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連環殺手之無奈的選擇
"醒了?"
高陽醒後,就看見一頭發花白,笑容可掬的老爺爺坐自己的床邊,正慈祥的看著自己.
這是一個十分寬敞奢華的房間,足足有七八十平米.
一抬頭,高陽便看見一扇碩大的落地窗,將陽光毫不吝嗇的放進了這個簡潔而明亮的房間.
這里沒有太多的家具,但是每一件,擺放的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特別是那張白色的真皮沙發,寬大厚重,是整個房間點睛的一筆.
躺床上,高陽已經開始幻想著,一個人輕松愜意的躺沙發上,享受著這透過窗戶,柔和的光線,懶散的,吹著被窗戶有選擇過濾的風.
該是一件多麼享受的事啊!
一場大戰,讓高陽對死亡的認識,又加深的一層,對生的渴望,有多了幾分.
看著老者,高陽點了點頭.
其實他受的傷不並不是很致命,重要部位都沒有傷及根本.大的障礙,只不過是大出血,體力透支而已.
剛一醒,高陽就想起一個人,他立刻從床上,堅持著爬了起來,但終因失血過多,再次無力的倒了下去.
"云,她沒事吧?"
高陽艱難的張了張嘴,無比虛弱的道.
"放心,云她沒事."
老者體貼的將高陽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又順手給他蓋了蓋被子,臉上依舊是那溫和的笑容.
皺紋早已經將老者的臉上掛滿了歲月的滄桑,可是老者的眼睛里,卻透著兩道精光,怎麼看都不是半個身子,已經入土的人了.
"老爺爺,您是?"
高陽有些疑惑的問道,要不是虛弱的很,他倒是很想將,所有的問題,一次問完,才算是利.
"我?呵呵……"
"我只是一個奉命來照顧你的老人而已."
"對了,孩子,這里是潘家老宅.你可是享受著潘家家主才有待遇呢!"
"想當年……咳咳……"
自知失,老者沒有繼續下去.
"哦."
高陽點了點頭,過于虛弱的他,沒有留意老者的尷尬,反而又繼續問道:
"潘叔叔呢?"
一想到那天的激戰,高陽就又擔心起來.
"他呀,倒是沒生命大礙.少不了修養!"
老者略微欣賞的道.
"孩子你放心,潘千鈞作為潘家家主,自然有保命的方法."
老者沒有繼續下去,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高陽,並沒有話.
他摸了摸高陽的脈絡,又摸了摸高陽的額頭,確認無大礙後,才算是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你這孩子,還是真實強一樣的體質.傷成那樣,第二天就醒了……"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要是我這把老骨頭,恐怕早就一命嗚呼嘍.咳咳……"
老者又是一陣咳嗽,看了看高陽,似乎精神渙散,不知道想什麼,才算是免去了尷尬的表.
這一休息,就是一個禮拜.
胸口那道傷疤,注定是去不掉了.
那匕首不是普通的匕首,刀口上早已經淬了毒,傷口能夠愈合已經算是奇跡了.
高陽沒有什麼親人,住這里,也沒人來看望,日子過的倒是清淨.只有那位老者,時常會來看看高陽,兩個人倒是聊的來,也很開心.
老者並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高陽沒有刻意去問.
半個月過去了,高陽的傷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不得不,高陽的恢複能力,也是不錯的.
能下地自由走動了,高陽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潘溪云.
遠遠的望見,女孩略顯單薄的身體,清涼的風下,顯得是那麼的清秀迷人,寬大的裙擺,將女孩高挑的身材,完全的展現出來.
這並不算高的綠草中,女孩帶著一頂白色的帽子,穿著藍色的裙子,帽子上帶著兩條隨風飄舞的白色飄帶,與旁邊那古樹相襯成章,如同那夢中的國度.
女孩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呆呆的站草坪上,古樹下,傻傻的望著天空,不時的用手摸摸那空中的風,畫畫那天邊的云,好似自然的女兒一般的純潔美麗.
高陽並沒有過去打擾潘溪云,而是如影隨行的,一路急進,卻沒有傷害一顆草;
如猿猴一般敏捷,攀上了那古樹,卻沒有驚動一片樹閑的仙者,坐那高枝上,也不會壓迫一支樹杈.
他與古樹彼此都很開心,能夠靜靜的陪著女孩,除了風,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語了.
這是一種別樣的美,這個高樓大廈比比皆是的怪獸城市里,高陽與這些草,都用一種仰望的眼神,欣賞著心中的女神.
高陽清楚的知道,這恐怕是他一生中美麗的畫面了.
一連一個月,高陽都是如此陪伴著潘溪云,直到某一天,潘溪云無意間望見了高陽.
那一幕幕慘烈的景象,血腥的場面,如一場場無法停歇的電影,瞬間將潘溪云的思維灌滿.
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事,高陽不敢去想,潘溪云是無法承受.
從潘溪云那絕望的眼神中,高陽就已經知道結果了.
只是瞬間,潘溪云再也沒有看見,那個陌生人,但她也一頭栽倒地,好一直有人保護,才是有驚無險.
經過這件事之後,高陽知道,潘家老宅,他是呆不下去了.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連後的一點生的希望都被帶走了,那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高陽的心中,潘溪云永遠都是他的愛,也是他所有的希望,所以他要活下去,變得強.
這一個多月的修養,潘千鈞依舊沒有醒,他始終躺營養液中,體內的生機,似乎已經完全消失,但卻有一股強橫的求生意識,還苟活.
看著這具令無數習武者,都羨慕的強悍身體,曾經是那麼的強橫,如今竟然傷痕累累,大大,幾十道傷疤,如同一條條蟲子,撕咬著潘千鈞的靈魂.
這是一場悄無聲息的戰斗,也是與死神,凶險的搏斗.人注定是要超越生死的,這就是異能者存的意義,即便是神也無法阻攔.
就高陽思考的時候,那老者也毫無聲息的出現了高陽的身後.
高陽回過頭,老者笑了笑.
兩個人有一種不需要語的默契眼神,高陽只露出無奈的表,老者也是苦笑著回應了下.
這里已經算是潘家的禁地了,但高陽卻來去自如,就連潘家的家主都未曾這麼自由過,可見老者的身份,是如此的超然,高高上.
想了許久,高陽問老者:
"怎麼才能變強?"
"逆境生存,不留後手!"
老者笑呵呵的道,仿佛沒有太多的表,只有笑容掛臉上.
高陽深深的把頭低了下去,不讓自己再看潘千鈞的身體,那一道道驚人的戰績,如今此刻,卻又是那麼的恐怖刺眼.
他終于有勇氣轉過身,淡淡的道:
"這就是後果嗎?"
老人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停頓了好一會兒,才不帶任何表的道:
"恐怕是吧……"
這句話老者自己也不相信,他是知道的,潘千鈞的身體有多麼強橫,生與死,除了神,誰又能做的了主呢!
高陽故意躲了躲老者,擦了擦眼角濕潤的地方,終究沒勇氣看那具空蕩緊閉著雙眼的身體.
潘千鈞緊皺著眉頭,似乎他從未服輸過,卻輸的如此之慘,但希望還,就代表著沒有輸.
"他還能活嗎?"
高陽沒有看潘千鈞,而是指了指唐寅.
"不知道."
老者誠實的搖了搖頭,十分無奈的道.
高陽沒有聽出老者的心,反而看見他臉上的皺紋深一些了.
唐家與潘家是世交,如今卻面臨著,數百年來大的一次危機,或許,是老天也要滅掉唐家吧.
此時,高陽竟然對那未曾謀面的敵,多了一絲憐憫,多了幾分同.
不過,他知道,他們有一天終究會見面的,不知道那個時候,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呢.
看著高陽毅然決斷的眼神,老者終于道:
"要離開了嗎?"
高陽點了點頭,不過他會回來的,那個時候他會變得強,有能力,保護她,保護所有自己乎的親人.
輕輕了抱了抱老者,將自己的臉頰貼那滿是皺紋的面皮上,親切的蹭了蹭,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切感.
老者輕輕拍了拍高陽的後背,有些惋惜的道:
"強者的路必然充滿艱辛,但只要抱著必勝的信念,就一定能夠闖過一道道關卡,終勝出!"
高陽收回了雙臂,他知道,就算抱的再緊,終究有一刻是要分別的.
人,總是有感的,但感是一份則是,也是負擔,是動力;
這就是所謂的羈絆.
愛的時候無比甜蜜,分別又是那麼痛苦.
幸福總是一瞬間的美好,回憶卻又顯得那麼的蒼白.
那一片綠油油草地上的倩影,已經不見了,不知何時,才能夠再見面.
強者之路,必然是九死一生,要是還能夠再回來.
我一定要變得強!
高陽終究是沒有回頭,不再去看,那個虛幻的世界.
再美,那也只是存的幻影,仿若隔世,仿若地獄與天堂.
幸福,真的就不存了嗎?
天,已經不再那麼晴朗,陰暗暗的,好像是要下雨一般.
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兆頭,但對高陽來,已經無所謂了.
他選擇是一條注定寂寞的道路,但無人能夠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