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 分寸

第842章 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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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錦衣已經到了該結束的地步了麼?我不認為,後面還有許多故事要寫,就算是夏潯完成"完美刺殺"這一環節,回轉中原路途中發生的如此種種,也是為將來再布一個大場面必要的鋪墊.關關需要您的支持,如果您的手中還有月票,推薦票,請投下來,請支持

周王和夏潯方都錯把漢王朱高煦當成了朱棣,因為成年之後的朱高煦身體相貌酷肖乃父,而那躍馬揚鞭,英姿颯爽的身影也恰是朱棣在軍中時一向的表現,匆匆一瞥,自然就把他當了皇帝,可是永樂皇帝今天偏偏沒有騎馬,而是靜靜地坐在車里.

他穿著一身玄色的常服,只在袍裾口繡有細細淡淡的云紋金線,余此一無裝飾.他斜倚在一只靠枕上,什麼都沒做,只是望著車廂一角悠悠出神,眉宇間有一種掩飾不住的疲倦.

征北之役持續半年之久,這半年中,他始終沖在第一線,要調兵遣將,要沖鋒陷陣,要以最好的姿態展現在將士們面前,等戰事結束,從那勝利的亢奮中平靜下來,精神和**都感到了極度的疲倦,他畢竟不是二十出頭,英姿勃發的少年人了.

此番北征達到了他的戰略目的,西線戰事也在有驚無險中結束了,他很高興,但是國運坎坷的牽掛暫時放下了,他又牽掛起了家人.大捷的消息傳回京里之後,他就收到了太的一封來信,本來他還想在北京多住幾天的.接到太的信後,卻不得不馬上啟程趕回南京,這一路下來,他也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

太在信中只了一件事:母後的身體近來愈發的不妥了,頭疾頻發,痛苦難當.這種狀況從開春的時候就開始了,只是當時大明西線戰云密布,北線鏖戰正酣.徐皇後嚴囑兒,切不可在此事分皇上的心,所以直到永樂大捷的消息傳來.他敢將母後的病報與父親.

朱棣見信之後,凱旋而歸的喜悅頓時一掃而空,他現在只想趕快回到南京,見到自己的皇後.

車稍稍顛簸了一下.朱棣悠悠歎了口氣,懶洋洋地又往後蜷了蜷身,一臉的意興闌珊.做皇帝的,高高在上,如同臣們心中的一位神祗,所以他的一舉一動,在人前也必須格外的注意.臣不能失儀,君王更加的不能失儀.

只有在他最親密的人面前,或是這樣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他能不設防地卸下偽裝.展現真正的自我.而現在,那個唯一可以讓他摘下帝王的面具,毫無防備地把自己展現在她面前的人,正在重病當中……

朱棣很清楚,皇後的病十分嚴重.他有天下間醫術最高超的太醫,有只要想用隨時可以供應的最昂貴的藥物,卻始終治不好皇後的病,從那時起.他就知道皇後的病是無法治愈了,他只希望.上天能讓他最愛的女人多陪陪他!百姓的願望求諸于官,官員的願望求諸于皇帝.皇帝是孤家寡人,他只能求諸于上天.

帝王是寂寞的,如果這相濡與沫的妻再辭世而去,他就真的成了一個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啊!

車忽然停住了,朱棣輕輕抬起頭,就聽他的兒朱高煦在外邊用飽滿的聲音朗聲道:"父皇,周王殿下,周王世殿下,輔國公,恭迎聖駕!"

朱棣長長地吸了口氣,緩緩地站起了身……

內shi卷起車簾,朱棣出現了,他一步踏出車,身上一襲玄色金紋的便服,頭發挽個道髻,束一條黑色抹額,筆直地矗立在那兒,仿佛一杆刺向蒼穹的大槍,頭頂就是湛藍的天空,身形偉岸之極.

周王和世,夏潯同時俯下身去……

朱棣邁著矯健有力的步伐走下車,先將周王扶起,微笑道:"匆匆一別,半年有余,皇弟英朗如昔,朕很是欣慰!"

他再扶起世,上下打量一番,呵呵笑道:"好!侄兒比起當初少了幾分青澀,成熟多了,你是王世,凡事要多幫你父王擔待著!"

等他走到深躬于面前的夏潯身邊時,一時卻沒有話,他在夏潯面前稍稍站了一會兒,伸出雙臂,將夏潯緩緩攙了起來,深深地道:"文軒……,黑了些,也瘦了些……"

夏潯微笑道:"陛下戎馬勞頓,征戰半載,也黑了些,瘦了些……,還請皇上保重龍體!"

朱棣輕拍他的臂,微微一笑.

君臣二人,一北一西,各自平定一方,幾乎就此生別,但是見面之後就只了這麼一句,複又相視一笑!


朱棣在開封留了一天,這還是因為周王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彼此感最好,過府不入,理上不過去.書迷群2可他心懸皇後病,實在不能耽擱.

自從他北伐大捷的消息傳回來之後,皇後鳳體不適的消息也就不再封鎖,外界已經知道,周王素知這位皇兄與皇後的感,所以也不勉強,皇帝要走,他也不敢挽留,只倉促接待了一日,便隆而重之地將皇帝又送出了開封城.

在開封的這一天中,除了會見開封眾文武時夏潯也伴駕在旁,其他時間朱棣都是與自己的五弟在一起敘舊,並未見其他人,包括夏潯,直到次日上路之後,朱棣突然下旨,宣來夏潯,叫他與自己同乘禦輦.

朱棣很少乘車,他北征時,一路上不管是風吹日曬,始終都是身著戎裝.騎著戰馬,腰杆兒挺得筆直,只是回程之中,放松了許多.

雖然他很少乘車,不過皇帝的禦輦卻沒人敢應付,禦輦始終是以最好的規格來建造的.此時的道路雖然不似後世的路那般平整,坐在這輛車里,也很少有顛簸的感覺.這輛車絕對是名師打造.轅,梢,輪,轂,伏兔等部件做工和整車的榫卯拼裝聯結絕無半點暇疵,馬是訓練有素的禦馬,禦手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把式.所以這車跑得又穩又快.

當然,同帖木兒那輛動轍需要以三十二頭健牛拉動,道路難行處甚至需要六十四頭健牛拖拉的巨型宮殿似的車不同,朱棣的禦輦只是一輛輕車.為了長途跋涉方便靈巧.皇帝的這輛禦輦並不大,只有一榻,一書台,四張坐椅,兩條幾案,地板上連毛毯都沒鋪,十分的簡潔.

朱棣雖然沒有他的父親那麼扣門兒,卻也生性節儉,不喜鋪張.

朱棣斜倚在大靠枕上,黃綢布的大坐褥上還墊了一張巴蜀水竹涼墊.靜靜地聽著夏潯訴.

夏潯坐在側面距他最近的一張官帽椅上,手中捧著一杯茶,詳細述著他的西域之旅.

朱棣聽到夏潯在瀚海遇襲後,突然一蹙眉道:"八百里瀚海.如果不是有人事先掌握了你們的目的地和行程,是很難這般准確地找到你們的,雖的且不,一支數千人的隊伍,還是在冰天雪地之中,想要事先等在那里就不可能!有內奸?"

夏潯點點頭:"皇上英明!"

朱棣冷笑道:"早西涼有許多人心向帖木兒,甘願做他的細作,朕卻沒有想到竟已嚴重到這般地步.能夠探聽到如此詳細的報,此人必在軍中有相當高的地位.你可查出一些什麼眉目了嗎?"

夏潯道:"有,臣查出了一些線索.不過這線索卻是得自于……,臣還是先往下吧,否則皇上聽著難免更加奇怪."

朱棣頷首道:"好,你!"

夏潯便講起了被伏兵包圍之後冒險突圍突圍的經過,從他流落大漠,被不斷的追殺,直到駿馬力竭死亡,翻越雪山,抓到野驢,誤闖羅布淖爾,遇到胡商旅隊,輾轉到達別失八里,冒換身份進入阿格斯的旅店,與帖木兒帝國將領巧妙周旋,即將返程的前一刻卻功虧一簣,被人識破身份關入大牢……

這一個個故事,任何一段都夠驚險,夠離奇,跌宕起伏,險象環生,朱棣聽的漸漸入了神,雙眼不覺瞪起,連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雖然夏潯就在眼前,明他最終還是有驚無險,但那步步驚心的過程,還是聽的他提心吊膽,他的緒隨著夏潯每一步踏入危機,每一步解決危機而緊張,松馳,再緊張……

接下來,夏潯就講起了他成了階下囚之後,如何爭取生機,先是利用帖木兒帝國內部的矛盾挑起哈里蘇丹的野心,繼而又利用唐賽兒的幻術加強他造反的信心,朱棣聽到這里不禁拍手叫絕:"妙!真難為了你,身陷絕境,還能想出這樣的辦法.這也算是誤打誤著了,要不是你准備回來時,便想裝神弄鬼,挑唆帖木兒帝國內亂,這時倉促間著手,可就難辦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何況那麼一個女娃兒."

夏潯道:"是,之後,哈里蘇丹果然決心與臣合作,只是當時他已因按兵不動觸怒了帖木兒,帖木兒已決定派大將蓋蘇耶丁前來接收兵權,斥令哈在回返撒馬爾罕,我要跟他合作,就得先保住他的兵權,可要保住他的兵權,除非帖木兒已經辭世,這合作與其先決條件,其實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因此,臣只好改變策略,決定……刺殺帖木兒!"

朱棣驚道:"刺殺帖木兒,這談何容易?"

夏潯道:"臣也知道不容易,只是這筆買賣穩賺不賠的,為何不做呢?臣若成功了,西域局勢不戰自解,固然妙極,若是不能成功,臣以必死之身,能夠就此瓦解一路敵軍,換得哈里蘇丹投奔皇上,大挫帖木兒的銳氣,又有何不可?"

"好!好……"

朱棣點頭,目中露出感動神色,他點了幾下頭,突然反應過來,一驚站起,失聲道:"你……你真的成功了?貼木兒的病逝……難道是……"


夏潯也隨之站起.微笑道:"是,臣成功了!"

朱棣目瞪口呆地看著夏潯,好象看著一個怪物,看了半晌,急不可待地道:"坐,坐下,你快,要把事經過都告訴朕!"

夏潯答應一聲.依坐下,將他在哈里蘇丹的幫助下如何到達訛打剌,如果因緣際會.使得劉欲玨被郭奕軒看重收為弟,籍此得到了帖木兒軍中有偶開酒禁的特例,然後策劃出一個刺殺帖木兒,同時擺脫哈里蘇丹控制的主意……

這一段事夏潯的很詳細,他在逃難路上.已將此事前因後果仔細過一遍,回頭塞哈智肯定是要對皇上的,只是塞哈智那憨頭拙腦的樣,一旦陳述不明,恐怕還得自己開口,莫不如就先明了.再朱棣正聽的入神,這時想要簡略也不成.

夏潯把那刺殺計劃整個兒了一遍.直到乘舟東去,趁著帖木兒營中大亂從容遠遁,朱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夏潯道:"好!好啊!哈哈哈哈……如此妙計,天衣無縫,神鬼莫測,文軒啊,這樣的法,也只有你想得出來!"

朱棣欣然捋須道:"朕得天下,首封六國公,道衍大師對朕幫助甚大.朕在前方作戰,太鎮守北京.政務上多賴大師協助,大師雖是出家人.實為文官中第一功臣.張欲,朱能,丘福,那是百戰沙場,千軍萬馬里殺出來的功勞.

增壽惜乎早死,又是中山王後人,朕封他為國公,旁人也不好什麼.只有你,不少不明底細的人還以為你功勳不彰,能得封公實為救朕一命,朕感恩圖報而已,卻不知你雖未cao弋征戰沙場,所立戰功卻著實不遜于掛帥領兵!朕的六大國公,哪一個不是用功勞堆出來的,豈有私相授受之理?你這一遭功勞宣布出去,看誰還有話!"

夏潯微笑著道:"皇上,這件事還是不的好!"

朱棣"啊"地一聲,懊然道:"不錯,這件事不宜宣揚,只是……這一來……"

夏潯輕輕地道:"臣一直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委屈了.比起那些沙場百戰,以身殉國的將士,臣爵高位顯,嬌妻美妾,嗣福蔭,與國同休,還要想什麼呢?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頭螳捕蟬,臣,知足的很!"

朱棣目不轉睛地看了夏潯許久,緩緩地道:"好,你很好!"

又默然片刻,朱棣道:"朕之前也未想到,帖木兒國,兵威如此之盛.這一戰若打起來,縱然勝了,也是慘勝,百姓們又要多吃許多苦了,未能同這無敵于西方的帖木兒汗一戰,固然有些遺憾,但是……這樣的結果,于國于民,是最好的,文軒,功莫大焉!"

夏潯道:"皇上憐憫百姓,是天下之福!"

朱棣搖搖頭,道:"朕也是回程路上,在北京稍駐,得到的消息.安南作戰,西線備戰,北疆作戰,每一處都是花錢如流水,只有出,沒有入.為了供給這樣龐大的軍隊,天下府庫搜索殆遍.朕在北京看到了兩京及天下府庫出納之數,數額之大,觸目驚心,這還是西域沒有打起來……"

朱棣在枕邊一疊奏章中翻了翻,找出一份,對夏潯道:"喏,軍餉支用,甲胄器械制造,這些且不,光是輸運糧草一項,你來看:山西,山東,河南三布政司,直隸,應天,鎮江,廬州,淮安,順天,保定,順德,廣平,真定,大名,永平,河間十三府,滁,和,徐三州有司,負責造車並征丁壯挽運.

期間共用驢三十四萬頭,車十一萬七千五百七十三輛,挽車民丁二十三萬五千一百四十六人,運糧達三十七萬石.當時主要是在冬季,由于道路險遠,地凍天寒,不少民夫在運糧中凍傷手足或疾病而死……"

朱棣合上奏折,歎息道:"可也虧得是冬天,否則,征調這麼多青壯農夫,國計民生更要大受影響了.可笑一些官紳無視民間疾苦,一味吹捧戰功,討朕的喜歡,民間卻流傳著唐人的一首詩句:'信是生男惡,反是生女好.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

朱棣索然一笑,搖頭道:"縱是嫁作比鄰.那比鄰埋骨沙場,守寡之婦,還不是一樣的淒苦不堪?"

夏潯本道朱棣好大喜功,聽他竟出這番話來,顯見方一番話並非隨意而出,確是有所感悟,不禁為之動容,忙站起身來.欣然道:"皇上能這樣想,實為天下之福!"這一次,他毫無恭維之意.實是發自內心.

朱棣道:"所以,你能不戰而屈人之兵,退卻我大明一方強敵,還成功挑起他們內戰.功莫大焉!只是……"

朱棣微微鎖起眉頭,沉聲道:"朕雖非好戰之君,然強藩外虜,卻不能坐視其大,否則必成國之大患,為千秋計,當戰時.還是要戰的!眼下,瓦剌,韃靼暫時得以平衡,如果這種相互制約的局面能夠維持下去,朕自然要息兵歇弋.休養民生,如果虎狼壯大,再度環伺,覬覦我中原,還是要搶先下手,防患于未然!"

夏潯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有時候發動戰爭並非窮兵黷武,而是為了長遠的和平和安定.只是這個分寸實難把握,稍一不慎.就越了界限.

由此,他又想起了那枚印鈐.在他想來,那枚印鈐一旦落入蒙古人之手,將是後患無窮,他也不是能掐會算的活神仙,此刻自然不會想到禍兮福所倚,那枚印鈐後來竟起了莫大作用,成了阻止永樂大帝一而再,再而三,征完瓦剌征韃靼,陷入按下葫蘆起來瓢,終成窮兵黷武的關鍵所在.


接下來,他就該講起從哈密受哈密王派兵護送一路返回西涼的經過了,本來這一段在旁人想來就是趕路而已,似乎乏善可陳了,他若幾句話簡單略過即可,但是夏潯這一路上卻是發生了許多事,尤其是那枚印鈐的下落……,可是這番話要怎麼,卻頗費思量.

雖然那西甯侯宋晟功勳卓著,如今又是永樂皇帝的親家,但是夏潯卻清楚,朱棣這個人絕不是因私廢公,亦或以功償過的主兒.功就是功,過就是過,公就是公,私就是私,這是帝王最應該明確的地方,若非如此,丘福已然戰死沙場,朱棣也不會死後削爵,將他全家發配海南島了.

夏潯正猶豫著要如何開口,不致叫朱棣遷怒于那位西甯侯爺,朱棣的目光卻突然凌厲起來,沉聲問道:"文軒,你還沒,那泄我軍機,致你流落異域,還害死三千將士的奸細,到底是誰?"

夏潯的思緒攸地收了回來,對朱棣道:"臣與哈里蘇丹達成協議之時,他曾對臣出此人名姓……"

"嗯?"

"錦衣千戶,于堅!"

"就是你方所的,在西域遇到的那個……"

"不錯!"

朱棣疑惑地道:"于堅……,身為錦衣千戶,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夏潯道:"動機,臣並不了然.臣回程之中,曾立即下令,控制拓拔明德,鎖拿于堅待查,不過……"

夏潯趁機起了歸程中在肅州發生的事,朱棣萬沒想到夏潯回程中還發生了這麼多事,聽到脫脫不花死亡,阿噶多爾濟殘疾,印鈐下落不明的經過後,不禁眉頭大皺.

夏潯道:"臣在滎陽,巧遇扮作乞丐逃跑的于堅,于堅對其所為供認不諱,亦知罪責難逃,已然自盡身亡,此事滎陽府有所記載."

朱棣定定地看了夏潯半晌,眼神隱隱閃爍,不知想些什麼,許久,他緩緩點頭道:"此事,朕回京後,會予以處治.至于那枚印鈐,你也不必過于緊張!"

朱棣冷冷一笑,道:"本雅失里還不是被朕逼死了?如果這枚印鈐真的落到瓦剌人手中,叫他們攪出什麼風雨,朕不憚再對瓦剌一戰!"

夏潯忙道:"臣已查明,那枚印鈐乃是落入一個江湖騙手中.想來,此人只將這印視作一方美欲,未必會出現陛下擔心的況."

朱棣輕輕地道:"最好如此!"

夏潯回程中已經打聽到,朱棣北征期間,太監國,鎮守南京,紀綱就是朱棣留守南京的心腹耳目,紀綱善于投機鑽營,比起以前更受皇帝信任,于堅泄密于敵的事,就算只擱在于堅一人身上,都有些叫人難以理解,如果硬此事出于紀綱授意,無人證,無物證的況下,實難服皇帝.

如此一來,反將自己與紀綱的私人矛盾完全暴露于皇帝知道,而皇帝一旦知道兩人已水火不容到這般地步,他回頭再想收拾紀綱就困難了,皇帝只要一想到兩人早就不和,對他所作所為的目的就要產生懷疑,對他提供的證據的信任也要大打折扣.對付官場上的強勁對手,如果到了要把矛盾擺到台面上來,在最高統治者面前攤牌的地步,那麼……要麼不打,打就打死!

這場戰役,要等他回京之後,再行部署!

p:一章六千奉上,諸位書友,本月的月票和推薦票雙雙疲軟啊,本月幾部新書進入老書榜,其他作者也是個個發力,月票和推薦票的競爭非常激烈,在其他作者力爭上游的況下,咱們的月票和推薦票雙雙下滑到九名,八名,岌岌可危,就要跌出排行榜首頁了.

難道錦衣已經到了該結束的地步了麼?我不認為,後面還有許多故事要寫,就算是夏潯完成"完美刺殺"這一環節,回轉中原路途中發生的這種種,也是為將來再布一個大場面必要的鋪墊.關關需要您的支持,如果您的手中還有月票,推薦票,請投下來,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