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擁江山臥美人 第一集 第六十九章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下)

午間,某府。



“主子,這件事您看……”左乾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說道。



坐在椅子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聽完仆人左乾的話後,道:“他是皇上親命的郎中,你確定他已經被收買了?”



左乾道:“他拿了奴才給的銀子,整四千兩。他即已上了船,就不怕他不給咱們辦事。”



椅子上的主人冷冷笑了:“拿了錢就好。哼,想不到啊。一個皇上欽命的朝廷命官,就這麼容易給收買了,秦源他的眼光越來越不行了啊。”主人又道:“那個姓白的郎中還說了什麼沒有?”



“他說……”左乾道:“他時說奴才不懂賄賂,沒搞清楚他喜歡什麼就送他銀子。”



“哦,他真是這麼說的?”



“是的。”



“哼,這個人倒有意思。那他說他喜歡什麼了?”



左乾道:“今日上任的那個員外是個女官,是個美人胚子。那姓白的問我新來的員外漂不漂亮,奴才看他們關系曖昧,這個員外可能是他弄來為自己解欲的一個玩物。”



“哼,好美色。行啊,有愛好就行。他不就是喜歡美色嗎,你去物色兩個給他送去。”



“是。奴才也是這麼想的。”



“哎,等等。你先前說他是誰家的人?”



左乾道:“周府。”



“就是周文山的那個周府?”



“是的。”左乾道:“奴才起先也不知道。只是前天他稱病請假,為他來請假的人自報是周府的人。後來奴才打聽後才得知,這個姓白的原來是周府的一個遠房侄子。”



“周府的人。如今周家的兩個女人在宮內正得寵,他是周府的人,也算是皇上的半個外戚,難道皇上會欽命他到此。”那主人想了想道:“去,把綰兒帶去送給他。”



“主,主子,綰兒小姐可是您最喜歡的義女呀。把她送給一個小小的六品官,會不會太……”



“太什麼?你呀你呀,也算跟了我這麼久了,一點兒也不會辦事。周家現在也算是皇上的紅人了,自己周家崛起之後往來周府想攀親帶故的人有多少,可有哪一個受到周府的真正待見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怎麼能一下就成了皇上欽命的官員。我正愁沒辦法安排眼線進入周家,這倒是個好機會。”



“可是主子,綰兒小姐是您最最喜愛的呀,讓她去恐怕……”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一個女人才多少錢。好禮就應該現在送,日後萬一他飛黃騰達了,再送就晚了。”



“是,奴才明白了。”



“他說得不錯啊,我們連他的底細都不清楚那怎麼行。這事後,你給我仔細查查他的來曆。”



周府。



白逸和眾位妻妾都在周府內吃飯。季如意自然是命人擺上了豐富的菜肴。




啻月若焰等人已然知道白逸和季如意的關系,也就不那麼客套了。



白逸笑問道:“哥,若焰她們同你去衙門報到,沒捅出什麼麻煩吧。”



啻月若焰和八個奴婢們都捂著嘴不停的笑。



蕭玉痕道:“怎麼會沒麻煩。她們一到齊安府,整個衙門都亂了,那些個男的說是怕她們累著,什麼事也不讓她們做,都搶著幫她們做完了。那個府尹知道我是若焰的夫家,說是要把我安排到大理寺去讓個什麼獄丞。要不是我在這個行當里還有點威望,恐怕現在就已經到大理寺去守監咯。”



白逸哈哈大笑:“我就說不讓她們去嘛,恐怕這以後的苦頭還有你受的。”



啻月若焰道:“他們敢!他們要是敢欺負我夫君,我就讓他們一輩子做不成男人!”



白逸笑道:“若焰還真是向夫啊。你們以這般身份去應名捕快,不出現這樣的事那才叫奇怪了。男人嘛,好色愛美之心都有,不過他們應該是欺負不到哥哥的,哥哥他聰明機警,在這個行當里也有些年月了,威望很高,別人也不敢輕易的欺辱她。”



季如意道:“那個齊安府尹我認識,他和周文山的關系不錯。蕭妹妹若是覺得麻煩,我可以派人去他府上支會一聲。”



“不用了,季……季姐姐。”蕭玉痕覺得叫起來怪怪的:“這些小事我還能應付得過來,不勞你麻煩了。”



白逸道:“是啊,如意,你行事還是要低調些好,混跡京城,太過張揚了也容易引來禍事。”



“嗯,我聽你的便是。”季如意乖乖的道。



蕭玉痕問道:“弟弟,叫霪霪陪你去陪衙門,沒出什麼事吧?”



白逸摸了摸身下一身官袍正為自己口交的霪霪,笑道:“能有什麼事。周府的金字招牌立在那兒,就是有些人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說完又對霪霪道:“好了,出來趴到一邊吃飯去吧。”



焚月殘香端了幾盤飯菜放在一個盤子里,讓霪霪拿著到一邊進餐。



白逸又道:“不過,今天我去倉庫一查,還真查出了其中的端倪。”



“哦?”



白逸將今日上午之事說了出來,蕭玉痕和季如意立刻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啻月若焰並不在意白逸如何如何,但見夫君對他的事如此用心,便也道:“即然查出了這里面的黑幕,把它告訴皇上不就得了,皇上不就是讓你來查這件事的嗎?”



蕭玉痕道:“我倒是怕弟弟收了他銀票,這事萬一捅開了會受到牽連。”



白逸笑了笑:“謝謝哥對弟弟的關心,不過這件事還沒能點開。”



蕭玉痕想了想,問道:“為什麼?”



白逸道:“因為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啻月若焰插口道:“怎麼會沒有證據?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那些劣質的軍棉大衣,可是鐵證如山啊,怎麼說沒有證據呢?”



“是啊,弟弟我也不懂。”蕭玉痕道。




季如意突然道:“這件事不那麼簡單。你們雖然都聰明,蕭妹妹對破案之事十分擅長,可是對于官場上的事卻不通曉。皇上之所以欽命主人上任武庫司長一職,就是為了徹查此事。”



啻月若焰道:“是啊。只要把這件事說出去,鐵證面前這事不就徹底清楚了嗎?”



季如意搖了搖頭:“你想一想,不覺得這個案子查得太容易了嗎?”



蕭玉痕點頭:“是啊,弟弟到任才沒幾天,這件案子就出了端倪,這……這也太奇怪了。”



季如意道:“如果這個案子真這麼簡單,應該早就了了,又怎麼會拖到現在也沒辦?”



蕭玉痕和啻月若焰搖了搖頭,不明白。



季如意道:“因為證據不夠,皇上要是不只是武庫內像劣質軍衣這樣的鐵證,更想要的是其幕後操控這一切的人的證據。你們想想,如果現在把這件案子捅出去,能殺掉的不過是一些浮在面上的小魚小蝦,而真正藏在背後暗箱操作的幕後黑手一但洞悉到不對勁,馬上就會設法擺脫其中的關聯,仍可以逍遙法外。”



蕭玉痕和啻月若焰二人聽得恍然大悟。



啻月若焰道:“這個皇上,即然要查的是背後的黑手,直接和白逸說明不就得了,干嘛什麼都不說就把他派到任上去。”



白逸道:“如果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明說出來的話,那我這份差事也就不用干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傻咯。”啻月若焰很生氣的看著白逸。



蕭玉痕道:“哎,若焰,弟弟他不是這個意思。你我都是不能官道之人,自然不能明白其中原由,而弟弟他是為官之人,這個道理他是必須得明白的。就像再聰明的人,也會有不會做的事情,只不過是各有所長。”



季如意道:“是啊,你說得不錯,主人的確是為官的天才。這官場之上,也不是誰都能像主人這樣想得這麼深,我也是聽主人把事情的經常說完,才想到這其中的深意。”



蕭玉痕道:“那要怎麼要去破這個案子,獲得證據?”



白逸笑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蕭玉痕點了點頭。



啻月若焰道:“我不明白?明明都是你在找他要東西,怎麼能說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呢?”



白逸道:“我找他要東西,就是給他們東西啊。”



啻月若焰搖了搖頭:“你越說我越糊塗了。”



季如意笑道:“主人找他要的是錢和美女,可給他的是主人自己。讓他誤以為主人上了他們的船,成了他們的人,這樣才能從中找到機會,得到皇上需要量的證據。”



“哦,原來是這樣。”啻月若焰道:“一個你,一個皇上,說話都是這樣不明不白的,總是這樣說話也不覺得傷腦袋。”



白逸笑了笑道:“這個皇上可才真是厲害呢。我也是今天方才知道他為什麼不讓我治水,而要把我弄到武庫清吏司,原來是那天的交談,讓他看中了我心思細膩,行事大膽。”



蕭玉痕道:“那些銀票怎麼辦?難不成你真的要收?”



白逸道:“這好辦。我寫個條陳將這其中的原由和這些銀票一同密呈給皇上,皇上自然不會追究。至于我所索要的美女嘛……”白逸笑了笑道:“在皇上眼里,一個女人才值多少錢,他是不會在意的。何況我這是一舉數得之舉。”



蕭玉痕等人聽了這話,心中有些反感,但她們知道白逸將他自己身邊的這些女人有時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