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不需要擔負
"哎,月,下次,一定不要再擋在我前面了,不論是在夢里還是在現實,懂嗎?"陳楓一邊朝自己背包里塞著阿夫里爾收藏的破盆破罐,一邊開口道.
"為什麼不?你活著,比我活著的價值更大."月站在陳楓身邊,面無表地道.
"話是這樣啦,可是,你是女人,而且是個我想要保護的女人,卻總是要讓你來保護我……"陳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過臉看著月道:"作為男人,也作為聖紫羅蘭的隊長,怎麼……很受傷知道嗎?"
"大男子主義.你做你該做的,我也做我該做的."月對陳楓的法絲毫無動于衷,只是抓著他的胳膊道.
"你腫麼能這樣!下次再不聽話打屁股!"
月渾身一抖,捏著陳楓胳膊的手狠狠一掐.
"嘶……"陳楓倒吸一口冷氣,道:"我也知道就算你答應了,如果危急況你還是會沖上來,可是我就是覺得不舒服……"
"沒關系,習慣了就好了."
"我不想習慣!"陳楓嘭的一聲將一支花瓶砸在地上,月嚇了一跳,只見面前的人轉過臉,眼中盡是苦澀."我想保護你,保護你們所有人,可是我卻沒辦法不把你們帶入險地,沒辦法讓你們完好無損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剛才看見你躺在那里沒有呼吸,沒有心跳,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的……"
"不要再了."月輕輕打斷了他的話,伸出雙手將他抱在懷里,道:"楓,你不是神,你沒辦法做到所有的事,所以才需要我們,需要我們在關鍵時刻替你做出犧牲,幫助你快速成長,你必須要明白,你肩上挑著的責任比起保護好我們要重要得多."
陳楓輕輕推開了月,靠著石台坐在了地上,抱著膝蓋看著地面道:"我肩上的責任……就算我能擔負的起聖紫羅蘭的未來,擔負起無限大陸全人類的未來,擔負不起你們的幸福,有什麼用呢?"
"楓!我們的幸福不需要你擔負!"月突如其來的聲音,如同一把利劍,一把尖刀,深深刺進了陳楓的心.
"是嗎?"他抬頭看了月一眼,表松軟下來,他忽然微微一笑:"你的疤,我還是會想辦法幫你去掉."
罷,他站起身,月伸手想要繼續抓他的胳膊,卻愣在了原地,陳楓的眼眶了,但是眼神卻沒有了神采,此時此刻,月感覺他的眼光變成了冰凌,變成了激光,不像安安一般毫無一物,確仿佛X光一般直徹人心,一眼就能將人看穿.那是月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陳楓從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身邊任何一個女人.
"楓……"
"拿東西吧,海藍她們應該等很久了."陳楓扭過頭,淡淡地.他撿了兩個順眼的碗丟進背包,繞到了放滿魔晶的石台.
月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她有些慌了,從一開始,她都認為認為自己並不需要陳楓的關心,不需要他那溫柔地眼神,她只需要完成主人的願望,無視他的任性,保護他,輔助他,讓他變得堅強,變得成熟,變成一個獨當一面的領人物,變成一個能夠帶領所有人度過危機的人;可是現在,僅僅是陳楓的一個從沒見過的眼神,便徹底打亂了她的心.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月在心里問自己,陳楓拿東西的動作很快,即便是剛剛想要仔細檢查一番的卷軸,他仿佛也失去了看一眼的興趣,只是隨手抓起,丟進背包,背包存滿,又丟進梅布爾的空間戒指,月記得他曾經到,無論如何不會動用這個戒指,要將戒指原模原樣地送回梅布爾的身邊.
陳楓偷偷瞄了一眼月,繼續無力地掃著屋里的存貨.
不到十分鍾,他就已經掃空了半藏寶室,十大黑暗術士的寶藏,有4個人收藏是值得取走的東西,魔法晶石,金屬礦石,卷軸和裝備,剩下的人的展台,全是各種稀奇古怪的收藏品,古代的錢幣,化石,各種漂亮精致卻沒一點兒用處的瓶子,甚至還有齒輪,杠杆一類的科技時代機械原件都有人收集.陳楓並沒有多拿這些東西,反正到過的地方云靈都可以傳送,這里也不怕有賊的光顧,以後有機會了,再回來也不遲.
"好了.回去吧."陳楓收拾了一下著裝,看都沒看月一眼,驅動云靈打開了傳送門便自顧自跳了進去.
月一陣恍惚,渾渾噩噩地跟了進去.
眼前一陣晃動,月出現在了山間院陳楓的房間中,他已經推門走了出去.
"唉……"月揉了揉胸口,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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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清晨,天極城,貝爾徹姆山脈北山林.
"隊……安安,第七軍團究竟有什麼任務,需要派如此多的部隊出動?"龍翔九天跟在化身陳楓的雙涵安身後,出聲問道.
"叫我隊長.這里都是NPC,我可不希望在戰斗前出現什麼變故."雙涵安扭過頭,目無焦距地道.
"抱歉抱歉……我明白了,不過妖的化妝水平實在是很給力的伐,居然連隊長的命運槍都能模仿!"
"每個人都在盡力為他做事.我希望你也一樣,我不明白隊長為什麼輕而易舉地拉你入隊,我聽過你的身世,但是並不代表我會僅憑這些就將你真正當成自己人,所以在你拿出足夠的證明之前,請允許我對你保持懷疑."安安沒有絲毫感地道.
"是嗎?"龍翔九天苦笑一聲,跟著安安一路,他仍舊不太習慣了她的這種毫不留面子的直白性格,"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隊長你的想法,他很看重你的意見."
"你不覺得,隊長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嗎?"
"呃?不會啊,我覺得他應該是個比較能接受別人意見的人."
"你錯了."安安回過了頭,看向了遠方的魚肚白道:"他的內心很敏感,自尊心非常容易受挫折,但是他的理智卻非常強大,他能輕易左右自己的性格,控制自己的緒.就比方,隊長壓根就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但是他卻知道他必須成為一個領,而且必須是一個頂尖勢力的領.所以他在努力讓自己變成一個頂尖的領.你不覺得,妖直白地表達她的想法,雖然隊長接受很快,但是他心里卻有失落和不甘心,只是他能夠很好的掩飾罷了,妖有一個就夠了,要不然,隊長可能總有一天會承受不住壓力."
"人性真TMD複雜……"龍翔九天搖搖頭,繼續問道:"那隊長豈不是很累?總是這樣違心行事,他難道不會厭倦嗎?"
"不會,這就是隊長最可怕的地方.他所作的並不是違心,他和你我不一樣,他壓根不喜歡按照自己的心做事,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潛意識自我保護非常強大,在我面前他是個性格多變的人,但我知道那全部都是他下意識地偽裝,慢慢的,他自己也習慣了這種偽裝,幸好隊長出奇的聰明,偽裝一開始就是好的,偽裝的越多,他就會獲得越多的精華融入到他自己的性格之中,他的心智也就越強大."
"還真是恐怖,居然靠習慣假面具來成熟……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簡單的性格,可能我懶得多想,一心按照自己喜好做事的緣故吧."龍翔九天回憶起曾經遇見的事兒,苦笑著歎道.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絲毫不擔心他能成為一個合格的領.靈活的頭腦,不斷完善的性格,可怕的判斷力,強大的自制力,快速的學習能力,以及客觀無比的理智和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心里手段."
"可能我接觸的還不夠多,真的對他不了解……"
"你不需要了解,你永遠猜不到他下一秒會變成什麼樣子,如果你想要揣測他的內心,我勸你放棄.因為他會隨時顛覆你的認知,如果你真的想要融入聖紫羅蘭,做好你本分的事就足夠了."
"我覺得你比他恐怖……"
"不,我的性格太穩定,他已經太了解我了,甚至在試圖改善我的性格缺陷,或許已經成功了.如果換做是我自己,我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如此輕易地做到他的地步."
"……"龍翔九天已經不知道什麼了,准確的,他已經暈了.
"楓若云飛,斥候已經傳回了消息,縱橫的冒險者團隊已經出了莫利亞礦坑,正在朝著西北方向前進."這個時候,第七軍團長走了過來,在陳楓身邊輕聲道.
"好的,明白了,派斥候跟著吧,注意不要被發現了.九天,通知寒,到預定位置隱蔽."
"安……哦隊長,為什麼要這樣安排隊伍,這樣的話,縱橫不是要先遭遇寒的部隊,難道他們不是伏擊潰敗後的隊伍的嗎?"
"忘記我剛才的話了?"安安從背包中掏出一爪葡萄,揪下一顆塞進了嘴里.
"呃……抱歉抱歉……我不問了."
"好了,勞雷爾軍團長,讓我們的部隊做好戰斗准備吧,我估計等一下可能會有一場硬仗."
"放心好了,一切都准備就緒."
"派出去的三路斥候有什麼消息,隨時告訴我."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