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節利益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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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佛教,云燁從來都缺少崇敬,不是因為在麥積山旅游被管理員調換了相機,而是他們的不作為,只要華夏大地上有景物絕佳之地,總能看到佛教的影子,現在的佛教徒應該感謝他們的祖輩,是他們留下了豐厚的遺產,才有後世精美絕倫的各種殿堂,還有無數的價值不菲的門票.--/--/--記住哦!

大雁塔,大唐現在還對這個名字一無所知,一旦玄奘留學歸國,就會萬人空巷迎接.然後,玄奘少一個保存佛經的地方,然後就有了大雁塔,太神奇了,崇洋媚外難道是老祖宗就給我們遺傳下來的?不是我們自有這個劣根性?得斬斷這個根苗,否則,沒了慈恩寺讓老奶奶上哪去拜佛?她老人家只相信那個住在殿堂的佛.

玄奘現在還不到三十歲,無論是聲望,還是名聲都無法和云燁較量,如果等他留學歸來,他的地位云燁就只能仰望了.

李孝恭用懲罰云燁的借口召集了一大群人來力挺佛教,這讓云燁非常憤怒,欺我無知嗎?

蕭瑀居然要從云燁手里要從大唐到天竺的最近路線圖,他腦子被驢踢了嗎?

云燁能告訴他最近的路就是從吐蕃穿過尼泊爾,到達天竺,或者從泉州乘船到天竺,都比他轉大半個蘇聯要好得多?想想走這麼遠的路,云燁都替玄奘腿疼,可是不這樣干,大唐哪來的十二卷《大唐西域記》?哪來的大唐橫掃中亞的豐功偉績?所以該溜得腿還得溜,取不取的到傳中的大乘佛經云燁不關心.哪怕他自己在路上寫一本云燁都會高高興興的幫他出版,順便再給他n多的稿費,前題是把《大唐西域記》給弄回來,這本書太重要了.

蕭瑀怒氣勃發.甩開云燁攙扶他的手,指著云燁張了半天嘴,卻不出一個字,云燁沒錯,老子騎青牛出函谷關證道,寫下了萬古名篇《道德經》,而後被尊為神,莊子寫出了《逍遙游》而後成仙.孔子有《論語》立地成聖,那個什麼毛哈馬的沒聽過,想來也是一位大德,玄奘為什麼不能寫呢?釋迦牟尼不過是一介王子罷了.還是一個國的王子,身份未必有玄奘高貴,憑什麼他在菩提樹下坐上個四十九天就可以自己是佛了?

屋子里安靜了,嘈雜聲沒了,屋子的人堪稱是大唐的精華.從來沒有人想過別人干過的事原來自己也可以干.

思想決定高度,細節決定成敗,所以云燁打算補充一下細節,讓這些土鱉們充分感受一下什麼叫天馬行空.--記住哦!什麼叫思想的飛躍.

"先生一代大儒,胸中才學如同汪洋大海.只取一瓢就足以讓我等子受用不盡,為什麼不把自己的一生所得記錄下來?傳于後世?"見蕭瑀一副心動的架勢.連忙上前敲敲邊鼓.

"老夫一直以為非大家不可作傳,非名家不可傳文,這個藩籬竟然阻隔了老夫二十年之久,如今耳順之年才明白其中道理,玄奘,你若有心西去,老夫助你銅錢百貫,良馬一匹,隨你他往,至于老夫這就准備皓首窮經,鑽故紙堆了."完老頭瀟灑的拱一下手,走了.

像蕭瑀這樣已經半只腳跨在門檻內的好,老夫子寫書自然是大家喜聞樂見的,品行高潔之人,作文也自有浩然之氣,讀之如飲瓊漿,思之夜不能寐.

只是不知從哪里鑽出來的老何眨巴著碩大的眼睛對云燁他也想寫書,這話讓云燁如遭雷擊,剛剛灌進肚子的一口葡萄釀差點從胃里噴出來,"你想寫什麼書?你想怎麼寫書?"

"兄弟你不愧是一代算學名家,算計的周到簫老先生寫書你一定有辦法把書稿印成書吧?否則你不虧大了,你的那點鬼心思別以為做哥哥的不知道,不就是想賺些銅錢嗎,蕭先生的書那一定會是好書,可好書有幾個人看,上次我們在燕來樓欣賞的那幾幅名畫,兄弟還有印象吧?"


找老何做兄弟是云燁活到現在干的最失策的一件事,那就不是他娘的名畫,而是高手畫師精心畫的寫實版的人體觀摩圖,也就是常的春宮畫,在後世早見識過比他那幾幅破畫高明一萬倍的蒼老師教學寶典,如何會被幾幅尺度連西方人體油畫都不如的破圖吸引.

不肖一顧之下發現程處默,長孫沖,李懷仁,他們竟然看的血脈賁張,長孫沖居然要拿身上的玉佩去換那幾張紙,那個玉佩做工極好,云燁要了幾次他都是將來要當定信物的,不能給男人,他娘的老何就不是男人?

男人間總有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發生,云燁是一個不懂得怎麼拒絕朋友求助的人,老何心滿意足的達到目的.

"老何,你好歹也是縣男,做這事是不是有些不合適?"不敢想像一個根正苗的官二代會拉下臉干這事.

"不干怎麼辦?全家三百多口子等著吃飯,哥哥又沒本事,只謀了一個教坊司的下作差事,田地里的那點糧食能有多大產出?富貴慣了再放下身子過窮日子,還能活嗎?"沒想到臉上一直掛著笑臉的老何,日子竟然過的如此悲催,想起昨天還敲了他一頓,云燁有些汗顏.

似乎知道他心思的老何拍他一巴掌:"胡想什麼呢?哥哥就是再窮,還少你一頓飯?你如果覺得對不起我,那咱們這朋友算是做到頭了,下次您云侯回請一頓,我老何餓兩天再去,吃的飽飽的,咱哥倆算是兩清了如何?"

關中人的臭毛病啊,打腫臉充胖子,哪怕家里窮的掉腚,朋友來了割自己的肉都要招待好,昨天那一硯台,還有那一頓飯,不知不覺的把人欠大了.

"別干那丟人臊性的事,你兄弟就是財神爺轉世,弄倆錢跟玩似的,你窮成那樣是你活該,就不知道問一聲?家里有你這樣的二百五,婆娘孩子算是倒了八輩子黴."

"兄……"

"兄個屁,回頭到莊子上去,咱是什麼身份,站這里幾文錢的破事丟不丟人."云燁看著身邊熙熙攘攘的貴客,不由得挺了挺胸,十足的貴族派頭.

玄奘還是來到了云燁身邊誠信求教去西天的路徑,對這種狂信徒,沒有半點辦法,他只是不不語的跟在身後,虔誠而哀苦.

一個死人臉跟在身後,你有吃飯的**?一個吊死鬼跟在你後面,你脖子不發涼?

萬般無奈之下,云燁只好給出了一個行路圖,那就是玄奘自己曾經走過的那條路線,那條經典的取經路,把新疆幾乎轉了個遍,再到中亞幾國轉轉,最後從白沙瓦城到達天竺.

"這條路幾乎可以稱為絕路,大部分的路段荒無人跡,而且昭武九姓戰亂不斷,你好自為之,臨行之際,您可到我玉山一行,云燁幫不上您其他的忙,只有一套遠行行囊相贈,祝您一路順風.'

低頭合十雙手為玄奘的遠行祝福.


有大毅力者自有大成就,覺遠僧聽云燁講解了路上的風霜雪雨,面露難色.

玄奘不在乎有沒有其他人去,面色如常,仿佛只是做一次長途旅行,牢牢記住了關于沙漠,戈壁,草原上會發生的各種各樣意外,和簡單的應對方法,並答應云燁記錄一路的山川地貌,人風俗.回來後給送給他.

曆史上玄奘出行沒有覺遠的影子,所以他依然只是一個棍僧,一個以武力知名與長安的少林寺僧人,不知他見到玄奘風光回歸之後的會有何想法,命運是不公平的,可他又是如此的公平,總是在矛與盾之間找到一個微妙的平衡.

在風光的的酒宴上,玄奘不是最出眾的,甚至有些卑微,讓人無視,沒有那些高僧大德的慈悲意味,卻多了幾分堅毅和向往,只有云燁知道這是大唐佛教界最後的光芒,或許直到武宗滅佛,他們才會知道玄奘此行的意義所在.

酒宴上人越來越多,身份也隨之降低,早來的王爺,公爺們紛紛退場,朝廷各位大佬也相繼告辭,他們的出現只具有象征意義,現在是談論實際問題的時候,自然由各自家里的代表與想熟悉的寺廟僧人會談.

直到這時候云燁才發現,寺廟才是最大的高利貸投放者,由于蝗災的出現,得益最大的就是這些以慈悲面目出現的僧侶,他們的財富讓人垂涎.

云燁只是流流口水就是了,想必有人會有能力控制這一切,才不相信這場掛羊頭賣狗肉的簡單宴席會逃得出李二的眼睛,對大唐地上的螞蟻都有強烈控制欲的皇帝,會容忍他們肆無忌憚的掠奪自己的子民?

長安從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這里充滿了狡詐的算計和殘忍的掠奪,以前一直浮在表面的云燁只感受到了它最美好的一面,這才知道軍方大佬對自己是如何的愛護.

老程老牛,甚至秦瓊,尉遲恭他們對自己已經是一種縱容的溺愛,不知道在自己的胡作非為後面,幾位老將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從他們出正開始云燁就卷進了各種各樣的風波,沒有休止,也看不到止境.

權利沒有蒙蔽我的雙眼.

云燁忽然有些想要大笑的沖動,利益,不管身份如何高貴,地位如何尊崇,都只是一些利益動物罷了,想通了這些,云燁就覺得自己是高貴的,不管以前做了什麼,有沒有人理解,或許會被人嘲笑,沒關系,這都不過是云燁自己為自己掛上的拉繩,就像在隴右自己自願掛上的拉繩,他在前面拉,牛進達在後面推.(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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