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不屈死硬骨

我直勾勾的看著他,雖有心理準備,但這事也來的太唐突。
「王爺…奴—」
「別急,我知道妳無法相信」,他似乎知道我覺得他是唬弄我玩的,
「奴婢相貌平平,王爺府中尚有多位貌美如花的福晉,而我也只是個宮女,王爺,不值」特別是「不值」我加重語氣,
「妳怎麼知道妳不值?相貌平平?」他「哈哈哈」的爽朗大笑,
「妳若相貌平平,我的福晉臉該往哪擺?」他失笑的看著我道,
「奴婢…」
「我知道妳想說什麼,妳一定又要說『奴婢願終身不嫁人,願永遠伴隨皇上,替王爺您和太子爺盡心盡力伺候皇上』,可寒水,若皇阿瑪不器重妳也就算了,年齡到了自然可被放出宮,但妳知道嗎?若被器重,妳的婚事是由不得人的」他說道,
「那奴婢願準備鶴頂紅,自盡而死」我堅定的看著他,雖說嫁人是女子的本德,但,這種像是器物買賣的方式,我著實不喜歡。
「妳想抗旨不成?」他微怒,
「反正奴婢也沒阿瑪額娘…」
他看著我這樣,淡淡的說道:「妳真想這樣做?」
「奴婢心意已決,若不喜歡對方,打死奴婢也不嫁」我不屈的說著,
我說完他竟「哈哈哈」的爽朗笑著,
「好寒水!有骨氣!好啊!」我不解的看著他
「王爺您…?」
「我一定會讓妳心甘情願嫁給『某個人』,絕對」
他特別在『某個人』加重語氣,想也知道那『某個人』是哪『某個人』,
「奴婢的心,奴婢也摸不透,請王爺見諒」我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想抓住我的心?那麼容易?當我何人?
「妳自己清楚」他說完轉身向桌上的紅布將它拿過來,
「…」我無語的看向他,他掀開紅布,是一條絹子,淡淡的天藍色加上些微的翠綠色,交織成為美麗的淡圖,
「這,是信物,若妳想嫁我,請把這條絹子帶在身上,我看到,就明瞭」他笑笑的道,
「王爺…這…」我遲疑的看著那條絹子,好看是好看,但…
「妳收下吧,妳若沒打好主意,我也不會娶妳,我要的是—心甘情願,明白?」他見我沒動靜,把那條絹子放在我手掌上,
「去吧,去準備,早點歇息,不然太子爺又要說我沒照顧好妳」他自嘲的說著,
「奴婢告退」,我想著,反正留著也好,我倒要看看我哪時會把它拿出來。

進宮那日,那天就像是被清水洗過的澈藍,淺淺的,卻帶點透明,很是清新。
突然有位公公出現在我面前,他朝我和藹的笑道:「奴才特來接寒水姑娘就職」
我見他甚是和藹,便對他微了個笑,
「是,公公,請」他見我如此有禮貌,便和藹的帶我走著,
「這就是寒水姑娘歇息的地方,皇上特意讓人改了名叫—寒煙閣」
「多謝皇上,請公公替奴婢謝過」我微了笑,寒煙閣…真好聽!
「等等就會有ㄚ頭帶妳去幹活的地方,等熟悉了一輪後再去養心殿向皇上回覆即可」他說道,
「有勞公公」我微了笑,趁機把些許銀子塞進公公袖口,
「這是王爺交代的,王爺說公公平常服伺皇上極為辛苦,給公公喝點甜茶」我依照王爺的說一五一十的道出,
「請寒水姑娘替我謝過王爺」說完他便把銀子又往袖口裡塞了進去點,
「那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寒水姑娘,告辭」「送公公」我道完,便進屋去。

進了屋,裡面擺設甚是好看,那杏花鮮嫩嬌滴,和我當天選的即是差不多。
之後我聽到有人敲門,只聽一道女聲道:「奴婢是公公派來的人」
我知曉,便說:「進來吧」

我坐落好,她們跪下向我道:「奴婢茵兒見過寒水姑娘」
另一位姑娘則道:「奴婢語閣見過寒水姑娘」
我見她們如此有禮,便綻開笑顏向她們說道:「別跪了,起吧,天冷」我伸手去將她們扶起。
「寒水姑娘,我們是公公派來的人,專門協助與伺候姑娘」那位叫語閣的女孩甜美聲道,
「有勞公公」我點了頭,
我想到了什麼,便說道:「以後別叫我寒水姑娘,叫我姐姐吧,妳們年齡看上應該比我小」
她們齊聲道:「是」
「姐姐,公公讓我們帶妳去就職」茵兒開口道,
「那走吧」我點頭。

其實我的差事滿簡單的,管理宮女只是個幌子,只是帶好下面的人罷了,我的正職還是伺候皇上。
「我知道妳們初進宮難免會害怕,因為我也是初進宮」我笑著向她們道,希望她們別覺得我很可怕,畢竟以後她們的行為皆由我負責,
只見二十幾位宮女齊聲道:「是」
「那都下去吧,先早點歇息,等明日內務府會讓人打點好妳們該做什麼活」我說完她們便齊聲道了「是」就下去歇息了。

「累死了累死了!」
茵兒見我如此喊累,便失笑道:「姐姐妳可是女官阿,怎可能不累呢?等等還要去給皇上回覆呢!」說完又一邊奉上茶,
我點了頭又飲了一口茶,坐在寒煙閣的椅上,對別人擺架子當然不好,但對下屬是一定要的吧!畢竟以後我可是她們的上司。
「我先去向皇上回覆,妳們先歇息吧」我微笑向她們道,
她們也笑著道:「是,姐姐小心」我便轉身向養心殿去。

「奴婢叩見皇上,皇上吉祥」我行了個禮,
皇上見是我,便和藹笑道:「還習慣嗎?」
我笑道:「皇上放心,只是有些累」
我驚覺失了態,怎能把疲累之事抱怨給皇上呢?
我趕緊跪下:「皇上怒罪」
皇上卻和顏悅色的說道:「無妨」擺了手示意我起來,
我謝道:「謝皇上」
「那累,是如何累呢?」他放下毛筆帶著微笑向我走來,
他見我戰戰兢兢的神色,便說:「放心,妳且說,朕今天心情極好,不怪妳!」他說完,
我放了心便娓娓道來:「管理宮女看似簡單,但奴婢不會擺架子,反而希望她們有個好去處,畢竟她們如果幹的好,奴婢與有榮焉,幹的不好,奴婢自會多加檢討」他聽完點了頭,
「妳有這樣的心朕很高興,但妳兩頭跑,不會太累嗎?還是朕把妳職務減輕?」他問道,
我回:「奴婢自知皇上是器重我,定不會讓皇上失望,奴婢不累,奴婢只要看見皇上歡欣愉悅即可」
我說完,他便綻開微笑,且帶點憂愁說道:「唉,若妳是朕的女兒,該有多好?」
我道:「公主身分尊貴,奴婢不好比較」
他又笑道:「朕的女兒都沒跟朕如此親近,妳挺像朕的女兒」
我微笑:「若能在皇上跟前伺候,奴婢必定將皇上視為阿瑪伺奉,只是皇上別嫌奴婢囉唆即是」我吐了個舌頭說道,
「好啊!朕就知道把妳召來養心殿伺候是對的!」我微笑,
他又說:「妳先早些歇息,忙了一整天,是該累了吧,回去讓ㄚ頭給妳捶捶肩!」
我便彎身:「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