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一舞傾城

紅鸞帳內,春光無限,裡面軟語呢喃,嬌喘籲籲,帳簾拉開,一個身材絕佳膚色麥金的俊美男人跨出床帳。
他烏黑的長發散垂在背上,微微有些凌亂,斜斜入鬢的長眉下是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透著風流,挺直的鼻樑下,是一張淡粉的薄唇,唇角還帶著抹風流的淺笑,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年紀。這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多情風流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處處留情,卻有沒有真心,是個注定讓女人傷心的壞男人,可也是最容易讓女人動心的男人。
男人一跨出床帳,就開始穿邊上衣架上的衣服,“殤公子,你要走了嗎?”帳內傳來一個的嬌嗲聲音,接著一個不著寸縷的絕色佳人從床帳裡面走了出來,抱住了男人的後腰,不捨的道:“殤公子,你每次都這樣來去匆匆,就不能破例多陪陪我嗎?”
整理好衣衫,絕情的拉開環在腰間的纖纖玉手,回身對著泫然欲泣的女人笑道:“苒苒,我說過我很忙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說完男人在女人的額頭落下一吻就決絕的轉身離開了。
到了外面的男人臉上露出不屑的笑,誰不知他這個知曉所有江湖事的無殤公子是個有名的花心公子,她居然還傻傻的把心交給他,真是個蠢女人。摺扇輕搖,唇角重新勾起風流的淺笑,他要去尋找他的新獵物去了。
春風樓,鹽城最大的妓院,夜晚,正是妓院開始變得熱鬧,正式營業的時候。春風樓的門口,一個穿著暴露,臉上塗滿脂粉的老鴇正站在春風樓的門前,不停的揮動著手中香氣撲鼻的絲巾在招待客人。
現在老鴇的口中正不停的招呼著一個穿著華服進入春風樓的胖男人:“喲!張員外,好久不見了,您更富態了,您老也不來,我們雪嬌可天天念叨著你呢!”被稱為張員外的胖男人一聽這話高興的大笑道:“哈哈,王媽媽,你這張嘴是越來越會說了,怪不得你這春風樓的生意是越做越紅火了!”“呵呵,瞧您說的,我這春風樓還不是靠你們這些大爺照應著嗎,大爺,快進去吧,再不進去,雪嬌可等急了。”
張員外進入春風樓後張媽媽轉身想繼續招待客人,卻迎面看到了一個黑衣的女子走了過來,黑衣女子那清雅出塵卻又邪魅狂狷的容顏氣質立刻吸引了張媽媽的目光。她的眼珠滴溜亂轉,心裡盤算著,這個女子雖然沒有頭牌花魁的容貌,但這難得的姣好身段,這特別到獨一無二的容貌氣質,要是可以把她弄到春風樓裡面,絕對可以吸引更多客人的目光,成為她的又一個搖錢樹。
看這女子獨身一人,應該是會點武功的江湖女子,不過無妨,對付女子她的手段多得是,江湖女子她也抓的多了,而且這樣的江湖女子抓來以後通常也不會有家裡人來找。想到這裡,張媽媽回身叫來身邊的龜奴,低聲吩咐他讓樓中專門抓貨(青樓中管從外面非法抓來的女子叫貨,抓女子就是去抓貨)的人去跟蹤這個女子,晚上抓回來。
入夜,大地褪去了白日人聲鼎沸的喧囂,換成了悅耳卻也嘈雜的蟲鳴,習慣夜生活的所有動物和昆蟲都活躍了起來,天地間另一個熱鬧的夜世界正式拉開了序幕。
籠罩在黑夜中的悅來客棧平靜而安寧,黑夜中幾條潛入客棧的人影打破了這寧靜的氣氛。上房裡面,香雪海敏銳的發覺了外面進入的幾人,嘴角勾起冷厲邪魅的笑容,魚兒上鉤了!
一股濃郁的香味從門縫中滲入房中,撲鼻的香味讓香雪海有種想打噴嚏的感覺,皺起眉頭,這些人居然用這種老掉牙的方法。不過這香氣卻很厲害,通常人只要聞到一點就會全身酸軟,內力全失,但不包括她香雪海。這些人一次燃了這麼多香就為了抓她,還真是看得起她。
過了大概半刻鐘左右,門外的人覺得差不多了,一把小刀從門縫裡面伸入,挑著門栓一點一點的向一邊移去,香雪海忙翻身上床,裝作昏迷不醒的模樣。

春風樓中一個小房間內,幾個男人把香雪海放到了椅子上,為了避免她醒來掙紮他們事先用繩子把她綁好。這裡是春風樓中私設的刑室,是專門調教那些不聽話的妓女們用的。
綁好了香雪海一個男人開口道:“老二,去把張媽媽叫來,就說貨已經安全運到了,很順利。”“是,我這就去。”一個男人答應一聲離開了。過了半晌門外傳來腳步聲,隨著一陣刺鼻的脂粉味道,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呵呵,阿大,你辦事真是越來越利索了,快去帳房裡面領賞去吧!” “謝謝張媽媽,那我這就去了。”被成為阿大的男人興奮的道謝離開。
“阿三,把解藥給她聞聞。”一個小瓷瓶放到香雪海的鼻下,一股清香的味道散開,香雪海裝做幽幽醒轉的模樣,睜開眼,看到面前站著的張媽媽和她邊上幾個拿著鞭子的打手,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道:“你們是誰?把我抓來要幹什麼?”
張媽媽扭著水蛇腰,揮了一下手中香氣四溢的絲巾走到香雪海的身邊道:“呵呵,我這春風樓是鹽城第一大的妓院,你說我抓你來幹什麼?”“你,你想讓我當妓女?”香雪海故意怯怯的驚問道,同時低下了頭。
“小丫頭,你蠻聰明的嗎,不錯,就是當妓女。”說著張媽媽伸手抬起香雪海的臉:“其實當妓女也沒什麼不好,媽媽我會把你捧成這裡的紅牌,讓你所有男人都拜倒在你的腳下,甘心送上大把的銀票,要是你不肯做……”張媽媽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放開香雪海的下巴語氣轉冷道:“那你可就要吃皮肉之苦了,我這裡的打手們都是粗人,他 ​​們可不懂得憐香惜玉,打壞了你這身嬌嫩的皮肉,那可就可惜了。”
“你,你們不要打我,我答應就是了。”“你答應了?”聽到香雪海答應了張媽媽反而滿臉無法相信的看著她,心中起疑,這也太容易了吧,就算是普通的女子也沒有這麼快答應的。那些江湖女子那個不是費了她很多心血才調教出來的。“小丫頭,你可不要耍滑頭,你說答應了,等我放開你你好逃走啊!媽媽我可不上這個當!”
“媽媽,我不是騙你的,我沒有武功的,我只是因為和家里人鬧彆扭才跑出來的,不信你看我的手,我沒有乾過活,我的手上沒有繭子。”張媽媽聽到這裡疑惑的走到香雪海身後,打量起她被綁著的雙手。那雙手潔白如玉,十根手指修長白皙,皮膚細膩光滑,完全看不出任何干過活的痕跡。看到這雙手張媽媽相信了香雪海的話,因為她以前抓的江湖女子手都十分的粗糙,每次都要花費她好大的力氣來為她們修整雙手的皮膚。
確定香雪海說的是真話,張媽媽高興起來,回身叫那些打手都離開,一邊解香雪海的繩子一邊道:“難得你這丫頭這樣聰慧,其實反抗又何必呢,不但皮肉受苦,到最後還是要接客,還要浪費我的時間來調教,你放心,媽媽我一定好好栽培你。”興奮的張媽媽那裡知道,她已經招惹了她絕對招惹不起的人。香雪海的雙手之所以如此細膩光滑,是因為她用藥水每天泡手才會這樣的,為的就是不讓人從手上看出她是練武的人來。
解開繩子張媽媽轉身向外走去,同時對身後的香雪海道:“我這就給你安排個好房間,再請個師傅調教你一下,馬上你就可以掛牌了……”“張媽媽! ”就在張媽媽喋喋不休的時候香雪海突然開口喚了她一聲,聽到香雪海的聲音張媽媽突然全身一顫,僵立在那裡,“轉過身來!”香雪海命令道,張媽媽順著香雪海的命令,僵硬的轉回身,眼神呆滯的看著香雪海。
香雪海冷冷一笑,邪狂之氣盡露:“張媽媽,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你要完全服從我的命令。”“是!我的主人。”張媽媽僵硬的回道。香雪海滿意的點點頭:“你給我安排一個單獨的房間,不准任何人打擾我,也不准任何男人進入,懂了嗎?”“是!主人”張媽媽還是一樣僵硬的回答到。“好了,我們出去吧!”說著香雪海抬手在空中擊了三掌。
聽到擊掌聲,張媽媽的神色恢復了清明,但卻恭恭敬敬的對香雪海道:“主人,請隨我來。”香雪海點點頭,跟著張媽媽向外走去。剛剛她對張媽媽用了攝魂術,這種攝魂術很厲害,不需要看到眼睛,只要聽到聲音就會被控制,而且被攝魂者也不會露出呆滯癡傻這類反常的現象,而是和正常的時候一樣。
住到一處在這個妓院裡面勉強算是幽靜的閣樓裡面,香雪海準備起晚上登台的衣服來。經過張媽媽三天的宣傳和準備,香雪海終於決定今晚就登台露面。她費了這麼多勁,就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把那個人引出來,只要降服了他,她下一步的計劃就會好進行很多。
經過三天強大的宣傳,香雪海登台的這一晚春風樓裡面已經是賓客滿盈。大家都想看看春風樓裡這個還沒露面,就已經轟動全城的新花魁是什麼樣的天姿國色,才藝驚人。

為了增加神秘感,香雪海命張媽媽叫人把舞台用簾幕遮擋起來,這樣一來那些前來的賓客更是心癢難耐起來。開場的時候,簾幕的後面響起了陌生又張揚的樂曲,接著簾幕被拉開。露出了佈置一新的舞台來,舞台上多出了一堆雕花的木架,木架十分的精巧別緻。木架上面墜滿了銅片,每個銅片之間相隔三寸左右的距離,這些木架被圍成了一個圓圈,在舞台的後面是一幅巨大的山水畫。
隨著音樂聲,台上飄下無數被剪成花瓣狀的紙片,紙片中間垂下一條一米寬的紅綢,一個白衣少女坐在紅綢中間滑到地面,紅綢隨之被收起離開舞台。白衣少女上身穿著窄袖上衣,下身穿著到膝蓋的裙子,足下踏著白色的靴子,一頭長發完全散開,隨著身體的轉動飄拂,額頭畫一朵翩然欲飛的彩鳳,趁著她清雅如仙,邪魅如魔的容顏,更顯魅惑。
少女的手中拿著一條三米長的飄帶,一落到地上就開始舞動手中的飄帶,飄帶捲起地上散落的花瓣型紙片,不停在空中飛舞旋轉,飄帶每次旋轉舞動都打擊在周圍木架上掛著的銅片上,傳出清脆悠揚的聲音,與那張揚熱情的樂曲交相輝映。
柔軟的肢體配合著舞動的飄帶,旋轉飛舞的紙片,飛揚飄拂的長發,在巨大的山水畫前演繹出絕美的畫面。台上舞蹈的少女如仙似妖,讓人難以捉摸卻又沉醉其中無法自拔。音樂的音律突然一轉,變得更加快速張揚起來,隨著舞動和音樂,在台上舞動的少女開口唱了起來:
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
男人不過是一件消遣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
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
男人不過是一件消遣的玩意有什麼了不起。
什麼叫情什麼叫意還不是大家自己騙自己,
什麼叫癡什麼叫迷簡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戲。
是男人我都喜歡不管窮富和高低,
是男人我都拋棄不怕你再有魅力。
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

男人不過是一件消遣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
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
男人不過是一件消遣的玩意有什麼了不起
什麼叫情什麼叫意還不是大家自己騙自己,
什麼叫癡什麼叫迷簡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戲。
是男人我都喜歡不管窮富和高低,
是男人我都拋棄不怕你再有魅力。
什麼叫情什麼叫意還不是大家自己騙自己,
什麼叫癡什麼叫迷簡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戲。
你要死愛上了我你就自己找晦氣,
我要是愛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裡。
一曲唱罷四座皆驚,所有的男人全都震驚於那美妙的歌聲,那大膽的歌詞,那絕世的舞姿,那邪魅狂狷又清雅如仙的容顏中。不理台下震驚的眾人,香雪海轉身離開,今天初次登台造成的這份轟動足以引來她想要引來的那個人。她把卡門這樣張揚熱烈的曲調和古典舞曲聯合 ​​起來,又用古典樂器演奏出來,去掉了幾分不適宜古典樂器的張揚,添加了柔和中帶著張狂的韻味,果然很吸引人。她之所以選用了這首卡門就是看中了卡門大膽的歌詞,就憑這大膽的歌詞就足夠轟動全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