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收攏皇權

一個公主府的宮女走過來,對香雪海行禮道:“宮主,皇上派方公公來傳話,召宮主立刻入宮!”收起紛亂的心情,香雪海露出了上位者的威嚴淡淡道:“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宮女行禮退下。香雪海笑笑回頭對林書狂道:“二哥,我要進宮見父皇,你留在府裡等我!”點點頭,林書狂笑的甜蜜的道:“我知道了,雪海你快去吧!”
離開長公主府,香雪海在眾多宮女太監的簇擁下與公主府侍衛的嚴密環伺下坐上超級豪華的馬車,浩浩蕩蕩氣勢驚人的進入宮中。來到禦書房太監先大喊一聲:“長公主到!”接著裡面的太監請示過皇帝後出來傳至讓香雪海入內覲見。
禦書房內,上官雲瑞正大發雷霆的怒斥剛上任的右相韓玄。看到進來的香雪海上官雲瑞才緩和了一下臉色,轉身坐到龍椅上。俯跪在地的韓玄全身瑟瑟發抖,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心中忐忑不安。看了一眼地上的韓玄,香雪海走到上官雲瑞的面前道:“父皇,你怎麼了?發這麼大脾氣?”香雪海對上官雲瑞一向不用行禮的。
坐在龍椅上氣的臉色通紅的上官雲瑞指著地上的韓玄道:“這個韓玄,真是氣死為父了,為父對他委以重任,派他掌管施藥的這等大事。可這個韓玄先是聯合大臣們上書說國庫虧空,讓為父三思,還說瘟疫之說實屬無稽之談!為父為採納他的諫議堅持施藥,他竟然將如此重任交由那些不成器的皇親來做!以至所有施藥的銀兩被那些皇親貪汙一空。現在瘟疫爆發,已經有五六個州郡都出現了大批因為瘟疫而死的人!朝中的不少大臣都說是因為韓玄和那些皇親的原因才導致瘟疫爆發的,全都紛紛上書讓為父嚴懲韓玄和一種皇親!”
聽上官雲瑞的話香雪海大驚失色,看著上官雲瑞道:“什麼,瘟疫爆發了!父皇,我不是讓您叫太尉陳清親自督辦此事嗎?您怎麼可以……唉,瘟疫爆發,這下要致力可就更加麻煩了!”香雪海皺緊了眉頭,頭痛的抬手按揉著太陽穴。
上官雲瑞也知道此事重大,臉上更是蒼白難看,看著香雪海焦急的道:“雪海,你還有沒有沒什麼辦法治理這瘟疫?”嘆口氣,香雪海煩躁的禦書房中來回踱步,知道轉的上官雲瑞眼花才停下腳步。低頭看看地上瑟瑟發抖的韓玄香雪海抬頭對上官雲瑞道:“請父皇將右相韓玄壓入死牢聽候發落!”
聽香雪海如此一說上官雲瑞楞了一下,但還是開口大聲道:“來人,將韓玄的官服除下,摘去官帽,壓入死牢聽候發落!”皇帝身邊的侍衛立刻上千將韓玄的官服官帽除掉。韓玄嚇的聲音顫抖的大聲求饒:“皇上饒命,皇上,皇上饒命啊……”韓玄淒厲的慘叫著被侍衛拉出禦書房。
韓玄被拉下去後上官雲瑞才對香雪海道:“雪海,把韓玄處置了不成問題,但是朝中那些皇親怎麼辦?有不少的權臣為這些皇親求情,現在為父真是一籌莫展了。”上官雲瑞單手撫額,頭痛的道。
經過短短的無措,此時香雪海不但冷靜了下來,眼中還閃過了睿智的顏色,笑容綻放在唇角。揮揮手讓禦書房裡伺候的太監宮女侍衛都退下去,抬頭對上官雲瑞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父皇,這次雖然是麻煩,但也是父皇你整肅朝綱大權獨攬的好時機!”
聽香雪海如此一說,上官雲瑞放下了撫額的手看著香雪海眼中透著淡淡的愁煩和不解道:“此話怎說?”香雪海笑笑,眼中閃過嗜血的狠厲之色:“朝中的這些皇親都似乎一些只會吃喝玩樂,結黨營私的草包,他們對朝廷沒有一絲的用處。這次是他們自己犯了眾怒,現在大臣們都要父皇你處置他們。父皇大可順水推舟,將此事調查透徹,把所有和這件事有關聯包括這些皇親的黨羽全部徹查出來,將他們抄家賜死。這樣父皇你就可以一舉三得!”
“一舉三得?”上官雲瑞不太明白的重複。香雪海笑笑道:“這第一得就是充實國庫!現在國庫空穴,而這些皇親及其黨羽多年收刮民脂個個家財萬貫,把他們全部抄家正好可以充盈國庫。這第二得就是名,父皇處置了這些皇親,天下百姓會認為父皇重視他們,百官會認為父皇公正,父皇也會成為一代明君。這第三得就是權,父皇只要剷除了這些位居高位的皇親和她們的黨羽,就可以收回分散的權利,這樣父皇就不用處處掣肘,受制於這些皇親,真正做到大權獨攬。”
聽完香雪海的分析上官雲瑞皺著眉頭道:“這三得雖好,可是這些皇親都身居要職,如果一旦全部剷除,那朝政怎麼辦?”“朝政父皇不用擔心,這些草包本來就不會處理政務,所有的政務都是靠他們的副手來打理,我會讓天機閣把這些副手的名單列出了,等父皇剷除這些皇親後就把他們扶正。到時父皇你對它們有了知遇之恩,不怕他們不盡忠職守報答君恩!”
嘆了口氣,上官雲瑞的嚴重透出不忍之感,傷感的道:“雖然他們不講親戚之情,可是他們也畢竟是為父的親人,為父真的有些不忍心如此對待他們!”香雪海嘆口氣,她知道她的父親重視感情,要讓他殺了這些所謂的親人並不容易。
“父皇,你難道不想做一個千古留名的明君嗎?這些人是皇親父皇覺得不忍心,但那些百姓們也是父皇的子民,他們也有父母親人的,難道他們就應該因為這些皇親的貪心而送命嗎?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他們的命就可以賤如螻蟻草芥的任人踐踏嗎?”“這……”上官雲瑞被香雪海問的啞口無言,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愧疚之色。
香雪海看上官雲瑞有些動搖繼續道:“父皇,我知道你不忍心,但是父皇,皇帝是一個國家最高的象徵,皇帝高高在上,是所有百姓心中的神祗。當他們有了冤屈時,縣官不能幫他們深淵他們可以找比縣官大的官員,甚至找丞相,他們不會絕望,因為這些人上面還有更高的官員。但是皇帝是這世上最後的公理象徵,是百姓心中最後的希望,是他們在絕望時心中唯一的救贖。如果父皇你都無法恪守正大光明公正無私,那這些百姓的心就會被傷透,一個國家如果沒有了民心就像是魚離開了水,會無法存活。”
香雪海的話驚醒了上官雲瑞,讓他有種如雷貫耳之感,轉頭看著香雪海認真的道:“雪海,你說得對!朕不能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置那些因為這些皇親而喪命的百姓於不顧!朕不能讓朕的子民白白的喪命!朕一定要還他們一個公道!”

聽到上官雲瑞激動的話,香雪海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掩藏起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他就知道她的父親不會為了自己而殺那些皇親,但他絕不會置自己的子民於不顧。父皇,你是君子,是明君,就讓我來做魔鬼幫你剷除所有的障礙!
離開禦書房時天色已經變黑,香雪海又浩浩蕩蕩氣勢驚人的離開皇宮坐上她的超豪華馬車回到長公主府。一進入公主府香雪海就看到了等在府門前的林書狂。打發走身邊伺候的奴僕,香雪海對林書狂道:“二哥,你怎麼在府門口的!”“我想你一回來就看到你,所以我從你走後就一直在府們那裡等你了!”林書狂眼中透出濃濃的情意,看著香雪海深情的道。
笑意變得有點牽強,轉過頭繼續笑道:“二哥,以後不要再到府門口這樣傻等了,我會心疼的。”香雪海把前世看到的那些男人哄情人的找書都出來了。果然聽到香雪海的甜言蜜語,林書狂的眼睛都笑成了彎月。
看著林書狂甜蜜的笑容,香雪海笑笑問:“二哥,你現在覺得幸福嗎?”“能和雪海在一起,我很開心,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香雪海的笑容依舊燦爛,卻隱藏了淡淡的傷感:“二哥覺得幸福就好!”
送林書狂回到房間,一番甜言蜜語後香雪海推說要去幫父皇處理瘟疫的事離開了林書狂那裡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滿心疲憊的推開房門,一進入屋中就看到了雙眼哭的紅腫的花莫離。
看到香雪海花莫離站起了身,只是用他那哀傷的眼眸看著香雪海,一句話也不說。看著面前的花莫離香雪海也沒有說話,只是與他互相凝視著。響起白天看到荒漠裡吐血的那一幕,香雪海走進屋裡抬起花莫離的手腕為他診了一下脈,果然是心傷導致氣血逆行才會吐血的。
從袖兜里拿出一粒補身的丹藥,放到花莫離的口邊失意他服下去。花莫離沒有張口,而是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聲音暗啞破碎的問香雪海:“這些藥真的可以治好我嗎?”舉著藥的手僵住,然後緩緩的落下,香雪海轉身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低頭不語。
緩緩的坐在香雪海的身邊,花莫離聲音淡淡的開口:“師妹,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愛上你的嗎?”他好像陷入了回憶裡,聲音飄渺的好像來自遙遠的天際一樣緩緩的敘述著:“第一次看見師妹的時候,我覺得師妹你很醜,因為你延誤了我和莫言下山的時間,我還故意和大師兄想了很多方法來折磨你。可是你的堅強讓我們折服,不知不覺我和大師兄都喜歡上了你,然後又從喜歡變成愛戀。可是師妹你一直都很冷淡,就算我和莫言在崖頂寸步不離的等候了二十年你還是一樣冷酷的拋棄了我們。”
說到這里花莫離的表情變得哀傷,淚無聲的滑落,他陷入了痛苦的回 ​​憶中繼續道:“愛上你真的很痛苦,生命的全部都是等候你,思念你,尋找你!每次當我以為可以靠近你時你都會從我的視線裡溜走,讓我抓不住,摸不著!還以為到了京城終於可以抓住你和你在一起了,沒想到你卻選擇了別人。”
停下木然的敘述,花莫離緩緩的轉過頭看著香雪海淒然的笑著:“師妹,為什麼明知道沒有機會了,我還是無法放棄,無法離開,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為什麼會這麼痛?好像不能呼吸了一樣!好痛,好痛……”從椅子上滑落跌坐在地上,花莫離緊緊的抓豬胸口的衣服伏在香雪海的腿上不停的呼著痛。
他的聲聲痛呼落入香雪海的心中,在那裡炸開了一個大洞,穿出空洞的同感。無殤,花莫離,原來她不是無情,而是多情,她好像同時喜歡上了兩個人呢,怎麼辦?手緊緊的握起,尖利的指甲刺入手心也渾然不覺,血從指甲的縫隙流出,染濕了手邊的裙擺,卻被那黑色完美的遮掩起來。
低頭看著痛苦的花莫離,香雪海閉上了眼睛,心中一遍遍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她與他們在錯誤的時間相遇,又在錯誤的時間動心,這孽緣注定要以傷害來收場。如果傷害無法避免,那就讓她自私一次,這四人糾纏的感情,只要二哥幸福就好了。就讓她陪他們一起痛,一起麻木,一起忘記這段孽緣!
伏在香雪海腿上的花莫離緩緩的抬起了頭,苦澀的道:“師妹,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但我也不會離開,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看著你幸福。也許這樣我會痛苦,我會心碎,但如果看不到你我會連心都失去,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不會讓你為難的……”失魂落魄的站起身,花莫離喃喃自語著離開了香雪海的房間。
花莫離離開後香雪海放開了緊握成拳的手,鮮血順著手指低落到地板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抬頭環視四周,突然發覺這房子變得好大,好大!原本華麗巨大的房間現在變得更加的空曠巨大,大的好像是沒有邊際一樣。無邊的冷意讓她抱緊了雙肩,為什麼會這麼冷?冷的連她的內功都無法抵禦,真的好冷!
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香雪海抬起頭,原來是無殤,他在那裡很久了嗎?為什麼她都沒有發覺?風從洞開的房門吹進屋裡,屋中紗帳被吹的齊齊飛舞起來。籠罩在紗籠裡的燭火被吹的不停抖動,房間變得忽明忽暗起來。那陣清風連同她和無殤的衣發也一同吹起,隨風飛舞起來。她的眼睛有些迷濛,陰暗不明的燭火讓她看不清門邊無殤那透著絕望淒苦的臉。吹起物理的風好像也吹進了她的心底,勾出了她心底的寒意,讓這個夜更加的冷了。

無殤看著心中最愛的女人淒婉又哀傷的笑著:“雪海,我會和花莫離一樣守候在你的身邊,我不會讓你為難,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雪海,我會一直愛你,知道我生命終結再也無法愛下去的那一天!所以雪海,求你不要推開我!愛你太苦!也太痛!如果有來生我會祈求上天再也不要讓我遇到你,再也不要讓我愛上你!”一滴晶瑩滑落,無殤快速轉身小時在門外茫茫的夜色中。
心變得更加空洞,夜黑的看不見任何光亮,那陣陣吹入的清風冷的有如冬日的韓風,透著刺骨的寒意,在空曠巨大的房間裡肆虐。如果真的有來生,求上天讓我不要再有感情,讓我冷酷到底。這世上的情真的太苦,愛真的太痛!
奉天殿內,刑法司(專門審理四品以上官員和皇親的府衙)的司行官風府成向皇上書奏請處置一眾皇親及其黨羽的貪汙一事。上官雲瑞看過奏摺後下旨將一眾皇親交由大內宗親府賜死,將那些皇親的一眾黨羽交由刑法司斬首。並將此事昭告天下,警告其他所剩無幾的皇親,王子犯法與民同罪。
上官雲瑞此舉一出,天下百姓都讚揚皇帝聖明,是個千古的明君。而一些沒有被處置的少數皇親怕皇帝下一個會清楚他們,嚇得紛紛將手中的權利上繳。畢竟皇帝是一國的君主,任何人想要與皇權為敵都是有生命我餓先的。以往這些皇親都認為皇帝是君子,又重感情,為人仁懦,不會對他們怎樣。但是現在一見上官雲瑞一次殺瞭如此多皇親,都不敢再輕視這位新皇帝。
處置了這些貪汙的皇親和黨羽,上官雲瑞依照香雪海提供的名單扶植了一大批有能力的新官員。這些人原本被那些皇親們壓制,沒有出頭的忌諱,現在得到皇帝的知遇之恩,全都對皇上感恩戴德忠心不二。這些官員成為了上官雲瑞的親信官員,至此上官雲瑞也真正的做到了皇權的全部收攏掌控。
得到這些心腹官員後,上官雲瑞當庭下旨將有關瘟疫的一眾事情交由長公主處置。朝廷沒有了那些掌握權利的皇親及其黨羽,新的官員大多又都是皇帝的沁心。這次香雪海很順利的接手了這件事,沒有一個官員出來說女子不應參與政事,他們都被上官雲瑞的鐵腕手段震懾住了。雖然這些人表面不說,但香雪海知道他們的心中還是在暗暗等著看自己的熱鬧,不過她並不在意,她會證明自己的能力讓他們無話可說。
京城外近百個臨時搭建的簡單木屋裡,住著感染了瘟疫的百姓。木屋的四周被高高的木欄圍著,不讓任何人進入或是離開,看守這片瘟疫區的就是驃騎將軍干戈。
為了治療瘟疫,香雪海帶著十幾車藥材和一眾太醫親自來到注滿感染了瘟疫的百姓處給他們看病。馬車晃動一下聽了下來,香雪海從馬車上下來,一抬頭就看到,面前站著一個穿著紫色華服的男人。男人有著濃厚的劍眉,銳利的星目,刀削樣挺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顏色淡紅。長髮用金冠束起,男人的臉型有種硬的感覺,像是混血兒一般有種特別的俊美之感,這個男人一看就知是習慣了征戰沙場的人。 看著面前的香雪海,男人抱拳彎腰恭敬的道:“末將乾戈,見過長公主!”他的語氣雖然恭敬,但香雪海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絲極力隱藏的不屑。沒有心思管別人對她的看法,香雪海冷淡的開口:“平身,把木欄打開,本宮要進去為這些人診病。” 聽香雪海說要進去,干戈的眼中閃過驚訝的神色,他以為當朝長公主來不過是想得個愛民的好名聲而已,也會像其他沽名釣譽的官員皇親一樣來看一眼就離開,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要進去給那些災民診病!眼中的輕蔑消失,就憑她敢進入這瘟疫蔓延的地方那個,就值得他佩服。 回頭對看守木欄的兵丁命令道:“打開木欄!”木欄被打開,香雪海當先走進木欄裡面,干戈跟隨在香雪海的身側,接著是敢隨香雪海二來的一眾太醫。 木欄裡面死氣沉沉的,所有感染了瘟疫的人都呆滯的坐在房門前,屋子裡,沒有看一眼進來的香雪海一行人。他們已經麻木了,在她們剛剛進來的時候麼次看到有人來他們都興奮不已,因為那代表了生的希望。可是那些人都在看過他們之後離開,然後一去不回,任他們自生自滅,一次次的失望讓他們已經絕望了。 死去的屍體被人堆積在木欄的一角上,沒有人敢進來這全是瘟疫病人的地方來給他們收屍。看看那些眼神空洞的人,香雪海對身後的太醫們道:“你們馬上去其它地方給那些病人診脈,看一下他們的病徵!”“是!”太醫們齊 ​​聲應道,分散開來。 走到一個靠坐在木屋前臉色青白眼神散亂,一看就知道病的不輕的人面前動手為他診脈。被香雪海診脈的那個人眼神木然,沒有任何的反應。皺著眉頭,香雪海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瘟疫爆發後果然比沒有爆發前厲害了很多,在清風鎮研製出來的治療瘟疫的藥材已經完全無法治療這瘟疫了。 放下他的手腕,香雪海繼續向其他的地方走去,為一些病重的人診脈。看香雪海如此認真的一個個為他們診脈,這些人的眼中閃過希望的光彩。香雪海的認真就是他們生存的希望,有了生存的希望就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不少人開始從木屋裡面掙紮著爬出來讓香雪海為他們診脈,生怕香雪海錯過他們。
看這些人的反應,香雪海站起身道:“大家不要動,我會進屋為大家診脈,大家不要亂動!”隨著話語香雪海走進了一件木屋裡面蹲在地上為一個個躺在草墊上的病人診脈。看香雪海真的進入屋中,那些災民的心里安心下來,紛紛躺回了原位。其實香雪海只需要為幾個人診脈就可以,但是為了安撫人心她還是一個個的為他們診脈。
用了一個時辰多的時間給這一排木屋裡的人診過脈,看著那些原本渾濁無神的眼睛透著擔憂祈求的目光。香雪海對他們道:“各位放心,我不會看過就走,我會和你們一起住在這裡,直到將你們的病治好為止!各位,我不會放棄你們,所以,你們也不可以放棄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我會與你們在一起,我一定會治好大家!”香雪海有力的話成功的安撫了這些人原本慌亂的心。他們的眼中生出了希望的光,他們知道這次他們是真的有了生存的希望。
香雪海的話也讓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干戈震驚,他沒有想到身份尊貴的長公主竟然要與這些染上瘟疫的病人們住在一起!這是從古到今從未有過的事!她是金枝玉葉身份尊貴,而他們只是卑賤的百姓,命如草芥,她竟要與他們在一起!
看這些人的情緒被安撫下來,香雪海才離開木屋裡面,走到木欄邊上對看守的兵丁命令道:“打開木欄!”聽到香雪海的命令她身邊的干戈眼中閃過一絲晦暗的情緒,果然她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留在這裡。
可是沒想到的是木欄被打開後,香雪海並沒有出去,而是對等在外面的車夫道:“把馬車趕進來,去公主府通知林公子一聲,就說本宮這幾日不回公主府了!”車夫應了聲“是!”把馬車趕進了木欄離開了。
香雪海拍拍手,拉車的黑馬靈性的自動走到一處空地上。手腕轉動間從袖兜里拿出一粒清香撲鼻的藥丸放在一把鮮草里給黑馬吃下,避免它被這裡面的瘟疫感染。轉身看到跟在身邊的干戈香雪海又拿出一粒藥丸遞到干戈面前道:“這瘟疫很厲害,你把這藥服下去可以避免被傳染。”“謝公主!”干戈施禮道謝後接過藥丸服下。
這時跟來的幾個太醫也都診完脈陸陸續續來到香雪海身邊聚齊,香雪海見太醫都返回來便開口道:“從今天起你們和本宮一起守在這裡直到找出治療瘟疫的方法。”一聽香雪海如此說太醫們全都臉上大變,紛紛反對。“公主,你金枝玉葉,怎可守在這裡……”“公主,若是公主被染上瘟疫臣等如何向皇上交代,請公主三思!”所有太醫都齊聲道:“請公主三思!”

香雪海冷冷的掃視了他們一眼:“本宮已經決定了,爾等多說無益,如果爾等怕被傳染,大可離開!”一個年歲較大的太醫不死心的開口:“宮主,要治療這些人,公主在太醫院也可以研究治療的方法,大可不必親自留在這骯髒之處!”
眼神冰冷的看著他,香雪海的語氣染上了怒意:“方太醫多年診病,難道不知在病人的身邊才能更好的為病人治療的道理嗎?”香雪海冰冷的斥責讓方太醫羞愧的低下了頭,不再多言。冷冷的眼眸掃視過一眾太醫,見他們不再反對香雪海也不再斥責他們。
轉回頭打量一下四周香雪海指著邊上一塊雜草叢生的草地對乾戈道:“驃騎將軍,你在那裡幫我搭二十個你們行軍時的那種簡易爐灶。”“是!”干戈應了聲,叫來幾個小兵很快壘砌出了二十個爐灶。
接下來幾天香雪海每天都和一眾太醫研究治療瘟疫的藥材,然後將研究出來的新藥讓病重的人服下,但效果都不理想。靠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香雪海一手抱肩一手端著藥碗。低頭晃動著藥碗中醬色的藥汁,香雪海皺了眉頭,口中自語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這藥應該可以治療的,為什麼不行呢?”抬頭看看樹上茵綠的樹葉,香雪海嘆口氣。
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藥碗,不停的晃動著,若有所思的將藥碗放到唇下輕輕的飲入一口,在舌尖細品著嚥下。接著一口一口的喝下碗中的藥,眼中閃著思慮的神色。“公主!你在做什麼?”驚訝至極的聲音從香雪海面前響起。
抬頭看看站在對面的干戈,香雪海淡淡的道:“試藥!”聽香雪海如此一說乾戈眼中的驚訝變成了震驚!香雪海不理他的神色,繼續思慮著剛剛試藥的結果自語著:“應該是珠桑放的量不對。”一邊思慮著一邊走到藥材前開始重新配藥。香雪海身後的干戈眼中閃過莫名的情愫,看向香雪海的背影深深的疑惑了。
搗藥,熬藥,經過試藥香雪海研究出的新藥果然可以治療瘟疫,很快這些染上瘟疫的人就好了。得到這個消息上官雲瑞大喜,馬上傳旨命令個個染上瘟疫的地方按照藥方熬藥施藥。但是新的麻煩又來了,那就是瘟疫傳播的太快,熬藥施藥的速度根本跟不上。
研製出新藥連公主府都沒來得及回的香雪海又帶著一眾太醫到瘟疫最難得到控制的小村里視察。小村里的一個水井邊,一個身體虛弱的婦人搖搖晃晃的從井裡向上提水 ​​。力氣不夠的婦人把半個身子都伸到井口上向上拎著裝水的木桶,腳下一滑婦人一個搖晃向井中倒去。
香雪海看到倒向井中的婦人身體快如閃電的來到井口邊扶住婦人,單手抓住井繩向上一用力,滿滿的一桶水點滴未撒的落到井邊。得救的婦人對著香雪海連連道謝離開。
“末將參見公主!”一個恭敬的聲音從身邊響起,香雪海抬頭,竟然是驃騎將軍干戈!他的眼中還殘留著沒有褪淨的驚訝。淡淡的開口道:“平身,驃騎將軍怎麼會在這裡?”站起身的干戈道:“回公主,末將是奉旨巡視施藥的情況。”點點頭香雪海轉身想要離開,卻在看到那口水井時停住了,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沉思半晌香雪海的眼神亮了起來對站在身邊的一眾太醫和乾戈道:“各位太醫,你們將治療瘟疫的藥材按比例裝進大麻袋裡面封好口,干戈將軍,你派兵把這些裝滿藥材的麻袋幫上大石,遇到有水井的地方就放入一袋藥材,然後讓所有患病的百姓去喝泡了藥材的井水。”
聽了香雪海的話一眾太醫和乾戈的眼睛也亮了起來,紛紛應是忙碌起來。香雪海匆忙回到宮中,讓上官雲瑞下旨讓所有染上瘟疫的地方都用這個辦法。香雪海的這個方法果然很快抑制住了蔓延的瘟疫,沒過幾日,這次大瘟疫創下了有史以來死人最少的記錄被消除,長公主在民間的威望也變得高了起來。
所有的百姓都在頌揚長公主的愛民如子,特別是長公主和患上瘟疫的病人在一起和親自為病人試藥這些都被百姓們銘記於心。甚至有百姓為長公主立下了生祠,祈禱長公主福壽綿長。百姓都說長公主是天上的仙子,是特地下凡來幫助百姓脫離苦海的。那些與香雪海一起治療瘟疫的太醫們也都對香雪海佩服的五體投地,常有太醫到公主府請教長公主醫術方面的問題。而香雪海也是有問必答,所以香雪海又多了平易近人,毫不驕縱的美名。
自從經過此事以後,上官雲瑞就有意讓香雪海常常進入朝堂幫他處理政事。那些大臣們見識過香雪海的能力和上官雲瑞的鐵腕手段後也對這一現象持默認態度。香雪海處理政事很有本事,這讓她在朝廷中也開始有了名氣,越來越多的大臣開始佩服起她來。