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六師兄白羽

冰冷的湖水再一次把她包圍,手腳麻木的不聽使喚,感覺自己一直在不停的下沉,湖很深,好半天都沒有落到湖底,香雪海突然意識到如果落入湖底她也許就再也上不來了。
這個認知沒有讓香雪海覺得害怕,反而有了解脫的快樂,這樣她就可以見到她的家人了,不用再孤單了。
身體落到湖底,停止了下落,一串氣泡從香雪海口中吐出,湖底好黑暗,沒有一絲光線,就這樣也不錯。
香雪海想著,閉上了眼,一些畫面突然闖入香雪海的腦海在她眼前劃過。大娘洪仙兒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被人攔腰斬殺的畫面,哥哥林書鈺那身首異處的屍體,爹爹被人砍斷手臂致死都屹立不倒的身軀,不行!不可以!她不可以就這麼死了!她的家人不能白白的死去,她不能死!
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香雪海居然再一次劃動手腳遊出了水面,艱難的爬上峭壁,再一次爬了上去,一個不小心,香雪海的手被峭壁上突出的鋒利岩石個劃出了一個大口子,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似得繼續向上爬。
峭壁上的岩石經過長年自然界日曬風吹的打磨,不少的岩石都鋒利的猶如刀子,在香雪海的身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這些香雪海都好像感覺不到一樣,衣衫被劃破了,她也不在乎,雙手被劃的血肉模糊,她也沒有感覺。
一個抓不住落入水中,她馬上又游上來繼續向上爬,心中的恨意就是支持她繼續下去的動力。
她的堅持連一邊的秋莫言與不知何時來的花莫離都為之驚嘆。強大的意志力讓香雪海在經過不知多少次的失敗之後爬到了峰頂。
站在積雪的山峰頂端,香雪海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放鬆了下來,身體一個後仰她掉落了下來,失去意識前她感到自己沒有落入冰冷的湖水里,而是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秋莫言也不知為何自己居然去接住了她,當看到她從山峰頂落下時他不由自主的起身去接住了她。
懷中的女孩輕的好像一陣風都能吹走一樣,雖然身上傷痕累累卻始終沒有痛呼出一聲來,堅強的不似一個只有六歲的女孩子。他有點不明白,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孩身體里為什麼會有如此強大到超越了男兒的意志力,她,到底經歷過什麼?
第二天香雪海起來的時候,她的六師兄白羽正在為她被岩石劃得血肉模糊的雙手上藥,白羽是個很溫柔的男人,看到香雪海醒來露出溫和的笑容:“師妹,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香雪海聞言動了動身體,全身立刻傳來像要被拆開一樣的痛,全是因為昨天過度的疲累和身上的傷口造成的,咬咬牙,香雪海沒有露出疼痛的神色,只是略帶冷淡的開口:“還好。”
自從家人慘死她就已經變回了前世那個冷酷無情的殺手,不會再有人類的情感,更不會把脆弱的一面露出來。

白羽溫柔的笑笑,毫不介意她的冷漠,邊為她的雙手上藥邊自顧自的說道:“女孩子的手是第二張臉,一定要好好的保護,這藥可以讓師妹雙手上的傷口很快癒合,而且不會落疤。”
香雪海沉默著聽著他的話,想起了做殺手時訓練她的教練也曾經對她說過,手對於殺手來說很重要,殺手手上的肌膚必需保持細嫩光滑,不能讓人看出一絲練武的痕跡,所以前世香雪海的手一直都保養的很好。
白羽溫柔的聲音繼續傳來:“小師妹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吧?”雖然是疑問句,卻是用了肯定的語氣。香雪海並無驚訝的看看他:“為什麼這麼說?”白羽呵呵輕笑:“因為被師傅收為弟子的徒弟一般都有一段不為人認可的過往。”
白羽頓了一下,看看依然毫不驚訝的香雪海無奈的笑笑繼續道:“小師妹,師傅他其實並不是江湖上傳言的那樣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他是個很善良的人,只是不善於表達自己。” “我知道。”沉默的香雪海突然說到,倒讓白羽愣住了,“小師妹是說,你知道師傅他是個善良的人?”白羽的臉上露出驚訝疑惑的神色。
香雪海繼續道:“師傅應該是殺了一些江湖上的偽君子才被人稱為魔頭的。”白羽更驚訝了,“小師妹怎麼知道?”香雪海沉默了一下,她第一眼看見血修羅就知道他是一個好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又怎會收留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女。
至於他變成魔頭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所謂的魔頭都是江湖上那些自認為是正人君子的人認定的,這些魔頭有的是真的魔頭,而有的則是不懂得或是不屑於江湖上那些虛偽的規矩,要不就是像血修羅這樣,殺了幾個自詡為正人君子的偽君子才變成魔頭的。
抬頭看看依舊一臉驚訝的看著她的六師兄白羽,斟酌了一下道:“師傅他救了我。”香雪海並不 ​​准備讓人知道她的身世。
白羽了然的點點頭,繼續道:“嗯,原來是這樣,我們這些師兄弟們也是師傅救下來的,這裡的這些師兄弟們差不多都是那種於世不容的人,就像大師兄,他本來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卻被自己最信任的師弟背叛背上了欺師滅祖的罪名。
還有二師兄,他也是江湖上正派名門的弟子,就因為喜歡男子而被逐出師門,不但如此,還被江湖上的人四處追殺,大師兄和二師兄雖然為人有點冷淡,但他們不是壞人。
我們這些人剛入師門時的武功和醫術都是兩位師兄教導的,雖然兩位師兄的訓練方法有點獨特,但兩位師兄絕對不會害我們。”說完白羽觀察著香雪海的反映,而香雪海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讓白羽有點挫敗。
香雪海終於明白白羽的目的了,他說了這麼久其實就是想告訴她,讓她不要恨秋莫言和花莫離,其實她本來就沒有怪過他們,比起她前世的教練,他們的訓練算是溫和的了。
看到一直看著她的白羽,香雪海依舊淡漠的開口:“我並沒有怪過兩位師兄。”白羽的臉上一紅,有點被人看透的燒灼感,把一個小藥瓶放到香雪海的床前:“呃,師妹,這裡是給你的藥,你自己為身上的傷口上藥吧,我出去了。”說完有點狼狽的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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