔細看去,這才看到趙繼成臉上有淡淡的青痕,關荷瞪大眼睛,隨即轉向胡秋:"秋!是不是你動手打的?"
胡秋靜靜看著她,沒有話.
趙繼成忙笑道:"算了,算了,是我不心撞到了門."
關荷輕輕歎口氣:"你就別維護他了,你又沒喝多少酒,怎麼可能撞到門?"看了胡秋一眼,輕聲道:"秋,我,我對你很失望."
胡秋只是靜靜看著她,不話,嘴角有一絲鮮血緩緩滲出.
趙繼成忙著勸,"荷,真不關秋的事,是我自己撞傷的,真的."
關荷看著胡秋,眼睛里滿是傷心和失望.
唐逸突然淡淡道:"關姐,你的沒錯,趙團長沒喝多少酒,本來是不可能撞到門的,但是他是故意的."
關荷一怔,趙繼成臉色也難看起來,強笑道:"唐主任,您這話,我為什麼要自己撞門呢?"
唐逸沒話,只是拿起杯子喝水,似乎趙繼成問的是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趙繼成臉色更加難看,"唐主任,沒證沒據的,您,您這話……"
唐逸就笑了,一字字道:"這里不是法庭,不需要證據!我的話,就是證據!"字字鏗鏘,壓的人喘不過氣.
唐逸突然表現出來的壓迫感令趙繼成呆住,唐逸已經站了起來,拍拍胡秋的肩膀,"秋,走吧."
秋用力點點頭,跟在唐逸身邊,大步向外走去.
關荷看著他倆的背影,眼角突然有些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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