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五章 即便如此材木座義輝也于荒野之上,獨自慟哭

關于由比濱結衣

"那哥哥會和由比濱學姐說些什麼啊?"

"嗯……比取,什麼的吧"

"我是說對話啦對話."

"對話嘛……不過那個家伙主要都是在和雪之下說話呢.我一直在一旁聽的情況比較多呢."

"兩個人關系不錯呢!"

"是啊.不過我覺得算是個不錯的家伙."

(哦哦?!)

"對所有人都很溫柔呢.反過來那也是最沒法讓人信任的部分就是了."

"……哥哥不行啊.才不存在對所有人都溫柔的女孩子哦?哥哥要更加相信女孩子才行!女孩子只會對自己有利益關系的人溫柔的!"

"因為最後那句台詞信用度完全降為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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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用英語來說就是Monday.用發音的記法就是夢蒂.雖然帶著點色色的感覺本該是happy的一天,不過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只會讓人發出"又要上一周課啊……"的歎息.

雖然實際上偶爾也想不來學校一次,不過既然沒有可以幫我送筆記和講義的存在,必然的出席率就會上升了.

就連交了錢才能上的學校都會產生想要不去的想法,免費就能去的公司的話不知道都要翹班多少次.不,倒不如說不想因為翹班給周圍的人添麻煩,所以最初就該選擇不工作這個選項.

話說回來,現充經常說"哎呀,學校好久不來整個人都懶了!哇,假期里把課本都弄丟了!"什麼的.那些家伙這麼喜歡學校麼?每天都來什麼的.嘴上說著心中沒有的東西就是現充了吧.也就是說,說謊就是成為現充的開始.

早上HR的時間將將趕上,我走進了被喧鬧所充斥的教室.

教室之中形成了幾個集群.男女混合的現充第一集團,女生的非常吵鬧的現充第二集團,雖然有著部活卻不是正式選手的運動部員,禦宅集團,中堅女生,安靜的女生.以及,孤零零數名.然後,這孤零零之中也有幾種類型.……這種事情怎樣都好啦.

就算我進入了教室,所有人也都沉浸在談話之中誰都沒有注意到.不對,說是沒有注意到在表達上有些問題.沒有在意,這種說法才是最准確的.

從教室中形成的幾個島嶼的之間穿過,我向著自己的座位移動著.

附近有著現充第一集團以及禦宅集團.

形成集團情緒興奮著的他們如果在自己來太早時,就會"我的同伴還沒來嗎……"這樣不時瞟著自己的手機一邊擺弄著自己的頭發什麼的還不時偷偷看向教室的門口.那副姿態還挺可愛的.

它們由于過分的同伴意識,甚至都不怎麼和自己那群以外的人說話.就算在個人行動的時候也不會與其他集群的有所交集.這麼看的話,他們還是相當排外和抱有差別意識的吧.

也就是說,反過來說的話孤零零就是了不得的博愛主義者了.什麼都不愛也就等于是愛著全部,糟了,被叫做聖母比企谷也只是時間問題了吧.

就坐之後,首先先發呆.不由自主的看看自己的手,"指甲是不是有些長了啊."什麼的,"阿嘞,我的生命線是不是變短了"之類的怎樣都無所謂的念頭會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所以怎樣都不會覺得無聊.對于怎樣花費沒用的時間上我可是有著自信的.

還真是沒用的技能啊……

于是就在種種無用技能總動員的期間中,課程不知不覺的就結束,來到了放學時間.本來還想著會不會覺醒什麼碉堡了能力什麼的來著.

我想要趕緊回去就站起身來做起了回去的准備.

今天也沒有和鄰座的女生說一句話.日本的英語教育總是沒法得到成效,不就是因為讓學生在上課中分組練習會話這種方式的緣故嗎.

我到達侍奉部的部室的時候,在我之前先出了教室的由比濱已經在那里了.雖然如此,她並沒有進去,而是在站在門前"呼哈"的做著深呼吸.

"……你在干嘛呢."

"嗚咿!……啊,小企.那個什麼來著.因為空氣很好還是什麼的……"

假裝毫不在意游移著視線的由比濱.

"……"

"……"

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互相之間連視線也沒有相交,只是悄悄的低著臉.我將門稍稍打開向里面看去.雪之下在和平時一樣的地方和平時一樣的看著書.看來由比濱在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也不奇怪,畢竟都一星期沒來了.

學校也好打工也好,要是突然休息了一段時間,肯定會糾結之後要以什麼樣的表情回歸才好.我曾經一時興起翹掉打工之後心情郁悶,再也沒去過的經驗多達三回了.不,連第一回就沒去的經曆也算上都有五回了吧.所以現在由比濱的心情我十分理解.

"喂,進去了哦"

所以我半強行的拉著她走了進去.特意大聲的打開了門展示著存在.

或許是被聲響所驚,雪之下猛地抬起了頭.

"由比濱同學……"

"呀,呀嗬,小雪."

弱弱的舉起手的的由比濱特意用開朗的聲音回答道,雪之下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的又將視線落回到書上.

"要這樣到什麼時候,快進來呀,部活要開始了哦."

本人是為了隱藏起來才向下看的吧,不過就算從旁邊都能看到的臉上泛起了紅潮.而且那種講法,你是看到外出打拼的孩子回家時的母親嗎……

"嗯,嗯……"

回答的由比濱在平時的位置上,也就是雪之下的旁邊拉開了椅子.只是,拉開的椅子的距離和雪之下之間還有一人左右的空間.

我也再次坐到了平時的位置,也就是雪之下的對角線上.

平時都在擺弄手機的由比濱只是淺坐在椅子上,雙手扶著膝蓋.雪之下也過于在意著由比濱,或者該說是因為太過在意了嗎,從剛才開始反而一動不動了.

並不是悠閑輕松的安靜而是伴隨著緊張感的沉默.就連自己調整姿勢而發出的聲音都會在意的不得了,連輕微的咳嗽都會產生回音,連一秒一秒行走的秒針的聲音都清晰的留在耳邊.

誰也沒有開口.不過,三人之中誰也不想漏過別人開口的舉動.耳邊變得十分清晰,就連有誰稍稍歎氣都會立即瞄過去.

沉默真是漫長啊……這麼想著看著手表也不過連三分鍾不到.這是啥啊,時間和精神的屋子嗎(龍珠啊,話說一二章的狂轟濫炸之後捏他少了好多= =.)?連重力和氣壓在壓迫著都能感覺到.

盯著滴答滴答動著的秒針,就在確認它剛好轉了一周的時候響起了小小的聲音.

"由比濱同學"

雪之下啪地合上了一直在讀的書,連肩膀也跟著動了的大大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了出來.

雪之下一下子轉向了由比濱像是要說什麼的張開了嘴,卻沒有說出聲音來.由比濱雖然身體朝向了雪之下,卻沒有對上視線,而是看向了地面.

"那,那個…….是,是關于小雪和小企的事情吧."

"誒誒.關于我們以後的事情有話想說."

雪之下像是遮掩著要說的事情一樣打斷了由比濱.

"哎,哎呀——我的話明明完全沒有必要在意的啦.該說的確吃了一驚好呢,還是嚇了一跳好呢…….不過完全沒有必要在意我哦?該說是好事請呢應該慶祝還是祝福的,就是那種感覺……."

"你,你都知道了呢…….那份賀禮已經准備好了,而且,對你也很感謝……."(日語里面慶祝和賀禮是一個詞= =.)

"討厭啦——……我也沒有做什麼要被感謝的事情啦…….什麼也……沒做"

"完全沒有自覺還真是有你的風格呢.即便如此,我也很感謝…….祝賀這種東西並不是因為本人做了什麼才進行的吧.純粹只是我想這麼做而已."

"嗯,嗯……"

微妙的話題有些對不上…….

只靠著關鍵詞,互相之間都擅自在腦內補完地進行著對話.用曖昧的態度和措辭糊弄著的由比濱,以及遮掩著害羞故弄玄虛著的雪之下的對話磕磕絆絆,只靠著氣氛前進著.

用笨拙的語言說著平時都無法傳達出的感謝的心情的雪之下滿臉通紅一副羞死了的樣子.與此相對,由比濱一邊看著雪之下的表情,自己的表情一點一點灰暗下去.在糊弄的時候時不時的強作笑臉,眯起來的眼睛都濕潤了.

"所,所以說……那個"

雪之下要說什麼的稍稍陷入了沉默.

試探來試探去,戰戰兢兢,提心吊膽,可以如此形容的時間流動著.雖然換算成秒來說的話可能十秒都不到.卻是對再次開口來說是足夠沉重的沉默了.

三個人都看著不同的方向,沉重的氣氛降臨著.

"那,那個……"

由比濱下定決心張開了嘴.就在這時.咚咚咚!似乎十分焦急的敲門聲在教室中回響起來.

雪之下靜靜的合上了書,向門的方向說道.

"請進."

然而門的另一頭並沒有回應,只能聽到摻雜著混亂氣息的呼嚕嚕的顫抖一樣的聲音.

我和雪之下互相看了看彼此後,雪之下重重的點了下頭,看來是叫我去看個究竟的意思.你自己去啊……雖然一瞬間這麼想,不過讓女生去探查那個惡心的呼吸聲也挺過意不去的.

向著門一步步前進的過程中,謎樣的呼吸聲也在不斷逼近.在這個安靜的活動室里只回響著兩種聲音,我的腳步聲,以及那個喘息聲.

在探索到門前的時候,我的喉嚨咕嚕的響了一下.一想到在這僅隔一片薄板的地方有著某個正體不明的存在,就會由于過于惡心而感到緊張.

手搭在門上,小心翼翼的打開.

剛剛打開一條門縫,黑色的巨大身影就突然探了進來.

"嗚噢——!八A夢!"(這里材木座稍稍變了一下八幡的讀音,就變成了8a夢= =.)

"是材木座啊……話說你不要用這種叫法啊."

影子的正體是材木座義輝.明明六月都過了一半卻還是身著黑色的外套的他一邊由于熱的要命而呼呼地喘著粗氣,一邊抓住了我的肩膀.

"八A夢!聽我說嘛!那些家伙好過分啊!"

不顧我對他那種稱呼的抗議,把那種事情當做無所謂一樣,材木座繼續說著.這家伙真是…….我因為變得煩躁起來,一下下的將材木座往外推.

"不好意思啊材木座,這個侍奉部是三人用的.對吧胖虎?"(不好意思啊大雄,這個玩具只能三個人玩,對吧胖虎?= =.)

"為什麼要看著我說……"

雪之下用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瞪著我.總之這種事情先放在一邊.

"喂,等下八幡.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場合,要是你不滿意八A夢的話,叫你忍者哈特利也行,聽我說完啊"(忍者哈特利也是藤子f不二雄的漫畫作品= =.)

"竟然被最像玩笑的存在說了'不要開玩笑’……"

稍稍有點震驚了……

"唔!就是現在!"看准我一瞬間的破綻材木座溜進了部室,是只有滑壘時才有的迅速,巧妙的哧溜一下鑽了進來.

"呼,未見敵影,嗎…….看來是潛入成功了呐."

材木座一邊裝作警戒周圍的樣子裝腔作勢的說著.似乎是立刻就忘記了自己潛入人員的設定,若無其事的拉過邊上的椅子就坐下了.要做的話就給我好好做到最後啊……

"那麼諸君,今天要和諸君商談的事情敬請相聞."

"雖然並沒那麼想聽……"

我們幾個都是一副微妙的表情.連雪之下都一副完全不想聽的樣子再次讀起了書.你轉換的還真是快啊…….

然而,材木座微微一笑抬起了一只手,制止了我的話語.這姿勢真是讓人煩躁火大啊…….

"嘛請你聽到最後.前幾天,我說過我要以游戲的腳本作家為目標的吧."

"不是說是輕小說什麼的來著麼……"

由比濱輕輕地歪了歪腦袋.

"唔…….說來話長啊,因為輕小說作家收入不固定所以就放棄了.果然還是當正式員工比較好."

"還真短…….兩句話就說完了.那個怎麼樣都好啊,你不要看著我的臉說啊."

看來還是老樣子不擅長和女生交談呢.材木座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沖著我說話.部室中的氣氛松弛起來.不,說是一片慘白更加正確也不一定.在不斷湧出的脫力感之中,只有材木座一個人很有精神.

"唔,關于那個游戲腳本作家……"

"要是只有設定或者大綱什麼的我可不看哦."

"非也非也,並非如此.阻撓我的野心之輩出現了,我認為恐怕是嫉妒我才能的緣故……."

"你說什麼……!"

我心頭冒上一股火.不對,可以說我完全的怒了也不一定.

現在還胡扯這個家伙有才能什麼的.我要狠狠的胖揍那些人一頓.

"八幡,你知道游戲部嗎?"

"游戲是什麼?王嗎?"(日語的游戲一般用的都是外來語的ゲーム·game,這里游戲部用的是遊戯的漢字,也就是遊戯王的那個寫法.)

因為聽不慣的單詞而反問回去.讀著書的雪之下一邊翻著書頁一邊回答道.

"是今年創部的新社團,似乎是以全部種類的游戲,娛樂的研究為目的的社團."

"哈.也就是說類似游戲同好會之類的東西吧."

"是的呢.這個學校沒有同好會這種叫法,所有的都是社團.就性質和規模來看叫做同好會的話會更好理解吧."

我們學校里竟然有這種東西的啊……

"所以,那個悠嘻部怎麼了麼?"

被搞錯了游戲的音調的由比濱問到,材木座再次取回了主動.

"啊……嗯,嗯.那是昨天我正在游戲中心玩的時候.和在學校不同在游戲中心就能扯些有的沒了呐.,于是就和格斗游戲的同伴聊了我想要寫游戲腳本的夢想."

聊自己的夢想這種漂亮的說法什麼的,其實不過是自己的妄想而已……對于聽得那一方還真是辛苦啊.

"在場的所有人都為我偉大的野心所折服了呐.簡直是'加油啊,會聲援你的哦,真不愧是劍豪大人我們做不到的事情可以若無其事的進行下去我都顫抖了呐!好向往啊!’這樣盛贊的風暴."

我說你啊,這是那個吧,誰都沒認真的.只是順著捏他搭嘴而已.——幸虧我並沒有把這些說出口,看著回憶起那個場景而顯得有些高興的材木座,連我都有所顧慮了.

"雖然可是然而!在此之中只有一個人,就當著我的面說什麼那,那那那是不可能的,別,別別別別做夢了什麼的!雖然因為我是懂事的大人,所以在那個情況下就'說的也是呢’的回答了他."

遜斃了.材木座同學,遜斃了.

材木座可能是因為回憶起當時而怒氣暴漲了,呼呼的吐出了慌亂的氣息.從包里取出了兩升裝的寶特瓶咕嚕咕嚕的喝著消解了自己喉嚨的干渴,又再次開口.

"我也並不是都被那麼說了還能夾著尾巴逃走的大人!"

"是大人還是不是,到底是哪個……"

雪之下呆然的小聲嘟囔道.材木作雖然一瞬間變成了一副布滿了恐懼的表情,還是繼續說道.

"然而,那個家伙再回去之後,我在あるかな勢千葉版寫了一堆挑釁的話.那個家伙一定氣紅了臉了."

"你這家伙對自己的行為都感到麻木程度的差勁呢,我甚至都覺得有些帥氣了"

"呼姆,那家伙看來是跟我在同一所學校呢.今天早上打開版面一看,就成了要以游戲來一決勝負了呢.連其他人也跟著煽動起來了.呐,某非我是被討厭的嗎?"

"我才不知道……嘛,用游戲來一決勝負不是挺健全的嗎.干脆的接受如何?"

"哈哈哈哈哈!那樣的話免談呐!……要是格斗游戲的話,完全是對面一邊倒的強啊."

"誒?你這家伙不是特別拿手的嗎?"

"嘛.對一般人的話倒是肯定不會輸的.不過,人外有人.八幡,汝可知,一流的格斗游戲都會有簽約的職業選手一樣的人存在的哦."

"職業的……連這種都有啊……"

"然也.所謂業界之水深不見底的,就是格斗游戲了,雖然那個家伙還不到職業的水准,不過的確比我強."

聽到材木座悔恨的說著,雪之下啪的合上了書.

"大致上了解了.也就是說,你想要說在那個格斗游戲上幫助你獲勝是吧?"

"非也!八幡蠢貨!你丫是在小瞧格斗游戲嗎?!一朝一夕就能有長進個錘子!比毛子都要高深的格斗游戲你又懂個渣!"(怒跪原文,這是哪國話啊,我就憑著大致意思翻譯了……= =.)

混夾著各地的方言已經完全聽不懂在說什麼了,總之是生氣了這件事傳達了過來.真想把我這邊也頗為火大的事情傳達過去.話說別沖著我說啊,要說跟雪之下說去,跟雪之下啊.

雪之下以一副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材木座.由比濱也"嗚哇"的非常直白的厭惡著.

"所以啦,能不能把比賽本身給弄沒了,我想要在確實能贏的事情上決勝負.所以把那樣的秘密道具拿出來嘛八A夢!"

"你的渣渣度是不是連我都比不上呢……我偶爾會很認真的這麼想."

人渣的發言雖然自己說的時候並不怎麼在意,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就會相當在意呢…….

忍住對著低三下四誒嘿嘿嘿笑著的材木座用椅子毆下去的沖動,我朝著雪之下的方向瞟了一眼,理所當然的雪之下搖著頭.

嘛,本該如此嘛.

"抱歉我們拒絕.這次明顯原因就在你吧.沒有被刺的覺悟的話就不要挑釁啊."

侍奉部並非誰都會拯救.既非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萬能的許願機,也非助手機器人.只會為努力的人提供幫助.也就是說,完全不打算對自作自受的家伙伸出援手.

雖然有些嚴厲,不過該說的還是得說清楚.

材木座陷入了沉默,也許是在對自己的行為反省吧.

"八幡"

用像是下定什麼決心的聲音叫了我的名字.干嘛啊,這樣的只用眼神回應,只見材木座"吧呼"的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誒,剛才那個是歎氣?好怪的發音.

"呼姆,八幡變了呐.以前的你要更加激情呢,有一張就像拉緊的弓顫動的刀尖一樣的側臉的."

"別假腔假調的.才沒有過那種側臉的.……你想說什麼?"

聽到我反問,材木座聳了聳肩,"哼"的用鼻子笑了.

"啊,沒什麼,什麼都沒.你就和妹子一起'呀~’'嘿嘿嘿’的就好了,反正跟說了你也不懂.你就在虛假的日常中安睡吧,這也是為了你好.對遺忘了戰斗的戰士而言說什麼都沒用."

"不,等下.我可沒記得我有什麼'呀~~’'嘿嘿嘿’的,我又沒有女朋友.啊,和戶塚倒是'呀~’'嘿嘿嘿’來著……"

"給我閉嘴小子!"

材木座打斷我的話,用野狗一樣尖銳的聲音恫嚇我,連吐沫星子都出來了.

喊聲在寂靜的部室之中回響之後,一瞬間的寂靜降臨了.在這期間,只聽到了"誒?沒,沒有女朋友的嗎?啊——,啊類?"的小小的聲音.

"聽好了,八幡.我即將于此敗北.然後就會因為心情低落而去不了游戲中心.以後你和戶塚氏去游戲中心的時候沒有我帶路不是會很困擾的嘛?"

哈!對,對啊!那個會很困擾的!要是沒有材木座帶路的話!

——之類的我怎麼可能那麼想啊…….

"沒,就算沒你帶路也沒啥.……雖然很難說出口來著,你很礙事啊."

"嘻咦!"

材木座揚起了奇妙的笑聲.于是女生二人又從材木座那里進一步拉遠了距離.剛注意到,由比濱和雪之下之間的距離靠近了不少.

誒……一直以為材木座是個破壞氣氛,只會搗亂的存在,實際上還真是如此呢.不僅可以將好的氣氛毀的一干二淨,連壞的氣氛也能收拾乾淨.

雖然不是故意為之,不過對于目前的侍奉部來說還真是值得好好感謝一下啊.

老是這麼強烈的拒絕他是不是也該道一下歉呢…….

也許是敏銳的察覺到了我內心的動搖,材木座笑嘻嘻的追擊過來.

"哼,侍奉部什麼的真是可笑至極.連眼前的人都不救算什麼侍奉,是沒本事救吧?不要總是擺出一些漂亮話,用行動讓我看看啊!"

"啊,材木座,你白癡啊……"

明明馬上就要進入盛夏了,卻感到一股涼氣,我是說後背.

"……是嘛,那就證明給你看看吧."

雪之下用凍結的視線射向材木座,都可以聽到"咿"的悲鳴聲了.

你看吧,哪有什麼"呀~""嘿嘿嘿"的,現實可是很可怕的哦.

***

游戲部的活動室和侍奉部的一樣位于特別樓.

然而不同是樓層.我們的部室位于四層,他們的部室則是位于二層.在那之中會被錯認為是准備室的小小的房間就是他們的房間了.

雖然是全新的社團,部室卻有著如魔法一般寫著"游戲部"的紙張貼在門上.

"那我們進去吧……"

如此這般的全員都跑到這里來了.我向著材木座,雪之下和由比濱回頭說著.

"哼"地擺著架子的材木座,無表情無反應的雪之下,以及似乎有些心情不悅的稍稍站在遠處的由比濱.

"……你要怎麼辦."

由比濱似乎不是自願的跟著過來的,因為感覺到這樣的氣氛所以我以防萬一的確認道.雖說是部員可以已經幾天沒有來過了,剛才也在猶豫著要不要來,沒准都決定了就這麼漸漸隱退的,那麼不勉強她陪同也是為了她本人好吧.

"我,我也去……"

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臂的由比濱回答道.

"雖然會去……呐,小企沒有女朋友的嗎?"

問了沒邏輯到要命的問題.喂,"雖然"是轉折詞吧.這前後的關系很奇怪吧.

"沒,當然沒有."

"愚蠢的問題呢由比濱同學.對這個男的來說正經的男女交往什麼的是不可能的."

雪之下啪的輕拍了由比濱的肩膀,訓誡一樣的說道.

"你管我.女朋友什麼的才沒有必要呢.我呢,對于我的時間被奪走這件事比什麼都要感到痛苦.夜里睡覺的時候一邊哭著一邊打來電話什麼的,我有在那個瞬間就和她分手的自信呢."

為什麼現充們喜歡披露戀愛的辛苦談啊,那可是和老年人對自己的不健康感到自滿或者公司職員對自己的忙碌感到自滿之類的一樣啊.看到他們對自虐感到自滿,我連氣都生不起來了.你們是ミサワ嗎?(指的漫畫家·地獄のミサワ,其作品"カッコカワイイ宣言(帥氣可愛宣言)"在jump上連載.登場角色據說都是擁有世界數一數二暴力性的長相的.

如圖,封面是主人公.)

"哇,真差勁……"由比濱呆住的說道.卻莫名的眼神里透著笑意.

"啊.不過那個時候不是和小雪一起外出了嗎?那個是怎麼回事啊?"

"要是指前幾天那個汪喵秀的話只是偶然遇上了.被小町邀請了才一起逛的.我沒有說過嗎?"

"啊啊行了.怎麼樣都好先進去好嗎?材木座都沒有事做,開始往窗戶外面看了."

"等,等一下等一下!也就是說你們兩個人沒有交往什麼的了?"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的啊……"

這家伙果然誤會了……看看平時的我倆就知道絕對不可能的吧,給我動動腦子啊.

"由比濱同學,能讓我都生氣的事情還是有的哦……"

雪之下在露出露骨的厭惡的表情之後,散發出了冷颼颼的怒氣.

"啊,抱歉抱歉!什麼事都沒有了!我,我們進去吧!"

由比濱急急忙忙地向門口走去.和不高興的雪之下相對比的,由比濱一副很高興的表情咚咚咚的敲著門.

接著,傳來了小小的"哦——"的帶著疲倦感的聲音的回應.

看來是說可以進的意思.

打開門就看到了螺旋狀高高堆積起來的箱子,書和包裹.就好像是牆壁或者說是屏風一樣的矗立著的東西構成了迷宮.

聯想到和這個場景相近的場景的話大概像是書籍收藏狂的書齋和以前鎮上的玩具店混合在一起的感覺.

"哈?這里不是悠嘻部嗎?"

由比濱一邊呆呆地張大了嘴一邊看著手邊的箱子.是精心設計的使用了骷髏和薔薇圖案的艱澀的包裝.包裝上全都是英文毫無疑問是國外的東西.


"總覺得一點也不像是游戲啊……"

由比濱會這麼想也不奇怪.一般說道游戲的話,指的都是tvgame,videogame什麼的.

"是這樣的嗎?我倒是覺得這里的這些更符合游戲呢.由比濱同學印象里的那個是嗶嗶嗶的那種吧."

"說嗶嗶嗶什麼的你是老太婆麼……,連我的母親都在叫家用機了……"

"因為它不就是'嗶嗶嗶’的響麼"

雪之下訴說著不滿,不過據我說知最近的游戲已經不會嗶嗶嗶的響了.

"嘛,小雪貌似也不玩游戲的."

"由比濱同學玩的嗎?"

"嗯……因為爸爸很喜歡玩游戲,所以我也很喜歡在邊上看.我只是稍微玩一下.馬力歐賽車和噗喲噗喲什麼的,小的有動物之森和牧場物語什麼的."

小的,大概是指是掌機吧…….(都是超名作基本上不需要注解了吧,不知道可以百科基本上都能得到詳細的說明的= =.)

"你還玩游戲的,真是令人意外呢."

聽到我這麼說由比濱咕嚕的轉身來點了點頭.

"啊,嗯嗯……哎呀,周圍的人都在玩不知不覺的就……對吧~?"

嘛,最近的游戲在某一方面上也有加強了交流的部分.像由比濱那樣感受到樂趣的方式也是有的呢.

"除此之外,還有新出的FF什麼的.畫面超華麗,又超帥氣!而且像電影一樣超感人的!;陸行鳥什麼的也超可愛的!"(FF是最終幻想,陸行鳥也是里面的吧.)

"呸"

聽到由比濱的話的瞬間,材木座做出一副吐口水的樣子.不過因為是在室內所以也只是做做樣子.……真的只是做樣子嗎?

因為一直沒有說話的男子突然做出強烈的反應,由比濱與其說是覺得不可思議,倒不如說像是單純是注意到了可疑人物的反應.

"干,干嘛,這麼嚇人……"

害怕的由比濱跑到我背後躲了起來,就在那里對材木座聲討道.

"……又鳥個毛線."(材木座的外星語,大概是"你懂什麼"的後半部分.)

"哈,哈?!雖然不知道你說什麼意思不過覺得超級火大……"

"算了材木座.雖然不是不懂你的心情,不過這里你應該相反的'只有我懂,我和其他的渣滓們不一樣’這樣的沉浸在優越感里就好."

"哦?八幡.你心態還是挺積極的嘛……"

"雖然我覺得作為人性來說是最差勁的那類……"

雪之下一副呆然的樣子敘敘說道.

"游戲呢…….我的話實在沒法理解呢."

"也不完全是那樣呢,我記得,潘先生的游戲確實是有的."

"誒?潘先生?為什麼突然提到潘先生?"

由比濱一臉傻相的問到.

什麼嘛,原來由比濱不知道雪之下喜歡潘先生的嗎.嘛,說是喜歡,不過都到了應該用狂熱還是中毒之類的詞來形容的地步了吧.

"就是說呢,"

"比企谷君,你在講什麼呢?"

我正說到一半,雪之下就像咬鉤一樣的插了進來.

"哈?你怎麼,……"

"不太清楚比企谷君在講些什麼呢……所以一會把詳情告訴我."

雪之下眼神是認真的.

"啊,噢噢."

看來雪之下並不想大肆宣揚自己喜歡潘先生的事情.

為什麼?因為害羞麼?倒不如說只喜歡那個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吧.還有一會告訴我詳情是啥意思.都要隱瞞自己喜歡潘先生了還想知道情報啊.

搞不懂,這家伙害羞的標准完全搞不懂.

嘛,也並非是要被強行征收走,不過暴露出自己喜歡的東西總是會感到不快.為什麼小學生立刻就會把喜歡的人說出口啊.

由比濱在一邊"??潘先生?"的不可思議的嘟囔著,似乎完全搞不明白的樣子.

"話說回來,部員都在哪?"

"啊,對啊.都出聲答應過我了."

由比濱的思考向找人那一邊轉換了.雪之下實在是策士.

因為箱子和隨意擺放的書山的原因視線並不開闊.

"呼姆.堆積的游戲和堆積的書本來就很多隨著時間就會高高的堆起來了呢.也就是說,向著最高的地方去就知道他們在哪了."

"哦哦材木座,好強.不過難得這麼厲害一回,好好朝著我以外的人說啊."

令人可悲的只能和我對話呢,材木座.

總之就像材木座所建議的,向著堆積的最高的塔前進吧!

雖然被屏風一樣的書和箱子擋住看不到,不過的確有聲音傳來.

繞了過去,在那里有兩個男生.

"抱歉打擾你們了,有點事情想說."

聽到我這麼說,似乎是游戲部的兩個人互相看了看彼此後點了點頭.兩個人都開始直勾勾的盯著我.嘛,毫無疑問是初次見面,我這樣的家伙突然就出現在眼前當然要先觀察看看吧.

我也作為回應的直勾勾的看回去.

我注意到他們的室內鞋是黃色的.黃色是一年級的顏色,也就是說他們是一年級的.

"唔!你們這些一年級的小子!"

一知道對面是低年級生,材木座立刻態度大變.這種變身的速度也不怎麼令人討厭嘛.我對于因為上下關系或者年功序列被壓的事情雖然非常討厭,不過自己受到這方面好處的時候就並不包括在內了!

就和材木座一起裝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吧.這是那啥,在交涉的時候取得心理上優位的作戰而已,才不是我性格比較惡劣什麼的,那種事情完全沒有的.

"喂,你們.似乎是說了不少瞧不起材木座前輩的話了嘛……說得好,再給我多說點."

"啊,阿類?八,八A夢?"

材木座向這邊投以一副求求你了的視線,不過一點也不可愛.大概就算有這個年齡差你也處于相當低的地位.

"……別玩了,趕緊說正題."

雪之下一副冰冷的視線瞪著這邊.

看到雪之下,一年級生開始小聲的交頭接耳起來.

"那個是二年級的雪之下前輩麼……"

"大,大概……"

喂真的假的啊,雪之下相當有名的嗎.嘛,只是看長相的話確實不錯倒是了.加上那股神秘感,擁有超越學年的人氣也並非不可思議.我在中學的時候也知道可愛前輩的名字,雖然只是知道名字而已.

"啊—.你們是找這個男的有事情吧?"

我連叫都沒叫,材木座就自己向前踏了一步.

"呼哈哈哈!好久不見呐.你們昨天說了很多了不起的話了嘛,現在再後悔也晚了!作為人生的前輩,同時也作為高中的前輩我要好好治治你們!"

面對特意強調"前輩"的部分,擺出一副威嚇態勢的材木座,游戲部的兩個人反應卻十分冷淡.

"喂,你之前說的就是這個人?嗚哇,說話真難聽."

"是吧,弱爆了吧."

噗呼呼呼——面對非常明顯的嘲笑材木座動搖了.

"額,八,八幡.我剛才有哪里很奇怪麼?"

"放心吧,奇怪也不是僅限于剛才."

我啪地拍了拍縮回來的材木座的肩膀.

"我們是侍奉部的,簡單來說就是煩惱的談話室.因為材木座和你們發生了爭執所以我們就過來解決了……那個,和他爭執的是哪位?"

輕快的詢問之後,其中一個畏畏縮縮的舉起了手.

"啊,是我.我是一年級的秦野.這一位是……"

"我是一年級的相模"

名叫秦野的有著稍稍駝背感覺的消瘦體格.眼鏡是沒有鏡框的鏡片帶著銳角的梯形的感覺比較尖銳的樣式.眼角的地方感覺也挺尖銳的.

另一個的相模則是偏白的肌膚,連長相也偏向于初中生.眼鏡則是帶著圓形鏡片,好像下個時代新生風的inspire the next 感覺的眼鏡.(inspirethe next是日立·hitachi的口號= =.)

話說回來也沒有必要記住名字,就用眼鏡來分辨了.

"那麼,似乎是說要和這個家伙用游戲對決來著.你打格斗游戲很厲害吧?這樣的話在比之前就能知道結果了吧,所以能不能換個東西比?"

連我都覺得這是非常胡來的提議.就像對著足球選手說"比起那個,我們還是來打棒球吧!",對方肯定是不願意放棄自己擅長的領域的.

理所當然的他們面露難色.沒有點頭也即意味著隱晦的否定.

"至少比其他的游戲吧.這里也只有這個了."

我指著堆積如山的游戲說道.

"那個的話……嘛."

"倒是可以."

即使是帶有保留的口氣,那份態度中也帶著自信.其中有著自己絕對不會在游戲上失敗的確信的矜持.不愧游戲部之名.

"不過啊,既然你們都變卦了我們也得有點條件啊."

秦野帶著少許顧慮感覺的說道.

嘛,對方也先做了妥協.對面也要提出些相對的條件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我點點頭等他們繼續說下去.

"那讓材木座下跪如何?要是我輸了的話,我就'太得意忘形了對不起’的道歉."

已經變得越來越麻煩了這樣就挺好的.雖然材木座"誒?只有我?"的這麼反問我,不過你可沒有否決權的吧.

"嘛……倒是行……"

游戲部的兩個人帶有保留的接受了.

"那麼游戲就拜托你們決定了,不要選些太難的.對初學者來說等級太高的游戲根本上不了手,那就和格斗游戲一樣了."

實際上,我覺得格斗游戲沒有以前熱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上手太難了.雖然在游戲中心可以看到"試著玩玩看吧"的標志,不過大概都會被キルティ勢或者是從以前就一直玩的老手給亂入,想要參與其中非常的困難,就算參與了也會被輕松地狩獵掉,變得根本不想玩了.以後要是設置一個可以休閑游戲的區域倒是挺不錯的.

"這樣的話……我們稍微整理了一下什麼人都會的游戲."

"噢,游戲的名字是?"

材木座問到.兩個人一起向上扶了扶眼睛.

"我們想玩雙倍大富豪這個游戲"

雖然口氣十分普通,他們的眼鏡卻詭異的反射著光.

**

刷刷刷的洗牌聲回蕩著.

大富豪,即是也可以叫做大貧民的用紙牌玩的卡牌游戲.

"那個,大富豪的規則都知道的吧?"

秦野用帶著顧慮的聲音詢問我們.然而只有雪之下搖了搖頭.

"沒有玩過呢……poker的話我倒是很精通."

"啊,那我先說明一下規則."

相模簡要的陳述起了大致規則.

"第一,所有的卡牌要均等的分給所有人."

雖然在現實中就連卡牌都沒法分配平均呢.

"第二,游戲從莊家開始,最初的莊家從手牌中打出最初的卡牌,之後的玩家按順序出牌將其壓過."

雖然現實里直接就把我的順序給略去了,若無其事就插隊的家伙也是有的呢.

"第三,卡牌有強弱之別,從弱的開始的順序是3,4,5,6,7,8,9,10,jack,queen,king,A和2,joker作為王牌."

雖然現實中並不是看單純的能力而是靠關系和金錢作為強弱標准的呢.

"第四,玩家必須要出示比當前場上的牌還要強力的牌才行.兩張牌的話也必須跟兩張才行"

雖然現實中有著明知道贏不了還要讓弱者上場的情況呢.不管是田忌賽馬也好,棄子也好,犧牲品也好,殺雞儆猴也好.

"第五,沒有可以出的卡牌的時候就可以pass掉."

雖然現實是不允許pass的呢.

"第六,在其他人全員都pass的情況,再次從留在場上的牌的所有者開始依次流轉,並且那個玩家成為莊家."

雖然現實中沒辦法從過去再次流轉呢.

"第七,重複以上的過程,最早將手牌出完的玩家成為大富豪,之後的玩家按順序分為富豪,平民,貧民,大貧民的階級."

只有這個和現實是一樣的.什麼啊,真叫人郁悶.

"並且,大富豪可以從大貧民那里按順序拿走兩張最好的牌,並且用任意兩張作為交換."

也就是說對贏的家伙有利,並可以持續不斷的壓榨別人的,這樣類似現代日本縮影的游戲呢.

……哈,還真是令人討厭的游戲.

"原來如此,大致了解了."

雪之下似乎是對剛才的說明充分的理解了的樣子點了點頭.還真是和平時一樣理解力超群的家伙呢.

"等等,地域性的規則怎麼辦?"

聽到材木座這麼問,秦野沒什麼反應的"說的也是"的回應道.被小看了被小看了.

"既然有初心者,用有代表性的就好了吧,千葉的地方規則如何?"

"那個……千葉的地方規則是怎麼樣的?"

相模有些擔心的問到.誒?千葉地方規則都不知道嗎?

嘛也好,我就姑且說明一下吧.

可以說大富豪正因為有著地方規則所以才能分出勝負,伴隨著基本規則有著多種多樣的地方規則,通過那個的組合才能戰略性的打出逆轉.

"問得好,革命,8切牌,10棄牌,最大點數3,11革命是有的.一落千丈,鎖定,階段系,joker勝出限制是沒有的,這樣子."

"我,我的學校差不多也是這樣."

"呼姆,5和7順遞沒有的嗎……"

這樣的規則豈止是在不同地方,在不同的小學里面也會不同.都是大人了,既然玩大富豪的時候地方規則上可能會發生爭執,還是最開始就決定好比較好.首先在大富豪還是大貧民的名稱上就會起爭執.就連像是"警察抓小偷"還是"小偷躲警察"這樣的爭執都有的呐.(就是捉迷藏啦= =.)

"比企谷君,請說明一下."

啊啊,是呢.一直在都能聽懂的前提下說來著,雪之下沒有玩大富豪的經驗來著.

那麼一點一點加上注釋吧.

"革命"就是出了相同數字的四張牌後,卡牌的強弱關系就會發生逆轉.

"8切牌"意思是在出8的情況下,那一輪可以讓出了8的玩家重新開始出牌,"10棄牌"就是,在出10的時候,可以根據已出的10的數目對應的舍棄掉任意手牌."最大點數3"指相對于joker來說黑桃3反而更大."11革命"就是說在出了11的情況下僅在當回合卡牌的強弱順序逆轉.

雪之下一邊聽著說明,一邊時不時的點著頭.嘛,不實際玩一玩的話感覺上還是不容易把握住的,實際玩玩看是最快上手的方法吧.

"地方規則看來是已經理解了呢."

"那麼,雙重大貧民的規則希望你們也能理解."

兩個人的眼鏡再一次反著光.

因為感受到奇妙的壓力我稍稍吞了一口氣.在下一個瞬間兩個人一起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雖說如此,規則本身和普通的大富豪是一樣的呢."

"不同的是要組隊這一點"

"組隊?也就是說,兩人一邊商量一邊玩這樣麼?"

聽到我這麼問,游戲部二人組在幾乎同一個時點上搖了搖頭.

"不,每過一回合都要將自己的手牌交給對方."

"商量是禁止的."

……也就是說,不光要考慮對手的想法,也要一邊閱讀隊友的想法一邊進行游戲了吧.意外的具有戰略性呢…….這樣的話,問題就是選好隊友了.

偷偷看看身邊.

"庫,庫,庫,我可不覺得我會被敵人戰勝!"

真不想和材木座組隊啊……

"最強的卡牌是joker,嗎.原來如此…….在8之後要出joker嗎?"(如果看懂了規則的同學會發現的,雪之下又賣萌了= =.)

雪之下為了確認而不斷低聲背誦著規則.雪之下雖然能力很強,卻沒有玩大富豪的經驗.

而且本來必須讀懂這家伙的想法難度就夠高的了,此外要是失敗了的話估計又要被噴.

于是就只剩下由比濱了嗎……似乎玩過大富豪,玩的地方規則和這次的也很相似.而且,相比之下思考很容易讀懂.

組隊就找由比濱吧,我這麼想著向由比濱看去,正好視線對上了.

"小,小雪,我們一起吧!"

立刻視線外移,由比濱特意的抓住了雪之下的肩膀.

"誒,啊,可以啊."

嘛,似乎就是這麼回事了.

原本要我去選誰誰誰就搞錯了.誰也不會選的人還想要去選別人什麼的實在是太可笑了.

雪之下·由比濱組隊的事情一定下來我的組員是誰自然就決定了.一直都是剩下來的家伙們看來還要組在一起.是充分了解這一點的緣故嗎,一下子站到我前面的背影說道.

"八幡,能跟得上我嗎?"

……現在已經沒法不和你一起了吧.

**

秦野嘩啦一下子把桌子上的東西挪開,然後相模搬來了三把椅子.

于是戰斗的舞台就准備完成了.

第一回合是我和相模,以及由比濱在座位上就坐.因為有了一次出牌就要交換的規則,椅子後面各自站著本方的隊友,游戲部的戰術還不清楚,由比濱先出場是因為雪之下還不習慣的原因吧.

相模在洗牌之後將紙牌一枚枚的派發著,54張的紙牌會分給每個人18張.

"那麼,游戲部和侍奉部的雙重大貧民對決現在開始.勝負共五輪,以最終戰的排位來決定輸贏."伴隨著秦野的宣言,我們將面前的18張紙牌用手拿起,呈傘狀展開.

"因為本質上是二對一的組隊戰,希望可以由我們這里先攻……"

帶著顧慮的口氣,相模一副理所當然的從手牌中拿出一張放在場上.嘛,最終只要是我和材木座組或者是雪之下和由比濱組哪一個贏了都可以.或者說互相協力才是上策.那麼確實是讓他們先攻才算公平.

第一回合相安無事的結束了.

互相之間都只是觀察一下情況,都順利的打出了不少的卡牌.

"哈哈哈哈哈!終于到我的回合了!抽卡!怪獸卡!"

只有材木座很吵.

"我召喚梅花10!在這個梅花10召喚成功的場合,根據卡牌效果,從手牌選擇一張送往墓地.覆蓋下15張卡片,回合結束……"

各種隱隱約約記得的台詞將以前的記憶搖搖晃晃的喚醒.(游戲王= =.我也是想起了各種東西==.)

"太懷念了……我也經常做的呢,殘局決斗什麼的."

"殘局決斗?第一次聽說的單詞呢."

雪之下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問到.

"殘局將棋一樣的東西呢,因為沒有朋友的."

"殘局將棋又不是沒有朋友的人玩的將棋……."

啊,是這樣麼?我還以為就是一個人玩的將棋呢.

"我還經常准備兩組卡組呢.Miracleof the zone也好ギャザリング也好,只要是卡牌游戲都會帶著,雖然沒有對手吧……"

材木座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下來,將手牌交給了我.說道TCG(集換式卡牌游戲)的話對人戰才是基本玩法,所以沒有一起玩的朋友就會非常的無聊.雖說如此因為在game boy上也出了游戲所以我以cpu為對手的經驗還是相當豐富的.

吵鬧的材木座一安靜下來,現場就被沉默充斥了.只剩下從手牌中抽出卡牌的沙沙聲,以及放到場上的啪啪聲.

幾個回合都是這樣平淡的進行著.因為"棄牌10"已經出了三張的緣故,我們順利減少著張數.

于是,說道現在每個人剩下的張數的話,我們是剩兩張,由比濱剩下3張.令人意外的是游戲部竟然還剩下五張.

明明是自己提出要玩雙重大貧民的,卻一點沒讓人覺得很厲害.完全是從小的開始按順序出牌,不值得一提的戰術.這樣的活沒准費不了什麼勁就可以贏了.

由比濱出了黑桃6,我出的是留到現在的紅心8,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張了.

"材木座"

"哦"

將最後的手牌倒扣在桌子上讓出座位.材木座一屁股入座後,"我的回合!"這樣特意宣言道.我說一看就知道了吧.

"這樣就結束了!翻開陷阱卡!……Check·mate(將軍)!"

一副得意的樣子將最後一張卡牌放到場上.

接下來輪到了雪之下,選擇了梅花2.游戲部叫pass之後立刻就將剩下的兩張牌交給了由比濱.接著由比濱出了兩張牌結束了.

這下手牌變成了零,我們侍奉部分居1,2名.

"呼!哈!哈!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如何!體會到我的力量了吧!"

好像全靠他自己一樣的材木座叫囂著.被這樣的家伙嘲諷恐怕相當的不爽吧,這麼想著看看游戲部那邊,他們卻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

"哎呀秦野君,我們輸了呢——,真糟糕——"


"是啊——相模君.大意了呢——"

這麼說著的兩人身上感受不到一點點的危機感,倒不如說是很高興的樣子.什麼啊,這些家伙在策劃著啥啊…….

帶著火藥味的看著游戲部組合,他們卻笑嘻嘻的.

"糟了呢"

"糟了呐"

"不過輸了的話就必須脫衣服了呢"

話音剛落兩個人就好像變身一樣的把背心給拖了.雖然動作很帥氣,不過那可是變態的行為哦.

"什,什麼嘛這種規則!"

由比濱"磅"的拍著桌子抗議道.然而,游戲部只是嘿嘿的笑著.

"誒?在游戲中輸了的話要脫不是很平常嗎?"

"就是就是,麻將還是猜拳的,輸了的都要脫."

不對吧,猜拳輸了就脫什麼的那個不是規則,那個是野球拳.麻將輸了是要脫的.

"那麼來進行第二輪吧……"

"等,等一下!聽我說啊!"

秦野麻利的將卡牌回收開始洗了起來.由比濱連制止都來不及,很快就開始了發牌.

"小雪,我們回去了.陪他們胡鬧好像傻瓜一樣……"

"是麼,我覺得沒什麼關系,反正只要贏了就行.而且在輸贏的基礎上有風險是當然的."

"誒誒?!我才不要呢!"

"沒問題的.這個游戲因為有很多地方規則所以容易被迷惑住.只要數字大小關系確定了,基本的戰術路線都不會變.記住出過的牌,可以猜到對手剩下的手牌的話,我覺得基本上是不會輸的.而且終盤時候都有什麼牌,從張數來猜的話也不是那麼難."

"雖,雖然可能確實是那麼回事…….嗚……"

由比濱淚目的呻吟著.不過在這種場合由比濱能依賴也只有雪之下了.既然那個雪之下都這麼來勁,也就無可奈何了.

……我該去制止嗎.不過可以預想到雪之下肯定不會老實聽取我的意見的.

"來吧!趕緊!還不趕緊開始嗎!"

我還在煩惱著,材木座就就坐了,從秦野那里接過牌.

"那,我們開始吧."

雪之下也取過桌子上散亂的手牌,一下子展開.在身後的由比濱一臉不能接受的表情.

"那麼首先交換卡牌"

秦野從手牌中抽出兩張交給材木座.

大富豪在第二輪以後大富豪和大貧民呀交換卡牌.大貧民要將手牌中最好的卡片和大富豪任意的卡片進行互換.

交換過來的是joker和紅心2,很好的牌.

"唔……"

材木座一副很愉快的樣子抽出兩張牌交了過去.

黑桃的king和梅花的queen.

"哈?!等一下你這家伙干嘛!為什麼不給小牌!"

聽到我的逼問,材木座,靜靜地閉上了眼睛,然後用鄭重的聲音回答道.

"……這是武士的,同情."

這家伙…….恐怕只是想看女生的裸體而已…….

從材木座哪里接過卡牌的游戲部二人狡黠的笑了.

——原,原來是這麼回事嗎…….這個是…….

因為男女分開組隊,所以設置了脫衣規則從而招致不和的游戲部的高級心理作戰!

……是白癡嗎這些家伙.

**

雖然僅僅覺得只是白癡,不過從第二輪開始就他們開始采取完全不同的鮮明的戰術.

不顧風險的一次出三張的,使用華麗手段的秦野.

利用著卡牌的效果,堅實地減少著牌數的相模.

在一個回合內就施展出多彩的戰法,而且下一手完全猜不透.著實地向著勝利邁進的減少著手牌數.到注意時就只剩下兩張牌了.

我和雪之下他們都像是在細嚼慢咽一樣的一張張的慢慢消耗著手牌,終于到了雪之下他們還剩下兩張,我們剩下四張的時刻.

由比濱的右手在迷惘著(這是捏他嗎?感覺好眼熟卻又想不起來= =.)在這個關乎勝敗的局面當口,似乎是意識到了接下來就是決勝的一手.

"就,就這個"

最終考慮之後打出的牌是梅花2.

還好,兩張joker都在我們的手中,所以接下來讓雪之下把牌出完,這樣就行了.

好,這樣就沒問題了.正當這麼想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伏兵出現了.

"哦哦,腳滑了一下!"

材木座非常大力的朝我倒了過來,將一張牌彈了出去.是joker.

"哈?!等一下!中二!我殺了你哦!"

由比濱刷的一下用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威嚇道,然而材木座只是咻咻的吹起了口哨.你難道是想靠這個糊弄過去嗎…….

材木座得意滿滿的打出最大點數3,緊接著秦野悠哉的打出了8,隨後相模將殘留的黑桃A出掉打完所有的牌.

這樣的話,接下來就是我和由比濱他們之中的哪一組要脫衣服了.

場上的牌是A,雪之下放棄了一樣的pass了.

來到了我的回合.

"八幡…….我的,不,是我們的夢想就交給你了……"

被緊緊握住的肩膀可以感覺到熱意.看看材木座的表情,是好像即將赴死的戰士一樣的,平靜的笑容.

話說回來,這家伙是不是把自己要是輸了就要下跪的事情給忘了……?

一邊背負著材木座熱烈的期待,我張開手牌.黑桃4和joker.秦野向上舉了舉牽頭,那副樣子好像是在一邊無言,卻又大聲叫喊訴說著"我們可是同伴!"

相模靜靜的合上了眼睛,好像在祈禱一樣的安靜的合著手.可以聽到他小聲地默念著"神啊……"的聲音.

到目前為止,我曾有過背負著這麼多人期待的時候嗎?不,從沒有過.

在這個瞬間我確實的感受到了所謂的羈絆.

我的手指撫摸著joker.與此同時,看到我動作的材木座"噢噢!"的漏出了歡喜的聲音.

好像呼應著一樣,秦野和相模也咔噠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睛好像燒起來一樣的等待著決勝的瞬間.

不知道是誰露出了小小的聲音.

"HA·CHI·MAN…….HA·CHI·MAN……."(就是八幡啦= =.)

雖然是非常小的低語聲,卻不知不覺轉變成了巨大愉悅的喊聲.仿佛在奧林匹克大會的馬拉松比賽中,頭一名回到主體育場時,那熱情的,令人感動的光景.

然而,在此之中有著雪之下向我投來的凍住了一樣的冰冷的視線,由比濱也"嗚嗚……"的連一個完整的詞都說不出的淚目地瞪著我.

然而就好像那完全無所謂的,游戲部的二人和材木座高興的大喊大叫仍然在持續著.

狂熱.混亂.混沌.熱情.……等等?

從自己的身體里咕嚕咕嚕湧上一股無法抑制的沖動.突然產生了想笑的感覺.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我的大笑聲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下個瞬間,一個小小的"pass"聲傳到所有人的耳中.

刹那的沉默.

"我啊!對于這種!男女的脫衣游戲什麼的!懲罰游戲大放送什麼的!像是腦子有病的大學生在酒會上才做的事情!最最最討厭了!不,不如說從心底里厭惡著!"

我的聲音震撼著空氣.在那之後依舊是沉寂.當我正這麼想著的時候,聽到了雪之下深深的歎息聲.

"笨蛋啊,這里有個笨蛋啊……"

脫力和驚呆相混合的嘟噥聲之後,響起了狂亂的怒吼聲.

"八幡!你丫的想干嘛!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材木座一把攥住我的衣領

"冷靜點材木座,就像你說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唔?這個稍微有點帥的台詞是怎麼回事"

我無視材木座的追問,將視線轉向旁邊.

"喂喂,怎麼辦?那個前輩,不跟著來啊……"

"啊啊,那個人真是不會看氣氛……."

兩個正在交頭接耳的身影,秦野和相模.

"真是遺憾.對于不跟著來不看氣氛的我來說,你們的計策行不通."

"八,八幡.計策是怎麼回事?!"

"這個脫衣規則並不是只想讓人脫衣服,還是利用我們男女組隊,讓我們同伴之間鬧矛盾的心理作戰."

沒錯,受到脫衣這條規則的限制,我·材木座組合和雪之下·由比濱組合之間會產生些許的懷疑.我們男生組要是脫光了倒還好.不過要是脫光了的話,隊伍之間的信賴關系就會動搖,產生的壓力也會導致失誤.那個就是這樣帶著兩重詭計的計策.

"原,原來如此…….啊,這麼說來我還聽說過的!以三次元女為誘餌巧妙的施以幻術,招致內亂的傾國秘策,其名為'美人計’!!真是好險啊,果然三次元都是渣!"

"啊——嘛,差不多吻合,所以怎麼樣都好了."只是實際上真有被甜蜜陷阱所勾搭上的大人呢.

話說如此,如果剛才那麼繼續下去的話,由于這個計策雪之下由比濱組就會陷入疑神疑鬼的境地,我和材木座之間的配合也會變得困難起來吧.然後由比濱·雪之下組要是棄權的話毫無疑問就是我們輸了.

而且不僅是隊伍間的不和,同樣也會導致隊伍內的不和的……

肯定是這樣.

不過,這個陰謀就到此為止了.我用銳利的眼神瞪著秦野.

"而且,你們還通過故意煽動我,想利用集團心理不是嗎?"

"咕,讓你注意到了嗎!"

"一眼看上去還以為你是沒有個性的笨蛋,會簡簡單單就中計呢……"

相模說了些非常傷人的話.

我手指著游戲部的,高聲宣言到

"集團心理什麼的對我才不管用…….因為我可是一直被集團所排斥的家伙呐!"

"……"

"……"

秦野和相模偷偷移開了視線,露出了曖昧的笑容,不過卻是帶著半分悲哀和半分同情.也就是說我完全被他們當作可憐人了.

"咳咳,總之那種方法已經行不通了"

我糊弄的咳嗽著,游戲部兩個互相看了看彼此.

"原來如此……看來我們也得拿出真本事了呢……"

"請你們做好覺悟,……玩鬧也就到此為止了."

聽著他們一邊庫庫庫低聲笑著一邊宣告的話語,我戰栗了.

……明明是游戲部,卻不是在玩,嗎?

****

游戲部所說的認真起來並不是謊言.

比第二輪更加犀利的,接連使用的無情招式讓我們陷入了苦戰.他們以成為大富豪而得到的最初的優勢為起點,利用joker和2這樣強力的卡牌擴大著優勢.

第三戰第四戰也接連敗北.而我已經將襪子和白襯衫脫下,只能不情不願把手放到了褲子上,剩下的只有絕對防衛線了……

"唔,終于連這件外套也得脫了嗎……"

我身旁的材木座一副非常討厭的表情開始脫起了外套.目前為止材木座已經脫掉了襪子,露指手套和護腕,褲子和白襯衫還健在.

……這種不公平感算怎麼回事,只有我一個是胖次啊.

"混蛋……"

半是淚目的將褲子沙沙的盡可能不起眼的脫掉.無意中感覺到了視線.向那邊一看,與像是十分過意不去而垂頭喪氣的由比濱對上了視線.

"……干嘛啊,別往這邊看啊.難道對我的肉體有興趣嘛"

"哈?!才,才沒看呢!怎,怎麼可能有興趣!?你是笨蛋嗎?!"

拍著桌子全力的怒吼.哎呀也用不著那麼紅著臉生氣啦.我開玩笑的啦,開玩笑的.

雖然由比濱"哼"的對我威嚇著,那股勢頭卻慢慢漸弱,視線也投向了地板.

"……那個,抱歉.還有謝謝……."

"……沒什麼,也沒必要對我道謝的.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而已."

"呼呼,用那副打扮說這種話只會讓人覺得你在公開自己是變態."

材木座半是笑著的說著.

給我閉嘴你這個混蛋…….

啊對了對了.從我開始脫衣服起,雪之下就開始把我當作不存在了.完全不看這邊的完全的無視.真不愧是雪之下.

***

第五輪的配牌也結束了.

我的殘機只剩下胖次.也就是說接下來就是絕對不能輸的戰斗了.和電視經常會說卻不知道為何經常就輸掉的"絕對不能輸的戰斗"可不同.

"好……絕對要贏……."

自然的就燃起了斗志.可以感覺到從我身體中滿溢出來的干勁.

"呼嘻嘻!!就一條胖次的人還耍什麼帥啊呼哈哈!"

材木座爆笑出來.環視周圍,游戲部的和由比濱也在拼命地忍著笑.仔細看的話,就連雪之下的肩膀都顫動著.

大家都好過分啊…….

"喂,材木座."

連我都有些生氣了,我語氣巍巍顫動著叫了他的名字.

材木座可能也是察覺到了我的怒氣,特意的咳嗽了兩下.

"嘛,冷靜點八幡,游戲就是要開心的.更加有余裕點."

"我說啊……"

這家伙好像說的理所應當一樣啊……當我正要抱怨一兩句,不,是抱怨五句的時候,卻被歎息聲打斷了.

"原來如此.你是這樣的心態呢."

稍稍花了一些才注意到那是秦野的聲音.和一直以來的平和的帶著些弱氣的印象明顯不同,是帶著攻擊性色彩的聲音.

"怎麼說呢,只是從玩家的角度而已嗎?雖然不是什麼壞事,不過從頭到尾一直是這樣就有點那個了呢!"

相模搭腔道.繞著圈子一樣的說法,而且是從鼻子里發出的聲音.

"咕……"

材木座似乎是想說什麼,不過看到兩個人的表情就閉嘴了.他們的表情中摻雜著明顯的輕蔑.

秦野哼的用鼻子笑了.

"嘛,也好.反正也就到此為止了."

"我們開始吧.最終戰."

"啊啊."

伴隨著相模的話語,我們各自立于戰場.

先手是材木座.首先要和游戲部進行卡牌的交換.

秦野在選擇卡牌的同時,也在放出話語試探著.將兩張卡牌拿到手上甩了出去,就在材木座想要將卡牌加到手牌而伸出手時開口了.

"劍豪先生,你為什麼想要制作游戲呢?"

這個劍豪先生是材木座在游戲中心的通稱.不過不管怎麼聽都像是"劍豪先生(笑)"的感覺.

材木座連被甩出的兩張牌都忘記拿起來,只是從手頭抽出兩張放在桌上滑過去.

"唔.因為喜歡啊.想要將喜歡的東西作為工作是很理所當然的想法吧.游戲公司的正式員工生活也很安定."

材木座雖然一副很沉著樣子的回答著,不過最後可透露出真心話咯.

"呵,因為喜歡,嗎?最近很多都是這樣呢,僅僅如此就覺得自己能成功的人.劍豪先生也是其中之一吧."

"你想說什麼."

可能是生氣了吧,材木座異常焦躁的出了第一回合的牌後,將兩張牌像是用拍的一樣砸在桌子上,然後粗暴的讓桌子和椅子發出響聲的站起身來將手牌遞給了我.

接下來雪之下也同樣出了兩張牌.

"你只是把夢想作為借口在逃避現實而已."

"你,你有什麼根據……"

材木座說到一半就語塞了.就在這沉默的瞬間中相模打出了卡牌.

我將手牌攤開,如果可以繼續打出兩張的話就是在序盤就減少牌數的絕佳機會——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將十四張的手牌比對著看著.

……十四張?

發覺到手牌少了,認為可能是掉到下面了地向桌子下面看去,發現的確掉落了兩張.大概之前忘了加到手牌中,加上剛剛材木座站起來時晃動了桌子所以就掉下去了

撿起來加到手牌中,是方塊4.

以及,第四張6……可以發動革命.

只是,這里應該先保存起來為好.我一邊簡單的盤算著,一邊將數字更高的兩張卡牌放到點數不斷增加的場上.

接下來由比濱和秦野也繼續出牌.兩張A嗎…….似乎誰也出不了了.接連的pass之後,被遞交手牌的相模出牌了.

"劍豪先生,你太膚淺了.我不是指剛才說的話.而是說你僅站在玩家角度上,或者說你只能停留在玩家的水平上也好,總之你不過是在表面上不斷的模仿而已."

哦哦,真是尖銳的指摘.再多說一點.

有些產生了半是想要支持相模的感覺.

仿佛就像同步了一樣,雪之下也無言的不斷地點著頭.(這種場合下……你倆是得多有夫妻相啊,不行了想象一下就覺得萌死了= =.)

"咕唔……"

材木座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一樣將手牌遞給了我.接過牌的我也毫不猶豫的按順序出了牌.材木座可能是因為精神上已經感覺相當吃力了,剛才一直做的那個裝作在決斗的吵鬧也消停下來.(就是指游戲王的決斗.)

秦野看了一眼接下來雪之下出的牌,浮現出冷笑.

"明明對游戲一竅不通卻打算制作游戲實在是太可笑了.最近有很多年輕的游戲制作人呢,都是些除了tv game之外什麼都沒玩過的家伙.思考方式全是一條路子,什麼創新的東西都做不出來.因為完全沒有在可以產生嶄新想法的土壤中成長嘛,這又不是只要喜歡就能做得出來的東西."

接連甩出的卡牌的氣勢不斷變強.

"咕唔唔"

響起了材木座呻吟的聲音.

就在對游戲部有利的展開中幾個回合過去了.

輪到材木座的回合了,就在材木座苦惱著要出什麼牌的時候又被相模搭話了.

"劍豪先生,你既沒有什麼擅長的事情也沒有可以在人前自誇的地方吧?你只是依賴著游戲而已."

面對著混雜著嘲笑的聲音,材木座完全無力回答,悔恨的將卡片遞給我.這就相當于無言的宣告了pass.

我接過卡牌就坐.

相模的話語還縈繞在耳邊.

他這麼說也不過因為那副虛假的充滿歡愉的中二病的身影讓人特別不順眼而已.就像為了讓做夢的少年學會現實的殘酷,而將喘著粗氣疲憊不堪的大人擺在他眼前,那份痛心的光景就在這里發生著.

由于所有人都pass,游戲部成為了莊家.

秦野一張,兩張,三張,不緊不慢的打出了三張king.毫無疑問,剛才就pass了的我們是不可能有牌可出的.雪之下也pass了.

"話說回來劍豪先生.你喜歡哪部電影?"

"……唔,是呢,《魔法——》"

"哎呀,我說的是動畫以外的"

"唔哦?!"

動畫被封印的瞬間,材木座就說不出話來了.被高明的耍了呢.……不過我要是動畫被封的話也沒有呢.真要說的話就是《Leon》了吧,我也好想保護幼女啊.(大陸譯名貌似是《這個殺手不太冷》,個人感覺的確是神作啊.)

像是嘲笑沉默的材木座一樣,相模將king橫向展開,重新切了切牌.

"你看,果然說不出來呢.那,你喜歡什麼小說?"

"……唔,最近的話是《我的女……》"

"輕小說以外的"

"啊咕!"

被掐住了話頭的材木座狠狠地咬了舌頭,大幅的向後仰過身,一直看著天花板再也沒有起過身,就像結結實實吃了一記上勾拳一樣.

材木座像是站都站不起來的一臉憔悴的表情搖晃著.你是最近特別容易受打擊的年輕人嗎.

游戲部的兩人一臉輕蔑的看著那副樣子的材木座.

"歸根結底,你不過是個偽物.連娛樂的本質都不知道.我們可是從游戲的源流,娛樂的發起點開始一直努力學習的.聽到像你這樣的半吊子嘴里說出要制作游戲,連看著都覺得害臊呢."


正如秦野所說,這座活動室里游戲多的都要溢出來了.

看到塞滿被稱為桌面游戲的東西的箱子堆在一起,恐怕是在TRPG里面用到的骰子,滾得到處都是樣子,游戲部的二人因為對游戲的真摯而意氣相投的事情就很容易想象得到了吧.

與此同時材木座完全沒有付出這樣的努力,只是嘻嘻哈哈的說著自己喜歡的角色而已.

這樣的材木座一點勝面都沒有.會輸掉是當然的,會被痛罵也是當然的.

然而,我卻感覺到些許的焦躁.

材木座被當成笨蛋倒是怎樣都無所謂,被狠狠否定也無可厚非,只是,他們的言辭中有著決定性的錯誤.

只是,我遲遲無法抓住那股焦躁的正體.

即將進入游戲的終盤.殘留的手牌數游戲部還剩下五張,雪之下剩下六張,我們則是八張.雖然張數只是些微的差距,卡牌的實質本身卻不一樣.游戲部手里還留有我們交出去的joker,越是到了終盤就越是反映出初期戰術所導致的不同.

由比濱也許是做出了暫時不動作的判斷,一瞬間給了雪之下一個眼神後將三張牌遞了過去.這個時機果然誰也無法出手.

雪之下將手牌接過,于座位就坐.

"聽了雙方所說的話,游戲部那邊才是正論呢.比企谷君,如果你也是為了那個材……材什麼,為了他好的話,就應該向他指出正確的道路."

一邊露出簡直就像在試探著我的微笑,雪之下切著牌.游戲部也繼續出牌了.

嘛,正如雪之下所言.如果材木座真心想要成為游戲寫手輕小說作家什麼的話,就應該付出很多努力才對.

並不只是排放著妄想,總是寫著什麼"我所想的最強設定!",而是應該認真學習好萊塢的腳本學,研究優秀的作品之類的,該做的事情有很多.

秦野和相模,他們的努力應該獲得直白的贊賞,材木座的怠慢也是理應受到指責的吧.

——然而,並不是說,僅僅那樣就是正確的.

正確的做法就等于了不起,我認為那才是怠慢.

按照教科書完成既定的課程,達成計劃的勞動定額……

這不只是效法至今的傳統和正攻法而已嗎.憑借著過去的財產,依靠著權威,這難道不只是在加固著目前還毫無作為的自己而已嗎.

把自己的一切全部委身給自己的正確性,這種做法哪里算得上正確.

"游戲部的做法也不能絕對的說就是完全對的吧……啊,當然材木座的想法毫無疑問是錯的."

"是麼,作為朋友的你這麼說了的話,這樣就夠了."

"我說了我們不是朋友的吧."

要是朋友的話這種時候就會庇護他了.

不過,身邊的這個呆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應當將自己引向何處,我說什麼都沒用.像材木座這樣沒出息的家伙,就連放棄的理由都要從別人那里尋求.反正只要能有一次被收拾得落花流水,徹底的放棄就行了.

"那個……"

像是有些沒有自信的由比濱張口道.

"我雖然對游戲的事情不太懂,也沒太聽懂詳情……"

由比濱之外的人誰也沒有出聲,都只是慢慢的被她那副認真的表情所吸引過去.

我也等待著由比濱接下去的話語.在看了一眼手頭的牌之後,由比濱由比濱猛地抬起了頭.

然後,直直的看向了我.

"就算開始的方式並不正確,就算半途而廢過,不過那既不是謊言也不是假貨……喜歡的這份心情是絕對不會搞錯的……我是這麼覺得的"

是不是有誰曾經對她說過這些話呢.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嗒的一聲,地板響起了跺腳的聲音.

"……沒錯.就是這麼回事.……確實我沒有什麼值得自誇的東西"

毫無做作的聲音因為難堪而顫抖著.雖然暫時停住了一下卻絕不會終止,話語繼續著.

"不過,我把一切都賭在上面.這哪里不對了!你們又有什麼不同!"

一邊不斷吸鼻子的啜泣著,肩膀一邊哆哆嗦嗦的顫抖.材木座正慟哭著.

那副泣不成聲,瞪大著濕潤的眼瞳的身姿不管怎麼看都像個慘敗者.

面對這副令人痛心樣子的材木座,秦野和相模用滿是厭惡的眼神注視著.不,也許不是材木座,他們是在那里看到了曾經令人痛心的自己也不一定.

——肯定,他們也是因為喜歡,才懷抱夢想的.

然而,一個人背負著夢想前進,這過于沉重了.

在一點點長大成人,逐漸看清現實的未來的過程中,會一點點的變得無法一味追尋夢的物語.無論是收入最高二十萬也好,知名大學悲慘的就業率也好,每年的自殺人數也好,不斷的增加的稅收也好,就算交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回的養老金也好.(根據比較廣為流傳的統計,日本人的平均月收入是二十萬日元,所以一種說法是一般人的月收入最高也就二十萬.)

伴隨著成長不斷學會的全是這樣的事情.對于一半已經是大人的高中生來說,這樣的事情應該是能夠理解的吧.

雖然大家都開玩笑地說著工作了就輸了什麼的,卻是絕對不會搞錯這種事的.

人們對于在這個世界上一味的追尋著夢的生活是多麼痛苦多麼懊悔,只是想一想就唉聲歎氣了.

只是喜歡是不行的.

所以他們補強著自己,不斷儲備著知識.眺望著只是做著夢的人們,一邊用自己的與眾不同鼓勵著自己.

——正是因為不想放棄,所以這種行為無論如何都無法否定.

"……你啊,太不了解現實了.現實和理想是不同的."

"那種事情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為了成為作家而不斷投稿的游戲中心的同伴去工作了!因為二次審查通過就洋洋得意的家伙現在變成尼特族了!就算是我,現實什麼的,還是知道的……"

材木座在虛空中攥緊了拳頭.指甲都要將皮膚抓破似的,緊緊地,緊緊地攥著.

"我說要成為輕小說作家的時候,聽的家伙們九成九的都是'這不是癡人說夢麼’'給我看清楚現實啊小鬼’的一肚子嘲笑的態度,這我也是知道的!即使如此……"

……沒錯啊,我們是了解現實的.

教室永遠不會突然被恐怖分子襲擊,街道上遍布僵尸,而我們以游戲中心為據點籠城戰也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是知道的.

將想要成為游戲寫手或是想要成為輕小說作家這種事情說出口後,普通人聽了只會當作是毫無根據的妄想.就是這麼荒唐無稽的夢想.

認真的想要應援的人和認真的想要阻止的人都不存在,就算是一臉認真的訴說著夢想也不會有人當真.

所以不知何時就放棄了,變成了會嘲笑做夢的自己以及做夢的其他人的人.一邊嘲笑著,一邊欺騙著自己.

即使如此,為什麼這家伙會像這樣,一邊嚎啕大哭,涕泗橫流著,一邊聲音顫抖的訴說著自己的夢想呢.

"我現在,明明白白的確信了.就算我成不了作家也好,當不了游戲寫手也好,即使如此我也要繼續寫下去.並不是想當我才喜歡的!……是因為喜歡我才想當啊!"

實話說我很羨慕.

毫無懷疑的,不帶任何悲觀的,僅僅靠因為喜歡這一句話就決定了自己想要前進方向的愚直.

都到了愚蠢的程度的,令人炫目的過分的直率.

因為喜歡,這樣直率的說出口由于過于帶有力量而令人炫目.因為這種既不摻雜玩笑也絲毫沒有逞強的從心底里湧出的純潔和無垢我已經舍棄掉了.

所以,如果.如果這場比賽,材木座——我們贏了的話,那麼這種事情我願意相信.……雖然輸了的話就無法相信了.

"材木座,輪到你了."

我將握緊手牌的拳頭抵在了材木座的胸口.

材木座像是在確認著對自己的鼓舞一樣將手放在了胸口上.從我那里接過手牌,為了坐在椅子上而向前踏出一步.

"……事到如今不管你們說些什麼,我也不會放棄."

在我們錯身而過之際,用像是帶著幾分"トーン"的很棒的聲音低語道.快住手啊,這份聲音會在我耳邊縈繞不去的.(漫畫的效果音,常用于震撼性的場面.)

材木座不斷地做著深呼吸,顫動著整理著自己的抽泣.

"……唔,久等了呐.這場決斗,不正是到了決勝時刻了嗎……"

我們的手牌還剩下八張.黑桃的J,梅花8,紅心3,方塊4.

以及,四張留存的6.

"上吧!Infinity Slash!(無限斬)"

響起刷的聲音,材木座抽出了卡牌,然後磅的一邊說著一邊扣在了場上.是那個嗎,因為8看起來像∞,而且因為是8切牌的所以是slash嗎.

"八幡"

材木座在正要把手牌交給我的時候停住了話語.

不必全部說出口,我懂的.

我于座位就坐,展開了手牌.

要用的話就是現在.正是因為一直都在輸,正是因為一直都很弱小,正是因為,即使如此也沒有放棄,所以才能用得出來.

毅力?忍耐?精神論?鐵杵磨針的三年?

都不對,是因為從最初就瞄准好了.

正因為如此,到此為止的敗北並不是敗北.這種微小而不起眼的失敗是通向勝利的鋪路石.

直到認輸為止都不算輸.而站在我背後的男人,直到最後,都一定不會認錯或是認輸,那麼他一定就是距離勝利最近的男人了吧.

就算變得走投無路,希望為零,即使如此他也會一直叫囂下去.毫無根據的僅僅以自己純粹的意志為依靠的繼續站立下去.

那麼,這,就應該是被喚為夢想之物吧.

無論是誰都無法詰難的珍貴的幻想.正因如此,只有盈盈一握的人可以做到的,這個世上最稀有的現實.

不知不覺中,這種情況就悄然降臨.這種最高最棒最絕頂的感覺.不自覺的,一直憧憬著的台詞就脫口而出了.

"才不會呢……"

"啊啊,才不會呢."

這句台詞,我和靠在我背後站立著的男人一起說道.

"才不會,認輸呢!"

一把取出四張卡牌,向著桌子拍了下去.

"The End Over Genesis·T.M.revolution·Type D!!"(各種中槍我都懶得加注釋了= =.)

材木座吵死了.說Revolution不就好了,干嘛要說的那麼帥氣啊.你難道突然感覺自己很有才能了嗎.

由比濱苦笑著,雪之下像是嘲笑一樣的吐出了歎息.聳了聳肩宣告了pass.

秦野和相模像是嗓子里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恨恨地看著材木座.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因為大概就連他們以前也是像這樣玩著游戲的.不知何時起看到了各種各樣的現實.因為只有純粹的喜歡是完全不夠的,所以他們才追尋著借口.

然而一瞬間的躊躇只是為了選擇合適的卡牌,即使如此也再次會回到自己要走上的道路上.

"pass……"

"干得好八幡.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絲毫不隱藏興奮的表情,材木座一邊笑著一邊從我這里接過手牌.

"sword·of·Jack!……The rebirth"

特意一副耍帥的說法,不過如您所想,只是黑桃的J而已.

"……,喂白癡啊!因為'11革命’,革命不就完全沒意義了嘛!"

在革命發動的時候使用11革命,自然會再次逆序.也就是說,因為反對的反對就是贊成的原因,這一回合數字的序列又會正常化.本來這應該是要出弱牌來減少張數的局面吧!

"誒?……啊!!"

材木座在眨了眨眼之後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策.這家伙,竟然把喊出絕招的一時爽快作為優先的……

果然這家伙還是不行.雖然說了不會認輸,不過已經沒辦法了.材木座又沒有絕影,我又不會超級神拳的.(超能奇兵的a,超級神拳是主角的必殺技,絕影是主角宿敵所操縱的人偶.大概是因為超能奇兵里存在各種大逆轉吧.沒看過,我猜的= =.)

由比濱有些煩惱的選擇了pass,相模毫不猶豫的出了黑桃2.在joker被游戲部持有的情況下,能夠超過這張的卡牌是不存在的.

秦野和相模互相看了看彼此,呼——的吐了深深一口氣.

莊家變為游戲部,革命仍然發動著.

游戲部手中的牌還有三張.我們的手牌雖然只有兩張.不過因為他們成為了莊家,毫無疑問的他們可以組織出通向完全勝利的方程式.

"嘛,雖然劍豪先生一味的意氣用事來著."

這麼說著,秦野將兩張卡牌夾在指間.

"不過這就是所謂現實呢."

兩張牌擺出像是即將揮下的死神之鐮的樣子.

沒能做到,嗎……如果沒有那種愚蠢的錯誤現在就贏了的.不過現在再說也沒用了.

沒辦法了嗎…….正當我這麼想著的時候.

"束手無策了呢…….不管怎麼計算都沒有勝利的要素了呢……"

到目前為止一直默不作聲的雪之下按著額頭喃喃道.因為預想之外的人開口說話,秦野的動作也停住了.

"誒……為什麼小雪這麼確定呢?"

"一目了然的吧,如果將已經打出的所有卡牌都算在內,再將我們的手牌加進來,不就可以知道對手的牌了嗎.而且大富豪和大貧民之間也交換過卡牌,因為特定了交給游戲部的卡牌了所以這也沒什麼難的了."

"我說你,難道是計算機奶奶嗎……"(計算機奶奶,很有名的一首兒童歌曲)

把所有出過的牌都記住不就行了嗎!——這樣的方法連小學生都能想到,不過實際根本不會有人做.只是記憶就夠累的了,同時思考著戰術更是難上加難,加之還要享受游戲所以一點也不值得一試.因此最多也就是把2和joker記住的程度.

……這家伙,相反的意義上不也是個笨蛋嗎.

"游戲部將joker和8同時打出,然後因為切牌8,接下來再出掉方塊7.比企谷君他們剩下的是紅心3和方塊4,所以我們已經確定輸了呢."(大富豪里joker可以當作任何牌作為組合來出= =.)

一邊焦躁的說著,雪之下將手牌放在一邊站了起來.話說都有什麼卡牌你還真的知道啊.你莫非是Alter能力者嗎?(同樣出自超能奇兵= =.)

雪之下悔恨的咬緊了嘴唇,因為羞恥而紅了臉頰,同時手伸向夏季背心的衣擺.由于屈辱而顫抖的指尖總是無法將衣擺攥住,連看的人這邊都焦躁不安了.

慢慢的向上脫去,被遮住的襯衫開始露出它本來的面目.從紐扣和紐扣之間的縫隙,可以看到如白色陶瓷一樣細膩的皮膚.

就算不情願目光也會被吸引過去.嘛,雖說完全沒什麼不情願的.

"咕嚕",就在我這樣喉頭響了一下的時候,"咔嚓"的響動也同時響起.

干嘛啊真煩人,給我安靜點啊.都要看漏了.

我這麼想著朝著響聲的方向瞥去,原來是秦野的joker掉了一張.

不過對方似乎也知道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一邊"抱,抱歉"的道歉,卻也連卡片都沒撿的視線繼續向上看著.……真是添亂啊.

給我注意點啊.那麼繼續繼續……當我視線轉回來的時候,視界卻一下子被遮住了.

"stop.好,到此為止."

女孩子手掌特有的柔軟感覆蓋在了我的臉上.

我將擋在眼前的手柔和的拿開,只見由比濱用像是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干嘛……"

我這麼問了,不過鼓著腮幫子的由比濱沒有回答,刷的一下轉到一邊,團子頭也不高興的搖晃著.

"小雪,不用脫也沒關系哦."

由比濱握住雪之下的雙手,制止了她的動作.雪之下繃緊的身體慢慢的褪去了力氣,由比濱的手也無力的握了回去.

"不過,比賽就是比賽.讓你也硬陪我我也覺得很抱歉的"

"啊——,不是這回事啦.……我們,不是贏了麼."

這麼說著由比濱從桌子上將自己的手牌撿了起來.

"嘿,最大點數3"

因為秦野剛剛掉落的卡片,就那麼亮出圖案的掉下來來著.

"咕誒!"

相模好像橫山光輝三國志一樣的發出驚叫.

"咕誒!"

之後,同伴的秦野也像筋肉人一樣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黑桃3,本來不過是最弱卡片3的其中一張而已.不過在特定的規則下是對抗"規則外卡片·joker"的唯一手段.(原文沒有說明,即使在特別卡生效的時候,joker依舊是不受影響的= =.)此外,在革命規則的情況下3占據著最強的位置.

即使是大貧民這種和現代社會酷似的游戲之中,也存在著虛幻和光輝的希望.

"嘿,小雪."

對著呆然的雪之下,由比濱喜笑顏開的將最後的卡片遞了過去.

雪之下連同由比濱的微笑一道,有些害羞的將卡片接受下來.

就這樣勝利的女神向著皇後微笑著.(雙關?既是指雪之下又是指Q?= =.)

活動室內照進了黃昏的日光,在逆光中不知道是誰做出了一個小小的勝利姿勢.

勝利的瞬間也實在無趣.我在連余韻都稱不上余韻中向游戲部搭話到.

"喜歡也好討厭也好,只有知識還是不行的.……人生是運氣的游戲."

是不是懷抱著夢想都是其次的.是輸還是贏取決于運氣.也就是《とっても!ラッキーマン

》了.(jump的英雄漫畫,直譯過來就是"非常幸運男")什麼啊,這游戲也太無理取鬧了.不過嘛,材木座還能不能繼續做夢也是靠著運氣呢.

我吐出短短的歎息,向著材木座和侍奉部像是訓誡的一樣的微笑道

"要放棄夢想也好,要否定也好,這還為時過早不是嗎?"

"比企谷君,行了,先把衣服穿上."

****

走出游戲部的部室.在寬敞的走廊里吹來了新鮮的風.可能是因為長時間保持高度緊張的狀態,肩膀都有些僵硬了.

手扶上肩膀,轉一轉脖子就響起了不錯的聲音.身邊的由比濱也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雪之下則是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

"那個,之前對不起了."

"總覺得讓你們見笑了."

秦野和相模一邊露出自責的表情一邊微微低下了頭.正經的道歉就是觸動心弦的證據了.

因此以後在聽到材木座妄想的時候,之前的話肯定說也說不出口了吧.

另一種意義上,只有他們才是把了材木座所訴說的夢想當真的人.不是這樣的話當初也不會否定了.

————啊啊,我可是不一樣的,我可是從心底里把材木座當作渣渣否定著的.

"唔?……呼哈哈!知道了就好!再多等幾年.本人材木座將要把美妙的游戲作為禮物送諸于世!"

雖然態度完全沒變的材木座在吵鬧著,游戲部的兩人也沒放在心上的笑著認同了.

"好的,我們會期待著劍豪先生的游戲的."

"不過版權是歸公司所有的所以也不算是劍豪先生一個人的游戲倒是了."

于是,吃了一驚的材木座停住了笑聲.

"唔?唔?什,什麼意思?"

被問到的秦野和相模互相看看彼此,然後開始詳細的逐一說明.

"公司的作品基本上還算是公司的著作物."

"這種所謂共同著作權的權利是歸公司所有的."

"雖然要根據契約而定,不過被寫手買斷的情況不多呢."

"要是被公司買斷的話,不管賣出多少都不能得到超出基本金以上的部分呢."

"真,真的嗎?!"

材木座啪地把書包掉到了地上.

"那,那就不做了…….嗯,不做了."

這家伙……這麼快就打回原形了…….好像扁他…….

我現在也在拼命忍耐著不去拔出拳頭痛毆材木座的太陽穴.游戲部的兩個人呆住了似的,卻也半是同情意味的苦笑著.

"唔,即使大賣,我能拿的部分很少也沒有意義了呢.果然還是當輕小說作家最好了嗎!哎呀,早點這麼決定就好了呐.得趕緊把大綱給搞定……"

這麼說著的材木座一邊撿起書包,就保持著交叉著雙臂,大步走掉了.

"就這樣了呐,八幡!再會啦!"

我連回應也沒回應,只是舉起單手揮了揮做出了趕緊走吧的姿勢.然後對面則是滿臉喜色的舉起手揮了回來.

怎麼說呢,侍奉部有史以來,最無用功的一次呢.

"總覺得,真是奇怪的人呢"

秦野無意中漏出了聲音.

"對吧,和那種人打交道一點好事都沒用."

"不,前輩你們也夠奇怪的."

這次相模用些許冷淡的表情說道.

"喂我說你啊,對著超有常識的人說什麼胡話呢."

"這到底是哪個文化圈的常識呢…….和像你這樣奇怪的人一起真是讓人累壞了呢."

"沒,小雪也挺奇怪的……."

看著瀟灑地說著話的雪之下,由比濱有些困擾的哈哈哈的笑了.

而雪之下也完全沒有生氣,只是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說的是呢.我和比企谷君雖然都是這幅奇怪的樣子……正因如此,有著像由比濱同學這樣不奇怪的人在,我十分的感謝."

被夕陽所照著,雪之下的臉頰些許染上了朱紅.直直的看著她的由比濱的嘴角也慢慢展露出了喜色.少少的潤濕了眼瞳,向雪之下的右臂抱了過去.

"……嗚,嗚!"(這個是由依,撒嬌的聲音我實在找不到詞來形容了,絕贊征集= =.)

雪之下雖然小小的嘟囔著"好熱……"卻也沒有將手臂揮開,就維持著那個姿勢.

"總之先回部室吧."

我開口道,先邁開了腳步.幾步之後,雪之下和由比濱也跟了過來.

總之,雪之下和由比濱又回到了從前那樣,算是可喜可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