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兔子8+9+10

皇家兔子8+9+10



飯桌上,氣氛異常尷尬.

越然不敢再多話,只一個勁兒的給禦逸夾菜.禦逸埋頭吃菜,看都不看越然一眼.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越然心里著急,卻想不出辦法.

良素還了什麼來著?表明心跡?對了,表明心跡!

"那個……禦逸……"越然戰戰兢兢的喚了一聲.

禦逸抬起頭,面無表的看著越然.

"你……你……你知道……"這皇帝,第一次話如此結結巴巴.

"陛下."禦逸開口道.

"什麼?"越然馬上緊張起來.

禦逸歎了口氣,:"聽公孫禦醫,陛下從救回在下之後就不眠不休連日照顧,在下醒來之後,也多蒙陛下厚恩,食果衣物都是陛下親自送來,在下實在感激不盡.聽聞陛下這些日子,都睡在禦書房,在下在陛下寢宮之中,實在寢食難安……"

越然原本又要瞪眼睛打斷禦逸的話,但是看到禦逸的表,又想起剛才的事,他只好先把話壓下去,聽禦逸繼續.

"陛下頭痛發火,想必都是由于連日休息不好所致.禦逸有一不之請,望陛下能回到這寢宮休息,在下,只要有間簡室安身即可……"

"不行!"越然堅決的,"朕可以回來,但是你不能搬出去."

"為什麼?"

"因為……"越然想了想,正色道,"這是'常識’,是'習俗’!"

禦逸困惑的看著越然,"貴國竟有如此習俗?"

越然鄭重的點點頭,"沒錯.你住在這里,就不能搬出去."

禦逸又歎了口氣,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越然趕快又,"禦逸,你別多想,就安心在這兒住著,朕不會委屈了你的."

禦逸突然站起身,對越然深施一禮,道:"多日討擾,在下實在過意不去.陛下的好,禦逸銘記于心,大恩大德,來日必將湧泉相報."

完,轉身就要往出走.

越然驚訝的瞪大眼睛,上前一把抓住禦逸的手臂.

"你要走?"

禦逸苦笑著點點頭.

"那你的傷?"

"多虧連日來陛下和公孫禦醫的照顧,已經好很多了.陛下無需掛心.後會有……"

"不准!"越然嘶吼著,用力抓著禦逸,大步走到龍榻前,把禦逸按坐在龍榻之上.

"你就住在這里!你就睡在這里!哪兒也不許去!"


禦逸被他抓著,肩頭的傷疼痛難忍.那箭傷極深,雖然他愈合神速,卻仍會不時的抽痛.

禦逸掙紮著想要掙脫越然的手,怎奈越然魁梧強壯,手上又是有功夫的,他根本不能撼動分毫.

"聽到了沒有?"越然盛怒之下,全然沒有發覺禦逸的痛苦,"你要是再敢一次要走的話,朕就把你綁在這里!"

"朕休息的好還是不好,那是朕的事,不需要你跟著操心!所以你就……"正著,越然突然覺得禦逸有點不對勁.

電光火石之間,越然手腕一陣劇痛,眼前白影一閃.再看去,原本被他按在龍榻邊的禦逸已然不見了!

越然趕快轉頭尋找,只見不遠處,禦逸一手按著肩頭,彎著腰一起一伏的劇烈喘氣.

"禦……"越然驚訝的看著禦逸,一時間不知發生了什麼.

禦逸重重的喘著氣,搖搖晃晃,終于站立不穩,向下倒去.

越然一個箭步沖上前,抱住禦逸.

"禦逸!禦逸!你怎麼了!"越然喊著.

禦逸痛苦的微微睜開眼,淚水驟然劃下.

"陛……下……"

就在他睜開眼睛的瞬間,越然的頭嗡的一聲巨響.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

那原本就有些詭異的淡銀眼眸,此時,竟變成了鮮的顏色!

"禦逸!你怎麼了?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越然抱著禦逸,急切的問.

禦逸緊皺著眉頭,眼角還留著淚痕,"陛下……剛才陛下抓得在下實在太痛,在下忍受不住,傷了陛下的手腕……"

聽他這麼,越然才發覺自己的手腕火燒火燎的一陣陣疼痛.

"朕的手腕沒事."他連看都沒看,就這樣,"倒是你,朕抓痛了你,你就啊.干嘛忍著.讓我看看,是不是箭傷又裂開了."

著,他把禦逸抱到龍榻上,放平躺著,伸手就要去解禦逸的腰帶.

禦逸急忙擋住他的手,鮮的眼緊盯著越然.

越然滿臉的焦急,輕聲吼道,"讓我看看你的傷!萬一又裂開了還不得趕快醫治嗎!"

禦逸看著他那個樣子,才緩緩松開手,任越然解開腰帶,扒掉上身的衣服.

禦逸肩頭的傷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也沒有裂開,只是那些扭曲猙獰的疤痕仍然沒有消退.

越然心疼的伸手想撫摸一下那些疤痕,手指剛碰到,禦逸的身體就是一抖.

越然趕緊縮回手,輕聲問,"痛麼?"

禦逸微微點點頭.

看越然一直緊皺著眉頭,禦逸又露出淺淺的笑容,輕聲:"在下實在是低估了身上的傷,陛下,請原諒在下的任意妄為."

"不走了?"聽禦逸這麼,越然高興的問.

"還請陛下多收留在下幾日."


"什麼幾日!"越然又皺起眉頭,"就是不許走,你要一直留在這里!"

"待在下痊愈……"

"痊愈了也不許走!"越然吼道.

禦逸有些不解的問,"陛下,是要囚禁在下麼?"

"什麼囚禁?"

"陛下收留在下在這里養傷,是陛下對在下的恩德,可若在下痊愈之後仍不讓在下離去,那不就是囚禁麼?"

"不是!"越然又著急起來.他從到大,從來都沒有為什麼事兒這麼焦心過.

"我不讓你走,是因為……是因為……"越然急的站起來轉了幾圈,最後終于一狠心,拉起禦逸的手,大聲,"我喜歡你!"

祥軒殿外,似乎一陣冷風吹過,值班的太監侍女侍衛無一不打了一個激靈.

殿內,珠簾後,越然半蹲著,拉著禦逸的手,禦逸躺在龍榻上,圓睜著眼睛注視著越然.

越然的臉,慢慢的變,那潤的顏色逐漸蔓延到他的耳朵和脖子.

"禦……禦……"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他突然想起了良素的,要他巧妙的表明心跡.他現在的做法,實在稱不上巧妙.

禦逸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慢慢抽回手,努力從龍榻上坐起來.

"陛下,抬愛了."那語氣,淡淡的,像他一直以來的笑容.

越然也不知道是安心還是失落,只覺得自己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不生氣了,也不焦急了.回想今天的事,他突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像往常的自己了.那個雷厲風行的一國之君,那個果斷剛毅的賢明聖主,在禦逸面前,飄散的只剩下笨手笨腳的軀殼了.

他坐到龍榻上,扶著禦逸靠在自己身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陛下,今夜請回寢宮來休息吧."禦逸輕聲.

一句話,在越然剛剛平靜下來的心里又激起了一絲漣漪.

"可以嗎?"越然的語氣中有些期待有些興奮.

"陛下不是,這是習俗麼?"禦逸奇怪的看著越然.

越然趕緊連連點頭,"對對對!習俗!習俗!"

禦逸笑了一下,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他的衣服剛才被越然扒開,現在散亂的披掛在身上,原本束在腰間的腰帶也已經被丟在了一邊.禦逸似乎呼吸還有些困難,隨著他一下一下深深吸氣,胸膛一起一伏,胸前那兩點櫻若隱若現.越然看著禦逸這個樣子,心底一支火苗一躍而起.

壓住心底的火苗,越然突然想起一件事,低頭問禦逸,"這些天,你是怎麼沐浴的?"

最開始的幾天,禦逸的一切都是由禦醫院的人打理的.給他擦身體的人幾乎都是良素.越然雖然很不願,卻也沒有辦法要自己親自動手給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擦身子.自打禦逸醒了之後,越然就只顧著想怎麼讓他多吃點東西,怎麼讓他的傷快些痊愈,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是這祥軒殿的太監幫忙的."禦逸.

"什麼!"越然失聲吼道,"這里的太監?"

禦逸點點頭.

失算!太失算了!越然暗暗責怪自己.居然又有別人碰了他的身子!明明自己還沒怎麼碰過!良素那子也就算了,沒想到居然還被別人給碰了!

"陛下?"


"啊.沒什麼.今天朕幫你洗."越然盡量平和的.他心里盤算著,明天就要找出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做的這件事,一定要把他丟到齋堂去抄一輩子佛經.

禦逸自然不知道越然盤算著什麼,笑著:"不勞煩陛下了,在下已經有所好轉,可以自己洗的."

越然一瞪眼,堅決的,"朕幫你."

祥軒殿里供皇帝沐浴的地方,是殿內單獨的一間屋子.屋子正中間是凹陷下去的水池,水池中流動的溫水一直不停的供應.

幫著禦逸脫了衣服,進到水池中,越然背對著水池,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剛才幫禦逸脫衣服的時候,他實在抑制不住自己,眯著眼睛把禦逸的身體一寸一寸仔仔細細看了個遍.

這下好了.原本被壓制住的火苗,已經燃成了沖天大火.他現在要脫衣服下去和禦逸一起沐浴,這火勢被發現是難免的事了.

怎麼辦怎麼辦?

正急著,池里的禦逸喚道:"陛下?"

別催朕啊!越然苦著臉想.不管了!他一轉身,本想迅速脫掉衣服進水池的,結果慌亂之間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撲去.好在他身手了得,眼看滑倒的時候一只手在地面撐了一下,再彈起,落下時,整個人已經立在水池中了.

躲在一邊的禦逸驚詫的看著這位皇帝瀟灑連貫的入水動作.

越然直愣愣的站在水中,水從他的頭頂一滴一滴劃過臉頰,再劃過唇角,最後順著他俊朗的下巴滴落下去.

"陛下,你沒事吧?"禦逸走過來,看著越然.

"嗯?沒事.朕沒事."越然轉過頭,笑著對禦逸.

禦逸被他的笑容嚇得一僵,只見他緊皺著眉頭,狠狠瞪著眼睛,偏偏咧著張大嘴露出一口白牙.

"陛下?"

越然用手捂住臉,緩緩走到池邊,"禦逸,你在這里等著,朕去叫太監來幫你.朕……朕去禦書房了."完就要從池子出去.哪知禦逸從後邊一把拉住了他,急切的叫道:"陛下!"

越然沒有回頭,低聲問,"何事?"

"別走陛下,你都已經濕透了……"

"那又如何……"

禦逸皺著眉,拉著越然轉身面對著自己,然後開始解他的腰帶,幫他脫下浸滿水,已經粘在身上的衣服.

越然就那樣任禦逸擺弄,水還一滴一滴的從頭上滑下來.禦逸抬頭看看他,淺淺的笑著,伸手幫他抹掉臉上的水珠.

"陛下不是答應了要幫在下沐浴麼,怎麼可以而無信呢."

水汽朦朧,越然有些睜不開眼.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了眼前的人.

兩個人的肌膚緊緊貼在一起.

不放開!絕不放開!

越然想.

就算是失敗的次數再多,就算被他討厭被他嘲笑,朕也絕對不會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