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44】誰玩誰

主席台的後牆是一堵白壁,正是宴會廳設計用來作投影屏。投影儀一開,畫面上恰好顯示出上萬只老鼠形成包圍圈,將一群黑衣男子困在正中,黑丫丫茫茫一片老鼠散布在建築工地上,場面甚是壯觀驚人。

只聽現場記者報道:“各位觀眾,您現在看到的是本世紀奇觀,不知從何處來的龐大鼠群,將來某某建築公司工地的幾名盜竊犯圍堵在犯罪現場,下面我們先來聽聽看守工地的趙師付講述事情經過。”

桃子跳到我的肩頭,對我道:“報歉了老大,事出突然我沒有辦法聯系到你,只有自己決斷了。”

我拍了拍貓頭,對它道:“做得好,關鍵時刻哪來那麼多規矩。”

電視上老爸有些慌亂的聲音傳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在進行正常的工地巡邏,突然就聽到這邊吱吱聲大響,拿著手電過來一看,幾萬只老鼠將這六個人和一輛車圍在當中,他們有的手中還拿著工地上的建築材料,而車上放著的也是從工地偷來的鋼筋等物,老鼠大概早就與他們發生過沖突,我發現這些人的時候他們衣服就已經破爛,有的身上還在流血。”

畫面轉回到現場記者那里:“各位觀眾,警察已經來到現場,但是老鼠們絲毫沒有松口的跡象,剛才有一個黑衣男子想要逃躥已經被幾百只老鼠撲倒在地,現在警察也束手無策,據他們講已經打電話通知專業捕鼠隊、防疫站、衛生局、急救中心,待將這六名黑衣盜竊犯救出鼠群後再讓法律來制裁他們。”

畫面中原本蹲在地上的一個黑衣男子突然發難,他一把拉開車門跳上汽車,然後將車門死死關上,接著發動了引擎。

圍攻的老鼠迅速分出一隊躥上汽車,怎奈車廂封鎖嚴密,老鼠只能趴在玻璃窗上疵牙亂叫。車內的黑衣男子轟地啟動汽車,鋼鐵巨物不顧一切的壓向圍攻的老鼠,其余四個尚可以移動的黑衣男子緊跟在車後,他們想憑著汽車輪子硬輾出一道活路來。

眼見汽車就要輾過鼠群突圍成功,卻見畫面突變,從地底猛地鑽出一條龐然大物,那個家伙身子一甩,幾噸重的汽車砰被摔翻在地。

“各位觀眾,各位觀眾,現在場上情況突然發生變化,一名盜竊犯想要利用汽車逃出生天,不曾想地底鑽出一條巨型動物,根據它的外觀判斷這應該是一條蛇,可據資料記載,這種體型大過壯牛的蟒蛇根本不存在,那它究竟是什麼,警察又將如何應對這種突發場面,讓我們拭目以待。”

我對桃子道:“讓它們撤退吧,我們的目地已經達到,讓警察對付他們好了,不要太過分張揚了。”

桃子點了點頭,嗖地一下從我肩頭消失,速度快到我身邊的人都沒有留意它的離開。

從翻倒的駕駛室爬出一個黑衣人,只聽他驚恐地大罵:“我操你媽呂老二,給你爺爺找的什麼破差事啊!你害死我們了。”

正在包房里摟著女人看電視的呂老二也破口大罵:“我操你媽譚天,給你二爺找的什麼破事啊,老鼠都能幫人看工地,連比牛壯的蛇都出來了,這世界是不是要完蛋了。”

正在宴會大廳觀看新聞的譚天連連打了幾個冷戰,他沒來由得感到一陣恐懼,這種恐懼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真實感受到,他看了一眼旁邊那個眾女環繞的光頭和尚,這個家伙一定是個怪物,不然為什麼連自己老婆在內的大美人都有個個寵著他,就連那些平日過街人人喊打的老鼠都在幫他。


“觀眾朋友們大家快注意看,老鼠們在有秩序的撤退,天哪,我不是眼花了吧,它們竟然像軍人一樣毫不慌亂,這簡直是天下奇聞。”

宴會廳內此刻炸了鍋,有很多害怕老鼠的女生三五成團的抱在一起,有位在市防疫站領導崗位上的校友頭上冒冷汗,突然出現龐大鼠群,會不會引發鼠疫?這對他老兄的前途可是大有關聯;有搞地質工作的校友則在考慮是不是大洋板塊發生移位,不久大面積的火山噴發和地震即將出現呢;有的則直呼世界末日到了,老鼠即將統治人類……

電視的畫面突然又轉到另一個場景,這地方我倒是認得,不是朱達別墅門口嗎。

“各位觀眾,我們現在邵家河子別墅區進行現場采訪,據剛才的熱心報料觀眾介紹,地上躺著的十位男子是社會無業青年,半個小時前他們硬闖入這幢別墅樓,這些人手持砍刀想要脅迫屋主和他的幾位朋友,不曾想被屋主的一位朋友咬傷扔在門口,我們已經打110報警,相信警察很快就會趕到處理此事,下面我們先采訪一下現場的情況。”

朱達肥大的身影出現在鏡頭中,“親愛的觀眾朋友們,我想死你們了,我就是這幢別墅的屋主,我叫朱達,今年24歲至今未婚……

記者打斷朱達的話道:“請朱先生重點說一下事情的經過”

“我和三位哥們正在客廳看電視,這些人突然砸門闖了進來,他們用這麼厚的大砍刀逼我們就范,說什麼收人錢財來幫我們放血,大家都能看出來我這身段也應該放點血減減肥,所以我就打算成人之美讓他們割道口子放點血,可是大家看一看我的這幾位哥們……”

鏡頭中出現一臉漠然的夏虎仁,老實憨厚的村長李鐵牛,還有一臉傻氣嘿嘿冷笑的張二傻,“嘿嘿,嘿嘿,誰動我咬誰……”

“他們瘦骨林柴,弱不經風,營養不足,面黃肌瘦,補血都來不急,哪還能再讓他們放血呢,所以我就商量這十位兄弟,請他們放過我這幾位哥們,並且我跟他們說,這位二傻哥神經有點問題,輕易我們都不敢惹他生氣,因為他一生氣就會咬人,而且他快四十年沒有刷過一次牙,那上面的毒簡直可比砒霜,可是我好心好意勸阻十位兄弟,他們就是不聽,拿著刀子在我朋友面前晃來晃去,終于把我朋友惹火了,撲哧撲哧一人咬了他們一口,結果這十位兄弟就撲通撲通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了……”

記者不想再聽朱達羅嗦下去,把鏡頭一轉對准地上躺著的十位男子,見他們確實都失去反抗能力,于是記者決定冒險對他們進行采訪。

“請位你們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里嗎?”

一個家伙費力抬手擦了擦嘴角的白沫道:“操……操他二大爺,那……那個胖子撒謊,我們根本還沒有沖進屋里,就是趴在他們窗台上觀察情況,誰知道那個瘦老頭,他……他……是個鬼,他會飛!頭朝下腳朝上在空中飄呀飄呀,還不時嗷嗷幾聲,黑夜里大家都被嚇破了膽,沖到門口想跑路,誰知道那個傻子就在門口蹲著,見我們過來突然從暗處跳出來襲擊我們,我們被他咬了一口後,全身麻木,四肢僵硬,心跳失常,精神煥散,記者小姐,你趕緊幫我們打急救電話吧,再耽誤下去我們這半條命也不保了。”

記者道:“電話我們已經打過了,你們堅持一下,我能問一下你們為什麼要闖進別人家中嗎?”

“無可奉告,無可奉告,我要見我的律師……”

“觀眾朋友們,我覺得這些人精神都有問題,人會飛?這可能嗎,警車和救護車來了,廣告後請大家繼續關注我們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