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心中略微思索片刻後,竇子涵反問道:"外祖母,您希望子涵怎麼回答呢?"
崔老祖宗本能地一愣,在崔家,還沒有人敢這面責問與她,當下,她的目光就陰沉了幾分.
不等崔老祖宗開口,竇子涵接著道:"外祖母,這世上沒有幾個女孩家不在乎自己的婚事,子涵自然也希望求上一門不錯的婚事,可如今能為子涵做主的只有外祖母您了,所以,子涵想知道,外祖母希望我嫁給什麼樣的人家?什麼樣的夫婿?"
竇子涵的語調不疾不速,目光澄澈,不躲不閃.
崔老祖宗心中原有的一絲不滿碰上這樣的目光,卻奇跡般地消散了,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外孫女和自己那薄命的女兒雖然容貌有七八分相似,可這性子明顯地不同.
當年,要是女兒能把自己的心中所想出來,就算她不願成全,後來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留下永遠的遺憾.
"老祖宗,奴婢有事要稟告."任媽媽這時突然闖了進來,神還有些激動地看了竇子涵一眼.破解了房中稍微有些沉悶的氣氛.
竇子涵不動聲色地掃了崔老祖宗一眼,看她的表也有幾分意外,顯然,這任媽媽的到來並非事先安排所致.
自從竇子涵住在崔老祖宗院子里後,她身邊的人,除了阿蓮,阿蓉兩個丫頭,再就是平媽媽和她帶來的兩個丫鬟了,崔老祖宗則把任媽媽給了她.管著她房中的一些事.
"吧,有什麼急事?"崔老祖宗此時的表已經恢複了原先的淡然.掃了一眼任媽媽道.
"回老祖宗的話,奴婢想問表姑娘一件事."
"有什麼要緊的事,非要尋到我這里."崔老祖宗聞,臉色沉了下來,就算她心中對竇子涵的來曆和品行還有所懷疑,可絕對不允許下面的人如此怠慢竇子涵這個她認了一半的外孫女,尤其是她派去的人.
"老祖宗恕罪,實在這件事對老祖宗您依然同樣重要,奴婢這才沒有忍住."任媽媽一看崔老祖宗的樣子,就知道她的行為讓老祖宗不滿了,忙開口解釋道.
"不知道媽媽這麼急到底找我有何事?"竇子涵適時地開口了,她也很好奇任媽媽到底要問她什麼?
"聽姐身上是不是有一塊很珍貴的玉佩?"
"玉佩?"竇子涵一愣,原本想否認來著,突然想起在竇家的時候,那個倒泔水的又聾又啞的趙婆子曾經偷偷地塞給她一塊玉佩,玉質上乘,有複雜的花紋,上面還有一個萍字,莫非任媽媽的玉佩是指的這塊玉佩,除了這塊玉佩,她身上好像再沒什麼值錢的玉佩了吧.
在竇家自是不必,身邊根本沒這種值錢的東西,到了崔家,雖然崔家人也送了雞塊玉佩給她,但料想絕對不會是什麼值得任媽媽關注的東西吧.
"奴婢聽阿蓮姑娘今日提到,表姑娘好像有一塊很珍貴的玉佩,極有可能是三姑奶奶當年帶走的那一塊."任媽媽看著竇子涵的樣子,進一步提醒道.
任媽媽此一出,竇子涵就覺得崔老祖宗的眼神突然變了,眼眸突然變的大了許多,亮了許多,語調甚至有點急切地問道:"玉佩在哪,拿來我瞧瞧."
"在這里."竇子涵將玉佩從脖子上解下來,送到了崔老祖宗手中,事到如今,她也看出在崔老祖宗主仆的心目中這枚玉佩很重要,她不拿出來也不成了,更何況,這玉佩不定真的還有什麼特殊意義.
那趙婆子千方百計地要將這玉佩送回到她手里,後來,她派阿蓉在竇家打聽趙婆子的下落,卻沒有人知道這趙婆子將玉佩給她的那天,讓竇大貴那凶殘爹發現後,後來怎樣處置了?為了這一個原因,她也想知道這玉佩到底有什麼秘密.
崔老祖宗接過這玉佩,反複摩挲了片刻,目光似乎有點懷念,又似乎有點如釋重負,片刻後,看向竇子涵的目光一改先前的平淡,變的柔和慈愛了許多.
"這玉佩既然你娘當年帶走了它,那現在外祖母就將它繼續送給你吧,你要好好地保存它,也許有一天,它會給你帶來許多驚喜."崔老祖宗將這玉佩又遞回到了竇子涵的手中.
"表姑娘還不謝過老祖宗賞賜."任媽媽臉上的表也看起來更加喜氣了,在竇子涵身邊催道.
竇子涵馬上乖巧地道:"請外祖母放心,子涵一定會保管好您和娘送我的這塊玉佩."其實心中不免暗道,這玉佩到底有啥秘密,崔老祖宗也不清楚,不過這原本應該算是她的東西吧,怎麼任媽媽偏偏會認為這是崔老祖宗的賞賜呢?
"乖孩子,到外祖母身邊來."崔老祖宗招了招手.示意竇子涵坐到她身旁的軟榻上來.
竇子涵帶著滿腹的狐疑走了過去,坐在了崔老祖宗身邊,沒想到下一刻,就被這老太太攬到了懷中,然後手輕撫著她的頭頂道:"好孩子,以後有外祖母在,沒有人再能欺負你了."
竇子涵一時不能適應崔老祖宗這態度的變化,不過她現在也基本能夠猜出與那塊玉佩有莫大的關系,但從崔老祖宗此時的表現來看,也不像存了虛假意,是真的有幾分真流露,也許現在她們一老一少的樣子,才真正符合一對祖孫的形象.
"外祖母是子涵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親人,子涵也一定會孝順外祖母的."竇子涵也半真半假地道.
如果這個外祖母真的會對她付出真正的疼愛之,她自然不會那種不懂感恩的,也會將崔老祖宗當做真正的親人來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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