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爾濟的街頭就吊起了幾具尸體,最當中的,顯然就是骷髏會的老大,傑拉德.至于其余幾個,不過是骷髏會的死硬分子,這樣震撼性的場面,阿濟這所小城,有將近二十年,沒有出現過.
這可是引起轟動的事情,能夠將傑拉德一網打盡,並且還這麼囂張的,小城的人想不出會是誰.
但是隨著治安官保羅的上任,人們也開始覺得有一個治安官說不定也是不錯的事情,他們可不想哪一天也被這樣吊死在街頭.
聞訊趕來的城衛軍被保羅攔了下來,一個小隊長一人兩個金幣,幾隊人馬立刻收集了尸體就閃人,連象征性的調查都沒有.周圍圍觀的群眾這時才對保羅刮目相看,從剛才的狀況來看,傑拉德的死,完全和他脫不了干系.
"諸位!阿爾濟的鄉親們,罪惡的骷髏會,已經在昨日被剿滅了!相信在日後的生活當中,不會再有骷髏會這樣的毒瘤,不會再有威脅在生活中出現!身為阿爾濟的治安官,我保羅.亞賽爾向諸位保證,絕對會履行一個合格治安官的權力,為人民作出貢獻!"保羅面不改色地正在大聲說話,周圍的平民都在圍觀,至于為什麼一向寡言的保羅會這麼大聲地在人群面前說話,那是因為在不遠處,李廣的箭頭正對准了他的後背.
旁邊……是正在吞云吐霧的馬克.
"這家伙的演講可真糟糕!"馬克眯著眼睛吐了個煙圈.
"主公為何如此說?"李廣平淡地問道,不過手中的弓箭依然對准了滔滔不絕的保羅.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掃蕩的黃軍,他們也是這麼說的!"嗯,電影里頭,就是這樣滴……
"黃軍?"
馬克沒有多做解釋,"哦,就是一群流氓組成的軍隊!"
李廣眼睛都沒有眨,很顯然,他沒有相信馬克說的這句話.
阿爾濟因為是帝國的專屬城池,所以沒有設立城主,所以它的最高行政長官,其實是一個市政廳議長,這是皇帝之下國民議會的一個分支機構.擁有皇帝賦予他們的權力,制定地方的生產計劃.
阿爾濟的現任議長,是來自綠水河畔,花語平原,哥薩克城的一個魔法師.五階火系魔法師,雖然只是一個中級魔法師,但是在魔法師人口比例並不高的東北行省,顯然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盡管只是一個小城的議長,但是卻有著不俗的地位!
至少這個議長去匹茲堡做客的話,還是會有很多人賣他面子.
他叫弗洛伊德.哥特曼,來自白頭鷹家族,這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家族.富于激情,有強烈的進取心,同時對于理想的追求從不放棄,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懂得變通.
最後一點,才是馬克覺得很爽快的地方.
于是馬克子爵拜訪了這位市政廳的議長.
"哦,原來是馬克子爵,想不到您會來我這兒,真是太失禮了,我這里連一杯清爽的茶水都沒有."弗洛伊德頗為尷尬地看了馬克一眼,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馬克,高大威猛的外表,結實的肌肉,看上去更像是人形暴龍而不是召喚師.不過馬克手指上的媒介戒指讓弗洛伊德認真地認為馬克是個菜鳥召喚師,盡管是菜鳥,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召喚師真是太有型了.
馬克的名聲能夠讓弗洛伊德知道,並不奇怪,阿爾濟城總共才多大,走過幾個街區就能逛遍所有可以逛的地方.那天李廣那麼強烈的風元素聚集,完全也可以引起所有魔法師的注意!弗洛伊德雖然是火系魔法師,可是好歹也是中級魔法師,這樣的元素波動,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當魔法師發覺是一個魔弓手的時候,那種震驚簡直無法表達出來,弗洛伊德更是覺得,一場戰場上的變革,即將到來.
他很想找個借口去拜訪一下馬克,正愁著沒有機會呢,馬克卻自己來了.
這讓弗洛伊德認為是不是光明神在保佑著他,如果可以結識馬克這個不知道底細的子爵,白頭鷹家族就會擁有更高的聲望.如果馬克願意將他的魔弓手傳授魔弓手訓練經驗的話,可想而知,以這樣的功績,白頭鷹家族想不飛黃騰達都難.
不過弗洛伊德也知道,他的家族大多是在南方,東北行省並沒有多少勢力,和本土的貴族爭奪,顯然是不可能的.不過既然現在馬克在這里,弗洛伊德就要動動心思了.他只是白頭鷹家族的一個旁支,並且還是旁支中的旁支,這讓他的身份很尷尬.雖然他是一個市政廳的議長,並且是一個五階火系魔法師,但是並沒有任何改善他在家族中的地位.
家族地位和社會地位完全不成比例.
要想引起家族的注意,必然要有一定重量的功績,而馬克,是希望.
馬克總覺得佛洛依德這個中年人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心中不免有一種不該來的感覺,不過好在他這次來不過是做一趟雙贏的買賣,至于成功不成功,那就不知道了.
"議長先生,我這次來,是為了一項合作!"馬克直接開門見山,在法瑞爾那里學習的時候,早就知道白頭鷹家族的家族性格,他們更加的直接,並且從不婉約.雖然有時候很變通,但也只是有時候,在習慣上,家族的性格烙印,完全影響了所有的家族成員.
弗洛伊德一愣,心道:難道他要拿魔弓手的技術來交換什麼嗎?
馬克微微一笑,看著中年人精明的眼神說道,"阿爾濟的新任治安官保羅.亞賽爾,是我忠實的仆人(馬克覺得如果不忠實,就不給他任何忠實的機會),我想基于這個關系,我們可以討論一下一個對雙方都很有好處的合作."
弗洛伊德一愣,昨天骷髏會被團滅的消息今天早上就傳遍了阿爾濟,阿爾濟這樣的小地方,能夠團滅骷髏會的人,似乎並不多.不過看眼前的樣子,很顯然,就是馬克的傑作.
"哦.原來治安官先生是子爵閣下的仆人,真是想不到."弗洛伊德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馬克不由得心中撇了撇嘴,誰說白頭鷹不會裝傻!
"弗洛伊德先生,我想根據我的了解,您已經在阿爾濟市政廳議長的位置上呆了六年了吧?"馬克有意無意地問道,眼睛雖然看著別處,但是多年格斗的習慣,使得弗洛伊德的表情全部落入了他的眼中.
干議長一干就是六年,這在整個帝國來說都非常少見.不過對于弗洛伊德來說,也算正常,在南方他的家族地位不高,因而他無法得到家族的支持.在北方沒有根基,因而沒有資本進行活動,可謂非常的尷尬.
這一點,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因而馬克提到的時候,他的臉色微微不悅.
馬克暗笑:不怕你貪得無厭,就怕你是一個無欲則剛的人.
"議長先生,據我所知,東北行省的總督府開始了新一輪的治安司司長的選拔!而選拔的對象,則是整個東北行省的所有大小城池!拋開那些領主城主還有大城池的議長,能夠爭奪這個位置的,自然是所有小城的議長還有大城中的副官."馬克的調查來的十分及時,來市政廳的時候,恰好從保羅那里了解到了這個情況,這是這個月月初時候的公告,一開始弗洛伊德就當沒看見過,他才不會相信自己有那個實力去爭奪.
聽到馬克這樣說,弗洛伊德的臉色又變化了一下,不過是從不悅,變得有些期待.
這是個聰明人!馬克如是想到.
在法瑞爾那里的鍛煉,使得馬克這個肌肉男在察言觀色上,有著匪夷所思的進步.
"哦,總督府的命令,總是有它的理由嘛."弗洛伊德盡量將語氣壓的平靜,不過很顯然,他的眼神閃過一絲激動.
馬克嘿然一笑,"議長先生,我想,如果一個城市的治安是整個東北行省最好,並且它周邊的盜賊團都一掃而空……您說,這個城市的議長,會不會當上治安司的司長?"
"這必定會當選!"弗洛伊德說道,"每個市政廳的議長都有著良好的背景和資曆,如果再加上這樣的條件,不當選司長,那簡直就是出問題了!"
見弗洛伊德這麼肯定,于是馬克微笑著朝弗洛伊德說道,"議長閣下,鄙人前來合作的事情,就是在一個月之內,讓阿爾濟成為東北行省治安最好的城市!"
"什麼?!"弗洛伊德縱然再想克制自己的情緒,但是此刻也不得不站起了身來,"你是說真的?"他不想去相信馬克的話,但是馬克表現出來的自信,讓他不得不相信,更何況,骷髏會的覆滅,正是和眼前這個家伙逃不了關系.
"不過嘛……既然是合作,雙方都會有一點點需求."
需求?弗洛伊德一愣,顯然,這並不是很容易就可以放在明面上來討論的需求.
有些事情,只要意會,就可以了.
弗洛伊德心中思考了再三,終于發覺,他的機會,或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