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Junction of STARs 第一章 宴會的前兆

(1)

二月寒冷的夜晚就像是把冰塊浮在空氣中一樣。

吹過大樓屋頂的冷風,飄動著人的頭發,凌凍著人的身體。但是飛車丸卻實體化,讓寒風恣意地吹打她的身體。缺乏穩定的自身存在,讓寒風的吹打而變得緊縮起來。

在東京的池袋區,這個古老的雜居大樓位于離車站很近的繁華街道的兩區開外的巷子里。周邊也有同樣古老而寂靜的大樓,仿佛如同回到了二三十年前一般。

這棟八層高的大樓,幾乎每月都有租屋人的交替出入,除了一樓中華料理餐廳、和當做藥店倉庫來使用的七樓、還有對外宣稱是“空房間”的最頂層第八層除外。但是,第八層的那個房間卻在哪個房地產商上都沒注冊,是這個噪雜不堪、轉瞬即逝的大都市中的一塊小小的空白地帶。

而且,這個空白地帶也是長期彷徨在東京黑暗中的某個鬼的老巢。

夜風吹動著飛車丸的頭發。當然,她是隱形的,如果有人看到了她的身影,必然會死翹翹。這位穿著古老的軍裝的嚴肅的年輕女性,是個擁有深藍色眼睛的絕世美女。但是,縱使優美的輪廓曲線,人們如果反複的模仿,也會失去原本的魅力。在古老的大樓屋頂的美麗妖嬈的身影,在這孤寂的夜晚的映襯下,顯得如同夢幻一般。不久,這個妖豔的“狐狸精”,微微動著雙耳,冷漠地往下面看。

在第八層,主進行著巫術儀式。飛車丸按照指示,驅散著周邊符咒力的余波,為儀式做偽裝。

主雖然這樣說到“被察覺到的可能性很低,但還是要用心一點”,但飛車丸卻沒察覺到其中隱藏著的意圖。主現在進行的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巫術。大概是怕萬一巫術的影響波及到她,才讓她遠離的吧。當然,儀式的偽裝也只是一種形式而已。

飛車丸說道:”您對我的心意,我雖然很開心….“,但是面露不悅之色。

飛車丸曾經是作為式神來侍奉土禦門夜光的。是被稱為夜光的護法,她的名號至今還在巫術界廣為流傳。夜光死後,飛車丸一直等待著他的轉生,土禦門春虎(前面提到的主)誕生的時候,她立刻趕到了他的身邊。

但是飛車丸無法立刻侍奉土禦門春虎,因為春虎的父親土禦門泰純禁止她這樣做。泰純把兒子看作是夜光,盡可能讓他獨立成長。因此,沒有許可夜光的式神飛車丸侍奉春虎。不過泰純還是允許飛車丸待在兒子的身邊。但同時也交代了條件:在兒子能夠靠自己的意志來直面宿命之前,需要封印飛車丸的力量、人格甚至是記憶。飛車丸默認了這個條件,選擇待在春虎的身邊,以空(飛車丸小時候的樣子,後文有提及)的姿態。

這個封印,在前年的夏天解開了。但並不能說是平安無事的解開的。在與十二神將鏡伶路的戰斗中,飛車丸為了救出春虎而強行解開封印,大大的損傷了自己的靈體。為了突破封印的束縛,自己卻面臨著解體。在那以後,雖然自身重新恢複了,靈體卻處于極度不安定的狀態。春虎在意飛車丸的身體,特意讓她遠離這個巫術儀式。

不,可能還不止這樣。

雖說作為夜光的轉生已經覺醒,但春虎只是春虎。迄今為止在身邊的空突然變成了飛車丸,這樣的轉變有點難以接受。空是飛車丸小時候的樣子,突然成長了,春虎感到困惑也是難免的。(這些,都是記憶。)

飛車丸在解開封印的時候,不僅靈體受到了傷害,曾經一部分的記憶也丟失了。不僅是作為空所存在的那段記憶、而且還有被封印時候的那段記憶、還有與夜光所相處的那段記憶。與其說飛車丸自身不在意,倒不如說她無法在意。只要看到春虎和角行鬼的態度,自己就察覺到記憶的殘缺。這也是春虎很關心飛車丸的一個理由吧。

自那以後,有一年半多了。暮然回首,時光轉瞬即逝。

打破封印的那個選擇並不感到後悔,反而覺得是一種榮耀。只是現在,作為式神而無法盡自己全力而感到很悲哀。取回作為飛車丸的意志和力量,也是為了主而盡其所能。而現在,不僅無法竭盡全力,相反卻變成了自己受到主的關照。真的難為情啊。但是,在這種懊悔里面,還是存在著不安。飛車丸知道自己的靈體欠缺穩定,並且這種不穩定日漸擴大。最初只是隱隱感覺到,但現在能夠確信了。並且,這恐怕是個不可逆的變化。

和春虎在一起的話,飛車丸狀態的惡化更加無法避免。去年黑暗寺廟里發生的事情就是很好的例子。與時間流逝一同增加的不穩定狀態的飛車丸的靈氣,每當迎來戰爭,更加急劇的惡化。但飛車丸卻不明白自己還禁得起幾回戰爭。面臨消滅的恐怖感當然也是有的。但是,比這個更恐怖的是與主分離。特別是現在與陰陽廳敵對的關系。

即使靈力不穩定,自己對于主來說也是寶貴的戰斗力。這樣的自己,在緊要關頭有可能消失,自己不在的時候,有可能為主帶來致命的結果。一想到這些糟糕的可能性,飛車丸也不能平靜下來了。

飛車丸欲言又止,又一次往下面巫術儀式的地方看去。在集中精力與儀式的春虎旁邊,是另外一名護法——角行鬼。在飛車丸的行動受到限制的時候,角行鬼的出場變得越來越多。對于飛車丸而言,角行鬼既是相擁同一主的伙伴,也是被評為雙壁的對手。像這樣自己遠離主,讓他在主的旁邊,雖然可以確保主的安全,口上雖然不說,但心里還是很嫉妒的。

【這里也是角行鬼安排的呢……】

畢竟被封印了十年以上,飛車丸可沒有什麼人際關系。與之對比,角行鬼有著與土禦門家族始祖匹敵的曆史,是傳說中的鬼。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一個人度過的。當然,知識、經驗和社會關系,也是飛車丸比不了的。

事實上,不僅是潛伏場所,就連春虎他們的生活資金也是角行鬼資助的。在從前,不僅對于飛車丸而言,就連作為主的夜光,也認為角行鬼是熟悉世故的老大哥。

【那樣子,與其說更加忠義一點,要是能懂得禮儀的話……】

說實話,角行鬼對春虎的忠義到底有多值得信任還是個未知數。角行鬼不同于飛車丸的忠誠,更接近于興趣與關心之類的。正因如此,在夜光死後,沒有像飛車丸一樣追隨主,確實隱退于江湖之中。但當春虎覺醒的時候,角行鬼再次出山,垂下頭再次蘇醒了自己的式神。總而言之,他的興趣現在還是在夜光和春虎身上。並且,作為同伴,像他這樣可靠的存在及其少見。角行鬼追隨春虎,除了為了避免飛車丸想到的最壞的可能性之外,還有更加重要的原因。那是…….不僅是強力的式神,也是春虎的朋友。想到這里,飛車丸不知不覺地,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想起來是上個月的時候,電視轉播的錄像。在陰陽塾舉行的典禮——新春會。 飛車丸和主一起在這個隱匿之處看到了錄像中的突發事況——一群燕子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真是美好的光景啊,能夠動人心弦的光景。現在在陰陽塾里只剩下倉橋京子和百枝天馬。由于京子要參加式神舞會,安排監視的應該是天馬吧。在監視下活著想必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吧。

天馬與土禦門夏目接觸的事情被監視下的京子和回到陰陽廳的大連寺鈴鹿知道了。還未讓繼續潛伏的阿刀冬兒知道。不,不僅僅這樣,根據狀況來看,夏目很有可能單方面圖謀著與其接觸。

【夏目大人又回來了】

【夏目大人現在應該和泰純大人在一起行動。】

照顧過夏目的土禦門一門在這一年半的時間里,輾轉各個地方,逃避陰陽廳的搜索。但是,對于夏目與天馬接觸過的事情,土禦門就是活生生的證據。夏目他們現在很可能是回東京了。

【那麼,伙伴們,下次再次相聚在這東京的天空下哦】飛車丸仰望著星空,靜靜地閉著眼睛。作為空的那段記憶還殘留著,那些懷念的面容,即使是現在,也是珍貴的伙伴。真想再一次相聚,互相嬉笑啊,她心中這樣祈盼到。只是,”那個時候,我……“。不經意間,眼簾前浮現出夏目的身影。流著眼淚伸出手緊緊抱住春虎的夏目,同樣濕著眼眶緊緊抱住夏目的春虎…

飛車丸閉著眼睛,握緊雙手。無法釋懷的念想讓心中隱隱作痛。她為了掩蓋內心中的不安,皺起了眉頭,目光變得銳利,回想從前的往事。

屋頂出入口的門前站著一個不起眼的嬌小玲瓏少女。從外表上看只有初高中生的樣子,但實際年齡比這要大。畢竟是陰陽塾的第三十六期學員,與春虎的班主任大友陣和十二神將之一的木暮禪次郎是同期的。雖然長著很標致的外貌,卻給人一種冷酷的面無表情的感覺。雖然目光注視著一個方向,但猜不透究竟在想著些什麼。春虎他們雖然說過”只要習慣就知道了“,至少飛車丸看不透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下面想著什麼 。她叫早乙女涼。自從春虎覺醒的那個夜晚開始,就一直和飛車丸她們一起行動。

【仍然是完美的隱形術呢】

【這是我的長處】

【在有事嗎】

【不,散步而已】

早乙女飄然應答到,碎步快走的來到飛車丸的身邊。即使靠的這麼近也沒有察覺到強大的靈力,只是微微地感覺而已。但是,為何隱形術卻如此的精妙。人潛存的能力確實巨大,但能夠冷不丁的偷襲飛車丸的術者,還是屈指可數的。早乙女從陰陽塾畢業後,和同期的大友以及木暮同時進入了陰陽廳。她是從前夜光研究的第一人,後來也是以雙角會為根據地的宮內廳禦靈部的成員。不僅如此,曾經一段時間內以蘆屋道滿為師,期間見過幾次角行鬼。的確是獨特的經曆。早乙女從以前——飛車丸作為空在春虎的身邊的時候開始,自稱是陰陽塾的前輩,恣意妄為,多管閑事。作為畢業生這點來講,確實也沒說謊。回想起來,從那時起,就已經是神鬼出沒的時代了。早乙女在那天晚上(春虎覺醒的那個晚上),發動天馬奪取鴉羽,為春虎作為夜光的覺醒制造了契機。並且,春虎也知道是她在泰山府君祭上使夏目複蘇,事先為此做准備的也是她。現在,這位面無表情的夜光研究者,潛伏在自己的研究對象身邊,與從陰陽廳來的恐怖分子處理集團一起行動。如果早乙女是為了夜光研究而一起行動的話,那只能說她是個傻瓜。

當然,春虎是允許早乙女一同行動的。貌似春虎和早乙女之間達成了一種協定的樣子。詳細的內容雖然不知道,但基本上能夠讓她自由地行動。作為春虎的護法,隨意的采取行動會很困惑。但是,不愧是道滿的弟子,對于潛伏中的早乙女的生活態度,沒有值得擔心的地方。

曾經一度試著和角行鬼交談,只說了一句”不用管“。畢竟春虎是許可的,飛車丸也是沒有異議的。有?沒有?……想起作為空的那段記憶,有很多想要傾訴的東西卻無法言說。

【這樣好嗎?】

【什麼?】

【不去看春虎大人的儀式,你是研究對象吧?!】

【已經看過無數遍了】

【今天也可能被發現哦】

【到時候再說吧。反正又只能拼一下了】

早乙女在屋頂上的小階梯上,微微地彎下腰來。即便這樣,也仍然是面無表情,一動不動地盯著飛車丸。飛車丸無視這一切,繼續進行偽裝作業。早乙女一眼不眨的看著飛車丸兩分鍾,由于堅持不下了,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

【看你而已。】

【請停下來,會使我分心的。】

【很不妙呢!】

【嗯?】

【你的靈氣又惡化了。】早乙女淡淡地指出這件事,終于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知道….】

【那麼,為什麼不想想辦法呢?】

早乙女突然把臉湊過去,離飛車丸僅僅只隔了兩厘米,飛車丸一下子變得站不穩了,眼睛朝向另一側:”我在努力呢。“

【現在就是嗎?】

【根據必要時的情況而來。】

【已經不是那個階段了。應該要經常實行,停止這樣惡化下去。】

早乙女進行著自己少有的激情講話。飛車丸有點厭煩。對于早乙女的熱心雖然感到為難,但是重要的是她所說的都是正確的。早乙女也為了證明這一點,追問道:”現在,除了我的提案還有其他的對策嗎?“又問道:

【你是為春虎君負責,不是嗎?】

【是這樣的。】

【為了盡責,必須維持最佳狀態,不是嗎?】

【沒錯….】

【我是為了你和春虎君才說這些的,並不是我的私心。】

【這是謊言吧】

飛車丸感到非常厭煩,但是這一切都是對的。對于飛車丸的靈體不安穩狀態,早乙女從前想到的對策確實有效果。但很遺憾。

貌似出來散步之類的是借口,目的是為了說服飛車丸的樣子。早乙女一反常態的繼續耍嘴皮子,並且,又偏偏對護法的飛車丸滔滔不絕的進行勸說。

春虎的巫術儀式仍在繼續。不久,飛車丸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開始練起了符咒力。

在那里,一乍看是如同廢墟的房間。是春虎他們的基地之一,雜居大樓的第八層。地板的一半都是從牆壁上拆掉來填補的,幾個大大的四角柱子矗立再那里,略顯孤寂。牆壁和地板到處都是破破爛爛,在房間的角落里放置的材料被塑料袋所覆蓋著。只是,像這樣的房子,打掃的卻是很乾淨。主的居住環境的改善,都是飛車丸奮斗的功勞。簡單的床鋪之類的幾個家具被搬進房間,各種生活用品也緊密的放置在一起。大部分都是一次性用品以及野外生存類裝備。由于沒有備置的燈光,照明都是靠著手電筒。正因如此,如同廢墟一樣的房間漸漸給人一種秘密基地的感覺。

這個房子的最深處,土禦門春虎在地板上盤腿打坐。緊閉著右眼,左眼中透出著生機。集中精神,沉靜著,慎重的,根據術式進行著巫術儀式。飛車丸雖然被賦予偽裝儀式的使命,但也要盡最大努力注意不讓陰陽廳的人察覺到。

盤腿打坐的春虎面前放著一個木箱,上面停著一只烏鴉。細細一看,它有三只腳。乃神話中所說的八尺鳥,陰陽道稱之為太陽的象征——金鳥。是曾經土禦門夜光根據神話生成的式神——鴉羽。春虎使用它的時候披著漆黑的外衣,平時就如同現在的樣子,以三只腳的烏鴉的姿態出現。春虎朝著金鳥的方向打坐。與春虎閉著的右眼相對,金鳥用它金色的眼睛注視著春虎。當然,我們無法猜透烏鴉在想什麼,但是那金色眼睛,會喚起人們本能的畏懼的感情。

在這兩者的柱子旁邊,依靠著一位守護者。

是一位身高近兩米,身披夾克的壯漢。右手插在褲子里的口袋里,沒有左手,從夾克的肘部開始衣袖往下垂。他不是人,是鬼,並且是活了幾百年的真正的鬼。他是春虎的護法,角行鬼。

春虎集中精力進行了數十分鍾的巫術了。他睜開右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略顯沮喪的感覺。角行鬼露出苦笑,說道:”看樣子沒必要問是否成功了。“春虎沒有回答,無力的搖了搖頭。金鳥拍拍翅膀,飛到了入口附近的一個衣架上。那里是金鳥習慣待的地方。角行鬼看了一眼坐著的春虎,想說沒成功不是自己的錯,頭往其他的地方望去,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都已經告訴你第十次了。這樣做都沒反應,要麼是已經消失了,要麼是被封印了。“


春虎苦苦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一般來講作為夜光的遺物,被陰陽廳保管的可能性最高。但是如果是這樣,即使是夜光自身封印的話,倉橋長官他們也不可能沒注意到這個信號。應該會有某種反應的。不過話說,沒有那樣的跡象嗎?】

面對角行鬼,春虎面色沉重,點了點頭。

春虎他們迄今為止曾多次搜索過陰陽廳的研究設施。這也是陰陽廳把春虎他們列為恐怖分子的一個原因。根據曾經是開發研究室一員的早乙女的話,春虎要找的東西並沒有被保管起來。當然,早乙女也無法知道廳舍封印的所有的器具的情況,只是她參與過夜光研究。現在,廳舍里只有她能夠看穿鴉羽的複制品。

【塾長把鴉羽藏起來了,防止有人想把它私人占有。或者不知事由的人,把它當做是普通的器具來使用。它存在的自身,應該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春虎

【原來如此,倉橋不僅如此,相馬也曾一度離散。情報的斷絕也非常多】角行鬼

【啊,由于戰後的混亂而不知下落,也不奇怪啊】

【這樣的話,大部分的線索都消失了】

【所以要這樣反複的號召啊】春虎撅著嘴巴,盯著角行鬼。

倉橋家和相馬家在太平洋戰爭的時候,都是支持土禦門夜光的。倉橋家相當于土禦門家的分家,與當時日漸衰弱的本家土禦門不同,由政財兩界與強大的社會關系的支撐維持了下來。另一方面,相馬家是從中世紀起開始的巫術者集團,與舊帝國陸軍有著緊密地聯系。讓軍部上層重建被閉鎖的陰陽寮,並且招聘夜光為最高指導者的人就是相馬。兩者都是讓夜光的才能顯著于世的不可欠缺的兩輪。

但是戰敗後,相馬家被分成了幾個家系。正系的公主就是為春虎的覺醒制造契機的相馬多軌子。說道旁系,有她的式神夜叉丸,大連寺至道等等。

除此之外也有可能存在其他的家系。其中也有拋棄巫術的家系。畢竟,自從日本戰敗以來已經經過了大半個世紀了。

【但是,春虎,假如由于戰後的混亂而不知下落的話,也有可能流失到東京以外的地方去。這樣的話,信號本身也是送達不到的吧。】角行鬼

【是的,這也是一個問題。不管是倉橋還是相馬,地盤也只是在關東。不過我覺得流出東京的可能性比較低。對了,月輪在哪里】春虎

【真是個難題】

【……】

【啊,真是白費功夫,果然問題想得太普通了。】

嘟囔著嘴的春虎眼中,散發著銳利的光芒,從那個晚上開始,從未消失過。離那已經已經有一年半以上了。春虎一直,追尋著那個謎。春虎輕微的冷笑了一下,單膝跪地,望著遠處,嘟噥著嘴說道:”沒有時間了“。

【夏目來東京了。接下來可能會有行動。不,可能行動現在已經開始了。】角行鬼

【陰陽廳嗎】

【當然,那里是一切的中心。但是,並不只是那里而已。問題是我們該如何是好,該如何選擇。】

【就算是飛車丸現在也處于非常危險的狀態。這樣下去的話,總會出問題的。】台詞的後半部分是以自言自語的語氣來講的,角行鬼面無表情的看著主。

屋子被沉默所籠罩。

不久角行鬼說道:”不管如何,不能不管倉橋和相馬吧。不過說實話,比你的那時候還要麻煩,還是要充分的調查。“

【……】

【到關鍵的時候,總是想不出辦法。】

【嗯,我知道,但是現在….】春虎的臉色再次變得憂愁起來。

角行鬼歎了一口氣,終于從柱子邊離開了,露出笑容,說道:

【好吧,就這樣】

【嗯?】

【這次不是為了國家,按照你喜歡的去做就好】

【角行鬼…】春虎露出了笑顏。

但是角行鬼卻很淡定,說道:

【但是,很枯燥的話,我可是會撤退的。】

春虎皺著眉頭,說

【什麼啊!你這冷漠的家伙!】

【因為我是鬼。】

春虎會心的笑了一下。這個時候,有人敲了下門,就打開了。進來的是早乙女。春虎扭轉著身體,叫到”前輩“。在這種狀況下春虎仍然叫早乙女為前輩。不是春虎想這樣叫,而是早乙女的意願。

【看樣子失敗了】早乙女

【真是的,我周圍都是些沒有感情的混蛋啊】春虎

【啊,這樣說真是過分啊。本來想來關心你的。】

早乙女有點不服,但表情仍然和普通的時候是一樣的。對于潛伏中的春虎他們來說,早乙女是個很好使的家伙,她與春虎一起行動的事情,陰陽廳那頭也是不知道的。聽說,早乙女也是被公布為下落不明,巫搜查部的搜索仍在繼續。各種設施的潛入工作,比飛車丸和角行鬼要靈巧的多。這也是受到了蘆屋道滿的熏陶的緣故吧。

【總之,這次也是白費功夫呢。】早乙女

【嗯】

【好遺憾,我也想早點看看月輪呢。春虎君,我稍微緩和了你的煩惱了哦。】

【啊?你又想做什麼】

【說服成功了】

這個時候,飛車丸進來了。

【空….】

【是,春虎大人】

進來的是飛車丸。但是,身體縮小了很多。從妙齡的少女姿態變成了小學生的樣子。但耳朵和尾巴依舊是那樣。

春虎笑道

【怎麼了?這身打扮,還真是久違了】

【額額,好羞澀,哦,不!】

飛車丸的耳朵慌張的動了起來,不敢看著春虎,臉變得通紅。

早乙女代替支支吾吾的飛車丸說道

【很遺憾,飛車丸醬靈體的不穩定毫無疑問是事實。所以至少在隱藏的這段時間,讓她變成空的姿態。對吧,空醬?】

【不要加上醬!】

飛車丸可氣的盯著早乙女。這就是早乙女想出來的對策。事實上,空形態下的飛車丸靈體是穩定的。飛車丸是強力的護法。她的靈體當然也是由強大的靈氣所構成,如果亂掉的話,需要相對應的強大的能力。而它所紊亂的速度也是很快的。而空的靈體形態大部分是由泰純的力量所封印的狀態,本人的靈體也會穩定,能夠抑制紊亂的擴大。

【這也是一種省能量的方式呢】。

【作為護法的我不僅沒用,最近還讓春虎大人為我感到心痛。這樣非常對不起,真是慚愧之至。真的非常抱歉,但請求您讓我繼續待在你的身邊。】

飛車丸說完,雙膝跪地,深深地低下了頭。

看到這里,早乙女握緊了拳頭。說道:

【春虎君,拿出你的男子氣概來。】

【不,如果可以的話,跟空在一起該多好啊。空,不,叫飛車丸可能會更好一些。抬起頭來吧,你小題大做了。】

【春虎大人雖然這樣說,我現在的姿態真是有點…】

【那就等你變大了在一起吧】

【真好呢,空醬,我毫無私心成功說服了你了呢。】

【嗯?沒有私心的話,就不要摸別人的尾巴,你這個無禮之徒】角行鬼

角行鬼再次靠著柱子,早乙女緊盯著飛車丸的尾巴,金鳥在衣架的上面一蹦一蹦的跳動和鳴叫。

【有大家在真好】春虎

【春虎大人….】飛車丸眼睛閃閃發光的看著春虎,角行鬼也苦笑起來,單膝跪地,金鳥停止了飛躍,早乙女悄悄地走到後面。

【木暮好像說過來著。禁咒是確保世界的游戲,真是真知灼見啊。】

春虎這樣說道,彎了下腰,伸展了一下筋骨。他繼續說道:

【我和角行鬼說過了,我現在,既不被別人稱贊,也不被感謝。反過來也是一樣的。所以……】


春虎看著式神們:

【你們也是一樣,你們擁有選擇權,我歡迎你們的選擇。】

對于主的宣言,飛車丸回答道:

【這需要回答嗎?】

角行鬼接著說

【你也是小題大做】

金鳥高昂著叫聲,早乙女靜靜地看守著主。對于式神們,春虎欣慰的點了點頭。

(2)

天氣變冷了。

但是繁華的街道上,喧囂的活動仍在繼續。人們的熱情讓整個街道就像遠離了寒冬一樣。在東京的副中心新宿區,從jr新宿站東南口出來的土禦門夏目和相馬秋乃以及土禦門鷹寬一起走在明治大道上,往靖國神社的方向走去。

已經是夜里十點鍾了,但街道上卻絲毫沒有人群減少的跡象。交通量也是如此。倒不如說現在才是夜生活的開始。

夏目他們現在在古老的吉祥寺民家中潛伏著。在新宿周遭徘徊只是為了訓練秋乃的隱形術。鷹寬認為雖然秋乃的隱形術雖然很高超,但還是在實戰中積累經驗的比較好。向來討厭訓練的秋乃一聽到是新宿,就立馬答應了。

由于陰陽塾和寮在澀谷,夏目已經習慣了新宿夜晚的繁華。只不過新宿的夜晚與澀谷給人不同的感覺。新宿沒有澀谷的密集感,但無論走到哪里都有人。年齡層也比較高,穿正裝的人也引人注目。事實上,對于隱形術的操控,這種氣氛的差異也是很重要的。有能力的人不管在哪里都可以完美的進行隱形術,這就是隱形的技巧,不僅把自己的氣息和靈氣隱藏,還要習慣周圍的環境。把握周圍的氣氛,做出自己的反應,這是最初的階段。

夏目穿著夾克,短裙和長筒靴。最實用的還是一直穿著的外出裝。只是夏目穿的比較露骨,有點顯眼。正如秋乃所說【美女不管穿什麼都好看】一樣。秋乃穿著毛衣和外套,圍著圍巾,有點女生的感覺了,有點可愛。順便提一句,與她兩同行的鷹寬,穿著很簡樸的服裝。突然,鷹寬停住腳步,說道:

【喂,秋乃!!】

走在前面的夏目往後看,同時,有點遲鈍的秋乃也停住腳步往遠方看去。她站住了,隱形術也解開了,不僅如此,平時都是隱藏的耳朵,也從頭頂伸出來了,一對兔子耳朵實體化了。

【你到底怎麼了,有點心不在焉啊】

【對不起】

夏目苦笑著靠近低著頭的秋乃。

【秋乃,不用道歉哦,再重新隱形一次吧】

【額….好】

秋乃節著印,小聲的念著咒語。一下子,秋乃的靈氣被集中,籠蓋了周圍。 雖然完成度還很低,但已經達到使用的水平了。終日指導秋乃練習的夏目,看到這一切,也很吃驚。剛剛看到的耳朵就是證據,是秋乃及其少見的兔子的生成。只不過秋乃有點散漫,所以成長也不是很大。

【可不是過來玩的哦!這一帶都是靈視官的管轄范圍。有可能一直進行著監視,你的靈氣很有特點,可不要分心啊】

【嗯,對不起】

面對著鷹乃的苛責,秋乃瞬間變得沮喪。

【秋乃還是第一次在夜晚出來,當然會注意其他的東西啊】

雖然自己指導秋乃的時候也很苛刻,但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夏目還是會幫秋乃說話的。

【不,不是的。剛剛有點分心不是由于風景很罕見,而是我只在電視中看到過這些風景而已,覺得很棒….】

【那又怎麼了?隱形累了?】

【額….怎麼說呢….那個….】

【哦,我知道了,肚子餓了吧】

這個時候,秋乃的肚子響起了呱呱叫的聲音。秋乃漲紅著臉,說道:

【真是的!!!夏目你這個笨蛋】

忍不住發出笑聲的鷹寬,看著手表確認時間。

【好了好了。有點晚了,是時候回去了,哈哈哈】鷹乃說完就臉色大變,急忙往後看。夏目注意到了,驚慌的也往同一地方望去,秋乃呆呆的看著兩人。

【夏目你也注意到了嗎】

【嗯,是靈災,而且變得越來越快了】

明治大道的那邊是東新宿的方向,不過隔著相當遠的距離。靈氣的偏向擴大很快,不過可以感覺到朝著他們的地方過來。動態靈災出現了。

【啊,有點糟糕,如果不快點逃的話….】

【別擔心。這里是新宿支局所在地,在出事之前會被修祓的吧。】

【但也不能大意,如果靈災發生了,這一帶的靈視官,也會往這邊集中的】

雖說最近靈災的發生並不少見,但動態靈災卻幾乎沒有。

【應該沒事的吧】

【至少沒必要驚慌】鷹寬自然地說道。同時,看到他的態度的秋乃,有點不服,說道:

【但是是靈災啊。你剛剛不是叫我不要分心嗎,還發脾氣了】

鷹寬苦笑著摸著秋乃的頭。

【聽者,秋乃。對于咒術者而言重要的不是面對的困難,而是不能大意的態度】又往夏目望去,繼續說道

【咒術是格斗技,與體術不同,術者不集中精力是不可以發動的。正因如此,即便你水平再高,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偷襲也無力回天。護法也是為了緊急情況而生的式神。所以作為術者,集中精力,是非常重要的,明白了嗎】

作為曾經的咒搜官,鷹寬很有經驗,話語也很有說服力。秋乃認真的點頭示意,夏目也表示贊同。

【如果靈災發生的話,不僅是祓魔官,媒體也會湧過來,交通也會受到管制,所以立刻從新宿撤離才是明智之舉。】鷹寬如此提議道。突然,夜空中有什麼東西飛過。鳥嗎?不對,是大型電波控制飛機之類的。

【那是???】

【式神嗎?】

【迦樓羅】鷹乃說道,稍微有點吃驚,【滋岳嗎,那家伙也在新宿支局】

【是認識的人嗎】

【並不是什麼熟人,你不知道嗎?他是獨立祓魔官,十二神將的大佐】

【只聽過名字】

滋岳俊輔是國家一級陰陽師的祓魔官,也是一名獨立祓魔官。現在一共有五名獨立祓魔官。由于木暮從祓魔局調到了咒搜部,祓魔局現在有四名獨立官。夏目剛來東京的時候,經常在新聞中聽到大佐這個名字。在兩年前的上巳再祓事件中,從一線退出了,好像是在靈災修祓中輸給了靈障。在那之後,滋岳為了靈障的恢複而努力,去年的秋天,剛好和木暮交替之時完成了回歸。從那以來,滋岳和弓削麻里還有鏡伶路三人為中心,在宮地磐夫的下面,進行著都內的靈災修祓。

【十二神將?是來星宿寺的那三個人嗎】

【嗯,是的。那個時候,還記得弓削那個女性嗎,她也是一名獨立官】

【真厲害啊】

【是啊……不過,稍微有點麻煩的家伙,她比其他的獨立官比起來是個優秀的陰陽師】

【嗯?比祓魔局的室長還要厲害嗎】

【宮地是吧。那家伙確實厲害,或者說馬力過足。比如,做菜的時候,你會用斧頭而不是菜刀嗎】

鷹寬稍微沉默了一下,說道

【好吧,那麼,難得的機會。回去之前,去靈災修祓的現場學習怎麼樣?去了解一下獨立官也不錯吧。畢竟,對于實力不足的我們來說,是個敵人,而且,是個強敵。】

(3)

泛用式迦樓羅是陰陽廳開發研究部第三課開發的人造式。迦樓羅是個特別的式樣,實體是檢知式,與輸送式也很相似。是根據滋岳俊輔的要求制作的式神。迦樓羅搬運的是數十枚式符。由滋岳設定,特別制作的護法式,【G1仁王-改】和【G2夜叉-改】。

滋岳和迦樓羅共有五感,帶著式符急忙趕往現場。本來護法式就是在二十四時間術者旁邊來守護主的東西。滋岳的仁王和夜叉為了靈災修祓總是要實體化的。滋岳首先把仁王實體化,包圍靈災,抑制靈災的擴大。接著有把夜叉實體化,連接著仁王形成包圍網,進行靈災的修祓。展開的式神群,被有機的統一起來。這次生成的式神換算成靈災修祓部隊有兩個小分隊。但是,如果滋岳願意的話,加倍數量進行展開也是可能的。這真是只有單獨術者才能運用的式神部隊。在上空盤旋的迦樓羅受到指令,式神部隊包圍著靈災,進行修祓。並且,迦樓羅才到達僅僅五分鍾,就完成了別人十分鍾才能完成的任務。

【任務完成】

滋岳確認了一下式神的狀況,點點了頭。

一句話來評價滋岳的話,是個猖獗的人。年紀有三十多歲,稍微有點神經質,經常帶著憂郁的表情。帶著印有祓魔局紋章的貝雷帽,穿著沒有皺紋的防瘴戎衣。仔細一看,這衣服跟普通的有點不同。給人一股軍服的感覺。事實上,大佐這個稱呼也是由此而來。

【獨立官,有報告】

【在這之前….】

【嗯?】

【你的衣領亂了】

【啊?】聽到他的指責,部下急忙理了一下衣領。


【服裝的凌亂就是規矩的凌亂,這並不只是我們的衣服,而是我們的裝備。能夠遮擋瘴氣,防止咒力的泄漏。這都不注意的話,就不能稱為合格】

【是】

【另外,不能有絲毫松懈,不然就會稱為致命的要害】

滋岳繼續著訓誡,部下挺直著要不斷地回答者【是】,最後敬禮答道【謝謝,今後會注意的】。

【那麼,報告呢】

【是】

部下立刻開始了到達現場之後的經過報告,滋岳默默地傾聽者,最後說道:

【好的,立刻進行事後處理】。

部下敬了一個禮,開始了工作。

滋岳從口袋中取出筆記本,開始沙拉沙拉的動起筆來。是寫給上層的陳情備忘錄。正好從旁邊經過的部下苦笑道【又來了】,當然,滋岳並咩有注意到。滋岳是大器晚成的獨立祓魔官。十二神將了大部分都是從年輕的時候起就有著卓越的才能,大概二十歲左右就取得了國家一級陰陽師,而滋岳過了三十歲才取得。理由很簡單,滋岳並不是和他們一樣是個天才。當然,和常人相比,靈力充足,咒術的操控也很出類拔萃。

【滋岳獨立官!】

滋岳在寫東西的時候,部下叫了他。他立刻停下筆記,往部下那邊看去。

【對不起,事實上…】

【怎麼了,為什麼在這里…】

【有一件事情要說】

進行報告的部下也很困惑的樣子,滋岳沉默了一下,說道

【殘留的瘴氣已經完全驅散了吧】

【是,目前這里沒有危險】

【返回作業】滋岳頷首道,短短的命令了下,往旁邊走了幾步。正對著就是馬路,有一台白色的高級轎車停下來了。如果在祓魔局工作過的話,看一眼就知道了。滋岳腳踏長靴靠近,從車上下來一名高貴漂亮的女性,帶著明亮的笑顏。

【滋岳大人,今晚干得漂亮】

【只不過是發生了靈災而已】

【已經修祓好了吧,我還想看看久違的修祓現場呢】

【靈災什麼的,每天都會有吧,說起來,沒人比你們看過更多的靈災了吧】

【不,沒有親眼看過】這位女性始終面帶笑容的說道。

說看起來年輕,還不如說由外貌看不出年齡的一位女性。確實是比同僚弓削要年長,所以應該超過了25歲,但卻比弓削看起來要年輕一點。

【那麼…】突然進入了正題。

【突然有什麼事嗎,幸德井特視官】

【嗯….事實上….】

【我是過來看守人的,滋岳大人。我們還從未看見過工作中的守人】

這時候,從車上又下來一名女性,帶著同樣的笑容,聲音也與幸德井相似,除了眼睛一個人是白的,一個人是黑的之外,幾乎一模一樣。是雙胞胎。姐妹兩人都是十二神將,與三善十悟一樣,是擁有天眼的兩個人,號稱祓魔局的寶物。是特別靈視官幸德井白蘭和幸德井玄菊。作為祓魔局的靈視官,特別是國家一級陰陽師的特別靈視官的存在,是靈災修祓業務不可欠缺的寶貴的存在。平時一般在祓魔局本部工作,一般很少會外出。聽到玄菊的話之後,滋岳同意了。【這個附近的話,就是那個交叉路口,能夠看到對面的信號嗎?在那里設置的就是】

【哦,就是那個啊】

【哪個哪個,姐姐】

【你看,就是那個小小的】

【嗯?在這里有點看不清啊,再靠近一點去看看吧】

這姐妹兩就像小孩子一樣的可愛,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本來的面貌。

說到日本代表的陰陽道兩大家族的話,就是安倍晴明的安倍氏,和他的師父賀茂忠行和賀茂保德等等。賀茂家族人才輩出,前者後來自稱土禦門,後者自稱為勘解由小路。但是,勘 解由小路家在室町時代的末期沉淪,戰國時代的時候斷絕了。然後,江戶時代的時候,斷絕的勘解家成為庶流,那就是幸德井家族。

【果然你們兩也擔心守人】

【雖說如此,對于我們兩而言,也可以說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是啊,三善調動之後,我們的工作也變得困難起來了。】

【但是沒辦法,三善可是一位天才】

【三善真是可憐啊。咒術犯罪的調查這樣的工作真是…如果能夠回到靈視系該多好啊】

【是的啊,姐姐。請個假,邀請三善出來旅游怎麼樣】

【好辦法,去哪里呢,玄菊。溫泉?或者滑雪?】

【真不錯。去巴黎怎麼樣?或者夏威夷?】

姐妹兩在這里有說有笑,完全不符合靈災修祓現場的氛圍。滋岳干咳了一下,卻沒有被注意到。其實這兩位說的是現在陰陽廳推行的早期靈災感知網的事情,現已完成了百分之八十的工程了。

不過話說回來,滋岳很期待這個感知網。畢竟滋岳保持著靈災修祓系統化的觀點,正合他的意思。當然,守人能夠做的事情很有限。滋岳看著車子後排的姐妹兩,她們好像完全忘了守人的事,在愉快的暢聊旅游的計劃。

出類拔萃的才能,當代一流的陰陽師,十二神將。

最後,滋岳的部隊從現場撤離時,姐妹兩也回到了本部。雖然沒有看到靈災修祓的現場很遺憾,但好歹也是看到了守人。

【偶爾像這樣的外出也挺不錯的】

【是的呢,有很多新鮮的靈氣】

【嗯。這一帶的人好多啊,我都是醉了】

【確實是這樣,不過其他的陰陽師,大家都很淡定吧】

【其他的陰陽師又沒有我們兩個人這樣敏銳的感覺】

【擁有才能也是件辛苦的事情。不知道三善大人怎麼樣了】

【額,對了,好不容易出來,姐姐,我們去下便利店怎麼樣】

【嗯,好主意】

【好,去看看有些什麼新東西】

【有點緊張,店子里有個讓我心跳的店員】

【這個時候勇敢一點就好了】

【誒……】

【怎麼了,姐姐】她沒有回答。

【是看到靈災了嗎?】

【不對,但是,玄菊,我有點在意這個靈氣,幫下我】

【嗯?哪里?】

【看,那個】白蘭指著車外,玄菊叫司機停車,集中意識往那邊看去。最初沒察覺到是由于這些靈氣是隱形的。而且是專業的咒搜官級別的隱形。白蘭能夠察覺到也是偶然而已。真只是一個偶然,本來她也只是從事于靈災工作,看人的靈氣這種情況很少。

【我知道了,那麼,姐姐】

姐妹兩合住雙手,往那個方向指去。

互相的靈氣產生共鳴,增幅,上升為見鬼的感知度。正因為是雙胞胎才可以如此默契的配合,是她們的特技。姐妹兩合力起來,甚至比天眼之三善十悟的見鬼之力還要高。

【姐姐,這種靈氣,難道是龍?】

【嗯,而且,比起式神,難道是附體上去的?】

【說起來,三善去年在某個寺廟里也…】

龍的生成好像剛剛是在離修祓現場不遠的地方。現在正在往車站的方向移動。恐怕是乘坐著電車移動。白蘭沉默著,繼續追趕著那股靈氣。

然後…

【對不起,玄菊,便利店還是下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