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隱隱泛痛
樂君耀一愣,心里隱隱的泛起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卓熙照繼續道:"父皇,兒臣自知這樣做是不應該的.但是,自從幾次到四弟的府上去,每次公主都給了我及其深刻的印象,她的自信她的光彩都讓兒臣深深的為之傾倒.所以斗膽請求,希望父皇把公主許給兒臣."他臉上帶著無盡的笑意.心里舒坦無比.他的這些其實都是他的真心話,沒有一點作假.原來出來之後,是這樣的舒服.他突然有一種盼望,希望這時不僅僅是做戲,而是真的能夠把清漓許配給自己,和她守在一起.那麼其它的,對他來,都不重要了.
卓熙然在旁還笑著爭辯:"大哥,你這是要和我搶嗎?可知先到者先得這個道理?"他的聲音帶著玩味的笑,絲毫不若平常般的咄咄逼人.可是越是這樣卻越能讓某些人感到心寒.
樂君耀感覺自己的心正在沉下去.據他打探中的甯王不應該是這樣的人.他覺得越來越捉摸不透.
卓熙照的面上仍是溫和的笑意,如春風一般拂過人的臉面,自然而柔和.他笑道:"四弟,你家里都那麼多如花美眷了,卻為何還要這般的和大哥搶呢?"得很是輕松,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緊張.因為那個女子,本來就是他所傾心的.
卓天嘯眼光閃出玩意,看著依舊站著的貌似倔強毫不容讓的兩個兒子.笑道:"原來你們都對公主存有愛慕之意啊?這倒讓朕有些不好辦了."
他又看向樂君耀,為難的道:"賢侄,你的公主這麼受歡迎,讓朕頭疼了啊.偏袒了誰都不好.唉!"
樂君耀向著清漓投去銳利一眼,然後才道:"陛下,那要不就由公主自己選個佳婿吧?"他自己是萬萬不可能開口去要哪一個的.只有讓當事人去抉擇.這個局勢他自己是掌握不到的了.他以為清漓是怕的,他以為清漓是貪圖公主這個虛名的,他以為清漓會受他控制的.他以為清漓是他唯一抓得住的一根挽回敗勢的救命稻草.不過,這些都僅僅是他以為而已.清漓是最不喜歡受人控制的.
眾人的目光對向清漓.
只見她悠悠一笑,真的是有著魅惑眾生般的絕美.她美目向著樂君耀一瞟,甜甜的叫:"哥哥."
此時的她心里已然雪亮.如果卓熙然剛開始的表現會讓她難以猜透,那麼從卓熙照也站起來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看穿了這兩兄弟肯定是有預謀的,而這個目的肯定就是救她.那麼如果自己都不配合一下,豈不是太對不起人了?
她笑得如狐狸一般,奪目.
清漓笑道:"哥哥你剛才不是了嗎?女孩子家是不能開口的.你讓清漓怎麼選?還是聽從皇上的的旨意吧?"她的聲音甜甜的,如一個女孩一般的天真.
她美目望向坐于一旁的樂無憂身上,繼續道:"何況,妹妹也在這里,我做姐姐的怎可一人獨自去幸福呢?哥哥也給我過,天晟朝的皇子個個都是好男人,這樣,清漓就更沒有道理一個人這麼選了."
樂君耀心里一緊,驀的意識到在她的身上似乎也討不到好.
樂無憂在旁聽得此,臉色慘白,她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哥哥樂君耀.
清漓的大眼忽閃忽閃的看著卓天嘯,問道:"皇上,您對嗎?您也考慮一下無憂妹妹吧?"她的閃光卻是閃著調皮和算計.
卓天嘯心里暗笑,這個女子就是不同一般的精明,撇開了自己不算,還要把別人給拖下水.他表面上卻慎重的點頭:"公主得及是有理.賢侄啊?既然你讓朕拿主義,那麼朕就提個意︿的兩個皇兒都喜歡公主,確實無從可選,而公主本人也不好意思開口.而且還好心的想到了她的妹妹無憂公主.既然這樣,何不讓兩位公主在天晟王朝多待些日子,讓他們相處一下,興許感會不一樣,會有新的選擇呢?賢侄,你好不好?"
樂君耀的臉仍是掛著笑意,不過是比較慘淡的笑意,心里一陣寒冷.不僅沒結成親,現在無憂卻也要不明不白的呆在這里,沒有名分的呆在這里.
可是,話都是自己出口的.現在能怎麼辦?他已經沒有資格反對.
他充滿內疚的看了樂無憂一眼,傳遞著濃濃的歉意.怎知,無憂卻相當的坦然.一張嬌豔的臉竟是掛著發自內心的笑意.一雙眼睛也是頗有神采.他有些茫然了,難道她願意這樣沒有名分的呆在這里嗎?他想不透.以前,父皇本來是想犧牲無憂去接近四皇子卓熙然的.可是,沒有成功.現在竟然冒出了一個假的,他當然想好好利用.怎知,卻還是不成功.一樣的害了無憂.
樂君耀只得回話:"多謝陛下美意.這個主義甚好.君耀尊旨."他的眸光黯然.這一場仗他是實實在在的輸了.
清漓看向卓熙然,盈盈一笑.目光溫暖,柔和.
又看向卓熙照,深切的謝意含在其中.
幾顧無,可眼神卻足以交心.
夜色深沉,黑色的帷幕把天遮蓋得無光無彩.清漓趴在窗邊,默默的對著漆黑的夜空.思緒神游.
清嫣閣外的轉角處一個人影默默的倚在樹干上,閃亮的雙眼垂著長長的睫毛,落寞的望著這邊.濃濃的哀愁盡在眼里,揮之不去.
"玉公子."身後一個嬌媚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
此人正是玉蕭遠.他回過頭去,見著竟是樂無憂,微微的驚了一下,然後招呼道:"公主,為何深夜還在此處?"神色仍是蕭索一片,掩蓋不了的淒清之意.
樂無憂媚然一笑,反問道:"那玉公子何以這麼晚了還一個人在此處?"她的眼神瞄向著不遠處的清嫣閣的方向,心里驀然覺得緊箍.秀眉微微輕蹙.
玉蕭遠自嘲般的一笑,低沉的道:"是啊.我這麼晚卻還在這里干什麼?"似在自自語,自顧自般的問話.那麼深而洶湧的感,潮水一般,他總是掌控不了.
樂無憂看著絕美的臉龐近在咫尺,內心激蕩,對著他的憂愁,柔柔的喊道:"玉公子……"
玉蕭遠看了她一眼,道:"時候是不早了.公主早些歇息吧.在下也告退了."他行了個禮,便退開了.無視她失望的眼神.
樂無憂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良久.她的心開始隱隱泛痛.那樣一個絕好的男子,在匆匆一憋之後,她居然在為能留在這里感到欣喜.可是換來的冷漠又是什麼?他為誰如此是一目了然的,而自己留在這里又是拜誰所賜?
她怨毒的對向清嫣閣的方向,咬了咬唇,向著那個方向大踏步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