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林齊眯起了眼睛,他若有所思的看著胡馨竹,突然笑問了胡馨竹一句:"雖然不想這麼問,但是我還是要問,你制定這些計劃的時候,到底是站在人族這一方面,還是..."
林齊笑呵呵的看著胡馨竹,而胡馨竹的後心突然一陣冷汗冒了出來,一股子徹骨的寒意讓他不敢有絲毫的異動.他抿著嘴,死死的直視著林齊的雙眼,過了許久許久,胡馨竹才啞然失笑,輕輕的搖了搖頭:"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想法?我胡馨竹,我..."
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林齊沉聲道:"少說廢話!那丫頭長得不錯,而且手上權勢滔天,在他們族中,她也是很重要的人物.坦白的說,從現在的趨勢看來,諸神未來很可能繼續統治這個世界,而她,將會是諸神中最強勢,最有權勢的大人物之一,你跟著她,起碼比跟著我們好!"
沉默了一陣子,胡馨竹'啪’的一下收起了折扇,然後無比認真的看著林齊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如果我是真心實意的投靠了他們,我是死心塌地的為他們籌謀,我現在就是在利用你和你的族人,你的下屬的力量消耗其他神族的戰力,讓穆薇他們藏身幕後做那黃雀的話,你會怎麼做?"
良久的沉默之後,林齊笑著向胡馨竹伸出了手:"你不會這麼做吧?你不會,是不是?"
胡馨竹看著林齊,然後低頭看向了林齊的手,他伸出手握住了林齊的手掌,兩人的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他緩緩點頭,聲音變得無比嚴肅:"我有我的底線,我的准則.但是,我希望,如果未來有一天,穆薇能留下麼?"
吧嗒了一下嘴,林齊抓起一塊鹿肉丟進了嘴里,然後很無賴的向著胡馨竹笑了起來:"努力讓她多生幾個娃...唔,只要她舍不得自己的娃娃,不作出那種玉石俱焚的蠢事,我豁出去一切也要保住她!"
兩人嚴肅的正眼相視,過了許久許久,然後他們同時大笑了起來,他們笑得前俯後仰,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真是兩個膽大妄為不知道愁苦的人啊,如今諸神統治一切,人類的力量和他們相比是那樣的孱弱,誰也不知道各大神族到底都留下了什麼樣的底牌,兩個人居然在這破爛的小酒館內討論一個強勢主神的生死存留,這也太滑稽了一些.
"我們真是太...太狂妄了!"胡馨竹笑著搖了搖頭.
"不,我對我們有信心!"林齊站起身,冷眼看向了遠處聖山上空的一抹金光:"我們曾經征服過的,就一定會再次被我們踏在腳下.他們曾經讓我們的祖先流出了無數的鮮血,那麼他們就必須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
胡馨竹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他從袖子里掏出了一份閃耀著淡淡神光的卷軸:"這是四大主神聯名簽署的諭令,當神域關閉之後,你就可以按照上面的命令行事了.我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我能得到足夠讓我滿意的好消息!"
林齊歪了歪嘴,將那神諭接了過來:"我也希望這樣.我希望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對我說,他們四個都因為繼承失敗受了重傷,那我就更加開心了."
兩人笑著伸出拳頭相互碰了一下,然後胡馨竹傲然釋放出了淡淡的神威,周身都被一抹神光籠罩.他向目瞪口呆的酒館老板和侍女們點了點頭,威嚴而神聖的說道:"虔誠的信徒們,偉大的神靈賜予你們幸福和安康.作為回報,我就不結賬了!"
得意洋洋的打開折扇,胡馨竹邁著四方步,一步三搖的走了出去.被嚇得渾身都在哆嗦,又激動得眼淚都忍不住狂噴出來的酒館老板跪倒在地上,聲嘶力竭的高聲呼喊著祭祀神靈的祈禱詞.
林齊向這酒館老板看了一眼,然後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他頭頂一座由神力凝成的三重冕噴薄而出,釋放出了萬丈神光,恐怖的神威瞬間籠罩了整個小鎮.隨手丟出了幾枚金幣,林齊威嚴的大聲呼喊起來:"吾之名,虎君林齊.呼喚我名者,將得庇護;信奉吾者,將得永恒之福賜!"
林齊拋棄了他繼承的那個上位主神原本的神名,用'虎君’這個簡單卻又霸道的名號作為自己的神名.按照胡馨竹的計劃,既然要爭奪諸神的信徒,那麼就從今天開始吧.相信在林齊恐怖的神威壓制下,小鎮內的所有信徒,都將成為林齊忠心不二的狂信徒!
和潛移默化的信仰滲透不同,林齊這是以暴力強行熔鑄這些信徒的信仰.這種行為在諸神之中是極其犯忌諱的事情,但是林齊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做了,他才不怕這些信徒背後的某位神靈來找自己的麻煩.
帶著猖狂的笑聲,林齊帶起一道奪目的神光沖天而起.從聖山的某處還有數十點光團飛起,緊隨在林齊身後向著龍山**的方向飛去.數十名上位主神同時行動,這等壯觀的景象讓目睹這一幕的阿蝕爾神靈都不由得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有多少年沒有見到這樣的景象了?自從太古神戰諸神損失慘重,陷入了沉睡之後,已經有多少年沒見過這種數十位上位主神聯袂而行的美景了?一些感情豐富的下位神仆甚至流出了激動的眼淚--阿蝕爾神族的複興就在眼前,毫無疑問,阿蝕爾神族勢必崛起,屹立在諸神之上!
短短一刻鍾的功夫,林齊為自己新起的神名'虎君’,已經傳遍了整個教會,無論是那些神職人員還是那些神靈,他們都在品味著'虎君’這個名號中蘊藏的那股子煞氣.
不知不覺中,一些神職人員的信仰已經向林齊彙聚了而來,在教會內部,屬于林齊的信仰勢力正在發芽生長.雖然這些神職人員如今的人數不多,勢力微弱,但是誰知道未來會怎麼樣呢?
茫茫聖山深處,一座陡峭的孤峰之上,面皮上的每一個毛孔內都透出了一股子怨毒之氣的維魯斯死死的盯著遠去的林齊等人.他渾身裹在一裘赤紅色的斗篷中,後心上赫然用黑色絲線繡了一個在西方大陸代表著血腥和死亡的懲戒神紋.
是的,維魯斯繼承了一個下位主神的神職,但是他繼承的神職並非來自歡愉神系,而是懲戒神系.畢竟歡愉神系的那些神職,內蘊的各種法則奧義,都是各種陰陽調和,各種享樂淫-逸的法則奧義.對于維魯斯而言,用懲戒神系的神職奧義取代自己天賦的法則力量,這對他而言,是一種脫胎換骨的變化.
懲戒之神就站在維魯斯的身邊,面孔還略微有點泛紅的他,同樣眯著眼看著林齊等人.
過了很久,很久,當林齊一行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茫茫云層中,維魯斯這才向懲戒之神欠身行了一禮:"尊敬的懲戒之主,我堅定的認為,林齊有問題!如果說他的下屬中有矮人,那麼這樣的事情是可以接受的.但是邪惡的太古冰霜巨人,還有更加邪惡的惡魔,他們的出現,太不合理了."
懲戒之神若有所思的看著維魯斯:"是啊,太不合理了!最讓我,以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肯定也有疑慮的晨曦之神懷疑的是,為什麼林齊的那些有著異族血統的下屬,居然能夠沒有驚動任何人的進出神域?不說神域自身的防禦神陣,其他諸神的眼睛,都瞎了麼?"
維魯斯咬著牙,陰森的低聲冷笑起來:"或許,是穆薇女神的庇護?"
懲戒之神輕輕的搖了搖頭:"穆薇雖然喜歡胡來,但是她不會這樣亂來.嘿,維魯斯,你要知道,現在穆薇身邊,還有一個人,也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維魯斯瞪大了眼睛,他會意的看向了懲戒之神:"您是說,那個叫做胡馨竹的東方人?"
懲戒之神冷眼看了維魯斯一眼,冷哼了一聲:"什麼東方人,西方人,黑靈人?在我眼里,只有人類和非人兩種存在而已.而一切人類,哪怕是神選者,哪怕他們轉化為神,都是不可信任的."
沉沉的吐了一口氣,懲戒之神擺了擺手:"但是這次他獻出的計劃...好吧,這些事情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明白一點,在未來幾年內,你以懲戒神殿監察長的身份,給我盯死林齊和他的人.只要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就給我深挖下去.你要知道,林齊如果有問題,那麼那個胡馨竹,肯定脫不了關系."
維魯斯'嘿嘿’笑了起來:"那麼,胡馨竹是肯定有問題的!"
懲戒之神冷冷一笑,他的身體在一抹神光中冉冉消散,空氣中就留下了他清冷的聲音:"沒有問題,那也是一定有問題的!你必須讓穆薇知道,胡馨竹接近她,是不懷好意的."
"記住,維魯斯,這是你和林齊的私怨,和我無關!你可以從懲戒神殿獲取所需的一切增援,但是沒有人會承認這一點!所有神靈都知道,這是你和林齊的私怨,在傳承神殿前的事情,已經為所有神靈知曉."
"所以,不管你查出什麼,不管胡馨竹做了什麼,那都是你針對林齊進行調查,進而查到了胡馨竹的身上."
"胡馨竹,必須有問題!他一定要有問題!不然的話,那就是你有問題了!"
懲戒之神的話冉冉散去,而維魯斯的額頭上只剩下了一片冷汗.自己有問題?他明白懲戒之神的這話里面包含了什麼.如果他有問題,那麼他就會被送上火刑架,哪怕歡愉女神是他的姐姐,懲戒之神和歡愉女神有一腿,他依舊會被送上火刑架!
摸摸被嗶哩嗶哩狠抽了一記耳光的面頰,維魯斯陰狠的笑了.
"林齊,胡馨竹,你們必須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