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二度窒息的一方通行死死地盯住黑子,目光中再也找不到一丁點兒的輕視,有的只是凝重,憤怒與不解.
"你叫白井黑子,是嗎?"一方通行似笑非笑的裂開嘴:"本大爺必須要記住你才行啊!你可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讓本大爺如此狼狽的家伙."
黑子看著一方通行,眉頭微微擰起,沒有語.
"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能力應該是空間掌控吧?和那個一手包辦了所有心理能力的第五位一樣,你應該是一手包辦了所有空間層面的能力吧?嘖嘖,真是難以想象的高端能力啊,想不到你這種人居然會隱姓埋名的做一個無聊的風紀委."到這里,他突然笑了出來,高聲的哈哈大笑著:"可是能力高端又能怎樣?不還是照樣拿本大爺沒轍嗎?而且本大爺的攻擊手段可都還沒用出來呢!"
"完了嗎?"黑子終于開口了,她面無表的看著一方通行,解開了自己的發帶:"完了的話,能不能換我問你幾個問題呢?"
"呵,本大爺現在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好好教訓你一頓啊,哪里有時間回答你的問題?"
就像沒聽到一方通行的話一樣,黑子一邊收起自己的發帶,一邊面無表的開口:"你參與這個實驗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哈?一個個的怎麼都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啊?"無趣的撇撇嘴,一方通行還是收起了攻擊的架勢:"知道這個試驗的名字吧?如果是你的話,難道也不能理解本大爺的想法嗎?"
"你的想法?"
"就是對那份凌駕一切的絕對力量的追求啊!"一方通行張開雙手:"不是最強,而是無敵.是讓人生不出挑戰之心,沒有人敢窺視的絕對的無敵!"
黑子低下了頭:"……然後?"
"然後?"一方通行玩味的挑挑眉:"成為level6,得到了那個以'絕對’二字而命名的力量之後,當然要狠狠地將今天的恥辱還回來!和你打過之後,我已經越來越想要成為level6了!"
"是嗎……"歎息一聲,黑子抬起頭來,臉上露出自戰斗開始以來從未有過的認真與決絕:"真遺憾呐."她這樣著,看向一方通行的目光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殺意:"本想活捉你作為籌碼的,現在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
食指與中指並攏,黑子就像持劍一樣,將右手平舉在自己身前:"那麼,就請你親自體驗這份以'絕對’二字而命名的力量,為妹妹大人們償命吧!"
話音剛落,指劍劃過,遙指一方通行!
黑暗……
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光芒的黑暗!
伴隨手指的軌跡,空間就像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的撕裂一樣,露出了緞帶一般的漆黑裂口.
沿著手指的方向,看起來就像一條陡然出現的漆黑緞帶的空間裂口迅速的延伸,以一刀兩斷的趨勢,直奔一方通行而去!
'會死!’
汗毛陡然乍起,看著那個朝著自己延伸而來,如緞帶一樣無力的漆黑裂口,皮膚表層的刺痛感告訴一方通行,如果挨上這一擊的話,自己絕對會死!
已經來不及思考黑子在出招之前的那番話究竟代表著什麼了.裂縫的延伸看似緩慢,可實際上卻直逼音速,當一方通行的大腦反應過來的時候,裂縫已經延伸到他的身前了.
好在,他的身體比大腦率先做出了反應,腳下的矢量陡然爆發出恐怖的推進力,讓他勉勉強強的躲開了致命的部位.
然後,他眼睜睜的看著那條漆黑的"緞帶"穿透自己的右肩.
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感覺?這黑色的玩意難道只是視覺幻象嗎?
這樣想著的他,卻發現長長的緞帶突然縮成一條黑線,黑線縮成黑點,緊跟著陡然消失不見.接著,他聽到了一聲仿若鍾鳴的巨響.
咣!!!!!
漆黑緞帶劃過的軌跡上,空氣擠壓在一起,劇烈的震動引發出宛若鍾鳴的巨響,以及強烈的風壓.
狂風中,一方通行的瞳孔縮成了赤色的一點,臉上露出抑制不住的驚恐之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中,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右臂被風壓卷上高空,斷臂處的切口如鏡面一般光滑平整,不見一絲血液溢出.
痛!
前所未有的痛!
劇烈的疼痛對很久都沒有痛過的一方通行來,幾乎無法忍受.
可是,他必須要忍下去!因為遠處的女人,再度揮出了她那兩根纖細白嫩的手指.
"呃啊啊啊啊啊!!!!"
強忍著痛,在生命的威脅下,他成功的調用起很的一部分計算能力,反射了對他來過于強烈的疼痛信號,然後猛地竄了出去.
因為右臂已經消失的緣故,他堪堪的躲過了第二條"緞帶"的攻擊.
直到這一刻,鮮的血液才從他的傷口中噴湧而出,染了大片的土地.
連忙操控矢量封住了流血的傷口,面色慘白的一方通行前所未有的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集中起來,並且調用起自己全部的計算能力——為了躲開那一條連著一條的黑色緞帶.
咣!咣!咣!
"鍾鳴"一聲快過一聲,逃竄中的少年也越發的狼狽.大腿,肩膀,膝蓋……已經有好幾片"肉片"離開了他的身體,如果不是他早早的反射了疼痛神經,恐怕他早就因為疼痛而無法動用能力,被豎著分成兩半了吧?
沒錯,是分成兩半,而不是斬成兩半.
逃竄了半分鍾的一方通行已經想通了黑子招式的原理,可是他依舊無可奈何.
空間層面的分割,因為不存在矢量,所以他的反射根本就不起作用.那一聲聲的"鍾鳴"是空間"愈合"時,大量的物質瞬間灌入,擠壓震動而形成的巨響,排除那不可防禦的空間斷裂,那一聲聲的"鍾鳴",在固定范圍內也有著幾乎足以突破他的反射上限的攻擊力度.
'這一次,恐怕真的是在劫難逃了……’一方通行苦笑著.
對方的攻擊越來越快,殘留的"緞帶"也越來越多,現在,"緞帶"與"鍾鳴"幾乎已經編織成一張索命的大網,他同時也計算出了可悲的結論——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一方通行的生命,似乎只剩下最後10秒鍾了.
'就要這樣死在絕對的力量之下了嗎?’
'原來,早就有人得到我不擇手段也要追求的力量了啊……’
'真遺憾啊,明明那麼強,如果早一點出現在我面前的話,我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吧?’
'那樣的話,我也就不會參與這個試驗了.’
'是啊,我想起來了,參與這個實驗的初衷,不就是為了改變現狀,交到真正的朋友嗎?’
'真是的,到頭來我卻干了些什麼事啊……’
看著最後一條沖向自己面門的"緞帶",避無可避的他,閉上了雙眼.
'償命……嗎?我的這條命,怎麼算都抵不上9759條命吧……’
咣!
……
無門無窗的大樓中,倒懸在培養液里的理事長,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虛擬屏幕中黑子和一方通行之間的戰斗,表波瀾不驚.
【解開發帶……那個丫頭認真了呢】艾華斯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大廳中【已經帶上了殺意,一方通行撐不了多久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呢."嘴里著不是好消息,亞雷斯塔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緒:"好不容易才給一方通行套上一萬條麻線編織成的缰繩,如果連潛藏的力量都沒能挖掘出來就死掉的話,對我的計劃可是會產生影響的."
【你不是撿到了一顆更強的棋子嗎?】
"那只是意外.而且一方通行的作用不可替代,畢竟這條特殊的缰繩只能在他的身上起效呢."
【也就是,我不得不出手阻止了嗎?】
"如果你想看著我的計劃因此而失敗的話,我們可以繼續聊天."
【利用一切的男人啊,我姑且再心甘願的被你利用一次吧】
"呵呵……"
……
咣!
沒有意外的看著突然出現,擋在一方通行身前的身影,黑子輕輕地歎了口氣.
"看來我猜的沒錯呢,就算絕對能力者計劃是假的,可是一方通行對理事長來,卻是不能舍棄的棋子呢."這樣著,黑子頭痛的揉了揉眉心:"然後,你是什麼?天使嗎?"
身著寬松的白衣,兩腳懸空,頭頂頂著一個醒目的光圈的女性,替一方通行擋下了致命的一擊.那根纖細的手指看不出任何力量,卻將漆黑的空間裂縫抹消于無形.
在黑子的感知中,眼前的天使就跟不幸刺猬頭的右手一樣神秘,完全無法摸清底細.這讓她忍不住的心驚——理事長的手里居然還握著這樣一張恐怖的底牌.
沒有理會黑子,"天使"隔空取來了一方通行的斷臂,將其交給一方通行,用信號不足的收音機一樣略顯吵雜,不帶感的聲音開口:"去找一個叫做冥土追魂的醫生,這種傷對他來不存在難度."不再理會呆住的一方通行,"天使"重新看向黑子:"我只是來阻止你殺人的."
黑子眯起眼睛:"試驗呢?"
"如果你想讓它終止的話,就不要忘記亞雷斯塔對你過的話."天使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正在向這邊趕來的美琴.
"……"黑子咬住了下唇,她發現自己被將軍了.
即便已經隱隱猜到亞雷斯塔的目的和她阻止絕對能力者計劃的事並不想沖,可是她卻無法出任由試驗繼續下去的話來.
亞雷斯塔不會在意多死幾個禦坂妹妹,可她和美琴卻在意每一個存活的禦坂妹妹的生命.
可是,如果答應的話,她就不得不做亞雷斯塔的走狗了.不僅是走狗,還是一張名為絕對能力者的擋箭牌.
回頭看了一眼焦急的奔向自己的姐姐大人,黑子突然笑了.
帶些遺憾,同樣也如釋重負的笑了.
'沒有凌駕一切的力量,就必須要做出選擇.’
'單憑我自己,是沒有辦法為姐姐大人撐起一片天空的.’
'比起魔法側,學園都市才是我真正的家啊……’
"我明白了."黑子點點頭:"請你們立即終止這個不人道的試驗."
"沒錯!"一個讓黑子下意識的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身後傳入她的耳中:"黑子的話,同樣也代表著我的意願!"
猛然回頭,黑子看到了那張正在從空間的漣漪中探出來的,可恨又可愛的臉:"混蛋華真?!你怎麼來了?!"
"使魔被欺負了,做主人的哪能不露面啊?"真六笑呵呵的徹底從空間的漣漪中走了出來:"俗話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呐!"
"你個混蛋誰是狗呀啊啊啊啊啊!!!!!"
白井黑子瞬間炸毛.
真六屈指,輕輕的彈了一下黑子的額頭:"過多少次了,要叫我主人."
黑子抱頭,仰天慘嚎:"不幸啊!!!!!"
艾華斯:"……"
一方通行:"……"
禦坂美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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