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石中玉必須死

第三十七章 石中玉必須死

"慕容恪的心肝寶貝就養在陵王府里,何不綁出來,送到前線去,包管那慕容恪乖乖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太後吳氏陰陰地道.

慕容楚聞,雙拳一緊,又強迫著自己松開.幸好他低頭垂目,手也掩在子中,沒讓太後看到他的神色,只聲音平緩地道,"慕容恪一向意氣用事,此番一路南逃,根本來不及掌握住全局,而他的手下斷會把咱們傳出的消息阻隔,以免他回頭.那樣,殺一個女人有什麼用處?"

"這種禍水殺了乾淨."吳氏道,"要不就干脆丟到北魏去,北魏人那麼恨反賊慕容恪,借他們的手殺了那個女人.到時候北魏和反賊打起來,大燕就可坐收漁利."

"太後,恕臣直."慕容楚厭惡吳氏的狠毒,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道,"既然知道慕容恪珍視那個女人,我們就當好好保護她才是.那樣,既能把她當人質,牽制慕容恪,又能留有一絲善意,將來事好有轉圜.戰爭,永遠是最後的手段.若不然,才正中北魏與大周的下懷."

眾大臣紛紛點頭,互相交換著眼色.

當北魏人是傻子嗎?若北魏君主只有這個程度的智慧,也不會屹立多年不倒了.丟了慕容恪的心上人到那邊,只是把僅有的籌碼拱手送人.反賊是慕容恪,那是多麼強大的武力,就算現在被追得如喪家之犬,掌握的軍隊也太少,但誰又知道以後呢?

能不打,還是不要打.要打,也不要逼得太急.若是割地可以解決,其實也是可以的.

"北魏和大周?哼,借口吧."吳氏冷哼了聲,面子有點掛不住.

"太後,您要知道.不管是誰傷害那個女人,只能讓慕容恪更恨我們而已.他是天下第一強手,打仗是什麼樣,不用臣多.真的,要和他硬碰硬嗎?".

"到底,你就是不肯把那個女人交出來罷了."吳氏見慕容楚的意思是她不懂軍政大事,不禁惱火,拂道,"你先是不讓追反賊,現在又不交出那個女人,是何居心?難不成你是為了一己之私?還是你對那個女人也心存……"

"母後"慕容長天聽了半天,終于忍不住打斷吳氏.

三皇叔對他如何,對大燕如何,長了眼睛就看得到.大燕風雨飄搖,如果不是三皇叔硬撐著,此時早就呈了亂相.這時候出懷疑的話,簡直是誅心之舉.再者,他也絕不會對玉動那樣的歪腦筋,就算三皇叔所做的人質之,他和三皇叔也彼此心照不宣,只是個保住玉生命的借口而已.

"皇上切不可一時心仁,毀我大燕的基業"吳氏站了起來.

"立國之本,在于仁德."慕容長天道,"以一個女人脅迫反賊,讓我慕容氏有何顏面站在大燕百姓面前.而天下之歸,自有正道,母後不要太擔心了."

他這話得客氣,卻有斥責之意.吳氏心頭大怒,但又明白,自己的兒子不再是那個聽計從的忠厚孩子了,而是一國之君,就連她也違背不得,于是也只好壓下心中火,起身離開.

吳氏一走,在場的人無不松了一口氣.

先皇後這樣,新太後又是這樣,大燕的後宮為什麼總不能安生呢?所有人都這麼想.若有政治智慧便罷了,偏偏一味瞎攪和,只希望新君別太隨和,不然大燕後面還有難呢.


而吳氏回到自己的寢宮後,才肆意大發雷霆,摔了屋里的不少東西不,又借個由頭把一個宮女和一個太監差點打死.

她心里憋屈的慌,嫁給了太子,卻沒當上一天皇後,太子死後又心翼翼侍候先皇和先皇後,生怕一不心,奪了自己兒子的大位.偏偏,長天很不熱衷龍位的事,凡事不管,倒讓她操碎了心,做盡了惡人.現在好不容易,頭上的兩座大山全翻了,她成了全大燕最有權勢的女人,卻還要受慕容楚的氣,連石中玉一個最低賤的東西也不能隨意處置

"太後娘娘息怒,心傷了鳳體."太後寢宮中的所有人都不敢出一口大氣兒,唯有吳氏身邊最近的人,當年她的陪嫁丫頭,現在人稱張嬤嬤的敢上前.

就像每個皇後身邊都有個容嬤嬤一樣,這個張嬤嬤也是太後的絕對心腹和一等打手.當然了,她並沒有武功,可是心思狠毒,偏又愚蠢.有這樣的低智商惡奴在身邊,好讓人也給帶壞了,何況自私殘忍,沒有底限,拿人命當草芥的吳氏呢?

"不孝子"吳氏又砸了個青花釉里雕花的蓋罐,罵道,"哀家一心為他,他在臣下們面前卻半點面子也不給哀家留"

"太後,皇上還年輕,大婚又太晚,難免容易受女人的迷惑."張嬤嬤勸道,"本來訂了甘家的女兒,可這還沒正式迎娶呢,又出了這檔子事.少年懷,那個不知道是石中玉還是葉明玉的賤人又頗會些狐媚子招數,皇上之前就心有所向,這會子熱辣辣的怎麼割舍得下?"

"真是留不得的禍根"吳氏又罵,突然想起那年在皇莊時,長天就幾次三番回護那個賤人.但現在石中玉已經是慕容恪的人了,皇上要還惦記著,若真出了什麼事,那可是天大的丑聞還有她那位三叔慕容楚,顯然也對那女人有意.

想到這兒,吳氏悚然一驚,殺氣更盛.

"當然留不得."張嬤嬤在一邊加料道,"想那慕容恪是天下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物,就因為她差點被燒死,居然連先皇後……"張嬤嬤沒有下去.當時還是太子妃的吳氏在場,做為心腹的她,當然也在場.誅殺皇後的事太過匪夷所思,現在想來,她心里還砰砰亂跳.

"況且,咱們派去盯著陵王府的人來報,雖然陵王府鐵桶也似,根本滲透不進去,但府里卻有人到外面的藥鋪子抓了奇怪的藥."張嬤嬤動了動眉,眼睛中冒出莫名的光.

"什麼藥?"吳氏也感覺出了異樣.

"安胎藥."

吳氏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禁的壓低聲音,"你的意思,會不會是……不可能吧?少字"

"我的太後娘娘."張嬤嬤冷笑道,"您忘記了,先皇駕崩後,才神醫就被陵王請回了自家的王府,好像成了他的供奉似的.陵王的姬妾都不在身邊,那府里有什麼下人有孕,還用得著才神醫坐陣?用得著買那麼貴重的安胎藥?"

"可是慕容恪成親這麼多年,那麼多姬妾美婢都沒有生下個一男半女,怎麼跟那個女人在一處沒多久就能成?"

"這就叫孽種"張嬤嬤撇了撇嘴,"再者那陣子,慕容恪可是天天往映春宮跑.那女人既會狐媚之術,在肚子里留個種有什麼難?"

吳氏呆愣了片刻,突然露出堅定陰狠的樣子來,咬牙恨聲道,"你得對,是孽種就不能留如果只是那個女人就罷了,哀家犯不著為了一個賤人和皇上明著撒破臉.可現在不同,不能讓慕容恪有子嗣,那樣,大燕的江山早晚讓他奪回去石中玉必須死"

"太後要怎麼做?"張嬤嬤略帶興奮地道.


天下間,她這種人最是可惡.別人爭斗,還有點理由.就算讒臣佞臣,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但張嬤嬤這種人,以忠誠為名,行極惡之事,對自己未必有多大的好處.實際上,她就是享受那種害人的快樂.如果石中玉形容的話,一定只有三個字:死變態

"事不宜遲."吳氏想了想,站了起來,"剛才有禦書房和皇上,慕容楚為了那女人爭了幾句,若後動,他們知道哀家對那女人深惡痛絕,只有怕就有防范.還是……先下手為強"

"太後英明."張嬤嬤陰笑道,"她一介民女,太後賜死,她敢不死嗎?".

吳氏點點頭,但又有點猶豫,"皇上,會不會為此惱了哀家?"

"老奴句僭越的話."張嬤嬤後退一步,顯出謙恭之色來,"為人娘親的,只有為孩子的未來著想,至于孩子的一時誤解,哪顧得了這許多?"

吳氏本就殺心占上風,唯有的一點猶豫被張嬤嬤推翻,當即就擺架陵王府.此時的慕容長天和慕容楚還在禦書房議事,不到半夜是結束不了的.吳氏又怕被發覺,居然悄沒聲息地出了皇宮,連排場儀仗也省了,倒像是微服私訪.

但陵王府中的人畢竟訓練有素,太後的車馬才進了巷子口,就有人報信到石中玉這兒.因為陵王吩咐過,若他不在家,府里以石姑娘為尊.

石中玉自從懷孕後胃口大開,一天要吃五六頓,這時候正在喝才神醫特意下料的保胎藥膳粥.可能是之前昏迷了一個月,餓得身上沒有半兩肉,最近一通大補,身子還是瘦伶伶的,只是不再皮包骨頭而已.此時她聽報,立即站起來問,"沒有太後儀仗?之前陵王也沒叫人遞過信兒?"

"沒有."來報的人.

"立即叫幾個人,悄悄送我從後門出府.如果太後問起來,就我一早就帶著幾個人到廟里上香去了,現在未歸.若問去了哪個寺廟,直接我沒告訴你們."石中玉想了想,快速吩咐,臨離開屋子前,還沒忘記喝下最後一口粥,又叫人收拾乾淨,免得露了形.

太後那個人一向愛現,這麼輕車從簡的,必定憋著壞呢.要猜出也不難,所謂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是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那死女人定然是知道她有了慕容恪的骨肉,這是來送她們娘倆個上西天的.

喵滴,你讓我去西天,我就去?爺惹不起可躲得起就讓你撲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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