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傷口

秦云卿翻了翻眼睛,沒有話,一伸手推開了那扇用幾根木條訂起來的所謂的門:"大爺,我家蓬門陋戶,您若是覺得委屈了,只管請便,我絕不會攔著的."

絡腮胡子原本蒼白的臉色,兀的湧起一陣青色,"丫頭片子,爺能屈能伸,絕不會……"話還沒有完,身子猛地一歪,雙手一陣撲騰,抓住了柵欄,這才勉強站住了:"你,你……"瞪著已經鑽入柴房的秦云卿,氣的不出話來.

"大爺,您老人家心點,若是弄壞了我家的柴房,可是要賠的."秦云卿淡淡的掃了絡腮胡子一眼,搬了一捆稻草出來,在地上鋪平整了.這才彎腰鑽了出來,扶著絡腮胡子俯臥在地上.

"誒,你……"絡腮胡子正要開口話,卻見秦云卿已經轉身離開了.

絡腮胡子頓時有些氣急,狠狠的罵了兩聲,努力的挪動了一下身子,卻見那個秦云卿手里捧著東西,又彎腰進來了.

"你來干什麼?你不是……"絡腮胡子剛了一半,猛地停住了,"你,你要干什麼?"

秦云卿撇了撇嘴,一臉鄙夷的道:"大爺,就您這個尊容,女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對您有非分之想的,您老人家只管放一百二十個心!"一邊著,一邊利落的替絡腮胡子查看了傷口,用白酒把傷口擦拭了一遍,然後找出一個粗瓷的瓶來,灑了一些藥粉在傷口上,這才用細麻布心的把傷口包紮起來.

"你竟然會學過醫?"絡腮胡子難掩眼中的訝異,"你到底是誰?"

"大爺,這很簡單的,女子家里的雞啊,狗的,還有豬啊羊啊的,摔斷了腿,都是女子替它們包紮的,所以大爺你這些許的傷,在女子看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秦云卿一邊利落的動作著,一邊爽利的著,聽得絡腮胡子的臉,一陣陣的,由青轉紫,慢慢變黑.

胡珍真走了一會,便發現秦云卿不見了,四處尋了一遍,卻沒有絲毫收獲,頓時急的直跳腳.

"真嬸子,會不會是卿娘子被人群擠散了,先回家去了?"峰哥兒看著胡珍真的模樣,開口勸道:"這里鄉里鄉親的,不會有什麼事的."

胡珍真卻還是放心不下,便告辭了五嬸子等人,轉身向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剛一進門,就看見秦云卿從柴房里出來,愣了一下道:"卿姐兒,你怎麼……那是誰?"胡珍真眼尖的看見柴房里躺著一個人,頓時失聲驚叫起來.

"就是這里!"突然門外響起一陣吆喝聲,緊接著聽見一聲轟響,破舊的木門轟然倒下,一個穿著青布短褂的人,手持著明晃晃的刀刃走進了院子,手一伸,一把刀刃就架在了胡珍真的脖子上,"人呢?"

"哐當當"一聲響,秦云卿的手中的盆子就掉在了地上,尖聲叫到:"放開我娘!"

"大胡子在哪里?"男子手中的刀猛地指向了秦云卿:"要活命,就把……啊……"尖叫聲響起,胸口飛濺出一團熱血來,身子搖晃了一下,就倒在地上.

被熱血濺了滿臉的胡珍真慘叫一聲,身子一晃,"噗通"一聲,便摔倒在地上.

"娘!"秦云卿飛撲過去,抱住了胡珍真,伸手按住脈息,見胡珍真雖然脈息遲緩,但是卻還算是平穩,提起的心剛要放下來,卻發現胡珍真的脈息,倏的狂跳了幾下.

秦云卿剛放下的心,猛地又提了起來,正好細細查探,卻看見一截木棍"啪"的一聲掉在自己的面前,倏的轉頭,卻看見絡腮胡子正扶著木門站在柴房的門口.

"你,沒事吧?"秦云卿看了一眼懷中的胡珍真,又看看絡腮胡子,有些猶豫的開口.

"把那個人埋了!把血跡洗乾淨."絡腮胡子整個身子都倚在木門上,冷冷的看著秦云卿:"想活命就快些,那些人很快就會追趕過來的."著,搖晃著身子,向著外面走去.

"你,你上哪里去?"秦云卿愣了一下,開口問道:"你身上的傷……"

"娘子,莫不是你舍不得爺吧?那就等爺來接你吧,當爺的女人,給爺生娃,可好?"絡腮胡子語調突然輕佻了起來.

"你,你胡什麼?"秦云卿突然了一張俏臉,羞得不能自已,一跺腳,指控著嬌喝一聲:"我好心救你,你話這般輕佻"

看著眼前漂亮的臉蛋,撲撲的煞是可愛,絡腮胡子心一動,逮住秦云卿的臉突然湊了過去,吧唧一聲,親了她俏臉一下.

"你作死啊!"秦云卿驚得猛推他一把,卻不想推到了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