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2 總覺得,一色伊呂波散發著危險的香味

風從被打開的門中吹了進來.

平塚老師的長長的的鮮豔的黑發搖動著.她對此厭煩般的甩開,使地板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響走了進來.

"有些想拜托你們的事情……"

說著環視著我們,平塚老師馬上嗯的歪起了頭.

"發生了什麼哪?"

盡管被這樣問,但誰都沒有回答.由比濱尷尬的偏過了頭,雪之下則閉上眼,保持著一臉平靜動也不動.

拜此所賜產生了奇怪的空隙,平塚老師又歪了頭,然後用驚訝的表情看向我.

"不,什麼都沒有哦."

畢竟內心沒有強大到被直視還能夠無視的那種程度,我努力地平靜地回答.

雖然想簡潔的回答,但平塚老師卻苦笑了.看樣子像是察覺到什麼了.嘛,從雪之下和由比濱都沉默的時間點上誰看了都明白的.

"從新來過比較好嗎?"

"嘛,雖然那也不介意."

只是,怎麼樣都不會變哦,包含了這樣的言外之意.我認為大概不管是明天還是後天都會保持著這樣的膠著狀態.

"………是嗎"

平塚老師好像察覺到了我說的話的微妙的意思,聳了聳肩短短的歎了口氣.

敏感的察覺到了仍彌漫著沉郁的氣氛,由比濱掩飾般的詢問了.

"老師,有什麼事嗎"

"啊,那個啊.……可以進來了"

平塚老師朝著門發出了聲音後,與失禮了這樣溫和的聲音一起,在靜靜的腳步中走進了見慣的人.用夾子夾住了垂發的前端,光滑的額頭很可愛.

是學生會長的巡前輩.

然後跟在之後的還有一名沒見慣的女學生.

"有些想要商量的事……"

巡前輩說出話後,看向跟在後面的女學生.

被催促後,那個人向前走了一步.

那亞麻色的及肩長發隨著步伐的節奏搖動著.看樣子發色像是本色,是由于角質層的存在嗎,閃閃地反射著夕陽的光輝,光的粒子舞動著.

輕飄飄的頭發與栗色的大大的小動物般的瞳孔十分可愛.制服也僅僅有一點凌亂,輕輕的握著開衫毛衣多出來的袖口.

想著誰呀這家伙的看著她,于是被稍顯靦腆的微笑著看向了這邊.

那個瞬間,心中產生了騷亂的細波.當然,並不是一見鍾情.這是單純的警戒警報.

"啊,小伊呂波"

由比濱開口後,那個叫小伊呂波什麼的稍稍歪了歪頭,輕松的回答道.

"結衣前輩,你好"

"呀哈嘍"

兩個人都在胸前稍微向上抬起了手,輕輕的揮著.

"啊,與一色同學認識呢.那不用介紹也沒問題嗎"

看著那個對話的巡前輩嗯嗯的點著頭說著.

一色伊呂波.

記得聽到過那個名字.

確實應該是做著足球部的經理的一年級學生.是在暑假之前的柔道大會之類有點奇怪的事件的時候來捕捉葉山的人吧.說起來,那之後,和三浦之間變的怎麼樣了呢……

但是現在並不是該回顧那些的場合.

要商量的事似乎是以一色伊呂波為中心的.

但是,那樣的話為什麼連巡前輩也一起跟來了呢.

用要求說明的視線看向巡前輩後,巡前輩嗯的看向這邊,開口說道.

"知道馬上就要進行學生會役員選舉嗎?"

雖然被這樣問了,但並沒有什麼頭緒.在沒有被強制參加的情況下對學校活動的興趣關心並不是很高.

頭動也不動,用眼睛橫向窺視著周圍的反應.于是,由比濱安靜地輕輕搖了搖頭.

嘛,並不是什麼盛大的活動.朋友和認識的人作為候補參加的話另當別論,但普通的過著學校生活的話和學生會有關系的事情並不多.

對一般學生們來說,學生會應該是雖然不是很明白在做著什麼但確實做著什麼的人們這種程度的認識吧.也就是說,選出那些役員的學生會役員選舉也是類似的東西吧.

就算是我,如果沒有和文化祭與體育祭產生關聯的話應該也是這麼想的.感覺那對由比濱來說也是一樣的.

但是,僅有一人,只有雪之下是不同的.

"哎哎.公示也已經結束了呢.我認為立候補應該也被發表了."

"不愧是雪之下同學.就是那樣,除了沒有立候補的書記以外的都發表了."

巡前輩像是開心的,啪啪的輕輕的拍著手.

"本來的話應該是在之前開始的,但因為沒有募集到候選人而延期了.如果不好好決定繼任者我也不能引退……"

巡前輩像是開玩笑一樣呦呦的痛哭著.

"學校方面也無意中向城回撒嬌了呢.本來的話該在體育祭的時候進行接退的但是……"

"不,完全沒!因為我的指定校推薦已經決定了所以對學習沒有影響"

對用擔心的視線看著的平塚老師,巡前輩笑著揮了手.

考慮的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巡前輩也是三年級學生.在幾個月之後就要離開這個學校了.

想著這個溫和的巡~氣氛也要很快不見了的眺望著巡前輩時,巡前輩似乎注意到了談話還在途中的事.

"啊,對了對了,不說明的話.嗯,現學生會役員全員正作為最後的工作做著選舉管理委員會."

這麼說,現職的人員中沒有人參加選舉嗎……

嘛,現職的學生會役員是通過和巡前輩一起工作才感到意義的.似是相當心醉呢.或是因為和我們一起做的文化祭和體育祭而變成了"學生會已經夠了啊~"(去掉黑背景)之類的事嗎……(注:"もうXXXはこりごりだよ"和"黒背景に丸抜き"應該都是ネタ,最少我在妄想學生會中聽到過"もうXXXはこりごりだよ",有人說是草莓100%的,但我谷歌只看見一群人在玩這個ネタ,另一個一點搜不出來……)

"然後那個選舉也進行到公示了……"

"gong shi……"(注:就是公示,但由比濱這里用的是五十音)

雖然由比濱小聲嘟囔著,但誰都沒有特別做出說明.平常的話會最先注意到的雪之下把手放到下巴上,像是正在考慮著什麼.

"所謂的公示具體到我們學校來說,就是進行選舉的日子和候補者的發表,這樣考慮的話,就差不多可以了."

看不下去的平塚老師做了補充後,由比濱掩飾般的笑了並道謝.

"謝,謝謝.啊哈哈……那,那麼,所以那個GONG SHI?(注:與上面只是片假名與平假名的區別)發生了什麼問題嗎?"

在思索了話題的轉換的由比濱這樣問後,巡前輩瞥向了一色.

"一色同學就是那個學生會長選舉的候補者."

噢—,這樣的是候補呐……意外,這樣說是因為一色伊呂波完全不像是對學生會活動有興趣的類型.

為什麼會成為立候補之類呢,這樣盯著後視線好像被察覺到了.一色看向了我這邊.然後驚訝的眨了眨眼.

看樣子似乎沒有認識到我的存在.不,剛剛看了這邊吧……被當成閑置的東西了嗎.會有放置這樣嶄新的圖騰柱的房間嗎!

但是,一色對我並沒有表現出特別嫌惡的舉止,豈止如此,甚至好像注意到了什麼一樣把手放到了嘴邊啊—的微笑著.

"啊,剛剛是不是想了好像不合適呢?"

"啊,不,沒.那樣的也"

被微笑的面對了,不經意間語句頓塞了.

嘛,憑外表判斷人是不行的,用人設判斷動畫也是愚蠢的.我像是要把自己抱有的先入觀舍棄一般輕輕地從一色身上移開了視線.

于是,一色似乎稍顯惱怒的,把手放在腰上,呣的不高興似的向前傾著身體後繼續說著.

"因為經常被說所以明白的啊.好笨好慢之類的"

啊,這家伙不行啊.(注:原句"これはあかんやつや","あかん"關西弁不行的意思,谷歌了一下,說是本來是中田大智的發言,之後因為大智被逮捕而流行起來)

看上去是輕飄飄的氣氛並且青春全開的表露著符合當今時代的女子高中生的地方.微微越過膝蓋的裙子長度配上使人感覺自然的淡妝,袖子稍長的奶油色的開襟毛衣,領口的緞帶輕輕的系到似乎能看見鎖骨又似乎看不見的程度,令人遐想其中似乎產生了空隙.

雖然看上去的印象不好,但卻有著與身為前輩的由比濱也感不到距離的相熟,不,該說是親近.

……果然危險啊.

是習慣了被注視,並在此之上發揮著自己被要求的角色性的所謂的[女子高中生]這種生物啊.全面展示著平穩的氣質和微微拘謹的女性的部分,感覺是不會被窺探到其深處的刻意制作的東西.

對照著過去的經驗,這樣的很高幾率是地雷.

與自稱爽朗系和自稱毒舌系卻只是欠缺仔細考慮的人類的垃圾一樣,明明沒有被問卻特意給自己定義的家伙大部分不是什麼像樣的人是很常見的.自稱天然也是這個類型.

順便一提,做出"我,因為是吐槽型啊-"之類的謎樣宣言的白癡也屬于這個范疇.自稱吐槽型一邊說著"嗚哦哦哦哦!"之類的一邊半笑著在腦內對敵,只不過是普通的說話卻笑著說著"然—後—呢?"(注:"か—ら—"の谷歌上說是詢問藝人接下來的節目之類的時候說的)之類的樣子真的讓人心寒.那樣裝作藝人的家伙的憂郁是異常的.雖然很多情況下是把與"捉弄著人的我真有趣"搞錯了,但被人捉弄後會非常憤怒也是他們的特征.什麼啊,這多余的說明.

嘛,就是說.我對于這個一色伊呂波所抱有的印象就是這樣有些露骨的心寒的東西.

但是,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好像都沒有對一色做出什麼特別的考慮.嘛,只不過是我反應過敏吧.

"……那麼,問題是什麼?"

雪之下默默的聽著一色的話,把抱在一起的手臂松開後慢慢的放在桌子上.是等的不耐煩了嗎,聲音中令人感到有些焦躁.

意識到現在還沒有接觸到事情的根本的巡前輩慌張的補充道.

"雖然一色同學是學生會長的立候補,那個,怎麼說呢.……希望能不當選."

是由于巡前輩對怎麼說明好呢感到有些束手無策嗎,變成了有些曖昧的說法.雖然是立候補,但不想當選,考慮著這樣的話的意思.

"哈……簡單來說就是希望使選舉失敗這回事嗎?"

對照著破碎的事實考慮的話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我問過後,巡前輩輕輕地點了點頭.于是,聽著談話的由比濱'嗯?’的用不可思議般的表情歪了頭.

"那個……也就是,不想成為學生會長這種事?"

"啊,是的,就是那樣."

一色是有和由比濱之前知己的關系而產生的安心嗎,沒有畏縮的,給人感覺簡單的回答了.

但是,如果從旁看那個的話,並不是什麼舒心的東西.雖然是有什麼理由,但那至少不是成為了學生會長立候補的人該采取的態度吧.

"……那麼為什麼成為立候補?"


一色對雪之下責備似的語氣畏縮了.

"那個,並不是我自己想成為立候補,而是被人任意的提名了……"

唉—,什麼那是哪里的偶像.

對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害羞的靦腆的說著的一色,無意中采取了不想與其相關的態度.(注:"しらーっと",谷歌說是關東話,也寫作"しれーっと",用"しれーっと"形容的人是非常壞的人感覺,比如欺騙男的拿走錢,東西的惡女,絕對不會讓步的任性,橫暴之類的."しらーっと"給人的感覺是不想看以上男女之間的騷亂的行動這樣的.以上為背景知識,簡單來說,"しらーっと"就是不想扯上關系的意思,因為"しれーっと"給我的感覺和一色有點接近,所以多說了點.)但是,一色似乎對我的視線,不如說我的存在之類都不怎麼在意,用手指戳著臉頰嗯—的做出思考的舉止.

"我,該說是相當惹人嫉恨的顯眼嗎?這樣的比較多呢,做著足球部的經理,與葉山前輩之類的高年級學生關系也很好什麼的,由于似乎帶有這樣的印象經常被人說呢~"

雖然把握不住在說著什麼啊的具體的要領,但努力地試著向理解前進.在那之中有一點,有在意的東西.

"……被欺凌了嗎?"

"不是那樣的,該說是乘興,乘過興這種感覺呢~.還是班里的朋友幾個人聚在一起開玩笑呢~"

一色把豎起的食指放在下巴上歪著頭說著.對那沒完沒了的說話方式慢慢變得頭痛了.

也就是說,到底想說什麼啊這家伙……

"于是,感覺這次也果然是那種感覺之類的呢~"

原來如此.不明白.

雖然不明白但簡單來說,就是"在是被欺負的角色設定的我注意到乘過興的時候已經成為了學生會長!"之類的事情吧.長標題已經不再流行了所以就在那里住手吧……

由于沒有過多考慮的乘過興的結果而引起嚴重的事態什麼的是常有的事.這次似乎也是那種因為年輕的錯的結果.(注:"若さ故の過ち",很熟的東西吧,機動戰士高達中夏亞的台詞.)

只是那個啊.

……這家伙,好像真的被女生討厭了.

明白的,我是明白的.

這是那個啊.

是輕飄飄系非天然隱藏BITCH.是平和清楚BITCH.我中學里也有這樣的,那已經是極度隨意的操縱男子.令人感覺是玩球的藝人嗎.(注:隨意操縱的意思"手玉に取る"有"手玉"意思為球的詞語,而"ジャグラー"為英語中玩球的藝人,就是扔幾個球像圓形那樣轉著那種.)

就算グランダー武蔵也不會那麼暴釣的.究竟用了怎樣的魚餌釣了多少魚啊.(注:"グランダー武蔵"與"ジャグラー"寫法有點像.是一個以釣魚為主題的作品,1996到2000年連載的漫畫,有同名動畫.)

所以雖說是由于乘過興變成那樣的,恐怕其中也毫無疑問的包含了相當分量的惡意吧.

"說起來,做得到被任意提名為立候補這種的嗎?"

由比濱輕輕地舉起手詢問後,平塚老師把手臂疊在一起,短短的歎了口氣.

"提出立候補的文件時,沒有讓本人確認."

"嗯……我們選管再更認真的做的話……"

巡前輩被慚愧的念頭驅使著呻吟著.所謂選管指的是選舉管理委員會吧.和陸奧,長門,金剛應該沒關系.(注:"選管"日語音同"戰艦","陸奧,長門,金剛"都是戰艦名.)

平塚老師砰的拍著低著頭的巡前輩的肩膀.

"嘛,誰也沒想到竟會有人出于惡作劇而做出這樣的事吧.責備選舉委員會或許有些過分哪."

"雖然推薦人名單有好好的確認過呢."

因為有些沒精神的巡前輩說的話中存在沒有聽慣的單詞所以就反問了.

"推薦人名簿?"

"嗯,對立候補來說一定數量的推薦人的署名是必要的,關于那個有認真的對照確認."

哈,首先推薦人是必要的呢.

不過,是可以理解的事.如果沒有人望的人突然說要成為會長也能通過,那種人大量出現的話也會困擾呢.是為了可以簡單的篩下不合格的人而設立了這種制度吧.

這樣的話,這就變成了對接受立候補方面來說最重要的條件呢.反而言之,就是只要有那個便也能成為立候補這回事.

由于現職的學生會都是有上進心而做事的人,所以沒想到會有這樣以惡作劇為目的而提出申請的家伙存在吧.

因為世間有時會出現超出想象的笨蛋所以好恐怖啊.

"盡管那樣也花了相當功夫呢.確實記得推薦人必須是三十人以上呢."

戰栗的似乎不只是我一個,雪之下的聲音的音調也稍稍低落了.

"那麼多,真能收集呢……"

由比濱半呆半驚的說著.

但是,並不是不可思議的事.

只是比起善意惡意那一面更容易聚集的事罷了.在此之上,如果有著懲罰一下看上去有些得意的一色吧之類的想法的話就更容易了.不就像是在推特上轉載般的隨意的寫上名字嗎?是類似懶漢行動主義的惡意版的東西吧.(注:"スラックティビズム"就是"懶漢行動主義",大概是在對社會沒什麼大影響的的活動著每個人出一點力,並對此感到滿足之類的.)

想著雜七雜八的事的時候,平塚老師也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

"當然,這邊會對做過的孩子們做出指導.該說是幸運呢還是什麼呢,推薦人三十人的署名都是真的哪."

"用本名在那里簽名什麼的,白癡嗎,那些家伙……"

"沒想到會變成嚴重的事情吧.缺乏想象力哪"

平塚老師苦笑著說.

嘛,確實.最近這種事很多哪.進入打工的地方的冷藏庫後拍照上傳啊把在飲食店做的惡作劇照片發表到推特上啊之類的.在網絡上暴露本名和臉部的照片炫耀犯罪什麼的那是自我指名通緝嗎.

"那個,那麼不能無效嗎?退出立候補的手續之類的呢?"

由比濱說後,一色馬上向前走出一步.然後斷斷續續的說著.

"那個啊—,班主任也不知道為什麼充滿了干勁,被超支持了啊—.說了不做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反而被鼓勵了……連在班內說要做應援演說的人沒有的時間點上都不明白呢~……再說被老師應援不是感覺很差嗎?"

啊—,是那個啊.說了不打工後,被上司熱情的挽留了的模式呢.用人手不足所以別想逃程度的氣勢並用"加油吧!一起加油吧!"之類的修造模式超溫柔熱情的教了各種各樣的事呢.接著,如果那樣仍沒有干勁的話,中途開始變成半怒的"真困擾呢—,這樣下去以後可是行不通的呐?"之類的說教了.(注:"修造スタイル"就是搞笑藝人松岡修造那種的.)

結果不能結束變得只好翹掉了哪……(遠目)

一色旁邊的平塚老師也困惑似的撓著臉頰.

"雖然我也和一色的班主任稍微聊過,……嘛,那個,是不聽別人的話的類型的人哪"

"啊啊,原來如此……"

莫名的明白並回了話後,平塚老師異常苦惱的將視線垂到腳邊.

"看樣子正在自己的心中上演著感動的故事呢……被講述了對自己沒有自信的學生被教師和班級的大家支持著成為了學生會長,之類的美滿故事……"

啊啊,這種人呢……沒有像正自認為自己做著好事的人那樣性質惡劣的東西了.

"于是,困惑至極,就找到城回商談了啊"

平塚老師說後,巡前輩,還有一色都嗯的點了頭.

看來是從一色那里聽了經過,苦于應對的巡前輩又找到了平塚老師商談,最終事情轉移到我們這里一樣呢.

"那麼,免除立候補好像也很難呢"

恐怕一色的班主任也不會輕易接受吧.但是,問題似乎不僅僅在那里.巡前輩像是不安的用手指輕輕的卷著垂發轉著.

"嗯……還有……,怎麼免除好呢這樣的事呢……"

"哈……"

正想著有什麼理由嗎時,雪之下將手放在下巴上,像是在整理思考著的什麼事一樣,緩緩的開始說.

"因為選舉規約上並沒有記載關于免除立候補的事對吧"

說完,巡前輩驚訝般的眨了眨眼睛.

"雪之下同學,真清楚呢……就是那樣,本來就沒有被寫……"

原來如此,那也正常,做著學生會役員之類的家伙肯定是熱情相當多,主動意識非常高的.就算是制作規約的人,也沒想到有特意設立那種項目並記載的必要吧.只是,不愧是雪百科小姐.什麼都很清楚呢.

"啊,那麼因為是一年級學生所以不能成為會長這樣的理由不行嗎?"

是的,由比濱也舉手發言了.

但是,對此雪之下苦著臉搖了頭.

"……不行的啊"

"哎?為什麼?"

由比濱驚訝的睜大眼睛反問.對那疑問巡前輩無力的笑著回答了.

"那個也,沒有在規約上……會長只能是二年級學生,類似的事沒有被記載啊."

"換言之,至今為止是慣例性的讓二年級學生擔任會長職位的立候補這回事哦"

雪之下補充後,由比濱也理解了,露出稍顯苦惱的表情.

雖然是暗地的共識這種東西,既然沒有被明文化,就不能以之為盾無效立候補吧.

既然不能合法的利用規約的漏洞使其無效,之後除了實際中做些什麼之外別無選擇.

"不想做的話在選舉中輸掉不就行了.不如說,只有那個了吧."

這是最可行的.不管再怎麼想成為學生會長只要沒有在選舉中獲勝就絕對不會成為學生會長.換言之不想成為學生會長的話在選舉中落敗是最有效率的.

但是,巡前輩輕輕地低下了眼瞼.

"嗯……只是因為立候補只有一色同學一個人……"

雪之下補充了在那之後的話語.

"這樣的話,就是信任投票了呢"

"對,所以幾乎確定了……"

信任投票是候補者只有一個人的情況下被執行的制度.與成為通常印象的從複數人數中選出一個人而進行的決選投票的投票不同,只是簡單的要不要將會長委托給那個候補者,在投票紙上寫上○或X.

這種制度的話大體上大家都會適當的寫上○.當然也會有想有趣點而寫上X的家伙吧,但是說到那屬于哪邊的話是少數派吧.既然是只要超過一半就被信任的情況,只要不是有相當麻煩的事就決定了.

但是,盡管如此,

"嘛,只要落敗的話還有辦法哪……"

把想到的事說出口後,一色對此質問的,嗚的鼓起了臉頰.

"說起來,在信任投票中落選不是超遜的嗎!變成信任投票的時候就已經很差勁了……那樣的很丟人的很討厭"

哇,任性—.不正是由于這種性格你,才被逼迫到這種地步嗎?

雖有一瞬這樣想了,但實際上,被人任意提名了的一色是沒有過錯的.當然在被弄到那樣的地步的過程中有一些問題,但是就算如此,被迫出任不想出任的會長職位,被強硬的推向不信任背負不必要的傷口也是奇怪的事.所以,嘛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相當不能認同必須快樂地接受著被從多數派強推來的不合理這種事.

所以,只是落敗是不行的.

"之前只公示了候補者的名字吧?"

為了整理自己考慮的事,向巡前輩做了幾個確認.

"哎?嗯,雖然是這樣."


"那麼,還沒有決定做一色的應援演說的人."

"是的是的."

和我視線接觸著,巡前輩嗯的點頭.但是,那頭上浮現出了問號,似是沒有想到我的質問的意義.

可是對我來說這就足夠了,這邊已收集到了該得到的情報.

"那麼,就簡單省事了"

"那個,怎麼回事?"

被問後,我一個一個整理著並推進著話題.

"不就是就算變成最壞的信任投票也能確實的落敗,一色可以無傷的抽身而出就可以了的這回事嗎?簡單地說只要使大家明白一色不是成為不信任的原因這件事就可以了."

"那種事可以做到嗎?"

至今為止默默地聽著談話的由比濱說道.

我對此點頭回應著.

"只要應援演講成為了不信任的原因,誰都不會在意一色的事吧."

將敗北的理由,拒絕的原因,被否定的緣由偷換掉就可以了.

這樣的話,現在還有辦法.

在說明具體的方法之前,我臨時住口了.

為了整理思緒,為了調整呼吸,為了抓住談話的節奏嗎,也不是出于這樣的原因.

只是因為注意到產生了險惡的空氣這件事.

由比濱默默的用似是十分悲傷的眼神盯著我,像是飲下了苦澀的東西般的低下了頭.注意到那情況的變化的巡前輩交織著迷惑的交互看著我和由比濱.是敏感的察覺到了空氣感的變化嗎,一色也感覺很差似的蜷縮著身體.

然後,咔嚓,響起了小小的聲音.

反射性的看向聲音的方向,雪之下正把手放在桌子上.看來似乎是在松開抱在一起的手臂時,制服的袖口的紐扣碰到了桌子.

無音之中,那聲音聽起來分外的大.

然後,在依舊安靜的部室中,回響著雪之下冷淡的聲音.

"不會承認那種做法的哦."

對責備般的,斷罪般的說話方式我也僅僅皺著眉聽著.

"理由是?"

"……那是"

雖並沒有責問的意思,但聲音仍變得尖銳了.雪之下僅有一瞬錯開了視線.長長的睫毛在眨眼的同時靜靜的搖動著.

但是,那也僅僅只是極少的時間的事.視線很快就回來了,用比剛才還能感覺到強大意志的瞳孔緊盯著我.

"……因為沒有可行性.不一定絕對會成為不信任.還有,能成為不信任的過分應援演講也會給一色同學添麻煩.假設就算不信任的一方人數多,你認為還會特意做出再選舉什麼麻煩的行為嗎?那種前例也是沒有的吧.之後,……還有因為對學生會的興趣關心很低所以票數不公開,只出示結果誰都不會在意.……就是說,有那種意圖的話怎麼都"

一邊用尖銳的眼神捕捉著我,雪之下一邊一口氣滔滔不絕的說著.簡直像是要把想到的理由全部陳列出來一樣.

對此平塚老師用溫柔的聲音告誡著.

"雪之下"

"……失言了.撤回."

雪之下終止了語句後說著,朝巡前輩低下了頭.巡前輩臉上浮出微笑並搖了頭.

確實說是失言的話確失言了吧.對著作為選舉管理委員工作的巡前輩說了"有那種意圖的話選管方面,學校方面可以做出多少的操作"的事是失言了的.

響起了椅子移動的尖銳的聲音.

看過去發現由比濱把臉面向我.但是,明明是相互面對面坐著,那視線卻沒有碰撞.

"呐,那個演說啊,誰,來做呢……這樣的,討厭哪"

明明是非常細小的,無力的聲音,卻異常深刻的殘留在耳朵中.

"那是……讓能做到的家伙做不就好了呢"

雖然這樣說了,但連言明誰是最合適的人的必要都沒有.

是因為太陽的高度降低了嗎,部室中突然出現了陰影.使人感覺熒光燈的人工性的光線加大了強度似的.

之前一直低著頭的雪之下忽然抬起了頭.

"城回前輩.在一色同學辭退立候補的情況下,我認為新的候補就變得必要了"

"嗯,也是呢……"

巡前輩回答後,雪之下短短的吐出了口歎息後開口道.

"那麼只剩下擁立其他的候補來贏得選舉這個辦法了吧"

"那麼有干勁的人不已經是立候補的話很奇怪吧.再說擁立是准備一個人一個人的來回問嗎?"

"但是,那個,試著找到會做的人的話……"

由比濱反複考慮後補充回答道.

"……嘛夠了.先假設找到了哪個同意做立候補的家伙.那麼,那家伙能勝過這個一年生嗎?我認為你們明白的,高中的學生會選舉什麼的就是類似人氣投票的東西哦."

稍稍瞄了一眼一色那邊.

這個意外的難度很高.

一色粗看的話是很可愛的.如果試著從一般的角度考慮的話已是能充分的叫著美少女也沒關系的程度.拜輕飄飄的平和和快活的開朗所賜在男生中受歡迎程度在校內是屈指可數的吧.

高中的學生會選舉的關鍵不是公約啊,演講啊.

因為都很明白就算提出學校方面的制度改革之類的東西被實行的可能性也很低.雖然說了很多像是便服上學啊校規的緩和啊開放屋頂啊之類的,但是卻沒有為了實現那些而做的嘗試.

這樣的話,單純的憑候補者的人望,或者說友人關系的組織力決定勝負是一目了然的.

在這樣的人氣投票的情況下,單說能夠獲勝的候補者首先想到的是葉山或三浦.但是,葉山參加了足球部,還做著部長,三浦是那種感覺的不是適合做著會長的性格.

這樣的話,就變成了向相對而言較差的人們中選擇了,但是,那樣的話可行性就變得稀薄了.

而且,並不是只要找到並拜托就可以的.

還殘留著更難的問題.

"到投票為止的期間里,與人選的交涉和選舉活動.覺得能夠全部做完嗎?而且必須能夠確實的獲勝.有現實的目標的話還好.但是,現狀卻不是那樣的吧."

沒用的,這樣充滿確信的說了.越是想冷靜的說話,聲音的語調就越是不斷降低.明明絲毫都沒有打算責備但語氣卻十分尖銳.

"那個,比企谷同學?"

巡前輩有點驚訝的向我搭話了.于是注意到了盡管從旁看也是在焦躁著的自己.

"…………"

雪之下和由比濱都深深地沉默著.

恐怕不必我說,她們也是明白的.思考後,對這個學校的事情精通後就能理解.

盡管如此,我們依舊保持著不能得出明確的答案的樣子沉默著.

沉重的痛苦的空氣流動著.

視界的角落里看見了一色疲憊般的吐了口歎息.表露著似乎在說著為什麼必須在這里呢的尷尬.

看見別人疲憊的樣子後,連這邊都被傳染了.我也無意中吐出了歎息.

"似乎不能馬上得出結論哪."

一直靠在牆上的平塚老師這麼說後,猛地充滿氣勢的離開了牆壁.仿佛以此為信號般的,我們也換了翹起的腿,小小的舒展著身體.

雪之下端正了坐姿後向巡前輩搭話了.

"……城回前輩,下次再談也可以嗎?"

"哎,啊,嗯……那是,當然的."

交織著困惑的回答的巡前輩的後背,被平塚老師輕輕的推著.

"那麼以後再說吧.城回,一色.走吧."

帶著兩人准備從部室離去的那個瞬間,雪之下發出了聲音.那表情比往常更冷淡,給人留下痛切的印象.

"平塚老師.可以稍等一下嗎?"

"啊,那麼,我們先走了."

巡前輩也察覺到了什麼了嗎,帶著一色離開了部室.用眼神送著那後,平塚老師轉向了我們.

"那麼,讓我聽聽是什麼事吧?"

嘎啦的拉開椅子,翹起了那雙修長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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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點點,部室中似乎變得昏暗了.與此對照般的窗戶外面延伸著的天空紅透了一片.

隨著接近冬至,夜晚的到來變得日益迅速.

平塚老師安靜的等著雪之下開始說話.

紅茶早已冷透了,誰都沒有伸手去拿被准備的點心.

時鍾的指針移動著,時不時聽到了誰流漏出的疲勞般的歎息.不知經過了多少時間後,雪之下終于開口了.

"想起了有一件事"

"啊?什麼呢?"

盡管問了但雪之下並不對我做出回答,重新面向平塚老師.

"到現在,勝負變得怎麼樣了?"

"勝負?"

平塚老師聽到後眨了眨眼.對此我和由比濱也是一樣的.對突然跳出的勝負這個詞感到疑惑.

但是,稍微考慮一下就明白了.

對我們來說的勝負,除了之前的勝負的那件事之外別無其他.

哪邊能拯救苦惱的人呢,能更好的服務人呢.然後,勝者可以要求敗者做任何事.

在我進入奉仕部的時候開幕的東西.

"那個……所謂勝負是?"


由比濱邊窺視著我們的樣子邊說道.

說起來,這個勝負有過一次規則變更.

"是賭上誰能最好的服務人呢,能解決別人的苦惱呢的勝負.和誰一起做也沒關系.如果獲勝了說什麼都必須聽從."

非常簡潔的說明後,由比濱漏出了半是驚訝半是困惑的小聲.

"有那樣的……"

看來平塚老師似乎沒有對由比濱說明過.嘛,也莫名的察覺到了沒說明的理由.

看著身為事件的元凶的平塚老師,老師卻有些焦急.

"是,是啊……"

嗯的抱起手臂,歪著頭,低聲說著.

"變,變成怎麼樣了哪—.嘛,嘛因為一起協力解決的情況有些多哪—.嗯.感覺大家做的很好哪,嗯."

"…………"

雪之下冷淡的表情沒有改變,只是默默的盯著平塚老師.

"……哈啊"

平塚老師疲憊般的歎了口氣.雖然想敷衍過去,但似乎由于被認真的盯著而放棄了.只是,事實上,確實最近有很多使那勝負本身變的該怎麼裁定呢的難以區分的東西.比起單獨的各自行動,作為奉仕部活動著的部分更多.

盡管如此,雪之下似乎也不准備容許那份曖昧.繼續施加著無言的壓力後,平塚老師終于面向雪之下坐好.

"不僅限于當初的委托你們也有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活動著的部分.所以,很難進行嚴密的判斷是確實的事情.但是……"

"但是?"

中途住口後,雪之下催促著後續的部分.平塚老師依次眺望著我們,慢慢的說道.

"我的獨斷和偏見.以那為評價基准.由此,可以做出與三人相對的評價."

"就算那樣也不介意.……你們也,那樣就可以嗎?"

雪之下橫目看著我們.

我這邊沒有異論.雖然由比濱似乎還有許多的狀況沒有弄清楚,但仍然輕輕的點了頭.

確認了各人的反應後,平塚老師也點了頭.

"只單純的從結果來評價的話,比企谷略勝一籌.如果從根本的過程和事後的經過進行考慮,雪之下的那邊更好.但不管怎麼說,無論是哪一個也有著沒有由比濱的貢獻就不能成立的東西……"

那是有些意外的評價.評價比預想的要高.

當然,雖然從綜合性的部分考慮的話就會顯得遜色吧,盡管如此這個裁定也和我的預想相錯甚遠.

想著其他的兩人是怎麼想的呢的移動著視線,發現由比濱正用神妙的表情考慮著什麼事情.

另一面,雪之下依然筆直的坐著,瞑目著,動也不動的存在著.然後緩緩的用既沒感情也沒抑揚的聲音,靜靜的詢問著.

"……就是說,還沒有分出勝負."

"就是那樣."

平塚老師回答後,雪之下似是逼迫的追問著.

"既然勝負現在仍在繼續著,這次,就算我們的意見分裂了也沒問題,變成這種事了呢."

"……那個,怎麼回事?"

由比濱十分不安的肩膀微微顫抖著.

我也,和由比濱一樣的,推測不出雪之下的語言的意義,接下來她會說什麼呢,等待著.

雪之下看著由比濱,並且不看向我的方向,開口說.

"就是我和他沒必要采取同樣的做法這回事哦."

真是正如雪之下說的一樣.本來我們就沒有協力解決事情的義務.至今為止也沒有嘗試順利的協力.感覺就是那樣的關系性.

"嘛,是啊.相互勉強合作也是沒意義的."

"……哎哎"

雪之下語句簡單的回答了.交談在此結束了.雖然平塚老師似乎考慮了一會兒那個回答,但最終放棄般的吐了口氣.

"沒辦法.隨你們喜歡的做吧.那麼,到解決為止部活怎麼辦呢?"

被問後,雪之下簡直像是從之前就決定了一般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的,立刻回答了.

"自由參加這樣的形式可以嗎?"

"……嘛,妥當呢"

平塚老師對此也認同了.至少,感覺在現在的階段將我們強行聚集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意義.考慮到有各種各樣的做法的話,不必特意到這間部室也是能解決的.所以,對這個選擇沒有異論.

我拿起書包,從最角落的,一貫的座位中離開了.

"那麼,我要回去了"

"啊,稍,稍等一下!"

由比濱使椅子沉重的響著站了起來.我輕輕地阻止了似乎要走向這邊的由比濱.

"……你也,好好的考慮一下比較好哦."

"哎……"

由比濱停佇在那里.有清楚明白的我說的話的意義嗎.並不僅限于這一次的事.

大概,我們也應該考慮這之後的事.

就那樣,背對著仍然說不出任何話的由比濱走向門口.

對那背影零散的飄來了.

"馴熟什麼的,不管是我還是你明明都是最討厭的呢……"

因為雪之下的語言而自然的回頭.

沒有可以用以回應甚至有些自嘲感覺的十分悲傷的微笑的語言,我靜靜的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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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似乎沉重的,單薄的書包重新背好,走在沒有任何人的走廊上.在安靜的校舍中只有一個的足音久久回蕩著.

從窗戶看向校庭發現其他的運動部還在做著部活.

終于進入結束階段,在直線跑道上做著沖刺,零星的人影在廣闊的操場上抖動著.

眺望著那人影並走著時,噠噠的感覺愉快的足音從後面追了上來.

"比企谷"

被叫住了,僅有一瞬在那里站住了.聲音的主人是誰什麼的是明白的.所以,沒有轉面迎過去而僅僅放慢了腳步.

平塚老師就那樣加快腳步,很快就和我並肩走著.

"問也是沒用的吧……"

粗暴的用手梳著長發嘟囔著.不愧是老師,真清楚呢.

但是,就算那樣似乎也不能不問.我們一起走下樓梯.

"發生了什麼呢?"

"什麼都沒"

不知道已經這樣說了多少次.

如果談論到重複地繼續地說著,就會變得感覺像是那樣嗎的事的話,那麼絕對沒有那回事,反而連自己都似乎對那言行產生了懷疑.

不知道知不知道那種心情的平塚老師輕輕的漏出了苦笑.

"是嗎,嘛也好.沒認為是會率直的回答的家伙哪."

從那之後,沒有了像是詢問的舉動.我和平塚老師無言的在在樓梯下延續著的走廊上走著.

在前面拐彎的話就到了職員室,並且筆直的前進的話就是升降口.

到達分叉口後,在我打招呼之前,平塚老師先開了口.

"因為你很溫柔哪……被拯救的人也不少."

"不,那種事……"

我認為那是不對的.溫柔和救濟都不是我能給與的東西.並不是能做到那種事般的偉大的人.

再說,人是不能那麼簡單救人的.任意的尋找比自己還底下的人並感到被拯救了,從人的行動中找出意義來安慰自己.

所以,並不是我做了什麼.

雖然做出了想否定的舉止,但平塚老師輕快地眨了眼,強行阻止了那.

"和剛剛的評價一樣哦"

"……那是過大評價啊"

雖然回答了,平塚老師卻挺起胸哼哼的笑了.

"我雖然看上去這樣但也是相當偏心的哪"

"那作為教師怎麼樣呢"

"是通過鼓勵使其成長的方針呢"

毫不猶豫的說了.是這樣嗎……雖然沒有什麼被表揚的記憶……

"非常難以這麼認為呢……"

聳著肩說後,平塚老師浮出了微笑.

"當然,與此相應也會斥責的"

夕陽照射著玻璃眾多的,以船舶為印象而被設計的校舍.森閑的走廊配上柔和的斜陽.可是,那光芒絕不溫暖.

平塚老師站在了逆光側,遮住了陽光.

朝著與我前進的升降口不同的,職員室的方向開始行進了.擦肩而過時溫柔的拍著我的肩膀.

"你的做法是,遇到真的想幫助的人時,做不到幫助的啊"

走廊上回響的足音只有一個.

那也隨著時間逐漸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