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會說話.不過要是說的更加准確一些的話,比起嘴巴更加煩人的就是視線了.
課程已經結束,現在是放學前的短班會(SHR).用小學生風來說,就是回家會的時間了.說成SHR說實話很難明白意思.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還以為是橫跨北美大陸的鐵道線呢.
因為感覺到了粘纏的視線我偷偷地看向身後.
因為平時從來不會引人注目,所以我對這樣的氣息十分的敏感.這個悲哀的習性算什麼啊.
于是,回過頭就看到那些家伙.
是班上的女生們.什麼嘛原來我這麼受歡迎的啊——雖然也這麼想了一下,不過事實自然是不可能如此的.
在如上弦月一般眯成細線的眼瞳之中,包含著對我的侮蔑和嘲笑.確認到這些之後我又再次擺正了身體的姿勢.接著,響起了高亢的短促笑聲.
夾雜著厭惡和好奇的視線時不時地灼燒著我的脖頸.
雖說是班上的那幫女生,不過卻不是以三浦為中心的頂級種姓,而是位于其下位的集團.處于其中心的,是今天依舊低垂著目光一副受傷了的低落表情的相模南.
雖然沒到稱得上恩怨的地步,我和相模之間稍微存在著一些隔閡.嘛,雖說我和這個學校大半的人都有著隔閡吧,不過並不是那種基于無關性的隔絕,單純是情感的芥蒂,或者說是因惡意而生的隔閡.
這樣的隔閡是最麻煩的.
彼此之間不予認識的完美的無視,如果是基于無關性的隔絕的話,一般雙方都可以保持一定的距離,一直維持著平行性.
然而,因為情感而改變了立場的情況就不同了.就算再怎麼想要保持距離,一定也會不知在何時不知在何處撞到一起.
若是不想要搭上關系的厭惡的話,就只有絕對的無視.那正是如同呼吸一般自然的無視.
討厭別人也是有訣竅的.
要是關乎某人,就會散發出波紋.並不限于敵人的敵人可以成為自己人,或是自己人的友方是自己人.糾葛之事必定,會將敵我分得一清二白.
如今,本來和我本不該相容的三浦,在對于相模的態度上就在不斷地靠攏.
相模,這方面你還是太嫩了啊.
和某人在表面上的對立行為就是在發掘自己的潛在敵人.
嘛,雖說我也沒有教導她的義務就是了.
聽完班導的聯絡事項,大家都磨磨蹭蹭地站起身來.
立刻就沖出了教室的人,總之先和身旁座位上的家伙說話的人,慢悠悠地收拾著東西回家的人什麼樣的都有.
要說我的話,因為也有著關于三浦發來的郵件的情報收集工作,就慢慢悠悠地散發出似乎還有什麼事情要做的氣息留在了教室之中.
正是因為到了放學時間,所以才更像是高中生——這樣的感覺不停散發出來.
在此之中,集結于教室後方的家伙們更是進行著其中的王道.
葉山和戶部,以及三浦他們.
"那,我就去部活了哦."
"啊—,一路小心——.啊,結衣.我周六要去買東西."
"嗯,ok.我也去我也去.拜拜."
由比濱一面將三浦欠缺情報的發言補完一面回應道.話說回來,三浦的邀約方式也太差勁了吧…….幾乎就是跟我一個等級的邀約方式啊.嘛,既然是女王也沒辦法呐.也就是說,我是不是基本上也跟國王什麼的差不多啊?※不過是裸體的.
由比濱對著三浦他們輕輕揮了揮手就離開了教室.大概是去活動室了吧.目送那份背影的三浦也帶著一絲笑意,看來在三浦心中也是知道由比濱的社團活動的.似乎由比濱在好好地展示出自己的意思之後三浦也表示了理解.我關于三浦的了解又多了一些.
留下的三浦女王蜂靠在牆上,身旁配置著海老名同學.葉山他們可能是有部活,已經做了回去的准備,零散地閑聊著離開了.
教室的出入口前後各一個,必然的,葉山就會進入從後方離開的家伙們的視界之中.
對著一路談笑風生的葉山他們,班上的家伙們在擦肩而過時也一句兩句地做著對話,打著告別的招呼.這啥啊?下班回家嗎?
然而,這種事也只限于對葉山他們比較友好的人.關系算不上好的家伙就從前面的門很快地消失掉了.
還有一個人,正要離開教室.出去的哪個是川……崎?嗯,大概就是川崎.怎麼了那個家伙,是不是還在打工啊?
在從我身旁通過的時候,川崎突然加快了走路的速度.就這樣啪嗒啪嗒地小跑起來.然後,在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之後又變回了一直以來有些慵懶的步調.
川崎走到門邊後,偷偷回過頭來.一和我對上視線,就一副"唔唔"地好像語塞了表情稍微低下了腦袋,大步地走了出去.
看來似乎是想要道別的樣子.白癡啊,路過的時候說啊.
在川崎離開之後我又發了一會呆,這次是相模從我面前通過.使用前方的出口大概是想和三浦她們保持距離吧.從這份事實也可以得知相模對三浦抱有著難以應付的意識.
而且,那份難以應付的意識,恐怕更是多余地觸動了三浦的神經吧.就像以前由比濱那樣,采取不明不白的態度應該是最讓三浦上火的.
首先,了解到這里就足夠了.
關鍵在于,只要讓相模采取不會令三浦焦躁的行為問題就解決了.接下來就是要采取什麼樣的手段了.
嘛,最有效的就是瞄准time out的作戰了吧.也就是直到換班為止放置不管.雖然本該如此,由于雪之下想要立即著手,恐怕也不行吧……
總之,我就一面反芻著目前已經確認到的情報,一面散漫地朝著活動室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活動室之中也是恬適的tea time.似乎一會兒就要開始搞起樂隊什麼的.
我進入活動室的時候,兩人都已經坐在了電腦之前.
兩人一面喝著紅茶,一面朝點心伸著手,互相湊著腦袋一副深思的表情看著畫面.
我在一直以來的指定席坐下,出神地看著兩人說著這樣那樣的事情.
因為好像沒有我的那份紅茶,我就開始啜飲起在來部室之前買的熱熱的max 咖啡來.
秋意更濃行將入冬的這個時期是max咖啡的季節.另外,剛過春天快要入夏時候冰鎮得閃亮亮的max咖啡也十分美味.不如說貫通年間的美味就是max咖啡了.
此外今天的茶點是濕煎餅.
濕煎餅,作為千葉縣銚子的特產十分出名.特別是,作為銚子電鐵的特供大概廣為人知.千葉縣以稻產地而享有盛名,此外還作為醬油的名產地而為人熟知.
千葉的米與醬油的組合.米和醬油就是"油米"(夢)之Collaboration ☆
順帶一提,我所推薦的濕煎餅的吃法是用烤箱烤過之後沾上美乃滋和七味粉的吃法.
……嘛,要說和max咖啡的相性如何的話,感覺也只能"……本人,可是愛著千葉的!"這樣用爽朗的笑容回答就是了.
正當我吧唧著嘴享用千葉的名產——簡稱吧唧著千葉的時候,雪之下"唔"地挽起了雙臂.
"那麼,要怎麼辦呢."
"啊,這個呢——"
在"唔"的陷入思考的雪之下身旁,是同樣"嗯—"地念著的由比濱.似乎在為新的活動而煩惱著的樣子.
橫跨千葉縣煩惱商談郵箱.最近添加到我們活動中的謎之系統.
我一面好奇到底是什麼委托,一面離開座位,從後方看了起來.
【pn:巡☆巡小姐發來的煩惱】
我在募集能使體育祭熱鬧起來的提案.還有,因為今年是最後一次了所以一定要贏!
我一口咬掉了濕煎餅讀完了郵件,感到些許的驚訝.
……第一次發來了求助內容正經的郵件.嗯,嘛.雖說在會為這種事驚訝的時點上,這個社團活動似乎就已經很成問題了吧.
"體育祭,呢."
雪之下有些憂郁的歎了一口氣.
"哈……,已經是這個時期了嗎."
這麼說來,在回家的班會上,已經用學號的奇偶數來分好紅白組了呢.
雖然在最近,體育祭還有運動會大多都是在春天舉辦的,不過我們學校的體育祭是在秋天.這個結束之後,季節也終于轉向冬天.本來要是我們二年級生的話,修學旅行緊接著就要來到了.
體育祭對于學生來說也是大型的活動這點毫不為奇,而對于謳歌青春的家伙們也會是愉快的盛會吧.特別是運動部系的男生們可以在女生面前展示自己這點.只要趁此機會樹立帥氣瀟灑的形象的話,我也可以交到女朋……之類妄想著的男生肯定也不止一個兩個.
然而,女生,特別是雪之下似乎並不是這樣地,有些厭惡地擰緊了眉根.
"……真是討厭呢,班級對抗賽跑."
啊,有的有的.在中學時也讓我們搞過來著呢.
"那個謎一樣的壓力呢."
回憶了一下那時的感覺就蘇醒了.不由自主地脫口說出了贊同的話語.由比濱對此"嗯嗯"地點著頭,繼續道.
"我因為跑得不快,所以好辛苦呢——"
"沒錯沒錯,確實有的呢.班上同學一被超過就會咂舌頭的足球部的永山."
"那個是誰?!為什麼是特定的人名?!"
由比濱一下子驚訝地回過頭來.不知道永山嗎?是我中學時的同級生哦.嘛,要是知道反而更恐怖就是了.
沒,我很討厭那個家伙的,嘛,雖說我大概也被他討厭了.
只是,討厭的不光是足球部的永山.因為名為班級對抗賽跑的單詞的緣故,我的精神創傷文件夾火山爆發.
"此外還有不願接過接力棒的女生什麼呐.為什麼要那樣特地在我的面前說什麼'真是難以置信’之類的啊?傲嬌嗎?"
不管怎麼想都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才說的.是想要捉弄心上人的心理嘛?反過來即是說我是超受歡迎的家伙了呐.難道不是嗎——.
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帶著自嘲感覺的笑容,由比濱也"啊哈哈"地苦笑起來.
"哎呀.那個只是……"
唔.由比濱的有些可憐人的視線好痛…….溫柔和介意會讓人痛苦的情況時常會發生.
"因為你自己大概也明白所以我就避免直說了,女生在厭惡的時候有相當高的概率是發自真心的哦?"
不過啊,雪之下同學.並不是說只要刺下冰冷的真實就會輕松了哦?
"你這不就是直說了嗎.給我查查直說的意思去.而且啊,說到體育祭就是那個了呐."
"還有的啊……."
我正打算繼續,由比濱露出了帶著抽搐的笑容.愚蠢之徒,體育祭的回憶什麼的肯定有一大堆的還用說嗎.
"有的.這個是男生特有的呐.分組體操.因為一個人人數不足所以要和老師一起做.而且撘扇子的時候人數也不夠呐."
沒錯沒錯~~我腦袋里的八萬個腦內八幡一同贊同著,然而不論是雪之下還是由比濱似乎都沒能理解,只是一臉的呆相.
"扇子……"
由比濱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嘟囔道.
什麼啊,不知道扇子嗎.就是那個哦,和扇屋jusco可沒有關系哦,現在已經變成EON了呐.順帶一提,EON集團的本部位于千葉市美濱區這件事十分的出名的.
如此這般地,雖然打算披露一些無所謂的知識,不過因為這些家伙絕對不感興趣,我還是老實地進行了關于分組體操的"扇子"的說明.
"扇子"是進行三人分組體操時的初步技巧之一.簡單來說就是這樣的感覺.
\ | /
體育老師↑ 另一個孤零零↑ 我↑
雖然我手舞足蹈地說明了,但反應卻十分的遲鈍.嘛,可能女生不做分組體操所以不懂吧.
"嘛,分組體操也不是僅限于扇子,基本上大多數情況都是和老師組隊的呐.拜此所賜我在運動會特別引人注目的哦."
"對此看在眼里的令尊和令堂還真是可憐啊……"
雪之下手扶太陽穴一副憂郁的表情.這麼關心我父母還真是多謝.不過擔心是多余的.我家的爹媽看到之後都爆笑了出來,甚至索性完全把我忘在一邊,樂此不疲地給小町拍起照來.
哥哥就是這樣的東西哦.之後他們還吃起了火鍋喲.
當我沉浸在兄長特有的悲傷之中時,由比濱也像是被精神創傷刺激到了,揚起了短促的叫聲.
"啊.不過女生也有女生的麻煩事哦.創作舞什麼的……"
對這個單詞雪之下也一個機靈起了反應,接著,哼地發出了短促的笑聲.
"……那個創作舞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雖說是'想要抹消的過去之中絕無僅有的第一位’就是了."
對著說話有所忌諱的雪之下,由比濱"嗯嗯嗯"地點頭回應.
是嘛,原來那麼辛苦的啊,創作舞.確實我在體育課上稍微偷看的時候也笑了,而且也記得女生們極不情願的反應.雖說當時還年輕也沒有辦法,不過現在看來,想到不知還能否再鑒賞到一面害羞著一面跳舞的少女們的身姿,就很想讓當時的我更加用心去看了.
這大概是對兩個人來說都非常討厭的回憶,氣氛變得陰沉起來,沉默十分的沉重.
因為原本就是造成這個氣氛的我不好,所以我姑且試著安慰起來.
"嘛,既然千葉縣民有著跳舞的特性所以也沒辦法呐.油菜花體操什麼的."
"完全沒起到安慰……"
被由比濱憤憤地這麼說了.
雖然最終氣氛還是沒有改變,不過就像是要將其打破一樣,響起了帶著音樂節奏感的短促的咚咚聲.雖說也算不上有氣無力,不過聲音在三人都沉默著的安靜屋內格外地清晰可聞.
我們一齊向門的方向看去.
"請進"
在雪之下搭話之後,某位眼熟的女學生走了進來.
"打擾了~"
全身縈繞著溫和的氣氛,亮堂堂的反射著夕陽的額頭,給人一種她的品性和此一樣開朗的感覺.
城回巡.長我們一歲的三年級學生.此外,還是我們總武高校的學生會長.我和雪之下在學生會實行委員會時與她結識.
巡前輩在"誒~"地十分新奇地打量了一會活動室之後,對我們露出了笑眯眯的笑容.
"那個,侍奉部是在這里吧?之前發過關于體育祭的咨詢郵件,因為沒有回信所以我就直接過來了."
被這麼一說,我們看向了電腦的屏幕.
PN:巡☆巡
原來如此,巡前輩發來的郵件說的大概就是這個.無論是關于體育祭的內容,還是"因為是最後了"的措辭也正好對得上.
"這封郵件的發信人……"
由比濱交互地看著電腦和巡前輩,巡前輩朝自己一指.
"啊,那個大概就是我了."
一面說著一面朝我們小跑著靠近過來.
"我想讓體育祭也像文化祭那時一樣熱鬧.不知道能不能幫幫忙呢?雪之下同學和,呃……"
這時,巡前輩看向我後話語頓住了.看到她"嗚嗚"地一臉為難,由比濱像是說悄悄話一般地低聲說道.
"是比企谷啦,比企谷."
聽到這句話,巡前輩啪地拍了一下巴掌.接著朝著由比濱投去了溫和的微笑.
"啊,你是比企谷同學呢.然後是……"
在停頓之後巡前輩再次一臉為難地偷看著我.注意到問題的由比濱慌忙訂正道.
"不對,我,我是由比濱!那一位才是比企谷."
"啊啊~這樣啊"
這麼一說巡前輩才接受一般地點了點頭.
"是的…….那個,比企谷,什麼的……這麼叫我,那個,很困擾的……"
由比濱撇開了臉,聲音也漸漸小了起來.幾乎都已經聽不清了.
沒錯呢.我現在聽到這些也不知道要怎樣反應才好,非常地頭疼.
"被人這麼稱呼就會感到困擾,簡直就是禁忌的名字呢.真不愧是比企谷君……"
雪之下佩服地點著頭.
不要這樣啊!不要在名字方面取笑別人啊!別再把近藤(kondou)同學叫做condom(注:避孕套)了!我的話,雖然有時被叫成小企(自閉男),這個冷靜地想一想也是相當過分的呢.
"對不起,我不太擅長記住人的名字……"
巡前輩抱歉地低下頭說道.
于是,雪之下用冷靜的聲音溫柔地安慰道.
"不必在意.只不過是他很擅長不被別人記住名字而已."
"由你來說才奇怪吧?沒,雖然說的沒錯就是了."
實際上,別人在招呼我的時候,大多是"那個"或者是"我說"之類的,我也開始懷疑是不是大家都記不住我的名字了.
"那不就是了?而且對于消除存在感也很擅長吧?"
雪之下微微一笑.什麼叫"那不就是了"完全搞不懂,除此之外更別說還有個"而且"了.不過,因為非常遺憾這也都是事實,所以我完全沒法否定.
"才,才沒有這樣的事呢!"
然而,從預想之外的地方蹦出了否定的話語.由比濱插到了我和雪之下之間.
"在教室里的時候因為是獨自一人反而還更加招人嫌呢!"
"有這麼安慰人的嗎……"
完全沒構成安慰.還對我進行追擊這是要鬧哪樣?是這樣的捕魚法嗎?
看著我們的互動,巡前輩忍不住笑了出來.
接著,朝著我踏出一步,拉近了距離.
"比企谷君"
被如此之近地叫了名字,我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是,是."
在我回應之後,巡前輩嗯地點了一下頭.
"是叫比企谷君呢.嗯,記住了.在文化祭人很少的時候也非常地努力來著,很靠得住呢."
被這麼天真無邪地報以笑容,名字沒被記住什麼的感覺都沒什麼大不了了.話說回來,我名字被人搞錯才是正常的嘛.
比起那個,我對自己在文化祭上工作的事情被人記住這件事產生了稍稍的感動.
而且,同時果然也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彼此之間臉的距離非常之近,巡前輩卻依然毫不在意地,依舊對我投以溫和的笑容.
拜此所賜,是我這邊撇開了臉.
"哈,哈……嘛,我會幫忙的……"
在我這樣說著移開視線的前方,有個不知道為何鼓著臉的家伙.
"呣—……"
什麼啊你河豚嗎?有敵人出現了嗎?是那個嗎?最近很時髦的那個激怒噴噴丸的玩意嗎?第一次聽說那個的時候,我還想著"為什麼是原yakult隊的選手?"(注:東京益力多燕子棒球隊,這里是指哪位選手就不知道了)原來不是指的奔奔丸的.
從不高興的由比濱身後,傳來了不得了的冷漠聲音.
"城回前輩,'那個’放著不管也沒關系的,請說一下委托的詳情."
果然冬天一近就開始變冷了呐……是如此這般讓肌膚感受到季節的聲音.大概是因為如此,巡前輩也從笑眯眯的表情轉眼一變,"喔"地一副想起了什麼的樣子拍了一下手掌.
"啊,對了對了.想拜托大家的是,提一些關于體育祭男生和女生壓軸項目的建議."
巡前輩刷地豎起手指開始說明起來.
"壓軸項目(目玉競技)……"
腦海中想象出一個只有眼球的妖怪發出尖銳的奇怪聲音跑來跑去的妖怪的身姿.我的頭發不禁直直地立了起來仿佛變得像雷達一樣.(注:此形象《漫畫》出自鬼太郎)
這是能令人做出無聊想象的不清不楚的委托.舉例來說的話,就和在打工比較閑的時候被邊上的前輩要求"來說點有意思的事情"差不多.然而在我說了之後,可又會說什麼"真無聊!這個可不及格啊"哦?要是我說自己沒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可說,又會開始"你啊,真是個無聊的家伙".到底讓人家怎麼辦嘛.會發起這種話題的家伙基本上自己本身就是無聊的存在.真的,那個打工被炒掉了真是太好了!
嘛,雖然我覺得巡前輩並不是這樣的家伙,不過現在的話題有些欠缺具體性.我們也不清楚到底應該做些什麼.
這麼想的不光我一個,由比濱也略帶顧慮地稍稍舉起了手.
"這個說的都是什麼?"
由比濱身旁的雪之下也安靜地交叉起了雙臂.
"這麼說來,去年都搞了什麼呢……"
"這麼一說,是沒什麼印象呐."
我雖然試著挖掘起記憶,卻沒想起類似的東西來.感覺,好像就是一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發呆來著.雖然應該是在什麼比賽中出場了,但是完全沒有印象了.
要說還記得的,就是運動部的家伙們明明互相說著"都是高中生了還要搞什麼體育祭,真是沒干勁啊—""就是說啊—"之類的話,一開始比賽卻又特別認真起來,那幫家伙超樂在其中的事情 .回來的時候還和女生們擊掌(high touch)了.另一方面我在那時只是盯著女生的長筒襪(high socks)看.
看到我對重點的壓軸項目完全回憶不起來,雪之下像是在憐憫一樣發出了歎息聲.
"人是會封印掉過于辛酸的回憶呢……"
"能不能別把我的體育祭當成黑曆史對待?而且說到底,能簡單的忘掉就不可能是精神創傷了.話說回來,從你也不記得這點來看不是一樣的嗎!"
"也有通過遺忘向前邁進不是嗎?"
不知為何用一副誇耀地表情說道.
"什麼玩意?那個稍微有些覺悟了一樣的自我說服一樣的氣氛算怎麼回事?.而且說的完全不是什麼好台詞."
"啊,啊哈哈…….不,不過我也不怎麼記得"
雖然由比濱像是在意我們一樣的附和著,不過如果是你的話,大概是真的僅僅是忘記了而已呢.
大概是三個人都將去年的壓軸項目忘得一干二淨不留痕跡的緣故,巡前輩失落地耷下了肩膀.
"果然不記得了嗎……是名叫'cosp-race’的,一面cosplay一面賽跑的比賽呢……"Cosp-race……感覺確實是聽到過,不過那個是comp-ace來著嗎?(漫畫雜志,月刊comp-ace)
果然還是記不起來呢.不過,當時將那些都看在眼中的我,看到穿著cosplay的盛裝的頂級種姓的家伙們彼此間嬉笑打鬧的樣子大概會苦著一張臉吧.現在的我也會這麼想.
雖然進行了比賽的說明,雪之下和由比濱依然歪著腦袋.
對此巡前輩也只能苦笑.在"是嘛"念了之後,大概是想到了新的點子,"嗯"地振作了精神.
"因為曆年的都很老土呢.所以今年想搞一個盛大些的."
在溫溫和和的同時用滿溢著干勁的眼神直直地盯著我們.可能是被這份熱情所壓倒,由比濱和雪之下都向後縮了一步.
"原,原來如此……"
"事情我已經明白了.意見征集到應該什麼時候為止……"
一聽雪之下這麼問,巡前輩啪地拉住了雪之下的手.
"關于這點,因為有體育祭運營委員會的會議就去那里想吧"
"哈?哈,那個倒是沒有關系,那個,為什麼,要,手……能松開一下嗎……"
因為意料之外的接觸雪之下困惑起來.雖然我還以為因為平時一直在和由比濱百合所以已經習慣了,不過似乎並不是如此.與其說是習慣了百合百合的行為,倒不如說是對由比濱習慣了呐,這個家伙.
就算被雪之下說了放手巡前輩似乎也沒打算將手縮回去.而且還更貼近了一步.
"實際上呢,體育祭運營委員會的委員長還沒有決定呢…….所以,雪之下同學覺得如何?"
被目不轉睛地盯著的雪之下紅著臉狼狽起來,不過,似乎還留有了一些抵抗的氣力,輕輕地從巡前輩那里抽回了手.
"我拒絕."
"果然呢~"
巡前輩失落地耷拉下腦袋一副十分遺憾的樣子,卻並沒有再強求,干脆地退下了.
然而,這次則是目光發亮地朝向了由比濱的方向.
"那麼那麼,由比濱同學,你覺得怎麼樣?!"
"誒?!"
突然被矛頭所指的由比濱跳了起來.接著,超高速地搖起了手.
"呃,呃,沒戲的!"
"說的也是呢~.突然被這麼拜托也會很困擾呢."
巡前輩搭下肩膀無力地露出了微笑.大概是對這個表情感到痛心,由比濱也有些垂頭喪氣起來.
"抱歉……"
"沒關系,不要介意.只是如果接受我會覺得很開心而已.讓你費心了非常謝謝."
一邊說著巡前輩溫柔地摸著由比濱的腦袋.雖然由比濱因為突然的行動而吃了一驚,不過巡前輩還是不介意地繼續摸著.
然而,在當前這個階段還沒有決定委員長確實也是相當嚴重的問題呐.會不會對運營造成影響啊?
當然巡前輩應該也抱有這樣的危機感,從由比濱的頭上放開手,"嗯——"地交起雙臂,歪著身子閉上了眼睛.
"不過,沒法決定委員長也很頭疼呢……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我也試著想了一下,冒出一個念頭.這麼一來就是那個了呐.按照流向不就該到我了嘛.既然拜托了雪之下,由比濱,照展開來說就該到我這邊了呐…….要是握握小手摸摸腦袋,能拒絕的自信我可是完全沒有.
糟糕,這可糟了呐…….
雖然我考慮起了如何回避的方法,不過在此之前巡前輩就得出了結論.
"這麼一來,就只能努力地找一找線索了呢.
巡前輩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嗯嗯"地點著腦袋.
……啊,啊類?就在這邊哦!前輩還沒有確認過意向的人就在這邊哦!快看,我!我來!
……我來?
然而,我心中的呼喊不能傳達過去,似乎在巡前輩心中委員長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咕……,我也想讓巡前輩摸摸頭…….沒,你看,我雖然有妹妹可是沒有姐姐的啊.對這種事,也有些憧憬的……
在我神馳于虛幻四散的憧憬的殘渣之中的時候,雪之下自言自語的低語傳入了耳中.
"還沒有決定委員長……"
一瞧雪之下手抵下巴,正在思考著事情.她的心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的樣子,一下子抬起臉來,對巡前輩說道.
"那個由誰來做都沒有關系嗎?"
雖然被唐突地問到的巡前輩一時啪嗒啪嗒眨起了眼睛,不過立刻解答了這個疑問的重點.
"誒?不,要說是誰都沒關系的話稍微有點困擾,如果是可以認真干事的人,可以安心依靠的人就好了."
按照這個推論的話,那我就既不會認真干事也不是可以安心依靠的人了嗎……
嘛,委派委員長,不過是品行優秀的人.在這一點上,不對我搭話也能夠理解.
然而,雪之下似乎意見不同,靜靜地搖了搖頭.
"不,不是那種品格的問題,是說有沒有資格或是所屬組織之類的的限制."
看來論點偏離了.這麼重新解釋過之後,這次巡前輩正確地理解了詢問的意圖.
"啊啊,說的是這個啊.那個的話沒有問題的.其實也招募過候選人的,但是,沒有招到一~個候選人……"
"原來招募過的啊,我完全不知道."
哎~~由比濱發出了伴隨著輕松和驚訝的聲音.巡前輩對這個反應"嗚嗚"地輕微踉蹌起來.
嘛,就像是當著面說我完全不知道你們的活動一樣呐…….由比濱平實的驚訝之中沒有惡意這點,性質更加惡劣.
巡前輩一邊嚶嚶嚶地快要倒下一邊開始了一人反省會.
"都不知道呢…….說的也是呢…….是通知的方式不好吧…….公告也貼了,HP上面也寫了,也發了傳單,也請老師通知過了,我的部落格也更新過了……"
沒,前輩的部落格我又不清楚.什麼啊?偶像嗎?……沒,這種事情倒是蠻可愛的,嗯嗯.
"啊,那個,對不起!因為我完全不看那種東西的!哪里有公告牌我也不知道,啊,不過不過,以後會好好看的,就,就是了."
由比濱正打算彌補時,巡前輩靜靜地舉起一只手,按住了話頭.擦拭了眼角後,投以了微笑.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由比濱同學.是我通知的方法不好.今後也會用推特的哦."
"不是這個問題吧……"
我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對待前輩怎麼能用反問句!雖然也這麼想了,不過感覺這個人就算被這麼對待了也不會在意的.
實際上,巡前輩也沒有在意的樣子.
"嗯,也會用LINE的!"
沒,所以說啊…….不過這份樂觀積極倒是確實不錯來著……
"城回前輩,沒有這種必要的."
雪之下呆然地張著嘴.在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之後,吐出了短短的歎息.
"什麼意思?"
巡前輩小小地歪著腦袋.對這個疑問雪之下直接地回答道.
"我推薦一個適任的人"
"誒?是誰是誰?是什麼樣的人?"
巡前輩興致盎然地探著身子,對此雪之下像是在整理著自己的思緒一樣的緩緩說道.
"既有著這種職務的經驗,另外,上進心也比較強,也有著對于名譽職位的執著,反過來應該也可以說是有干勁的人."
聽的過程中優點的部分被很好地提及,雖然巡前輩在說話時一邊興致勃勃地贊同著,不過我可沒法那麼輕松.
腦海中浮現出了和雪之下提出的線索絲毫不差的人物.我很擅長猜謎的.到了"要是將手套倒過來說?"的謎題可以出色正確的回答然後被揍六回的程度.那個文化,真的到底算什麼啊.(注:將手套從後往前念的話,音近"請揍我六回".)
這個優秀的頭腦已經得出了答案.
而且,是並不怎麼好的解答.
"喂,雪之下,喂…….難道說."
被這麼搭話後大概也理解到我得出了答案吧.雪之下看了我一眼,然後秘密地只用口型說道"正解".
這家伙的嘴唇還真是鮮豔呐——雖然這種無所謂的感想湧上心頭,不過我心中失落和放棄的情感勉勉強強占了上風.原來是勉勉強強的啊.
由比濱和巡前輩似乎沒明白,只是看著我和雪之下的互動歪著腦袋.
不過,在聽到答案後大概會和我產生相同的反應吧.這家伙的嘴唇真是鮮豔呐……之類的可能不會這麼想就是了.
"雪之下同學,告訴我吧?"
被催促著,雪之下重新朝向了巡前輩.
"二年F組,文化祭實行委員長,相模南同學."
"誒誒?!"
此外由比濱還發出了驚訝的聲音.大概是完全沒有想到吧.雖然巡前輩也同樣的驚訝,表情卻緊接著變得冷淡起來.
"啊—.嗯.原,原來如此呢…….不過,到底如何呢……"
代替沉澱著語言的巡前輩,我詢問起雪之下的真正意圖.
"雪之下,你有什麼打算?"
"和克服精神創傷一樣哦,在曾經是失敗過一次之後,只能用與其同等以上的事物來彌補.不對嗎?"
這麼一說我就能理解了.沒錯,這家伙是會將不會游泳的家伙以練習為名推下泳池的類型.
也就是說,通過讓其就任體育祭運營委員長,令相模取回自信,或者說是令周圍對相模的評價提高.
如果可以順利的話,相模自我認同的欲求也可以得到滿足,她的訴求不滿也可以消除.
作為連鎖,大概二年F組的惡劣氣氛也多少可以改善吧.因為惡劣氣氛的原因主要就是相模的.嘛,雖然不能否定我的存在加速了討人厭的氣氛就是了.
"不過,是值得做到這個地步的事情嗎?F組什麼的……"
"是值得做到這個地步的事情."
雪之下用尖銳的語氣打斷了我的話.
投來的銳利視線中感受到了強烈的意志.
嘛,決心堅定到這個地步想要說服這家伙就很難了吧.而且說服本身也很麻煩.
另外對于雪之下的說明也不是不能理解.說得也有些道理.
不過,能理解的不過是推薦相模的理由,換句話說就是相模作為問題焦點的理由我可以理解.
問題在于將委員長這一職務作為焦點的考慮.
另外,巡前輩似乎也是不能信服的樣子.
"嗯~相模同學嗎……"
一臉為難的低語.
于是,雪之下像是要補強自己的提案一樣的補充道.
"我認為再給一次機會對培養人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
"是呢,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對雪之下的意見,巡前輩閉著眼睛大大地點了點頭.
接著,緩緩地抬起頭來正面看著雪之下.
"不過,因為這是正經的工作要是被搞得半吊子我會很頭疼的."
不會讓以前的,那個文化祭時的事情再次發生的——這雙眼睛在訴說著.溫柔,卻毅然決然的態度.這與一直以來溫和的態度貫穿始終的巡前輩的印象不同.符合學生會長的威嚴存在于其中.
"……"
雖然迫力還沒到威壓的程度,看到巡前輩認真的眼神雪之下也沉默了.
確實正如巡前輩所說,相模有著前科.文化祭時的怠工和放棄責任絕對不是可以得到允許的行為.
"我也不贊成呐."
人是不可能那麼簡單就改變的.要是只靠感激的話語,或是溫柔的同情,廉價的表明決心就能改變的話,世上的變身英雄就滿大街都是了.
經曆過那個文化祭的失敗後,我不覺得相模作為人有什麼不得了的成長.要是有所成長的話,至少既不會對我報以惡意,應該也不會做出強求周圍同情的表演.
人是不會改變的.假若能夠改變的話,那手段只有唯一.
只有一次又一次地經曆淒慘的體驗,在內心刻下無法消失的傷痕,通過因傷痛產生的回避本能,結果性地改變自己的行為而已.
相模還沒有到達那個領域.
因此我認為不應該任命相模為運營委員長.
"小模,要怎麼說呢…….要是變得和上一次一樣……"
由比濱的疑慮正確至極.我想,恐怕會變得一模一樣.
"不會變成那樣的,我不會讓它變成那樣."
雪之下自信滿滿的宣言道.
然而,在我看來雪之下的自信也是十分危險的.
"呆瓜嗎你?你要是變得和文化祭時一樣不就沒有意義了嗎.又打算干活干到累倒嗎?"
聽我這麼一說,雪之下張著嘴僵住了.
"……怎麼了啊"
"啊,呃,不是……因為有些意外."
雪之下小聲地遮遮掩掩的說著,大概是為自己的凝固而有些羞恥,臉有些泛紅地清了清嗓子.
"你的擔憂是多余的.體育祭是封閉性的活動,而且日程也只有一天.相比文化祭的作業量要少所以我自身的工作量也會減少,另外相模同學也會有組織的余地的."
雪之下滔滔不絕地說明著.我也好由比濱也好都一面嗯嗯附和一面側耳傾聽著.然後,由比濱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
"話說,那個不還是以小雪也好好干活為前提的嘛."
被死死地看著,雪之下也有些尷尬的語塞了.
"由,由比濱同學.不過,也有委托的事情,還有三浦同學發來的郵件……"
雪之下這個那個的說著類似的借口.對此由比濱小聲地"呣—"地看著她.
"哈……"
然後是有些無語的一聲歎息.由比濱一下子抬起頭來,對雪之下微笑道.
"我也會幫忙的.這次要好好地拜托我哦?"
"由比濱同學……"
雪之下一副安心的表情漏出了聲音.
"謝謝……"
"不,完全沒關系的."
由比濱朝雪之下靠近一步,貼到了身邊.輕輕地握住手,互相之間確認著體溫.
感情和睦是何其美哉.
我被完全排除在外,在遠處眺望著美麗的百合情.
接著,還有一個人,一面在旁邊看著一面發出了歎息.
"如果雪之下同學來幫忙的話就沒問題了吧."
有些安心的話語.不過,也可以說正因這份信賴才產生了那個文化祭的困境.
"誰知道呢.那家伙也不是完人,我覺得還是不要太過盲信比較好哦"
我帶著輕微的抗議,向巡前輩看了一眼.于是,巡前輩微笑著回應道.
"沒關系的哦.由比濱同學也在身旁的."
確實,看到眼前的那個,那自然是能夠安心的.這次由比濱會在雪之下的一旁支援.那麼,不可能再發生什麼累倒之類的事情了.然後雪之下作為萬全之策,應該也可以令體育祭毫無滯澀的進行下去.
"……嘛,也是呢."
聽到我短短的回答,巡前輩將臉湊到了我的耳邊.像是悄悄話一樣的小聲搭話道.
"而且,你也會陪在身旁的吧?"
巡前輩的聲音搔動著耳畔.在我因為隱約的甘甜香氣我僵住了身子的時候,巡前輩一下子離開了.
然後,用溫和的笑容等著我的回答.
"……嘛,因為是工作呢."
沒能好好地對上視線,我看向了窗外.然而,巡前輩開心的笑聲傳入了耳中.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呢!"
啪啪地拍了拍手,集合了我們的目光後巡前輩高聲宣布道.
"那麼,就去試探一下相模同學吧.就讓我和雪之下同學去談談吧?"
"也是呢,那就明天去吧"
雪之下對巡前輩的提案點了點頭.不過,雪之下在性格方面不是擅長這種事的類型呢……
"啊,我也去!"
于是為了補足這點的,嘛,就是由比濱的工作了呐.嗯,這麼一來大概就沒問題了.
"那就明天見了.拜托了哦!"
這麼說著,巡前輩打算右轉離開活動室,然而,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再次轉過身來.裙子也稍微地飄動著.
"順帶一問大家都是哪個組?我們學校不是在班級內都會分成兩半的嘛?我想要問一下.我自己是紅組的."
這麼說來,巡前輩的求助郵件在最後寫著"因為是最後一次所以想贏"了呐.因此才會在意的吧.
組別的程度也算不上個人情報,我首先回答道.
"紅"
我說完後,朝由比濱看了一眼.
"紅"
由比濱看向了雪之下.
"紅"
雪之下看著巡前輩.
簡直像報數一樣,連續進行的紅組宣言.滿足的看著這些的巡前輩蘊含氣勢地緊緊攥住了拳頭.
"和我一樣呢.好!大家一起以取勝為目標加油吧!!喔——"
我們沒有附和一下子高漲起來的興致,面面相覷起來.為什麼這個人這麼有興致…….
看到我們沒有回應,巡前輩再次舉起了拳頭.
"加油吧—!喔——"
不好,這個是那個.勇者斗惡龍5的雷奴城的國王還有英雄秀的司會大姐姐一樣的那個了.在這里不好好回答的話就會陷入永久的循環了.
似乎由比濱也是感覺到了這個氣氛,給我快速地支了一個眼神.
"喔,喔……"
不管怎麼說還是很羞恥,我和由比濱像是招財貓一樣的稍微抬起了拳頭.
對此感到滿足,巡前輩這次離開了活動室.
……要怎麼說呢,這是什麼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