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殺鬼



無關乎人情問題,祝氏集團下屬的制香廠是祝國恩生前交待過的,其中的制香工藝雖然脫胎于聞香坊的制香秘方,卻也並非是觸犯門規,但聞香坊手工制作的香料,則必須從其中剝離.

事實上,很早以前,因為經濟上並不匱乏,祝國恩已經很少制香了,這本來就是一種謀生的手段,他制作的香除了自己用之外,每年只有少量由制香廠代賣,據說價格已經達數十萬人民幣,國外售價也達到數萬歐元.所以慕容纖纖才有信心開店,解決自己和杜飛兒的經濟問題.至于她才賺得的這筆巨款,就是給杜飛兒,她也不會要的,這是個為人的原則問題.

今天晚上杜飛兒也住在聞香坊別墅里,說是要給她'溫床’,打了個電話之後,她便乘公車回歸云山莊.似乎運氣不太好,還差兩站地到達歸云山莊便拋了錨,慕容纖纖懶得等車,便下了車順著公路往前走.

五月的天氣,陣陣涼爽的夜風拂面吹過,從海鮮舫出來的慕容纖纖感到很是一陣輕松,或許面對祝士英時會有些別扭,畢竟她是師父的女兒,但面對文氏父子,她可沒有那麼多的忌諱,只是將來恐怕要被人冠以忘恩負義的帽子了.

用力的甩了甩手臂,似是要揮去心中的煩惱,做了幾個深呼吸,心情頓時大好.

歸云山莊雖然是高級別墅區,但說起來距離老城區已經頗有些遠了,將近九點,公路上基本沒有什麼行人,偶爾一兩部汽車閃爍著車燈呼嘯而過,公交車更是半天才會經過一輛.

走了一站地之後,感覺著行程未免有些枯燥,正要打電話給杜飛兒,就覺得身後似乎有一絲異樣……她沒研究過第六感啥的,但她知道自己的感覺是不錯的,身形驀地向前沖去,然後猛然回身.

就在她剛才的位置不遠,有一條模糊的身影懸空而立,手臂還保持著伸出攫人的姿勢,一股寒氣從它的身上散發出來,似乎整個世界都變得陰森可怖起來,慕容纖纖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看自己有沒有穿越神馬滴.

似乎沒有……遠處的建築物里還是燈火通明,只是路面上既沒車也沒人,連個鬼影……不對,貌似眼前這玩意兒就是傳說中的鬼物,只是這種髒東西怎麼會跟上自己的?

"把東西交出來!"那個襲擊慕容纖纖的正是那兩個道士釋放出來的役鬼,這東西的確比狗靈多了,竟然這麼快的就找到目標了.

確認了是傳說中的鬼物,說不害怕是假的,慕容纖纖覺得全身都冷颼颼的,腿肚子都有些抽筋……有一點她是清楚的,自己絕對跑不過這只鬼.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東西?說清楚一些好嗎?"慕容纖纖慢慢說到,她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默默運行《觀潮訣》,心神漸漸安定下來,左手輕輕拈住右腕鐲子的尾部.

她的左手一動,那只役鬼卻十分的機靈,立即注意到她的動作,陰惻惻的目光一下子便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手鐲,隨即驚呼一聲:"儲物手鐲?!快交出來!"

陰風乍起,它的身體恍若無物般的飛向慕容纖纖,她只覺得汗毛驀地豎了起來,皮膚上起了N多的雞皮疙瘩.

'呼’的一聲,兩只慘白的手臂向慕容纖纖抓了過來,她的左手迅速地一扯針尾,右腕上的那只金鐲立時散開變成一根金針,她的手隨即一抖,柔軟的金針頓時變得筆直,倏地刺入那只役鬼的前心.

"啊--"

就在金針入體的瞬間,那只役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形倏然後退……只是已經晚了,在它的胸口出現了一個針孔,隨即它迅速擺脫了金針,但那個針口卻是在迅速地擴大,那只役鬼發出淒厲的哀叫聲,轉眼間便消失了.

"好家伙,竟然是沖著青帝傳承來的,難道是有人找到了那只花盆?"慕容纖纖腦子可靈活,立即想到那個消失的花盆,但她還真沒想到會遇到如此詭異的事情,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老佛爺,奴才這廂有禮了!"

手機驀地響起,把慕容纖纖嚇了一跳,哆嗦著手將電話掏出來,一看號碼卻是雷濤打來的.


"濤哥,你想嚇死人啊?什麼事?"被鬼惦記,又莫名其妙地嚇了一跳,語氣中自然帶著幾分火藥味.

電話那端的雷濤有幾分愕然:"吃槍藥了?我把摩托車給你送來了."

"謝謝……哎,那你是在我家里了?"慕容纖纖問道.

"是啊,我媽怕你們沒時間吃飯,包了一些餃子讓我送過來,小小已經吃了,正和飛兒玩呢,用不用我去接你?"雷濤問道.

"不用了."

此時慕容纖纖看到一輛的士,連忙招手,"濤哥,你要是不急著回去,就在這里住吧,反正有的是地方,明天早上陪我去買些家具."

"行,那我給家里打個電話."雷濤自然是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掛了電話,的士也停在了身旁,司機很是殷勤地為她打開了車門.

"謝謝!"

慕容纖纖一彎腰上了車,"歸云山莊."

"那個……你手上是什麼東西?"司機這才看清她手上的金針……大晚上也是怪嚇人的,剛才沒看清,現在……該不會遇見女劫匪了吧?

"唔,這是手鐲,摘下來玩的."慕容纖纖又把這根金針繞在了右腕上.

"噢."

司機這回放心了,汽車穩穩的駛向歸云山莊……想想也是,住在歸云山莊的人怎麼可能去打劫?

慕容纖纖卻是撫著手鐲向後面看看,心中頗有幾分後怕,幸好師父留下來的金針和逆水行舟針法確實有用,否則今天晚上真是麻煩了,想到看鬼電影時那種'鬼附身’的恐怖畫面,她不禁打了個哆嗦,司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多話.

在大連市區某酒店,就在那只役鬼被淨化的同時,那位正在盤腿靜坐的師兄突然大叫一聲,七竅流出絲絲鮮血.

"師兄,你怎麼了?"旁邊的師弟大吃一驚,連忙扶住身形搖搖欲墜的師兄.

"我的……役鬼被滅掉了."

師兄撫了撫胸口,平靜了一下道:"師弟,立即去訂明天的機票,我們要回茅山,這件事情只能由師父來解決了,只可惜那花盆上的氣息已經消失了."

"是,師兄,我馬上處理."師弟扶著師兄躺下,然後匆匆的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