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崔老祖宗的房中,基本都是各房的女眷打了一個照面,但各方的男丁們都在外院,並沒有見到竇子涵的面.
此時,崔三公子滿心的不樂意,除了從自家娘親手中要銀子時,大多數時間他是不愛面對自家娘親的嘮叨的.
"娘,你找我到底有何事?"崔三公子不耐煩地看著自家娘親滿臉的癡迷的表,出聲道.
"哦,亭兒呀,你可知道你三姑媽的女兒今個進府了."崔二夫人語氣也帶了點神秘兮兮的味道.
"聽了呀!"崔三公子斜靠在椅背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有些不明白,不過是十幾年沒見的表妹嗎,娘犯得著這麼慎重其事的嗎?
"那如果娘希望你能娶你竇家表妹為妻呢?"
"娘,你開什麼玩笑,你讓我娶一個土包子?"崔三公子差點跳起來,雖他平日里不干設呢沒正經事,可也是崔家人,對崔家的風吹草動,當然不會一點察覺都沒有,關于這位表妹,在前幾日,他就聽大房的幾個丫鬟私下里談論過了.對這位竇家表妹的底細也是知道一些的.更何況,他還沒見到她,天知道對方是扁是圓,是不是個丑女?
"哪里是土包子了,娘已經見過你竇家表妹了,那模樣,咱們家的姑娘都是比不上的,可是生生地隨了你三姑媽."崔二夫人對當年的事雖然一知半解,但對那位姑子的容貌還是記憶猶新的.
"真的?"崔三公子一聽,倒是真的有了幾分興趣,立時直起身子湊向自家娘親.
"這個豈能作假的?"崔二夫人沒好氣地白了兒子一眼.
"那就好,不過就算兒子願意娶,不是還有老祖宗在嗎?娘又做不了主,最終還要看老祖宗的意思."崔三公子是個紈绔,但並不意味著是個笨蛋.
"娘這不是在和你商量嗎,反正你竇家表妹也沒婚約在身,遲早是要嫁人的,門戶的恐怕也沒什麼好的人家會讓她做正妻,要是你娶了的話,親上加親,總比給別人當側室的好."
當晚,崔大夫人倒是准備了一份上等的席面,算是竇子涵穿越以來,見識過的最好的一頓飯了,只是在崔家這樣的氛圍下,幾乎大多數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看著她,這感覺真的很不爽.
不過吃飯皇帝大,她和崔老祖宗住在一個院子里,又沒自己的廚房,總不能餓著肚子吧,所以,竇子涵吃起來倒也肆無忌憚,當然,在現代時,她就不是個粗魯的人,雖然對這崔家的餐桌禮儀了解的不多,但一頓飯下來,也算沒有出大的岔子.
倒是豆芽菜,畢竟年幼,又名不正不順的,有些拘謹.但是男女是不同席的,即使像豆芽菜這麼大的孩子也是一樣,竇子涵也不好起身關照,打算等日後務必要多教導幾句,讓這偏偏弟弟吃飯行事能夠落落大方起來,做人也要不卑不亢.
日子就這麼不經意地過了十日,在這幾天內,竇子涵已經把崔家的人認識了個大半,讓她有好感的寥寥無幾,但在別人的屋簷下,虛與委蛇她還是會的.
三個舅父她也拜見過了,雖然名義上是親人,可感上和陌生人沒什麼兩樣,自然也無法作為依靠吧.
三個舅母,崔大夫人和崔二夫人待她尤其熱,可竇子涵信奉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只是在短時間內她還不知道她們圖謀她什麼.
崔府內的姑娘,崔三姑娘已經定親了,忙著繡她的嫁妝,在同年齡的只剩下崔四姑娘,這姑娘雖然話做事看起來沒啥特別的地方,表面上對她這個表妹也挺好的,可竇子涵總覺得有時根本看不透這個表妹的所思所想.
崔家幾位少爺,崔大公子還從西北沒有回轉,崔二公子據在很有名的書院讀書,倒是崔三公子,在府中無意中碰見了幾次,只是這位崔二公子讓人一看,就渾身的不舒服,整個氣質讓她生厭.
因此,與這位三表哥,她只是維持著一種表面的禮貌,只希望此人識趣一點,不要輕易來招惹她.
比起崔府的其他人來,她每日和崔老祖宗相處的時間是最多的,這位便宜外祖母對她的態度仍然是不冷不熱的,偶爾還會問她一些問題,好在她已經擁有了原主的大多數記憶,回答起問題來,倒也算沒有露出什麼大的破綻來.
就算如此,她偶爾還是很敏銳地發現崔老祖宗審視的目光,可人和人的感都是培養的,在這崔家,她勢必還要住一段日子,對崔老祖宗她雖不上逢迎,但還是有時間用一顆平常心陪著這位老祖宗聊聊天,話.
這麼過了幾天後,兩人之間的陌生感多少少了一些,關系在無形中親近了一些.但比起交心來,顯然還遠的多.
這日,竇子涵從豆芽菜所住的洗墨院回來後,剛坐定,崔老祖宗送給她的一個大丫鬟菊萍就回道:"表姑娘,王家的四夫人來了,老祖宗請你過去見客."
王家也是東唐皇朝七姓之一.
本來崔家人來人往的,訪客不少,這十來日,竇子涵也聽了一些,可基本沒有她見客的機會,這王家的四夫人為何要見她?
"好的,我這就過去."反正就在一個院子里,她走上幾步就到了.
竇子涵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上的首飾,還有身上的衣裙,覺得應該還算得體,正准備出門時,菊萍在她身邊又聲提醒了一句道:"表姑娘,奴婢聽蘭萍,好像是為了您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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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蝶驀地起身,用放在一邊的白絹當做浴巾將自己全身包了一半,然後雙腿邁出浴盆,款款地向床邊走去,並用一種很不經意的語氣道:"夫君難道沒有聽過嗎,比翼雙飛都摔死,鴛鴦戲水都淹死.您還是一個人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