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兔子89(大幕落下,祥軒殿中)

皇家兔子89(大幕落下,祥軒殿中)



從百草寺回皇宮的一路之上,禦逸一句話都沒.越然知道他在想事,所以也沒話.其實越然的心緒更加煩亂,這一天之中發生的事,有一些是他之前就預料到的,但也有一些是始料未及.

越然最先想的還是皇後的事,從越然得知她私藏鼠妖開始,越然就悄悄派了得力的人去詳詳細細的查了皇後從黎國到赤焉國這幾年之中所做的一切.很快越然就發現了皇後的很多秘密.包括她與黎國太傅博安公的通信,包括博安公等人通過各種手段收買的赤焉國官員,包括蘇遠為皇後辦事,甚至還包括皇後以前在黎國做過的一些事.

越然知道的越多,就越是驚異.他從沒想過,自己的身邊,竟然有一個如此精于心計的女人.

原本越然想要在皇後策劃的事發生之前就阻止她,可整個事之中還有兩個疑點,越然沒有弄清楚.一是皇宮中的鼠妖當時的,皇後等待的那個日子.皇後到底在等待什麼,她要那鼠神的肉身真元到底做什麼用,甚至于她為什麼會知道關于獸神真元的事,越然覺得這些都非常重要.第二件事,也是越然最想知道的,那就是皇後究竟有多大的影響力,或者,現在的黎國那股權勢在赤焉國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在此之前越然也仔細的權衡過,如果任由皇後攪鬧,也許朝堂上,百姓中都會有些微詞,事如果出了,皇後的身家性命,赤焉國與黎國的交好,可能都保不住.可若是在之前就阻止了這些事,那麼很多東西就不能浮出水面,赤焉國,也從此會落下難以磨滅的隱患.最終越然還是不顧越永幾人的反對,決定趁這次機會,清理一下朝廷中的隱患.就算是以身犯險,卻也能保赤焉國日後的安穩.

越然重重的歎了口氣,最令他想不到的,自然是那些鼠妖的事.沒想到黎國大將軍楊月晉竟能利用鼠妖.今日如果不是有禦逸在,恐怕赤焉國已經易主了.

想到這里,越然摸索到禦逸的手,緊緊的握住.沒想到禦逸卻立即把手抽了回去.

"怎麼了?"越然望著他問.

天色雖然已經晚了,可借著龍攆內暖爐的火光,越然還是看得出禦逸臉色蒼白.

越然心疼的伸手輕輕撫過他的臉頰,柔聲,"你別想太多,要是累了,朕抱著你睡一會兒.來."越然著要去抱他.

禦逸搖搖頭,擋住越然的手,輕聲,"會弄髒陛下的龍袍……我沒事的."

越然這才想起,方才拉著他上龍攆的時候他似乎也很猶豫.越然一把抱住他,低聲,"兔子,忍一忍,等回到祥軒殿,朕再把你洗的干乾淨淨的."

禦逸這才輕輕依偎著越然,緩緩的閉上雙眼,不多時就睡著了.

等禦逸再睜開眼,已經身在祥軒殿的浴室中了.

越然把禦逸和自己都仔仔細細的洗乾淨,然後又把他抱回到龍榻上.

安穩的躺下之後,越然才覺得疲倦.他輕輕握著禦逸的手問,"舒服些了麼?"

禦逸淺笑著,輕聲,"多謝陛下."

越然一皺眉,"你這兔子,謝什麼.真要謝,也是朕要謝你才對."著,越然湊近禦逸,在他耳邊低聲,"今天若不是你出手滅了那群鼠妖,赤焉國危矣.朕要感謝你,赤焉國萬千百姓都要感謝你."

禦逸輕歎了口氣,,"當年農亦兄要離去時,我也未曾想過他與我告別,有何用意.如今想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未能照顧他的族人……這些事本不該發生的,陛下又的什麼感謝……"

"禦逸."越然撫上禦逸的臉頰,看著他,沉聲,"當年那鼠族獸神也未必能想到今天的事.鼠妖們是自作孽,他們也是受人擺布.等朕派人去調查清楚這事的始末,再從長計議."

"陛下不必派人去冒險……"禦逸苦笑著,"只需等那狐仙大人再來,一切大概就都清楚了."

越然問,"那人自稱是狐仙大人,禦逸你以前沒有聽過麼?"

"所有靈獸之中,狐族最多,靈性通常也較其他族高一些.可他們到底是何人點化,我卻從來都不知道.以那人的法力來看,我猜……"禦逸又歎了口氣,才,"那人大概就是狐族的狐神……"


"如此來,"越然略微思考,,"他你們是同類……都是獸神?"

"大概如此."禦逸,"如果不是,我可就真的想不出他到底是什麼人了.",

越然望著禦逸,問,"你們獸神之間,沒有什麼聯系麼?你不是過,你和狼神虎神都是至交好友,他們會不會知道一些這個狐神的事?"

禦逸皺著眉頭想了想,"我熟識的獸神之中,冰原雪狼見識最廣.可卻也從未聽他提起過狐族獸神.而且……那狐仙大人……"

越然等了半天不見,禦逸卻停住不,越然有些焦急的問,"他怎麼了?"

禦逸望著越然,低聲,"今天我看他頭上帶著的那帽子,是冰原狼族靈獸的白狼皮毛……"

聽他這麼,越然也是一驚.

"白狼的皮毛,即使是在冰原上,也是十分珍貴的."禦逸接著,"按他們狼族的規矩,在與異族的爭斗中戰死的白狼才能留下皮毛.上次我去冰原的時候雪狼兄還帶我去看過,他們總共就只有三張這樣的白狼皮毛.當時卓安兄想要一張,雪狼兄按規矩,只有打敗了他,才能得到那皮毛……"

越然凝神聽著,接話道,"這麼,那狐狸是打敗了狼神才得了那皮毛?"

禦逸歎氣道,"無論輸贏,如果那毛皮是雪狼兄贈給他的,那明雪狼兄認同了這個人……他可能……真的不是壞人……"

越然抬起手輕撫的臉頰,柔聲,"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就不用擔心了.今天朕看那狐狸,卻也真的不像是有什麼惡意.朕也要感謝他,要不是他,朕的兔子今天又要受傷了."著越然突然笑了起來.

禦逸望著越然,不解的問,"陛下為何發笑?"

越然止住笑聲,歎了口氣道,"若不是那狐狸,若不是他的那誤會,朕怎麼能得到這麼好的兔子呢.不管那狐狸到底是什麼人,朕也要先感謝他啊."

聽越然這麼,禦逸也不禁笑起來.

笑聲漸歇,禦逸才又開口道,"巽營的兄弟……不知傷亡了多少……"

越然低聲,"原本朕把巽營給了二皇兄,是想讓他得償所願,與兄弟們在一起,高興高興.沒想到……這次的事一出,要數他最心疼了."

"鼠妖下手狠毒,要是我早點發現來的是他們就好了……"禦逸聲,"那樣的話,巽營的兄弟許是受傷的就會少一點."

越然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他的額頭,,"就算是兔神大人很厲害,也不能事事都料在前面.別自責了,過幾日,等良素他們把傷員都處理好了,朕再帶著你去巽營,探望那里的兄弟們."

禦逸抬手揉揉額頭,縮了縮身子,靠近越然.

越然把他抱在懷里,摸索著他的後背,緩緩閉上了雙眼.

祥軒殿頂,一個戴著白色毛皮大帽子的男人笑吟吟的坐起身,抬頭望了一眼皎潔的圓月,略微想了一下,輕輕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腳尖點著瓦片,騰身而起,一眨眼,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