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京北人和事 下
"寒靈你怎麼會在這里?"姜寒靈剛到山腰沒多久,正在尋找自己二叔的去向,突然一聲叫聲從身後傳來,下了姜寒靈一跳.
"思雪,你怎麼會在這里?你們家人先人不是都葬在武夷山嗎?人傑也在呀!"姜寒靈轉過頭,發現一個身材高挑,波浪型的長發垂在兩肩,身材高挑,一聲皮衣,打扮猶如摩登女郎秦思雪站在自己身後,秦思雪旁邊站著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青年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雖然高大,卻給人一種書卷氣息,並非強悍的感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就像脾氣好的鄰家大男孩.青年是旁邊摩登女郎的哥哥,叫秦人傑.古武世家秦家年青一代的第一人,秦家下任家主的不二人選.雖然面色和氣,但做事穩重果斷,十八歲憑借一身精湛的武藝,被特種大隊邀請任教官三年,今年剛好滿期,拒絕某一特種大隊中校隊長一職,回家搭理家族事業.一個京北無數大家閨秀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山上住著我爺爺的一個故人,每年這個時候我爺爺都會來拜會他.呆在上面太無聊就出來透透氣."被稱謂秦思雪的摩登女郎道:"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在這里呢,你們家先人不都葬在八寶山嗎?"
"我二叔每年都來這里拜祭,今年不知道為什麼讓我跟來.結果在路上耽擱了一下,我二叔先上山了,我正在找他呢."姜寒靈半真半假的回道.
"那去山上那個老頭那里問問,他可在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一定知道姜叔叔拜祭誰."聽到姜寒靈的話,沒有什麼心思的秦思雪了一聲,旁邊的秦人傑看了自己妹妹一眼,然後對姜寒靈歉意的笑了笑,和長輩來拜祭先人,哪有不不知道先人葬在哪里的.姜寒靈的話明顯有點推脫.明點事理的人都會識趣的岔開話題,免得雙方尷尬.可是自己這個神經大條的妹妹,卻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妹妹,對鍾爺爺尊敬點."秦人傑岔開話題提點一下自己這個妹妹.
"有什麼好尊敬的,他本來就是個老頭嘛,而且還是個怪老頭,一點茶葉都當寶貝似的藏著,我不就偷拿了一點嗎,他竟然把我趕了出來.爺爺也是,自己孫女被人欺負,也不幫我.還幫著那個怪老頭話,虧我每年都要拿好多東西來孝敬他.一點茶葉都舍不得,摳門的要死."聽到自己的話秦思雪嚷嚷起來,不過完之後才想起來剛才對姜寒靈自己在這里的借口,一時有點語塞的吐了吐舌頭,顯得十分的可愛.
"走走!姜姐姐,我們去山上問問.那個怪老頭可有意思了,每樣東西都當寶貝一樣放著誰都不送.但要是你能回答出他的提問,要什麼東西他都給你.去年我哥哥就對出了他出的一副對聯,結果他傳了我哥哥一招叫做游龍掌的招式,可厲害了.你可是我們京北有名的才女,走走我們去對對聯,把那個老頭的東西全贏光,看他以後怎麼拿那些老古董得瑟."
"對對聯?好啊!走我們去問問."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秦人傑道歉的眼神,姜寒靈笑著道.姜寒靈的回答,讓旁邊的秦人傑愣了一下,不知道姜寒靈到底什麼意思,明明剛才是推脫不想解釋的一句話,這個時候為何順著自己妹妹的話.秦人傑自然不知道,姜寒靈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二叔到底來拜祭誰,這個時候被這兩兄妹撞見,去到保安指引的目的去偷看肯定不行.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沒想到竟然有人在全是墓地的山上居住,而且一住就是二十多年,不定不用去偷看,也能知道自己二叔來拜祭誰.
"鍾老頭,你慘了,我帶來一個才女,今天就把你所有寶貝都贏光,我要把你那罐不知道什麼年代的禦用茶葉,拿去煮茶葉蛋."秦思雪一路上拉著姜寒靈風風火火的跑到山頂,山頂只有一個草廬,有種古代閑云野鶴隱與大山中那種灑脫自在之感.也不敲門,秦思雪到了門前,直接推門進去,嘴里叫喊著.
噗!咳咳!草廬中有兩個老人,一個精神神抖擻,雙眼中閃爍著爍光,一身唐服打扮,正是秦家上任家主秦無量,秦思雪和秦人傑的爺爺,武林中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而在秦無量對面坐著的是一位身體已經有些佝僂的老人,頭頂上帶著一頂氈帽,雙手插在筒里面,身上穿著不知道被這個時代淘汰了多少年的破舊棉襖,一副幾百年前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山村老農的打扮,臉上皺紋密布,目光混濁,就像一個步入暮年時日無多的老人.
"死丫頭胡什麼呢,還不快給你鍾爺爺道歉."秦無量順了一口氣,剛才因為秦思雪雷人的一句話,讓一向穩如泰山的秦無量竟然嗆的把嘴里的茶水噴了出去,還好的是自己反應及時,把頭轉到了一邊,不然絕對噴對面帶著氈帽的老人一臉.
"煮茶葉蛋?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晚上試試."聽到秦思雪的話,帶著氈帽的老頭不但不生氣,還有一種被別人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感覺,伸出自己枯黃的手伸進氈帽中抓了抓,顯然對這個具有創意性的建議,不是自己想出來的有點苦惱.
"秦爺爺,鍾老爺子好."秦思雪看到自己爺爺瞪自己,一點也不示弱的瞪了回去,似乎並不怕自己爺爺,更不怕得罪那個戴著氈帽的鍾老頭,旁邊的秦人傑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姜寒靈只好出把和自己爺爺斗眼的秦思雪拉到了自己身旁.
"姜家丫頭,這個時候你應該去八寶山拜祭吧,怎麼跑到這里來了?"聽到姜寒靈話,秦無量才發現被秦思雪拉來的姜寒靈.
"我二叔來這里拜祭,我和我二叔一起來的,在山腰處遇到了思雪人傑哥你在山上訪友就過來拜會一下,我二叔不知道你在這,不然也一定過來拜會."姜寒靈十分恭謙.
"年前你二叔已經去我家去拜會過了,不用那麼麻煩."秦無量擺擺手,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姜寒靈一眼,然後不再語.而姜寒靈則被秦無量這一眼看的心里發毛,似乎這位睿智的老人,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謊.
"你姓姜?姜志遠是你什麼人?"旁邊氈帽的老頭突然問道.
"他是我二叔."姜寒靈詫異的看了一眼老人,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認識自己二叔.
"原來你們是一家人,回去和那個子下,讓他把寒風那個家伙帶過來,快十年沒有見過那個調皮了怪想他的.對了!都快十年了,那個家伙應該十六歲了,十六歲,十六歲,罷了!罷了!已經來不及了………"姓鍾的老人搖搖頭,歎了口氣.
"寒風?我們姜家雖然這一輩都是寒字輩的,但沒人叫寒風.鍾老爺子是不是記錯了?"姜寒靈皺著眉頭問道.
"難道我記錯了?可能吧!年紀大了,記性有點亂.來來,姓秦的我們下棋,也就你的水平和我是一個檔次上的,其他幾個老不死的都是一手臭棋,棋臭,脾氣更臭,一個個輸棋還耍賴."姓鍾的老人愣神想了一下,似乎真的是有點記不清來,然後蹣跚的走到草廬牆角的木櫃旁,拿出一副象棋.
"這次要我讓幾子?"
"先讓車,馬,炮來一盤,然後讓兩個車,再加其他過河大將一個,這次時間多每一樣都試一下,看看那一盤你能贏我,你現在水平下降的厲害,再多讓一子,你就穩輸了,沒意思."鍾姓老頭擺擺手,一副英雄不得志的無奈模樣,仿佛已經站在了山巔之上,世間棋手已經沒誰能和自己比肩,
看到兩個老人擺開陣勢,秦無量上來過河大將就少了一半,然後兩個人開始對弈.第一盤不到五分鍾,秦無量在上來就少了車馬炮,三員大將的況下,殺的鍾姓老頭還剩一個光杆司令,第一盤結束.然後再來第二盤,這一盤鍾姓老人似乎運氣好一點,還剩下一個瘸腿相可以來回飛,不過老將卻被卒子逼宮,卡在將台上不能移動.就這樣兩個人你來我往殺得不亦樂乎,從上午一直殺到中午,連午飯都不吃,只喝了一下茶水,然後又從中午殺到了傍晚.
"算了今天就到這里吧,你的棋水平下降的厲害,下次讓我兩個子,我就有可能贏你了."看看外面的斜陽,鍾祥老人,站起身動了動有點僵硬的身體,秦人傑上前把自己身體也十分僵硬的自己爺爺扶了起來.秦思雪不知道為什麼,在兩人下棋的時候出奇的沒有搗亂,而是在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姜寒靈看著慘不忍睹的棋局,本來想走.但是看到秦家老爺子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並不因為對手是個根本連入門水平都沒有的棋手而顯得厭煩,出于好奇,姜寒靈一直看了一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有空多帶些紙錢來拜祭下,你們姜家欠他們的."隨著秦思雪出屋之後,鍾姓老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姜寒靈愣了一下,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秦爺爺他……"
"一個不問世事的高人,我也是偶然認識的,你爺爺也應該聽過他.不過他的對,你們的確欠他們的.當初你爺爺做的確實有點過了,有空常來拜祭下吧,就當安慰下故人."秦無量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姜寒靈更是一頭的霧水.
"幕然?"就在秦無量話的時候,夕陽下三道身影出現在幾人的視線中,一個少年提著籃子,攙扶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婦人,旁邊一個八九歲的女孩跟著,一臉緊張的看著夫人,眼中閃爍著淚花.
"秦老爺子好."被稱為幕然的婦人,看到草廬門前的四人也是一愣,點了下頭對著秦無量示意一聲.
"你們這是?"秦無量看著婦人旁邊的少年和女孩問道.
"我們來拜祭一下我外婆,沒想到那邊有人,所以來鍾爺爺這里歇一下,順便看看鍾爺爺."少年回答道,這三人正是姜風和他母親與妹妹,傍晚的時候山上的人終于少了一些,所以然人去姜風外婆墳前拜祭,沒想到遠遠的看到有兩個人在姜風外婆墳前.一個中年男子跪在姜風外婆墳前,腰杆挺得筆直,在他旁邊站著一個隨從一樣的大漢,兩個人都木有話,一個跪在那里看著墓碑,另一個也不管封林條約中不准在山中點火的規定,不停的抽著煙.看到跪在姜風外婆墳前的中年男子,姜風眼睛眯了一下,而姜風的母親卻臉色蒼白起來,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的姜玲看到自己母親臉色極差,急得差點哭了出來.沒有上前,姜風模糊的記得,山上似乎住著一個姓鍾的老人,于是帶著自己母親和妹妹到老人這里歇息一下,等那個人走來再去拜祭.
"李幕然,你個丫頭可好多年沒來看我了,你的四色菜我可是做夢都想吃呢.這個是……姜寒風,那個調皮搗蛋的家伙,不對啊!你今年十六,十六歲下半年你有一大劫,應該死了才對,都過完年了你怎麼還活著?"聽到外面有人話,鍾姓老人走屋內走了出來,看到姜風母親,鍾姓老人臉上露出了喜色,然後看到旁邊站著的姜風,臉上的喜色便車了驚詫,然後也不管姜風願不願意,一把把姜風拉了過來,全身上下不停的打量著,讓後摸摸這里,瞧瞧那里,顯得十分的不解,姜風為何還活著.
"嘖嘖!那個大師出手給你子改了命格,當初我要幫你改,姜昌國那個老家伙什麼也不願意,就怕影響他們姜家的運勢.我本想和姜志遠下,讓他偷偷的來給你來改命,結果你子和幕然這個丫頭一起消失了,害的我擔心了好久,氣的幾天都沒吃飯.沒想到你竟然有此奇遇,不錯不錯,給你改命的是個高手,和我老頭子的功力不相上下,不過!為何我看不到你以後的運程呢?"鍾姓來人盯著姜風額頭不停的瞅,似乎哪里存在著什麼玄機一樣.
"他真的改命了?"聽到鍾姓來人的話,旁邊的秦無量驚叫道.
"屁話,在我老頭子的眼底下,什麼東西可以遁形.不改命他早死了,就是這改命之後連我對他以後的運程,也有點看不透,用的什麼方法改的呢………"鍾姓老人摸了摸姜風的額頭,布滿皺紋的臉都擠在了一起,似乎在拼命的想到底對方用的什麼方法給姜風改的命,"你不要話,我一定猜得到,我鍾霸天在命數界稱第一,第二都不敢出來,沒有理由猜不到,一定能猜到,一定能猜到,我子等著,老頭子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我去查查書,站著不准走."看到姜風想話.鍾姓老人吼了一聲,然後風風火火的向草廬中跑去,隨後屋內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